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自從馮洛芭蕾舞團上一次的《天鵝湖》演出發(fā)生意外,已經(jīng)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這一次來觀看演出的人,小強只是抬眼一看,便發(fā)現(xiàn)了許多在舞蹈界還有娛樂圈、政經(jīng)界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包括最近來到了c國的現(xiàn)代舞奠基人、世界國標舞冠軍也都在列。 看來這一次馮洛芭蕾舞團的《天鵝湖》對于業(yè)內(nèi)人士來說,比之上一次更加受到重視。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光是馮洛老師復出,親自來跳《天鵝湖》男主角的這件事情,便對整個c國還有歐美地區(qū)的舞蹈界,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劇院前面幾排,看著還有不少發(fā)色不同的外國人依次入列。 雖然馮洛芭蕾舞團這一次的表演并非是國際性的演出,但來到這里的那些業(yè)內(nèi)專業(yè)人士的分量,全都是國際級別的。 這一次演出的售票,也是早在剛開始售票沒兩天就被哄搶而空。 舞團馮洛老師的“復出”,還有上一次意外事故中的受害者方瓊繼續(xù)擔任女主角這兩點,可謂是噱頭十足。 小強把自己看到的這些東西,在自己帶著的本子上面挑著重點記錄下來,寫寫畫畫不過一會的功夫,周圍的座位基本上都被坐滿。 雖然大家來的都比較早,但劇院里非常安靜,即使是說話的人,也只是小聲交談兩句。等到舞臺上的帷幕拉開,音樂緩緩響起,劇院里只有音符流淌的聲音。舞臺上的舞者,也伴隨著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曲,擺動起了身體。 …… 對于普通人來說,舞劇是一個距離自己非常遙遠的東西,每天的娛樂新聞里面,充斥的總是明星們的私生活還有各種愛恨交織。 但今天終歸是不同的一天,只要是打開電腦,登陸微博或者推特這樣的公共社交平臺,就會發(fā)現(xiàn),在這一天,所有的話題全部都被芭蕾舞劇這一話題霸占了全部的版面。 《全娛樂》的小強如同往常一樣,在看完了馮洛芭蕾舞團的《天鵝湖》舞劇之后,回去就把自己拍攝下來的視頻進行了一個剪切上傳到了微博上面,并且在之后編輯了一條非常長的微博來敘述這一次觀看了《天鵝湖》之后的感受。 小強的微博說的極為詳細,也相對理性。 從馮洛芭蕾舞團這一次的演出地點到樂團伴奏、現(xiàn)場出現(xiàn)的觀眾,包括總體表現(xiàn)還有觀眾反應(yīng),全部都給交代了一遍。結(jié)尾的時候用一句在大多數(shù)的時候,已經(jīng)被用爛了的話總結(jié):這是一出你不看會后悔的舞劇。 小強在微博上的人氣不錯,當他的這個微博被發(fā)上去之后,很多原本只是順手點開視頻的人,在看完之后全部都產(chǎn)生了一種想要打人的感覺。 如果說,上一次小強上傳方瓊的揮鞭轉(zhuǎn)的視頻,讓大家感受到的是一種舞技上的震驚,那么小強這一次的視頻剪切,讓人感覺到的就是一種宏大而又美麗的震撼。 從音樂到服裝,到舞者們的配合、表演、舞技、顏值,全部都讓人有一種意猶未盡到“饑渴”的感覺。 特別特別的想要到現(xiàn)場去看一看。 也不知道小強的這些剪切到底是找誰做的,銜接和鏡頭的切換全都非常有感覺,簡直像是找了專業(yè)的團隊做出來的一樣。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種從視覺、聽覺到精神上的震撼,對美的欲罷不能。 這是一個四五分鐘的視頻剪切,大家在看了之后,紛紛表示感覺就像是剛剛點開就沒了一樣。 很多人立刻動手就去搜索馮羅芭蕾舞團《天鵝湖》演出的門票,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門票早就賣完了,而且人家就只是演了這么一次。 眾人想要打人的想法也是從這里產(chǎn)生的。 因為小強在大家看完了視頻剪切之后,就開始各種回復留言,不停的向大家敘述,自己是怎么搶到票的,又是如何到現(xiàn)場看的,有一種什么養(yǎng)的美妙感受。 這就跟深夜發(fā)夜宵照片給餓了吃不著的人看是一個效果,特別的招人打,還打不著。 很多人都對此感到后悔,之前因為種種原因,不知道這個消息或者是沒有搶到票。最重要的是,小強在炫耀過了這些之后,還表示,自己有現(xiàn)場版高清錄像,團隊制作、絕對優(yōu)良,就是暫時不能給大家看,需要等到視頻完全制作好之后才能放出來,請大家關(guān)注《全娛樂》下周的最新雜志。 所有關(guān)注這條微博的人打死小強的心都有了。 這個時候就陸續(xù)有人在微博上表示,“我也有票,并且去看了現(xiàn)場哦~” 這樣的留言下面,全部都是一排標準的“打死層主”的回復。 許多人在把馮洛芭蕾舞團的資料給扒出來之后,順藤摸瓜就摸到了馮洛芭蕾舞團的網(wǎng)站里,把馮洛芭蕾舞團官方的視頻全都給挖出來看了一遍。 可即使如此,還是無法滿足大家,因為大家最想要看的,就是《天鵝湖》中男主角馮洛還有女主角方瓊兩人的表演。 因為他們兩人真的太過于特別了,說不出來是為什么,但所有看過現(xiàn)場或者僅僅只是看過視頻的人,都對這兩個人的舞姿無法忘懷,總覺得在他們兩人的身上,有一種好像會發(fā)光一樣的東西,吸引著眾人的視線。 為了這樣的渴求,當天被允許錄制了現(xiàn)場的攝影師們,就加班加點的把視頻給做了出來。 然后,這個視頻收獲了出乎預(yù)料的高關(guān)注。 一個舞團的表演視頻能夠有多收歡迎?而且還是在當今并不是主流的芭蕾舞舞劇視頻。 馮洛芭蕾舞團的這一次表演的視頻,不過是在表演之后的第二天,就被大半個c國的網(wǎng)民們?nèi)靠催^了,并且受到了持續(xù)一周的熱議,還讓許多原本對舞蹈不是很關(guān)心的人喜歡上了舞蹈。 不僅僅是因為馮洛芭蕾舞團男女主角的表演者的特殊性,也不僅僅是因為這一場表演確實非常優(yōu)秀,在當天結(jié)束之后,被許多業(yè)內(nèi)的明星、舞者、網(wǎng)紅所推崇,讓許多的網(wǎng)民一見便挪不開眼睛。 還有一點就是,在當天表演結(jié)束,全都散場了之后,馮洛和方瓊兩人,全部都被送去了醫(yī)院進行搶救,在各類報紙、雜志、網(wǎng)絡(luò)新聞上刷足了存在感。 …… 方瓊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又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墻壁、窗簾、機器、被褥,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略微偏頭,就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穿著一身白大褂的男子,背著她站著,一雙眼睛盯著房間里的電視。 電視并沒有開聲音,大概是為了不想要太打擾到她。而里面播放的,正是方瓊他們《天鵝湖》演出時候的畫面。電視里演繹白天鵝的方瓊與馮洛凝視,肢體舞動,用身體和眼神表現(xiàn)出了一種溫柔纏綿的愛。 “醫(yī)生?”方瓊輕輕開口。 背對著方瓊的醫(yī)生轉(zhuǎn)過頭來,一雙眼中有一種說不清的冷淡,但在與方瓊對上視線后,他略微扯動唇角:“你醒了?!?/br> 方瓊的視線忍不住的看向醫(yī)生背后的電視,醫(yī)生轉(zhuǎn)頭道:“非?!利?。”他的聲音有些低,仿佛絲絨滑過心房,“這么美麗的舞姿,若是看不見了,就太可惜了。” 方瓊勾了勾唇,略微有些艱難的緩緩坐起了身子:“有許多的美麗,正是因為短暫,才能夠被永遠銘記?!?/br> 醫(yī)生垂眸看著方瓊,走過來給方瓊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站直了身子道:“所以你拼了命的去跳舞,只是為了這一瞬間的美麗嗎?” 方瓊只是笑,沒說話。 醫(yī)生拿起放在方瓊床頭的病例,在上面劃了兩筆,交代道:“你暫時需要好好的休息,不論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都不允許離開這個房間,直到我批準?!彼戳朔江傄谎?,“我還不想看著我的病人,為了一瞬間的美麗,把自己的命都搭上?!?/br> 方瓊略微有些無奈:“我的身體其實沒有多少問題?!睍M醫(yī)院只是因為在表演結(jié)束后,她的身體中能量枯竭,又一次接受了太多能量,對身體造成了不少沖擊才會這樣。 然而醫(yī)生并不理會方瓊的辯解,直言說:“一會我會給你再拿兩瓶水來吊著,這里有人給你送了些碟子過來,無聊的時候就看看,我還有其他的病人,回頭再來看你。對了,”醫(yī)生走到門邊的時候,側(cè)面看著方瓊,“我姓趙,你可以叫我趙醫(yī)生。” 方瓊:“……請問你知道馮老師怎么樣了嗎?”她記得當時團長是在自己前面暈過去的。 趙醫(yī)生略微勾了下唇,對著方瓊露出一個春風化雨的笑容,然后一句話都沒說,踏出門,又把門給關(guān)上了。 方瓊:“……”好奇怪的醫(yī)生。 第12章 愛人 01 郁郁蔥蔥的大樹下,方瓊坐在輪椅上,手里拿著一把刻刀和一塊木頭,低著頭在木頭上面細致的雕刻,練習對自身力道的控制。 在完成了《天鵝湖》的表演之后,方瓊非常明顯的感覺到孟思雨的靈魂離開了這具身體。隨著孟思雨的離開,一些問題也隨之出現(xiàn),方瓊發(fā)現(xiàn)自己對身體的控制出現(xiàn)了一點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 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要重新練習而已。正好乘著她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的這一段時間,可以好好的適應(yīng)和鍛煉一下。之前她在接手這具身體之后,能夠很好的控制身體,并且在舞蹈上面擁有超過普通人的天賦,都是拖了孟思雨的福,如今孟思雨離開了,之前一些不需要考慮的問題,也需要慢慢的調(diào)整并解決了。 風吹的發(fā)絲貼在臉上,略微有些癢,方瓊抬手把發(fā)絲捋到耳后,將手上刻的差不多的木蓮放到一旁的石桌上。除了這朵小木蓮,石桌上面已經(jīng)放了好幾朵刻好的蓮花,大小不同,模樣也略微有些差異,都是她今天的成果。 方瓊抬手坐直了身子,舒展了一下僵硬酸澀的身體,感受著自然的微風吹拂,忍不住的露出笑容。 低下頭把略在身上的木屑收集起來,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筒,推著輪椅回過身來,卻發(fā)現(xiàn)被自己放了木蓮的石桌旁,不知何時來了一個看起來五十歲,頭發(fā)卻都全白了的婦人。 她的頭發(fā)蓬松雪白,映著陽光看起來非常漂亮。婦人的身上也穿著一身藍白條的病號服,看著有些單薄,背也略微有些彎。她的一雙眼睛盯著被方瓊放在石桌上面的木蓮,一個個看的極為仔細。 方瓊推著輪椅來到石桌邊,笑著說:“阿姨喜歡這些蓮花嗎?如果喜歡的話,等我再處理一下,回頭給你送過去?!?/br> 婦人轉(zhuǎn)頭看向方瓊,面上露出一個讓人看著便想要跟著微笑的笑容來,“這些都是你刻的嗎?” 方瓊頷首,婦人一邊看一邊點頭:“小姑娘的手藝真不錯,跟我家傅大哥年輕的時候一樣好?!?/br> 說到我家傅大哥幾個字的時候,婦人的眼中含上了甜蜜的感覺來,她抬手把石桌上最小的木蓮花放在手心上,仔細的看了一圈,說:“我家傅大哥啊,他年輕的時候,也最喜歡刻蓮花了。婆婆總說他不務(wù)正業(yè),不過他就喜歡這個?!?/br> “那個時候啊,家里都窮,買不起什么好東西,他就惦記著專門給我雕了枝木釵,可好看啦,我一直都把木釵收著呢?!?/br> 婦人說話的聲音很輕,可是看著她面上的笑容,還有回憶時眼中的甜蜜,方瓊完全可以感覺到她和口中那位“傅大哥”之間深厚的感情,好像只是看著,自己的心里也跟著涌起幸福的感覺來。 “你們一定非常相愛?!狈江偡浅W匀坏木桶堰@句話說了出來。 婦人一聽,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但還是呵呵的笑了起來:“哪有什么相愛不相愛的,不過他確實一直都對我好,等傅大哥回來了,我?guī)闳ジ妭€面,你們一定能夠聊的來。他最喜歡跟別人說雕刻這些小玩意的話題了,就是平常沒幾個會做這些?!?/br> 方瓊應(yīng)下,正準備再說些什么,就看見一個中年女子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遠遠的就喊了一聲:“媽~!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我們可找了你半天?。 ?/br> 婦人略微有些遲緩的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走來的中年女子,眼中略微有些疑惑,在她走近后問她:“大妹子,你喊誰呢?” 中年女子滿頭大汗,走過來扶著婦人的胳膊,低下聲,眼中有些難過,面上依舊笑著道:“媽,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女兒啊?!?/br> “女兒?我的女兒緣凡不是還在上學嗎……”婦人困惑的呢喃,不過一會的功夫,又有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跑了過來,全都圍著婦人,一個個口中喊著媽還有姥姥。 婦人的手里攥著之前拿在手里的木蓮花,被扶著往回走了好幾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推開了幾人扶著她的手,轉(zhuǎn)過頭來對著方瓊再次露出笑容來,說:“差點忘了,姑娘你叫什么呀?等傅大哥回來了,我就介紹你們認識啊?!?/br> 方瓊張了張嘴,頓了下,露出笑容回道:“我叫方瓊?!?/br> 于是婦人呢喃著方瓊的名字,被扶著走遠了,那個自稱是婦人女兒的中年女子卻留了下來,并對方瓊表示了感謝,“你好,我叫傅緣凡,非常感謝你之前對我的母親的照顧。” 方瓊擺了擺手:“我并沒有做什么,不用感謝我?!?/br> 傅緣凡轉(zhuǎn)頭看著已經(jīng)走遠了的丈夫、女兒還有母親,面上的神色滿是感慨,“自從我的母親住院之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主動和一個人說話,并且在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 方瓊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問道:“不知道……阿姨怎么稱呼?”方瓊的眼睛往婦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傅緣凡:“我的母親叫做白玉凡?!?/br> 方瓊:“請問白阿姨這是怎么了?” 傅緣凡大概是心里積累的壓力太多,需要找一個人傾訴,或者是因為她的母親,在病了這么久之后,第一次對一個外人表現(xiàn)出了親近的一面。內(nèi)心中未曾如何掙扎,傅緣凡就嘆了一口氣,說:“我的母親患了健忘癥,人老了之后,身上也有不少的問題。最近一段時間,健忘癥的狀況愈發(fā)的嚴重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連我都不認識了?!?/br> 她吸了一口氣,明知道跟一個外人說這些不太好,但在方瓊的注視下,還是忍不住的往下說了去:“在母親剛患病的時候,我們就想著帶她到國外去接受更好的治療。但因為父親當年死于空難的原因,母親并不愿意坐飛機,就算現(xiàn)在健忘癥的狀況越來越嚴重,也沒有忘記不要坐飛機。” “如果坐船或者坐火車,長途跋涉,母親的身體現(xiàn)在也扛不住……看著她的情況一點點的變的越來越壞,我真的……” 方瓊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傅緣凡,任何言語,在此時都顯得蒼白。 方瓊等到傅緣凡的情緒稍微緩解之后,才言道:“……剛才白阿姨在跟我聊天的時候,談到了傅大哥……” 傅緣凡扯了扯嘴角:“那就是我的父親,我的母親和父親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喊父親為傅大哥,結(jié)婚之后也一直都沒有變過。小時候我就特別羨慕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希望長大之后也能找到一個跟我父親對我母親一樣好的丈夫?!?/br> “后來我的父親飛機失事去世了,連個尸體都沒有找到。那時候我和jiejie一直都非常擔心母親會自殺……不過母親一直跟我們說,沒有找到尸體說不定就沒有出事,她一直在等父親回來?!?/br> 有兩個頑皮的孩子拉著風箏跑了過來,傅緣凡見了,掏出紙巾略微沾了沾面頰,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之后再次向方瓊表示了感謝,并且告知了方瓊自己母親的病房號,希望方瓊有空的時候可以跟自己的母親多聊聊天。 因為她的母親看起來,真的非常喜歡方瓊。 調(diào)整好了情緒的傅緣凡,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端莊優(yōu)雅的女人,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她母親的影子。方瓊完全可以想象,白阿姨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一位跟傅緣凡相差無幾,美麗典雅的女人。 等到傅緣凡離開了,方瓊看了看躺在石桌上少了一個的木蓮花,把它們?nèi)级际掌饋恚旁谧约旱南ドw上,就推著自己的輪椅往回走了。 方瓊前兩天情況特殊住的是單人病房,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成了普通病房。跟病房里的室友打了聲招呼回到自己的病床上坐著,沒一會就看見張姐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眉頭全都皺在一起,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張姐把手里拎著的水果放到方瓊床頭的桌子上,拖了個凳子一坐,就把身子往方瓊跟前探了過來壓低聲音說:“方瓊啊,出大事了啊?!?/br> 心里還填滿了白阿姨和傅大哥之間故事的方瓊,見張姐那眉頭,抬手用指腹點了上去,給她揉開:“出了什么事了?讓張姐都這樣了?” 張姐見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坐直身子略微翻了個白眼,“團長要去德國接受治療,說是他那一身的病,現(xiàn)在好像有了治愈的希望,想要嘗試一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