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算了,我還是先去找個人喝喝茶吧?!?/br> 她現(xiàn)在也沒多余精力去管別的,能把她自個兒給管好就不錯了……可惜,她不找麻煩,麻煩主動找她……這剛踏出一步,整個人,就被定了個完完全全…… “呵呵,瞧瞧,多漂亮的小娘子,爺今兒可是有艷福了……” 無法轉(zhuǎn)身的人,就覺一陣陰森的涼意爬上了她的背心,然后,一雙若有似無的滿是涼意的手,就輕佻地?fù)嵘狭怂牟弊?,帶著讓她皮膚有些生疼的刺疼。 “想不到爺兒今兒個運(yùn)氣這般好,這才享用了一個美人,這又自己送上門來一個?!?/br> 然后,一條冰涼的舌頭,就滿是情/色地舔上了她的脖子,惡心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哥們兒,你確定,你眼神是好的嗎?”她黃臉婆成這副德行?這丫的居然說她是美人?這尼瑪三觀歪到哪里去了?還是口味比較重? 聽她這么一說,那鬼物倒是動作頓了頓,然后,一團(tuán)黑影飄到了她面前,似是在仔細(xì)打量她,良久,一聲陰冷的話語,從那團(tuán)黑氣里傳出,帶著明顯的嫌棄意味,“長得是有點寒磣了,皮膚暗黃,頭發(fā)都是分叉的,不過……” “不過什么?” “只要你床上功夫不錯,伺候得爺高興了,爺也就不會嫌棄你的,這看人,爺不會只看長相的。” …… 花朵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心下為這色鬼智商堪憂,算了,玩兒玩兒吧,當(dāng)調(diào)劑一下心情,難得自己如今蒲柳之姿還有人看得上的,壞了別人好好一番“美意”,她的過錯。 于是,花朵干咳一聲,順了順嗓子,眉眼一轉(zhuǎn),學(xué)著以前看過的電視劇里女二號、三號還是四號什么的所謂的“綠茶婊”“心機(jī)婊”之類的各種婊,聲音嗲嗲道:“可是,人家怕怕嘛……” 說著,她還學(xué)著一副小女人字體故作害怕狀,身子如斗篩糠似地抖了抖,“楚楚可憐”道:“公子,你是不是鬼?求,求你放過奴家吧,奴家害怕……嚶嚶嚶……” 我去!花朵你大爺?shù)模?/br> 旁邊隱身的白狼一個腳軟,直接歪在了一邊,惡心得口吐白沫,眼珠子都跟著一起抽筋……尼瑪?shù)摹C情婊! 低等的鬼族,哪里又能看到花朵旁邊的白狼在那里一個勁兒地翻白眼,只差沒一走了之,還道以為這小娘子是真心怕了自己,還真就起了點點憐憫之心,卻根本就沒想到,這大晚上,哪個正常女人遇鬼能這般,嗯,那啥…… 如此猴急,可見急色,到了不擇食的地步。 “小娘子莫怕,我們鬼其實一點都不可怕的,爺會溫柔對你的……你不會感覺到一點點痛,相反,爺會把你送入那極樂世界,那時你才真正知道什么叫銷魂滋味呢,包管你要了還要,爺會要得你不要不要的……” 說完,那鬼物竟是就在她面前幻化成了一個帶著些陰氣的俊秀公子出來,眉眼之間全是惑人的溫柔,“別怕,我不會害你的”。 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幻化出這么個翩翩公子模樣出來,沒有女子能拒絕得了他的溫柔。 果然,眼前的女子跟以前碰到的人兒一般一下子就似失了魂兒一般,癡癡地看著他,“公,公子,好,好俊……” 那鬼物魅惑般地低低淺笑幾聲,就要將一張冰冷的唇湊到她嘴上去,花朵微笑著一張嘴,哈了一口氣出去,“哎,公子,等等……” 最近嘴巴里火大,口氣比較重,那鬼物一個不防,正巧被熏了個正著,要湊上去的嘴就那么停在了一指的距離…… “那個……能,能讓人家動動嗎?”還不待那鬼物反應(yīng),花朵就羞答答搓手道,“人家,銀家是第一次,怕痛,想,想主動點……能不能那個……” “那個?……”閱女無數(shù)的鬼物這次有些猶豫了起來,抬眼瞟了一眼面前這女人寒磣的長相,加上剛剛那明顯有些味道的口氣…… 第一次,他覺得,是不是自己找著這么個女人解渴,有點沒品位了? “公子,是嫌棄人家了?” “沒沒沒……”在女人面前,再是嫌棄,也是不能明說的,那鬼物猶豫了一番,還是抱著那么微微的希望,抬手一揮,解了花朵身上的禁制,等著她的主動“伺候”。 得了自由的花朵,面上的笑容更是明媚,在那鬼物期待的眼神中,慢慢將手放在衣領(lǐng)上,在那鬼物直直的眼神中,慢慢將衣領(lǐng)拉下,露出…… “??!鬼啊!救命!” 深夜的街道傳來男人恐懼的尖叫,打破了整個鎮(zhèn)子的安寧,附近響起一陣弱弱的狗吠聲,然后,幾家被擾了清眠的民居亮起了燈火,一陣關(guān)門閉窗聲之后,燈火再次熄滅,整個鎮(zhèn)子重歸于死寂。 “你,你不要過來,你走開!” 此時,那男鬼卻是見著了比鬼還可怕的東西一般,滿臉駭然地看著眼前的人,嚇得屁滾尿流想爬遠(yuǎn)點,卻是身子根被什么定住了一般,怎么掙扎都未見向前爬得半點。 “啊呀,公子,你怎么了?銀家好不容易主動一次,你怎么就這般嫌棄銀家,好傷心,銀家傷心了……” 一身上滿身腐rou,肋骨清晰可見附滿惡心的驅(qū)蟲的女子,散發(fā)著濃重腐敗之氣,似小婦人一般撇著嘴巴很是不滿地看著面前的男子,把衣服主動地再拉下去一點,露出腐敗流著惡臭膿水的腸腸肚肚和要掉不掉的肝脾內(nèi)臟,一步步走到男鬼面前,咧著一口黃牙,陰森森又嬌羞道:“奴家一定努力,把公子伺候好?!?/br> “我,我不要了……你,你走開!” “要嘛,要嘛……”花朵面色作不豫狀,矯情地跺了跺腳,再扭扭“小蠻腰”,跺下一地的“腐rou”和“蛆蟲”,然后,在男鬼和白狼震驚、驚訝的眼神中,她彎了身子,滿臉可惜加心疼地捧起摔在地上的“蛆蟲”。 “哎喲,寶貝們,摔疼沒?都怪我不小心,來,給呼呼哦,呼呼就不疼了?!?/br> 饒是見慣了世面的男鬼和白狼,也被花朵這重口味惡震驚之舉給刺激到滿腹酸水爭先往后地往外冒。 然后,在看到花朵滿眼心疼地將自己的“寶貝”放回自己身上的那些“腐rou”時,徹底忍不住了,“哇”地一口,將自己剛不久吞下的一生魂給整個吐了出來…… 旁邊的花朵卻是裝作不知,一巴掌將那懵懂不知所以的女子生魂給拍飛,面色不豫道:“哪來的賤小三,壞了奴家的好事,可惡!銀家不依……” 這次,聽著這矯情得嗲里嗲氣的白狼身上一陣汗毛倒立,終于受不了了,一臉服了you的表情,打斷花朵繼續(xù)想要演下去的戲碼,“姑奶奶,咱能否消停片刻,你還真演上癮了?你不惡心我還惡心,咱不瞎折騰了行嗎?給這倒霉鬼個痛快吧……” 演得起興的花朵摸摸鼻子,不尷不尬地轉(zhuǎn)頭看著旁邊的狗狗,“哦”。 她還想繼續(xù)演下去呢…… 遺憾地聳聳肩,她隨即抬手一拂,撤掉了身上的障眼法,順便拍了拍滿手的樹葉渣渣,一旁的兩只這才看清,剛才他們就是把這些樹葉渣渣看成了“蛆蟲”……白狼滿是復(fù)雜地看著面前此人,與這個人相處了這么多年,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就沒看透過她。 明明他堂堂一上古兇獸,在修界本就修為不低,卻是今日沒有堪破她一“半罐水”的假道士的障眼法。 那廂,正是玩兒心大起的花朵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白狼眼里一閃而過的復(fù)雜,只一心想好好折騰折騰這不知害了多少無辜生靈性命的惡鬼,在兩個暫且算作男人的“銷魂視線”中,她竟然一腳踩上了…… “哦……”,在男鬼銷魂又痛苦,又恐懼的聲音中,白狼看過去時,就看到花朵的右腳踩在了那男鬼的兩腿之間,那地兒…… “姑奶奶饒命!”男鬼終于徹底清醒了,夜路走多了,今兒遇到的不是個善茬,徹底栽了,“我以后再是不敢了,求您高抬貴腳……” “不不不,公子可別客氣,我是說了要好好‘伺候’你呢,還沒完,不急,不急?!?/br> 花朵故意曲解男鬼的意思,不疾不徐地說道,那男鬼逃不得,也不敢掙扎半點,在神情幾乎崩潰時,這要命的、天殺的女人才取下面上的偽裝,冷著聲音道:“說說,以后還敢不敢禍害人性命了?” “不敢了不敢了……”今日見著那“驚悚”的一面,估摸著那男鬼是至少幾個月沒胃口再碰女人了。 “我怎么相信你的話呢?” “姑奶奶,我真的不敢了,您就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男鬼一臉的崩潰樣,看得花朵心生了些憐憫,嘖嘖道:“算了,我今日也不為難你了,留下一樣?xùn)|西,你就可走了。” “什么?” 某人卻只是勾唇邪惡一笑,腳下跟著動了動…… 然后,整個落梅鎮(zhèn)再次響起殺豬般的慘叫……這次聲音之凄厲……活生生就是厲鬼的嚎哭,駭?shù)枚阍诒桓C里的一眾良善百姓身子都止不住抖了抖。 徹底給了這男鬼教訓(xùn)之后,花朵拍了拍手,一手提起地上已是翻著白眼要死不活的男鬼,轉(zhuǎn)頭,對著身后面色發(fā)白的白狼道:“走吧?!?/br> “去哪兒?” “去花樓啊,不說了要請你么……” 要這家伙做事,花朵本著良善的本質(zhì),覺得該是犒勞犒勞這只狗狗了,狗狗怎么說也是生命,欲/望壓抑太久了,身心都會出毛病。 這該死的女人不會也要這樣治理他吧? 想起剛才發(fā)生的慘劇,白狼噎了噎口水口水,不自覺地就將兩條后腿給夾了起來,吞了吞口水,囁嚅道:“不,不用了……” 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命根子被個“弱女子”這般摧殘,它不知為何,覺得下面跟著疼得厲害,不知不覺將腿夾得更緊,滿眼防備地看著面前這危險人物,姿勢怪異地后退了好幾步…… “我出錢,請你去玩兒啊。”花朵滿眼的無辜和不解。 “不用了?!卑桌橇x正嚴(yán)辭地拒絕。 “走嘛走嘛。” 花朵今日是真心想成全她家狗狗想了十多年想摸女人大白兔的愿望的,卻不知為啥這家伙居然這么高冷了起來,害羞? “我在外面守著,不會礙事的?!彼^續(xù)好心地解釋。 可她面上越是一臉無辜,白狼越是覺得她一肚子的壞墨水想要算計他,就似已經(jīng)看到了剛才的慘劇再現(xiàn)在自己身上,緊張得下面那活兒似跟著一陣陣抽疼。 最后,他終于被女人問得不耐煩了,“老子不舉怎么著?!” “哎呀,不舉了?我看看……” 回答她的是白狼毫不留情的一爪子。 ☆、第115章 千機(jī)佛音 明明已是秋末,枯葉紛飛的凋零世界,唯那一抹紅,在一片蕭索里那般扎眼,紛繁紅塵,只那一處最是寂靜無聲,佇立守望,安靜地不知在等著誰的歸途。 滿世界的彼岸花,就似為了最后一場荼蘼,紅得似誰眉間染了清愁的朱砂痣。 被一片花海包圍的涼亭里,一身素凈僧袍、眉目清秀的沙彌,左手不斷地掐指不知在算著什么,似是遇上了困局,修長的眉早已蹙起,有接近半盞茶的時刻,右手所執(zhí)棋子遲遲未曾落地。 一聲輕嘆在這被月色籠罩的禪院響起,許久,亭中人才有些猶豫地要落下手中棋子,卻是棋子在半路突然就消失在了自己手里。 “我倒不知,鬼界的鬼行者何時這般清閑了?!?/br> 聞聲,亭中沙彌也未曾有半點驚疑,只轉(zhuǎn)眸看向似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人,見那人正是翹著二郎腿,手中捏著一枚白子頗有些悠閑地瞧著自己。 月色下,一舉一動,皆不失自在隨意,就似進(jìn)出的是自己的院子,沒半分拘謹(jǐn)。 “浮生難得偷這半刻閑,何況這天下厲鬼冤魂怎是一時收得完的?” 清明的眼眸,似是未有半分雜質(zhì),就似深夜的涼泉,一眼不知化去塵世多少塵埃。 一個常年行走在黑暗里,與那最是能讓人心神不穩(wěn)的怨念、戾氣打交道,眼里卻能保持這般清明。 “喂,和尚,你修得可是佛法?” 在花朵看來,只有那些苦行僧才會沒事跑來受這些孽罪--吃多了撐著的。但是,這和尚她第一次見著時,就覺得怪怪的,看不出是鬼,還是人,還是仙? “阿彌陀佛?!?/br> “有話好好說!” 花朵挺想賞這死和尚一暴栗的,卻是爪爪剛伸到半路,便是被人家洞察了先機(jī),給直接制住了。 “施主,男女授受不清?!?/br> 和尚抬眼,清明的眼里是明顯的不豫和責(zé)備之色。 他的手勁很大,痛得花朵齜牙咧嘴的不得不求饒,“放手放手,疼”。 見她真是疼得眼角起了淚花,和尚才松手。 “這般欺凌弱小,你還將佛祖放在眼里么?”花朵嗤笑一聲,這家伙前段時間還要殺自己呢,這時候倒是在這里裝起了佛陀,鬼界的人修佛,呵呵,真是笑話! “佛自在心中,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