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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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溯被難過堵得難以呼吸,他不知道在難過些什么,韓業(yè)需要他可憐嗎?不需要啊,他比大部分人都值得尊敬,他活著的意義早已經(jīng)突破了個人功利性,進入了崇高的范疇。 韓業(yè)輕輕撫摸了下葉溯發(fā)紅的眼睛:“那現(xiàn)在來說說你。不,在說你之前先說說莫卡老師。莫卡老師在你昏迷的時候,和我說,他感覺到他時日無多了。對了,沒和你說過莫卡老師的心臟也是假的,是用特級金屬制造的一個假心臟。莫卡老師才七十多歲,如果沒有十二年前的災難他本能活到一百五十歲的。他和我說,他可能看不到了。我知道他說的是看不到人類崛起的機會。你應該能明白一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老人,對于未完成的心愿有多么渴望,他每天喝自己不愛喝的營養(yǎng)液,‘浪費’時間做保健,就為了多活一段時間。如果他對你苛刻,你就想想他曾被密密麻麻的蟲族圍攻的場景,你見過超過一萬只以上的蟲族攻擊一個人的場景嗎?如果見過,你就會對莫卡老師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于他強加給你的痛苦也會更加感激,因為那是存活的希望,莫卡老師給你的,不僅僅是痛苦,還是在任何艱險的環(huán)境下都能依賴的東西。” 葉溯忽然懂了。他想起了在基地被圍攻時的那一幕,他一個室內(nèi)工作者攔住了八個訓練有素的特種兵,讓肖承成功地將信息發(fā)送出去。這不就是莫卡老師帶給他的成功嗎?以后的每一次險境,他都得感謝莫卡老師一次。 “好,現(xiàn)在說說你。”韓業(yè)的語氣又變得溫和起來,“你是我找到的第一個人,我很欣喜,但又很矛盾。在找你之前,我就想過了你是怎么樣的一個人。懦弱的,膽小的,還是魯莽的,霸道的,或者不服管教,更或者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惡人。于是我就決定了,無論你是什么樣的人,我都得馴服你??烧嬲姷侥愕臅r候,我又無所適從了,那種感覺大約就是一個男人看到了一顆小草,他不要它開花,卻要讓它長成一顆參天大樹。他從沒做過這種事,因而毫無分寸。他開始殘忍地嫁接,割開小草的枝葉,灌進去它無法承受的基因。強迫向來是我不想做的事情,可又不得不去做。我很抱歉?!?/br> 韓業(yè)深深地朝葉溯鞠了一躬,彎下他即使背負著人族命運也不曾彎過的背脊:“即使你恨我,我也不得這么做,因為只有參天大樹才能撐得起要塌的天。也只有你們七個人,才有機會長成參天大樹,連我也不能。我羨慕你們。” 葉溯看著韓業(yè)的頭頂,不長的頭發(fā)色澤黝黑,很像他眼珠的黑色,純粹得沒有任何雜質(zhì)。 “我知道那很痛苦,所以我也很對不起你們??晌艺娴臎]辦法?!表n業(yè)說,“如果有辦法,我會不顧一切去做??晌覜]有。讓我分擔你們哪怕一點的痛苦我都做不到。看到你在感態(tài)分化中被攻擊時的痛苦,我還能自我安慰那是為了你好??稍谥亓κ覂?nèi),看到被重力壓迫的你那么絕望,我就真的做不到自欺欺人了。我不該優(yōu)柔寡斷,可我畢竟是人,生而為人的驕傲但也是弱點之一就是有一顆柔軟的心……” “莫卡老師因為是假心臟,所以沒有嗎?”葉溯忽然問,問出來連他自己都愣了下。 韓業(yè)不禁笑了一下:“也能這么說,因為他經(jīng)歷過那顆柔軟的心被蟲族一口口啃噬掉的痛苦,連柔軟也一并被啃掉了??扇祟愐残枰ɡ蠋熯@樣的人,在蟲族戰(zhàn)場上,有很多這樣的人,他們看見過自己的同伴愛人親人、自己的友情愛情親情都被蟲族吃掉,他們就不再柔軟,他們將美麗的感情化成了堅固的堡壘,守護其他人的柔軟的心。” 韓業(yè)笑著說,眼里卻是濃郁的沉痛:“為了讓悲劇不再發(fā)生,我不能因為心軟就放棄讓你快速成長的計劃,可我真的感到很抱歉。當發(fā)現(xiàn)你對我……” 韓業(yè)頓了下,直接略了過去,“如果這能讓你減輕一些痛苦,我也愿意做。如果能讓你甘之如飴,我更愿意不擇手段,比如心理暗示。將你的顧慮斬去,只留下值得讓你付出的明亮。與其想得太多,不如不想。你做不到,那就讓我來做。” 葉溯重重地閉上眼。是的,韓業(yè)沒有說錯,如果他真的只屬于這個世界,沒有現(xiàn)實世界的另一個身份,那么既然注定要跟隨韓業(yè),還不如有希望有企圖地跟著,至少讓他覺得痛苦沒有那么難熬。 拿一塊美味的rou來引誘驢子,絕對比拿皮鞭不停地抽打要仁慈。 第111章 確認 韓業(yè)沒有錯,葉溯他自己更沒有錯。 葉溯承受的痛苦與折磨是韓業(yè)的無奈,是這個世界的無奈。 葉溯不怪韓業(yè),可再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卑微,對一個注定遙遠的人低聲下氣,將自己的生命都涂滿自欺欺人的謊言。 也許得以穿梭神奇的夢中世界,這種奇妙的經(jīng)歷必然需要付出代價。葉溯拼命樂觀地心想,凡事都不會白白便宜人的。自己已經(jīng)從星際世界得到了研究寄生元素、剝離寄生元素的辦法,這完全可以成為現(xiàn)實世界化學歷史上又一座里程碑,其他的不論,寄生元素的確能讓人類在探索宇宙時安全很多。 而葉溯知道,自己必然要從星際世界學會更多的的科技帶到現(xiàn)實去,讓現(xiàn)實大踏步向前。怎么能白白從星際世界索取呢,葉溯想,就當做是自己為星際世界做一點事,換取它無私的授業(yè)。讓人瞠目結(jié)舌并且能夠長久流傳長久發(fā)揮效用的超前科技,用來抵消他所受的痛苦是綽綽有余了吧。 和韓業(yè)一起守護星際世界人族的安全,來感謝在這里學會的知識,感謝無數(shù)長眠的科學研究者,感謝兆兆人族共同營造出來的文明,也為了讓科技文明更加長久地發(fā)展傳承下去。 對,就是這樣。讓韓業(yè)放心,讓自己安心。 葉溯欲哭無淚地低聲笑著,他是個過客,拿走多少,就留下多少,和感情無關,只為責任。 “你以后別再這樣了?!比~溯狠狠抹了一把臉,結(jié)果忘了自己的手上還全是營養(yǎng)液,擦得自己一臉狼狽。 韓業(yè)沉默地垂下視線,換了條干凈的濕毛巾,又給葉溯擦起臉來。 “我自己來吧?!比~溯幾乎是立刻就搶過了毛巾,將臉一把埋進去。溫熱的水汽伴隨著柔軟的棉質(zhì)材料,讓人的皮膚仿佛得到了溫暖的依賴般,放松下來。 葉溯的眼眶滾出幾大顆淚珠,和溫暖的毛巾融為一體。他狠狠擦了干凈,睫毛糾結(jié)在一起,像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場夢,才剛剛醒來。 葉溯再抬起頭來,情緒已經(jīng)平復了很多,將毛巾放在一旁,正視著韓業(yè),緩慢而堅決地說:“你以后別再騙我了,什么心理暗示心理治療我都不需要。我想清楚了,你以后讓我做什么,我都去做。不管多么難,多么痛苦,我都會做下去的。你別這樣了?!?/br> 韓業(yè)沉默地看著葉溯。 葉溯被他看得差點心理防線崩潰,一座即將坍塌的古堡在懸崖邊搖搖欲墜,只能憑借建成時的根基來抵抗狂風暴雨?,F(xiàn)實世界,是葉溯的根基。 “好?!卑肷危n業(yè)才幽幽地嘆息一聲,默然良久,又說道:“對不起?!?/br> 葉溯搖搖頭,說道:“沒必要說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 葉溯打斷他:“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是你?因為你也沒有選擇。你既然能做到,我也能。” 頓了頓,葉溯不想再說了,低下頭,有氣無力的,“我累了,想休息?!?/br> “去床上睡嗎?”韓業(yè)問,已經(jīng)伸過手,打算扶葉溯起來。 葉溯下意識就要回應他時,手臂僵了僵,又轉(zhuǎn)道撐在營養(yǎng)液艙緣,自己站了起來。全身都是濕漉漉的,葉溯自己找了條浴巾先籠統(tǒng)地擦干凈,后安靜地去了浴室洗干凈。 等他出來時,看到韓業(yè)還在原地,又在低頭看著光腦,不停地收發(fā)信息。葉溯微頓,離他遠遠地繞道去了旁邊的隔間臥室。 敲著字的韓業(yè),手指微停一下,無聲嘆息。 只是讓葉溯現(xiàn)在睡覺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即使睡著了,另一邊世界的處境只會比這里更加讓他難以抉擇。 葉溯頭疼地揉揉太陽xue,索性也拿了光腦過去,準備看啟蒙化學教材。 一開始看確實難以集中注意力,看幾個字,在腦海里推理演化,推著推著就容易陷入呆滯狀態(tài)。然后猛地回神,只覺得更加累了。 葉溯幾乎是強迫著不去想一墻之隔的韓業(yè)和遙遠的現(xiàn)實世界,他得放松冷靜下來,他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處理不好現(xiàn)實的種種復雜事情,連自己到底要選擇什么都弄不清,怎么應對接下來班尼迪克一輪又一輪地心理攻擊。 或許這種暗示起到了效果,葉溯看到一個他弄不懂的問題后,思緒沉了進去就沒再出來。 時間過得很痛快,是敲門聲讓葉溯回了神。 “去吃晚飯嗎?”韓業(yè)在門外問,“莫卡老師也在,他來看看你?!?/br> 葉溯原打算不去的,聽到莫卡老師也在,便同意了。 平時嚴肅的莫卡這會兒看到葉溯,眼神也稍稍溫和了下,還噓寒問暖地關心了幾句,甚至問葉溯需不需要多休息一段時間,暫時不進行訓練了。 不過,葉溯聽他那語氣,要是自己真敢借桿就往上爬說休息幾天,估計莫卡老師的臉當場就得垮下去。 “不用了,我感覺挺好,明天繼續(xù)吧?!?/br> 莫卡頓時笑得更開心了:“那就好,多吃點,養(yǎng)點體力。” 葉溯:…… 現(xiàn)實世界的冰天雪地里,一架精良的直升機一直深入到基地周圍,從上面走下一個頭發(fā)有些發(fā)白但目光如電的男人,約五六十歲的年紀,背脊相當直挺,衣服齊整,就連被寒風吹著,都朝一個方向整齊地擺動。 班尼迪克從黑暗中出現(xiàn),朝男人恭敬地敬了個軍禮:“大將!” 利奧波德大將點點頭,接著對身后吩咐了兩句。 一個身材同樣高大的人連忙進入直升機,再出來時背上竟然背了一個人,那人被溫暖的保暖設備覆蓋著,看不清樣貌,但從體型上來看,十分的嬌小瘦弱。 接著,又有一人扛著輪椅走出來。 班尼迪克掠過一眼,沒問出心中的疑惑,連忙給利奧波德大將帶路。 直到進入冰川通道,利奧波德大將才問:“現(xiàn)在情況如何?” “還在掌控之中?!卑嗄岬峡苏f,“只是那個混進來的人嘴硬的很,我一直問不出他的同黨躲在哪個地方?!?/br> “先不用管他們?!崩麏W波德大將皺眉,“帶我們?nèi)ツ阏f的那個年輕研究員的實驗室?!?/br> “是?!?/br> 班尼迪克早就收到命令,葉溯的實驗室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沒被清理。進入葉溯的實驗,大漢才小心翼翼地放下背上背著的人,另外一人更是配合無間地將輪椅放下來。 班尼迪克這才看清楚那個人樣貌,頭發(fā)一片花白,和外面的冰川相比也不遜色。身體肌rou萎縮,瘦小虛弱。而那張臉更是蒼老的可怕,像經(jīng)過了幾百年干旱之后的老樹皮,眼皮耷拉著,只有那一道小小的縫隙透出來的眼神證明這是一個活人而不是一具干尸。 利奧波德介紹道:“這是米蘭達博士。” 班尼迪克立時肅然起敬,米蘭達博士是三十年前化學界的標桿人物,曾獲過三次諾貝爾化學獎,著作等身,成就蜚然,在化學史上絕對是不朽的存在?,F(xiàn)在,米蘭達博士應該有一百的高齡了,早就隱居在西歐,不問世事,甚至很多人也已經(jīng)將她遺忘,以為她早已去世。 米蘭達博士的干癟的嘴唇輕微動了下,似乎根本沒有聲音發(fā)出來,推輪椅的人俯身,靜靜聽了一會,才對利奧波德大將說道:“博士讓你們出去?!?/br> 他的話有些無禮,但利奧波德大將沒有在意,微笑了下,帶著班尼迪克等人離開實驗室,等在門口。 班尼迪克忽然明白了米蘭達教授拖著年邁的身軀來到南極的原因,她是想看看葉溯的寄生元素研究是否真的有可行性,畢竟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發(fā)現(xiàn)了寄生元素還能說有運氣成分,但短時間被再找到剝離寄生元素的方法就有點匪夷所思了,難保這其中沒有主和派的陰謀在里面。的確,目前還活著的人沒有比米蘭達更具有權(quán)威性了。 實驗室只剩下米蘭達博士和給她推輪椅的人,那人彎下身子,仔細傾聽米蘭達博士的話,然后按照她的吩咐,將輪椅推到對應的地方。 米蘭達有些有氣無力地看著那些實驗器具,這些曾伴隨她一生的物品到現(xiàn)在連她的眼神都無法裝得下了,但當她伸出枯松枝般的手,仿佛瞬間下了一場春雨,枯枝泛出水潤的光澤,她那雙老年斑重重疊疊的手握住一根試管,那棵枯樹生出了一條新的柔嫩的根。 她嗅了嗅里面殘余的無毒液體,心下了然。接著讓人把她推到其他地方,凡是葉溯試驗過后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地方,她都去看了一遍,然后在某個地方陷入沉思,到最后甚至閉上了眼睛,久久沒有睜開。 如果不是能看到心臟輕微的起伏,可能會讓人懷疑她就那么突然死亡。 奇妙的,她只在直升機上看到過利奧波德給的葉溯在實驗室進行試驗的視頻,只看過一遍,她那因為年老而顯得遲鈍的記憶卻在此刻清晰地記住那些步驟,一步一步地按照葉溯的步驟走過實驗室的角角落落。 最后,坐在輪椅上的她來到了大型儀器面前。她的助理——也就是推輪椅的人,連忙放開輪椅,上前將儀器打開,熟絡地找到數(shù)據(jù)庫,他跟在米蘭達博士身邊已經(jīng)很多年了,即使沒有專門學習化學,但相關知識也不輸于某些教授多少。 米蘭達輕輕點頭,助理連忙讓開,讓她可以視野開闊地看到那些復雜冗長的數(shù)據(jù)。 不停跳躍著的數(shù)據(jù)和圖形閃現(xiàn)出來的光彩在她的渾濁的眼里顯現(xiàn),那雙年輕時漂亮的金色眼珠在此刻早已被沉重的歲月蒙上了洗不掉的灰塵,光芒閃爍間,讓她的眼睛更加混濁無神。 過了很久,直到門外的利奧波德都有點擔心時,米蘭達的助理開了門,依舊是冷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博士讓你們不顧一切留下實驗室的主人,他會讓你們的征戰(zhàn)計劃至少提前五十年?!?/br> 第112章 危機 “讓我自己一個人吧?!比~溯在重力室前站了片刻,扭頭對身旁的韓業(yè)說,語氣很淡但卻很堅定。 韓業(yè)難免有些不放心:“你可以嗎?” 不遠處的莫卡眼神一閃想說什么,但還是忍住了沒說,自顧自走到重力cao控臺前,懶得再說他們兩人。 “總得習慣?!比~溯推開門,不等韓業(yè)繼續(xù)說,反手將門輕輕地卻不容拒絕地關上。 葉溯繃緊心弦地盯著眼前的重力室,仿佛第一次來那樣,到處都是陌生的空氣,他得自己去慢慢適應,不需要任何人來幫助。 “準備好了嗎?”莫卡的詢問聲是唯一熟悉的東西了。 葉溯張開嘴,“好了”兩個字卡在喉嚨里怎么也出不來,像根堅硬的魚刺,拿出來需要忍痛的勇氣,放在那里又讓你時刻得不到安寧。 室內(nèi)室外都和葉溯一起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沒有……”葉溯朝后退了一步,無力地靠在門上,差點奪門而出。 饒是莫卡,此刻也有些于心不忍,語氣和緩地說:“那再給你一點時間?!?/br> 韓業(yè)靜默地盯著監(jiān)控視頻,湖泊般寧靜的眼睛里仿佛刮起了突然而至的西風。 好半晌,葉溯才雙手拍了拍臉頰,一步步走向重力室的中央,離門遠遠的,他低著頭,說:“我準備好了?!?/br> “那好,重力訓練馬上開始?!蹦ㄕf,這次居然體貼地帶上了倒計時:“三,二,一!” 和葉溯昏迷時一樣的三十五倍重力山崩海嘯般猛地砸下來,瞬間就讓葉溯喪失所有抵抗能力,只能屈服地跌倒在地面,柔軟的地毯在赤裸裸地展示它的嘲笑。 葉溯握拳,抵在地面,讓這一塊的地毯都凹陷了下去,像一張越咧越大的嘴,狂妄地笑著。 試了試,葉溯還是沒能站起來,幾乎崩潰地將臉埋進臂彎里。 全身的細胞都想造反,造反不成就玉石俱焚。葉溯恨不得讓它們?nèi)继用摵昧?,可是這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多少痛苦都需要自己無責任地承擔著,它們讓你平時自由行走,此刻也要幫助它們安穩(wěn)地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