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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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起身,“隨朕出去走走。”甫一出乾清宮,和太子碰個正著,“太子行色匆匆前往何處?” “小四那里,汗阿瑪,哈巴的事兒子聽說了?!碧用嫔患眩奥犝f余下五只還在刑部,汗阿瑪,你——” 康熙:“到年底,待在小四身邊的那倆小太監(jiān)把訓(xùn)狗的本事學(xué)到手,朕就讓哈巴的徒弟回來?!?/br> 太子理解,胤禛的寵物珍貴,京城發(fā)生的案子同樣重要,“讓小四跟兒子住幾天吧?”太子想陪胤禛,但考慮到自個不能跑去南三所居住,便說。 康熙點頭,“去看胤禛吧,如果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不對,及時來報朕。” 太子道聲是,沒走三步看到胤祉匆匆跑來,兩兄弟又走幾步,五六七,身后遠(yuǎn)遠(yuǎn)跟著九、十和十一,瞧著光景,太子腳步一頓。 “太子,怎么不走?”胤祉催促。 太子:“這么多人,小四那里可夠熱鬧的?!彼陌⒏缃裉炜峙鲁椴怀隹諅碾y過了。 ☆、第72章 小四教訓(xùn)九阿哥 胤禛被弟弟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點也沒覺得被安慰到,就聽見腦門嗡嗡響。 哈巴尸骨未寒,太子覺得此時笑出聲非常不合宜,而看到胤禛眼角的淚水沒干又快被弟弟們逼哭了,以拳擋嘴,輕咳一聲,“哈巴的骨灰怎么辦?” “收起來?!必范G吩咐宮人找個瓷罐,弟弟們一哄而上,伸手扒拉哈巴的骨灰,胤禛額角猛跳,眼睜睜看著他們?nèi)挛宄旄蓛?,一口氣沒上來,憋的直翻白眼。 太子同情的拍拍他的背,誰說四阿哥是禍害,瞧瞧人家這人緣,要命??! 雖說看著胤禛被兄弟們七嘴八舌安慰的頭皮發(fā)麻顧不得傷心,哈巴畢竟跟了他好幾年,太子沒敢掉以輕心。遙想當(dāng)年,小九想剪哈巴的毛,最后沒成功也被胤禛嚇唬一通,可見他和哈巴感情多深。 所以,太子拎出儲君的范兒,嚴(yán)令弟弟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他呢,以有事相商的理由把胤禛騙去毓慶宮。 大阿哥瞧見太子偷偷遞出個“勿擔(dān)心”的眼神,他便去乾清宮復(fù)命,好讓康熙不要擔(dān)心。 四阿哥只有“闖禍”時才記起自己是個孩子,平時皆以大成年人自居,而他心理足夠強大,想不到太子會擔(dān)心他找個沒人的角落偷偷抹淚,“二哥有什么事?” 太子什么事也沒。 汗阿瑪厲害,朝臣能干,毓慶宮的幾個管家一個頂人家仨,后宮又被皇貴妃收拾的井井有條,以致于每次聽耿介、達(dá)哈塔講史,都忍不住感慨自己是歷朝歷代最輕松的儲君! 為了讓胤禛分心,太子沒話找話,“我覺得招懂懷表的人不如招收些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他們更能靜下心來跟洋人學(xué)技藝?!?/br> 胤禛贊同,“可以啊。”說出三個字就不吭聲了。 太子眼神閃了閃,“那你覺得懷表的事交給誰辦合適?”一邊問一邊遞給他一杯熱茶。 胤禛接過來捧在手里,輕吸一口,“承恩公府?!边@次比剛才多了一個字,太子醉噠噠,以他的智商又不能傻傻地說,“小四,承恩公府的人沒攬過這種事,有什么要注意的?”胤禛一準(zhǔn)給他個鄙視的眼神,這點小事都搞不好,噶布喇的一等承恩公封號讓賢吧。 太子第一次當(dāng)知心哥哥,兩句話收效甚微,故作沉思,“大舅舅文不成武不就,交給他我有點不放心?!?/br> 胤禛眉頭微蹙,認(rèn)真想一會兒,“興建懷表作坊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先讓他試試,實在不行再把這事交給皇商,不然上來就找別人,承恩公心里總會有點不得勁。” 太子點頭,“行!聽你的。對了,突然想到個事,你來看看這個。” “什么東西?”胤禛站起來隨他走到書架邊,見他手里多了個長形盒子,“畫?” “不是!”太子道,“自從欽天監(jiān)的幾個洋人改行研究懷表,欽天監(jiān)的官員便不夠用,趁著西洋學(xué)堂招生,我讓監(jiān)正招了五個洋人進(jìn)來,其中一個傳教士著我就說非常感謝孤辦西洋學(xué)堂,推廣西洋學(xué)等等,沒等孤解釋他又鄭重地送了這個給孤。你博覽群書,見過這東西么?” 胤禛拿起樹皮聞一聞,看了看,“沒有,他沒說這是什么?” “叫什么金雞納樹,還說可以治疫瘧,小四,小四?”太子見他突然呆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胤禛眼神一動,回過神,“原來這就是金雞納樹?”忍不住仔細(xì)看了看。 “你——你知道?真能治疫瘧?”太子連聲問,“那個洋人沒有騙孤?怎么用?”勿怪他這么激動,凡一人染上疫瘧,就會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鄉(xiāng)……一般情況不會死人,但也讓人頭疼萬分。 “二哥別急?!必范G道,“我沒見過。聽人家講此樹生長在一個人煙稀少的海島上,西班牙皇室機(jī)緣巧合下發(fā)現(xiàn)樹皮的用法,意識到樹皮的價值便想壟斷起來,后來被英吉利的人橫插一腿,雖然沒有得逞,西班牙皇室也因此發(fā)了一筆橫財?!?/br> 太子:“西班牙和英吉利是不是不對付?” “咦?太子哥也知道?”胤禛睜大眼問。 太子搖頭,“那個傳教士便來自西班牙。孤有次去欽天監(jiān)見他獨坐一旁,好像不合群。監(jiān)正跟孤說,其他人來自英吉利,他們兩國正在打仗,所以做什么事都把那人排斥在外。” “原來如此,那人送給二哥這東西一定是想博得你的好感…”胤禛道,“不過,同在欽天監(jiān),本來是同僚,然后一見面就眼紅還怎么做事。下次別挑一國招人,比利時、德意志、荷蘭或者法蘭西都行,反正他們離得近,懂得的東西也差不多?!?/br> “你怎么知道他們離得近?”太子很好奇。 胤禛張嘴說,“我知道法蘭西南邊是西班牙,東邊是德意志、北邊是比利時,比利時東邊是德意志,北邊是荷蘭,同英格蘭隔海相望,這幾個國家加在一起沒大清大,當(dāng)然離得近啦?!?/br> 太子奇怪,“你們怎么知道他們的地理位置?” “不用看洋人的書,二哥,看咱們自個的史書時認(rèn)真推敲一下便能猜到啦?!必范G想了想,“三百多年前蒙古鐵騎一度打到現(xiàn)在的奧斯曼土耳其,二哥,土耳其你應(yīng)該熟悉吧?” 太子聽的認(rèn)真,“知道,突厥人建立的國,然后呢?” “奧斯曼土耳其國最北邊便是德意志?!必范G拿起一支毛筆,沾上茶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如果陸地一馬平川,他們騎馬來咱們這里比從海上近,不過這種情況不現(xiàn)實啊。” “你記性真好。”太子由衷佩服,“我看一遍就忘了?!?/br> 胤禛笑道:“二哥事情多,如果你專攻一樣比我厲害多啦。我還羨慕張英的四兒子呢,比我小兩歲,據(jù)說做的文章能甩我三條街?!?/br> “你倆學(xué)的又不一樣,沒可比性?!碧忧浦范G瞇起眼,一頓,“好吧,孤跟你學(xué)的也不一樣。孤學(xué)治理天下,你是吃喝玩樂,不可比啊不可比,繼續(xù)!” 胤禛白他一眼,“那人有沒有說用法?” “說了一句孤沒在意,好像能從樹皮里熬出米分末,而那米分末就能治疫瘧?!碧拥?,“我當(dāng)時以為他夸口,沒成想那人這么實誠,孤再去問他?!?/br> “宮里沒人得疫瘧,問他不急一時,如果能把這種樹弄來,咱們軍中每年得少死多少人??!”胤禛前世也算是名軍人,總不由自主的為士兵考慮。 太子好笑,“腦袋別跳那么快,孤跟不上?!?/br> “那說熬藥?!必范G道,“回頭問清楚熬制方法,我建議把樹皮送到太醫(yī)院,給他們一半讓他們研究,如果弄不出米分末,參與熬制的御醫(yī)全都革職?!?/br> “為何?”太子不知道他又想到哪里去了。 胤禛:“傳教士進(jìn)京多年,我不信沒人得過疫瘧,他們怎么治好的,民間大夫不知道,御醫(yī)極有可能聽說過。這么多年過去了,哪個御醫(yī)向洋人請教過?師傅常說做學(xué)問如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這個道理不單單指學(xué)子,對任何人來講都一樣?!?/br> “是的,對朝廷來說也一樣。”太子贊同,“聽說沙俄這幾年發(fā)展的不錯,如果我們止步不前,說不定下次璦琿議和,尼布楚等地要割讓給他,璦琿城也難保。” “太子爺,遺音姑姑讓奴才問你,在哪里用飯?”張起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太子抬起頭,瞧著外面灰蒙蒙的,“呵!好快,天黑了。小四,在這里吃吧?!?/br> “好!”胤禛大哭一場又和太子討論這么久,剛才沒覺著,摸摸肚子,“好餓?!?/br> 太子和胤禛走出書房,迎面一股冷風(fēng),“要下雪了?” “入冬以來還沒下過雪,搞不好今晚就會下大?!必范G不禁攏攏衣服。 太子:“你那房里還沒燒炕,今晚別回去了,孤這里早幾天就燒上了?!?/br> 突然變天,外面挺冷的,胤禛也沒少在毓慶宮蹭吃蹭喝順便蹭太子的床鋪,想一下,就吩咐魏珠兒回去拿衣服。 胤禛下午說得太多,太子怕過一夜忘了,和他去了書房,胤禛口述,他記先記下來,改日好著手安排。 由于太子親自下諭,太醫(yī)院的眾御醫(yī)即便不信樹皮能治經(jīng)常令他們無法根治的疫瘧,也得老老實實把太子要的米分末熬出來。 不然,太子爺一聲令下,搞不好院使也要滾回家種紅薯。 去年最冷的時候,康熙陷入悲痛之中無法自拔,今年春節(jié),康熙依舊興致不高,只讓御膳房準(zhǔn)備了家宴。 胤祥會走了,十四也能蹦出兩個字,平妃見他倆乖巧,大概不會在宴上哭鬧,便帶上他倆。 十四自打重生后第一次出翊坤宮,對眼前的一切都好奇。 瞧著皇貴妃神采奕奕,十四臉色黯然,額娘啊額娘,你在哪里?兒子什么時候才能見著你??? 胤祥離他近,瞧他表情不對,“十四,開心點,今日是除夕,你看,從大哥到十二哥都在,咱們兄弟多久沒聚這么齊了?” 多久? 自從太子第一次被廢,幾十年了,按照現(xiàn)在來算,兩輩子了。 胤祥見他端正坐好,松了一口氣,“為什么我們要跟母妃坐啊。你看八哥四哥他們多得勁,和大哥、太子坐一桌,看著就好熱鬧?!?/br> “四哥最疼你,你喊一聲,四哥立馬把你帶過去?!笔目跉馑崴岬?,“不用羨慕。 胤祥也就那么一說,他又不是真的小孩,“我走了誰陪你啊。” 十四哼唧一聲,才不承認(rèn)他聽到胤祥的話很高興,“母妃!” “叫本宮干么?”平妃見他倆個擠在一塊玩得開心,也就放心和旁邊的榮妃聊天,扭頭問,“是不是餓了?再等一會兒,皇太后來了就可以動筷啦?!?/br> “我們記下了,平母妃?!必废檎酒饋砘卦?。 榮妃瞧他那小大人樣,笑道,“以前聽胤祉哥幾個說十三最聽話,今日一見,難為四阿哥說了句實話?!?/br> “咳!”十四被口水嗆個正著,老四,老四,老四你些年又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兩輩子都這么能折騰! 胤祥忙拍拍他的背,“十四別亂動啊,瞧你,又吐奶了是不是?” 十四眼前一黑,吐個鬼!十四爺晌午就沒吃奶好不好! “小四,照顧好兩邊的弟弟,別只顧得自己找rou吃?!碧訋е值軅冏诖髨A桌邊,基于皇宮里出了個視規(guī)矩如無物,瞧見誰桌上有好吃的就去討的四阿哥,太子已習(xí)慣了家宴時和兄弟們坐一塊,除了他坐在主位,其他兄弟皆不分長幼。 瞧見小八和小九又?jǐn)D在一塊瞎嘀咕,“胤禩,照顧好你身邊的十二。” 十二一直跟蘇麻喇姑住在慈寧宮的偏殿里,離西六宮遠(yuǎn),離東六宮更遠(yuǎn),加上慈寧宮沒了太皇太后,皇子阿哥們偶爾去看望一次蘇麻喇姑,搞得十二很怯生,面對一圈叫不出名的哥哥,小十二緊張地抓著衣角。 “胤裪,想要什么?”胤禩扭過臉問。 十二一愣,“不,不要?!?/br> “那你抓我干啥?”胤禩指著他的手。 十二嚇一跳,“對不起八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抓錯了,沒看見?!奔被呕沤忉?。 “沒事,我以為你餓了呢?!必范T不在意,“御膳房怎么還不上菜,爺餓得前胸貼后背啦。” “時辰還沒到。”胤裪小聲說,“蘇麻mama說戌時開飯?!?/br> “還要兩刻鐘?”胤褆從懷里摸出個懷表,胤禟雙眼一亮,“等一下,大哥,給我看看?!必费|睨了他一眼,隨手塞到懷里。 胤禟從座位上起來,跑到胤褆跟前踮著腳往他懷里掏,“別想藏起來,我看見了,懷表,你在哪弄的,是不是汗阿瑪賞你的?快說,汗阿瑪還有沒有?” “跟誰學(xué)的。”胤褆皺眉,“虧你還是個皇阿哥,怎么跟個土匪似得?!?/br> “別想岔開話題,不給看咱倆都別吃啦?!必范K第一次當(dāng)著康熙的面這么囂張,有點怕,而他想到胤禛天天耍都沒事,抓著胤褆的胳膊爬到了椅子上。 胤褆瞧他身子亂晃,慌忙抱住他,胤禟趁機(jī)探囊取物,驚呼一聲,“新的?” 胤裪:“八哥,九哥手里是什么?”雖然蘇麻喇姑千交代萬交代,到了乾清宮多吃少說,而他只有三歲,哪能忍得住啊。 胤禩嘴角一抽,“懷表。別吭聲,等著看小九怎么挨訓(xùn)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