第59節(jié)
玄恒聞言蹙著眉頭看過來,思慮一番詢問著:“那沈貴妃想讓我怎么給她看?” 玄恒似乎已經(jīng)猜出沈?qū)氁舻闹饕?,她唇角輕輕一笑,鼻尖冷哼一聲開口說道:“他們常說有些事情說著說著就當真了,既然是要當真的事情,那咱們就順應其勢,有病方治病,沒病也要治成?。≡谇镌碌氖虑槲磸氐撞榍宄埃@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這么多年過去了,也該她們嘗嘗這其中噬骨的滋味!” 彼時屋外走來一宮女,匆匆忙忙進了殿內(nèi)朝著沈?qū)氁舴A報說:“養(yǎng)心殿那邊的人過來傳話,說是婉太妃回宮了,這會兒正在養(yǎng)心殿內(nèi)等著見貴妃娘娘您,他們說婉太妃聽聞貴妃娘娘回來了便急著趕回了宮,先前皇上已經(jīng)去了養(yǎng)心殿,不知道皇上說了什么惹得婉太妃大發(fā)雷霆,這會兒婉太妃正在氣頭上,貴妃娘娘,您還去嗎?要不要讓奴婢先去通知皇上一聲?” ☆、第90章 別有用意 毓秀朝著這宮女擺了擺手示意讓其退下,繼而走到沈?qū)氁羯韨?cè)開口說道:“皇上之前一定是瞞著婉太妃將我們接回宮的消息,所以這會兒召見您準沒有好事,奴婢看還是不去為好,隨便找個理由打發(fā)了也行?!?/br> 沈?qū)氁粝肓讼霌u了搖頭卻說:“既然是遲早要再碰面的人又何必去躲,何況該躲的人也不該是咱們!” 她帶著毓秀去了壽康宮,門口的幾個宮女將毓秀攔了下來,由著出來的雪雁領著沈?qū)氁暨M了屋內(nèi),婉太妃正坐在鳳榻上懷里抱著一只純色的貓,那貓見到進來的沈?qū)氁袈冻鰞春莸哪抗馄鄥柕慕辛艘宦?,不等沈?qū)氁粜卸Y問安,婉太妃倒是陰鶩著一張臉忽然將懷里的貓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不長眼的畜生,哀家平日里供他吃穿這會兒卻是反咬一口起來,畜生終究是畜生!” 雪雁見勢走過去忙著開口詢問:“這畜生可是傷著太妃您哪里了?”說完朝著門口站著的幾個宮女呵斥了一聲:“你們還杵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這畜生扔出去宰了,真是畜生的膽子連太妃都敢動!” 幾個宮女聞言急急忙忙走來將這只貓帶了出去,沈?qū)氁羟浦矍暗倪@一切,嘴角微微勾了勾,再抬頭時正對上婉太妃朝自己看來的眼神。 “什么時候回宮的?” “回太妃的話,臣妾也是昨兒剛回的宮?!?/br> “過來坐吧?!?/br> 她順勢朝著旁邊的鳳榻上坐下,雪雁替她斟著茶水,她望了一眼冒著熱氣的青花瓷茶壺未說話。 “你這不聲不響消失了幾年,這會兒怎么又想起回宮了?” “臣妾這幾年雖然流落在外,但時常思念起皇上,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自離別后才會更加想念,好在臣妾遇到了永和長公主?!?/br> 思念?婉太妃聞言冷笑一聲:“當初哀家可是記得皇上生命垂危都是拜你所賜,這會兒竟說起想念來了?” “臣妾當年失去秋月滿懷悲慟,一時喪失了理智才會做出傷害皇上的事來,每當臣妾想起這些時,心里總是對皇上愧疚的,在閆貞觀的四年里,臣妾都在終日懺悔,替皇上祈福?!闭f著不免潸然的擠出幾滴淚出來。 旁邊的女人在聽到這些話后似乎再也忍不住心里憤然的情緒,她沉聲開口說:“沈?qū)氁?,你沒必要在哀家面前這般惺惺作態(tài),你突然回宮到底想干什么?你又對皇上說了什么?” 她低眉垂淚,聽著婉太妃這番斥責聲,拿著帕子擦拭了幾滴眼淚,嘴角輕輕一扯說道:“臣妾不懂太妃的意思,臣妾回宮后跟皇上聊了許多話,不知太妃想要聽的是哪一句?” “那就說說你從閆貞觀逃出來被人追殺的事情,你想在皇上面前挑撥哀家與皇上之間的關(guān)系,你想都別想!” 她側(cè)身看著旁邊怒氣已經(jīng)失了儀態(tài)的女人,曾經(jīng)的端莊優(yōu)雅此刻卻是丑態(tài)百出,沈?qū)氁舴叛劭催^去,鼻尖冷哼一聲開口道:“臣妾哪敢挑撥皇上與太妃之間的感情,只是皇上問起,臣妾總要據(jù)實回答,臣妾可是半個字眼都沒有提起太妃您,至于皇上為什么會想到是太妃所為,臣妾又豈能知道呢,難道太妃心里不是這么想的!” 婉太妃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抬起手來就是一巴掌,再要掌摑的時候卻被沈?qū)氁粢话讯糁谱 ?/br> 她冷著一雙鋒銳的眸子應聲說道:“您當年把臣妾發(fā)落閆貞觀的時候就該想到我有一天或許會回來,這一巴掌算是我先前奉承您的!”說著起身朝著婉太妃恭敬的福了福。 她昂首走出壽安宮,身后傳來打翻的瓷器聲,她聞聲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這不過才剛開始,有些人便已按耐不住了。 毓秀跟在身后走來,不放心的追問道:“您跟婉太妃說了什么?瞧把她給氣成那樣,奴婢守在外面的時候還真擔心婉太妃會對您怎么著,心想著要不要去通知皇上。” “她現(xiàn)在能對我怎么著,不過是氣我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罷了,她要真對我怎么著了反倒好了。” “主子這話奴婢就聽不明白了。” 她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身旁的毓秀,繼而小聲在毓秀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毓秀聽后忍不住笑出聲,直說這主意甚好。 花園旁傳來追逐聲,仔細聽應該是太子的聲音,沈?qū)氁糇哌^去見太子正帶著幾個陪讀的侍童玩著蹴鞠,身后的一幫太監(jiān)急得團團轉(zhuǎn),這樣的場景卻讓沈?qū)氁粝肫甬斈曜约号c穆皎和索哈爾相遇時的回憶。 其中一太監(jiān)看見走來的沈?qū)氁艏泵е娙思娂姽蛳?,太子見勢看過來,見是沈?qū)氁舯阕呓鼏柕溃骸皩毮锬锟蓵孢@個?” “本宮倒是很想試一試?!?/br> 太子一聽喜上眉梢,拉著沈?qū)氁艟图尤肓缩砭系男辛兄?,這下可是嚇壞了旁邊那一幫的太監(jiān)們,欲言又止的退縮在一旁,這該如何向皇后娘娘回復是好? 也許是同樣的年紀總能讓沈?qū)氁魪娜A燁的身上仿佛看到了秋月,若是秋月還活著也應該是在這里的,微微收緊的瞳孔帶著全身的仇恨,腳下的球也漸漸加重了力道,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惠妃娘娘,沈?qū)氁敉O聞幼骺慈ィ晭е鴰讉€宮女已經(jīng)走來,站在不遠處翹首朝這邊看來。 姜鈺走近朝著沈?qū)氁舾A烁Uf道:“jiejie真有閑情逸致,竟想起陪著太子玩起了蹴鞠,皇后娘娘一向?qū)⑻涌垂苌鯂溃瑳]想到jiejie剛回宮不久就跟太子打成了一片?!?/br> 她接過毓秀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嘴角莞爾一笑:“本宮之前有過秋月,自然懂得如何跟孩子相處,倒是惠妃入宮這么多年怎就不見為皇上生下一兒半女呢?等你有了孩子后就會懂了?!?/br> 姜鈺聽著這話面色頓時僵住,這些年自己不是沒有努力過,但就是懷不上,此刻聽著沈?qū)氁舻某爸S臉上自然掛不住,她嘴角苦澀一笑卻是說道:“只可惜小公主早逝,不然也正當時?!?/br> “秋月命薄躲過那么多次要害她的人也沒能享受幾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所以本宮見到太子才會心生親切?!?/br> 姜鈺聽著這話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緊了緊,順著沈?qū)氁舻哪抗獬贿h處的太子看去,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說:“難怪jiejie對太子這么上心?!?/br> 她聽著這話側(cè)身看向姜鈺,仔細逡巡了一眼,笑說:“豈止本宮對太子上心,meimei又何嘗不是。” 眼下穆高熾后宮嬪妃不少,可所有子嗣中唯獨只有太子一個人丁單薄,對于這樣的局勢柳欣欣自然是惶惶不安,其他人卻是虎視眈眈,姜鈺心里的想的什么,沈?qū)氁粼偾宄贿^,只是這么多年姜鈺竟然沒有下手成功,還真有些出乎意外,姜鈺也不傻,看著沈?qū)氁艉吞又g的關(guān)系,她心里一面是猜測,一面更是試探。 姜鈺忽然僵硬的笑說著:“jiejie回來后還真是會說笑?!?/br> 她噗嗤一聲回笑著,拍了拍姜鈺僵硬的肩膀開口說:“逗你玩呢,這么快就被你看出來了,還真沒意思!” 她掩唇含笑著帶著毓秀轉(zhuǎn)身離開,身后留下姜鈺一眾人,她甚至不用回頭都能想到此刻身后的女人臉上該有的表情。 回了長安宮見到楊碩正站在院子里,穿著官服背手而立,聽到宮女的說話聲回過身,走來朝著沈?qū)氁艄笆中辛硕Y。 她瞥了一眼前來的楊碩:“楊大人怎么來了?”說著搭著毓秀的手臂走進殿內(nèi)。 楊碩跟在身后小步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一側(cè)開口說著:“微臣是奉皇上的旨意前來給貴妃娘娘送東西的?!?/br> “這種事交給太監(jiān)宮女們就好,怎能勞煩楊大人親自送來呢。”打發(fā)了守在門口的幾個宮女,這才示意楊碩坐下,“昨兒你在皇上面前替本宮說了話,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br> 楊碩抬眼看來自然明白這話里的意思,他淺笑著未接話,只是兀自搖了搖頭。 “在閆貞觀的四年里我一直感謝你的幫忙,若不是你時常送書給我打發(fā)時間,我想那個時候自己是很難堅持下去的,所以你在我和毓秀心里便是最好的朋友?!?/br> “貴妃娘娘這話可是折煞了微臣,當年我隨同皇上去了閆貞觀,大火撲滅后發(fā)現(xiàn)的那兩具燒焦的尸體,也許別人認不出但我知道那兩個人并非是貴妃娘娘和毓秀,所以當時我斷定你們定是逃了出去,只是這件事我隱瞞了皇上。” 她看向說出這話的男人,心中一時驚訝之余倒也鎮(zhèn)定自若,聰明如他哪里瞞得過去,沈?qū)氁糇旖强酀恍Γ骸翱磥項畲笕私袢諄聿⒎侨皇欠罨噬系闹家馑蜄|西了?!?/br> “如果貴妃娘娘私下里真的愿意把微臣當作多年的老朋友,那么可否容微臣斗膽問一句,貴妃娘娘此番回宮目的是什么?” 她抬眼看著楊碩一張嚴肅的臉,握著茶器的手指緊了緊,良久松開來開口說道:“當年你替我隱瞞了皇上想必也知道我當時的處境,這些年我?guī)е剐闾油鋈宕尾铧c丟了性命,被索木烈抓去的時候受盡了沈秋蓮的折磨,我當時想干脆不如死了算了,我醒來的時候看到毓秀差點被······我當時毫不猶豫的殺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殺了人,手上沾滿了血,我?guī)е澏兜纳眢w拉著毓秀就跑,可是那些人卻不肯放過我們,逃亡的時候我拿起弓箭殺了沈秋蓮,那是我的meimei,我的親meimei!”說到此處她泛著淚水的眼睛模糊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哽咽在喉間,伸手指著床榻邊帶著撕心的仇恨,“秋月躺在那里,她冰冷的躺在我的懷里,她還那么小,那么無辜,楊碩你告訴我,若是你,你會怎么做!” 沈?qū)氁艨粗徽f話的楊碩,他低著頭皺著眉心,沈?qū)氁絷幚渲浑p眼擦掉落下來的眼淚,她不要再哭,因為那是弱者的表現(xiàn)。 “我知道你一向視皇上忠誠,為皇上效命,當年先皇駕崩一事你沒少出主意,你是皇上的心腹,現(xiàn)在更是深得器重,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其次,我只是舍不得毓秀罷了!” 楊碩牟然抬起頭看著沈?qū)氁?,他緊張的一雙眼不由的看向不遠處毓秀的背影,她背對著自己守在殿門口外,放在腿上的那只手微微收緊。 “貴妃娘娘要做什么,微臣自然不會管,只是微臣還是想要告誡一句,皇上這些年對您的情意可謂是至深,只是有時候迫不得已罷了,還望日后貴妃娘娘能念在皇上昔日對您的這份情意上?!?/br> 她聽著楊碩起身的這句話不由的嘴角泛起苦澀,繼而吩咐毓秀親自送楊碩離開,只是心中的這份惆悵與失意又該對誰人述說,她并不想拿毓秀來威脅楊碩,只是眼下她不能讓任何人阻擋了自己的道路。 晚上穆高熾來到長安宮,劉公公跟在身后手里抱著一只毛茸茸的兔子,他夾著尖細的聲音諂笑著說道:“貴妃娘娘,這可是皇上特意命奴才給您準備的?!?/br> 穆高熾說:“瞧瞧可否眼熟?!?/br> 沈?qū)氁羯焓謴膭⒐珣牙锝舆^來,低眉看了看笑說道:“長得還真像當年的灰崽,臣妾記得當初要把灰崽帶回太子府的時候,皇上還死活生氣來著。” “皇上正是按照灰崽的模樣萬眾挑選的,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br> 沈?qū)氁袈犞鴦⒐@話笑了笑未說話,不由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穆高熾,倒是想起白天楊碩臨走時的那些話來。 穆高熾領著沈?qū)氁舫慌宰?,思慮了一番嘆息一聲:“朕知道你回來必然會思念往事,所以便命人找了一只和灰崽一樣的兔子來陪伴你?!?/br> 睹物思人,穆高熾想得真是面面俱到,他話里絕口不提秋月,那仿佛是自己與穆高熾之間不能被輕易提起的過往,擱在沈?qū)氁粜睦锞褪且桓獭?/br> “朕聽說白天婉太妃召你去了壽康宮?” 沈?qū)氁酎c了點頭露出一副哀傷的神情。 “婉太妃可是責備了你?朕知道你必定又是受委屈了?!?/br> 她拉起穆高熾的手,看著他一臉替自己心疼的神色,苦笑著開口說:“臣妾不委屈,臣妾時隔多年又重新回來必然會引人猜疑,婉太妃先前對臣妾有著過多的誤會,可是她畢竟是疼愛皇上的,如今對臣妾來說,只要皇上愿意守在臣妾身邊相信臣妾,那么這所有的委屈就不算什么了?!?/br> 穆高熾伸手撫上沈?qū)氁舻哪槪娝汩W借著燭火的燈光才看清臉上那道巴掌的手印。 “婉太妃打了你?” 她低眉欲欲垂淚,白天婉太妃確實打了自己一巴掌,可是那巴掌還不足以停留到現(xiàn)在,這映出的巴掌手印不過是自己讓毓秀后來加了上去。 她伸手握著穆高熾撫上自己臉頰的那只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皇上就不要再過問了,臣妾不想剛回宮再惹出一些事端出來,臣妾只想安安靜靜的守在這里?!?/br> 穆高熾蹙著怒氣的眉頭,隨即將眼前的女人抱進懷里,久久的嘆息一聲。 “臣妾想向皇上提個不情之請。” “你想要朕答應你什么?” “臣妾想去趟皇陵看看秋月?!彼f完看見穆高熾那雙漸漸退下去的雙眼,見他懷疑的眼神朝自己看來,沈?qū)氁舯阌终f道:“臣妾在外的這幾年時常夢見秋月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這幾日更是屢屢夢見這樣的場景,臣妾想去皇陵祭拜一下,否則臣妾心里整日不安,還望皇上能夠答應臣妾這個要求?!?/br> 她說完這話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落在旁人眼里更是潸然淚下,穆高熾見勢伸手替她擦著眼淚,又是一聲長嘆起唇說道:“朕知道你思念秋月,你若真想去趟皇陵祭拜,朕答應你便是,不過朕得命人選個吉日才能過去。” “一切全聽皇上的安排?!?/br> 之后的幾天里穆高熾命人挑了個日子,選在了五天以后,那日由萬書卿領著一批錦衣衛(wèi)護送著穆高熾和沈?qū)氁?,此番前去竟動用了五軍都督府的人馬,隨同前去的還有高騎在馬上的楊碩等人。 馬車里沈?qū)氁糇谀赂邿肷砼?,她不時掀開車簾朝外望了望,交替在胸前的那雙手死死交叉扣著,此刻她心里是萬分的緊張,一旦事情敗露可就沒有再翻身的機會了,尤其是看著外面浩浩蕩蕩的五軍都督府人馬,這完全不在自己的預測內(nèi),可是皇陵的那一側(cè)卻是自己苦苦等待的答案。 “你在看什么?” 穆高熾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沈?qū)氁艋剡^身看到穆高熾正盯著自己,為了不想引起身旁的男人多疑,索性搖了搖頭說道:“臣妾只是想到要去見秋月了,心里總有些不安罷了?!?/br> “不安?不安什么?”他拉起沈?qū)氁舻氖治赵谡菩拈g,一雙眼睛緊緊追隨的問道:“告訴朕,你在害怕什么!” ☆、第91章 韶華易逝 她聽著穆高熾這話不由的抬眼朝他看去,那雙深邃的眼底里無處可探尋,這個深藏不露的男人是否已經(jīng)猜測出自己今天的目的? “臣妾哪會怕什么,只是時隔這么多年再回到這里看望秋月,往事總會浮上心頭?!?/br> 穆高熾拍了拍她的手背,伸手將她耳邊的一撮長發(fā)捋了捋,馬車外傳來通報聲,是五軍都督府的首官。 “回稟皇上,前方山路坍塌封堵了去往皇陵的道路,許是前幾日暴雨的原因?!?/br> 沈?qū)氁袈勓孕闹幸活D,匆匆掀開車簾望向外面的人開口問道:“可還有其他路通往皇陵?” “回貴妃娘娘的話,此路是通往皇陵最便捷的選擇,其他的微臣也不太好說?!?/br> 穆高熾拉回沈?qū)氁簦q豫了下卻是說道:“朕看還是改日再來也不遲,你看道路都不通了,秋月也會理解你的,朕會命人速速將這里的道路清理出來?!?/br> 打道回宮?沈?qū)氁粜闹性桨l(fā)沉重,難道就這樣回去?她看了一眼前方封堵的路口,眉心緊鎖不展,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發(fā)生這種事情! 她抬眼看向萬書卿,見他騎著馬調(diào)頭而來,走近馬車前拱手說著:“臣愿意去探探其他的道路,還請皇上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