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的爸爸mama是倫敦很有聲望的學(xué)者，他們視她為掌上明珠。”

    屏幕再次一閃，第三個畫面是年輕女孩的五官特寫。

    “連翹，這次我需要你好好看一下她的五官。”厲列儂的聲音帶著不容駁斥。

    好吧，連翹只能再次集中精神看著屏幕，目光停在女孩眼角上，微微斂起眉。

    “那張臉是不是看著似曾相識？”厲列儂問她。

    忽然間，連翹沒有耐心了起來，朝著厲列儂吃吃笑：“厲列儂，那女孩該不會又是我jiejie吧？”

    如果細(xì)細(xì)看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年輕女孩和她的眼睛有六、七分相識，杏仁眼，笑起來有往下彎的弧度。

    “我很高興你發(fā)現(xiàn)了。”厲列儂瞅著她微笑。

    背對著屏幕，手里的遙控器對準(zhǔn)屏幕，看也沒看。

    電子屏幕上，第四次呈現(xiàn)的是連翹的照片。

    那是在她失去連翹的身份最后照的一張照片，彼時間，她剛來到布拉格不久，那是她在布拉格廣場上的一次回眸。

    那時，她還不認(rèn)識厲列儂，她也不認(rèn)識許戈。

    “當(dāng)時我和你說過這樣的話，你得生活在遠(yuǎn)離許戈的五千公里范圍外，你哪怕往那五千公里范圍前進(jìn)一步，我都將會用我的方式讓你知道，你的行為有多么的愚蠢?！甭暰€凌厲：“連翹，你違背了我們的協(xié)議?！?/br>
    “接下來，是友情贈送環(huán)節(jié)，南加州來的小姐，接下來的三分鐘是你和自己的告別時刻，換一種說法是，好好看看自己，好好看看自己的臉。”

    屏幕上，頭頂是布拉格的黃昏，她笑得眼睛都快不見了。

    別開臉，一把搶過厲列儂手上的遙控器，遙控器被狠狠丟在地上。

    伴隨那聲“砰”的還有她驟然提高的聲音：“厲列儂，不要再裝了，再怎么樣你都無法嚇到我?！?/br>
    “是嗎？”淺淺的笑聲暈開：“那么，我們再把話題轉(zhuǎn)回到剛剛的那位海倫身上。”

    “我之前和你提過，海倫是倫敦一對很有聲望的學(xué)者的掌上明珠，海倫失蹤之后這對學(xué)者每天都活在對自己女兒的思念當(dāng)中，他們一生致力于慈善事業(yè)，知道海倫失蹤后很多人對他們伸出援手?！?/br>
    “海倫的照片被放到互聯(lián)網(wǎng)上，被貼在車站的尋人啟事欄上，這對夫婦對海倫的回歸充滿信心，他們堅信自己的女兒會像前四次一樣，最終平平安安回到他們身邊?！?/br>
    海倫，海倫，又是海倫。

    “厲列儂，我現(xiàn)在沒興趣和你討論和我素不相識的人?！?/br>
    厲列儂猶自說著：“但比較遺憾的是，幸運女神在她第五次從精神病院逃脫時并沒有眷顧她，今天凌晨，她的尸體在湖中被找到?！?/br>
    “現(xiàn)在她的尸體就擱在1942總部，沒人知道她已經(jīng)不在的消息腹黑王爺絕美妻?！?/br>
    “厲列儂，我不想聽這些?！边B翹極力忍住，不去捂住耳朵。

    “嗅到危險的痕跡了？”

    避開厲列儂的目光，別開臉，連翹的目光再一次對上屏幕上笑得眼睛都快不見了的自己，呼出一口氣，說：“別和我玩那些心理戰(zhàn)術(shù)了，沒用?！?/br>
    “我可沒有和你玩任何心理戰(zhàn)術(shù)，我只是和一名當(dāng)事人陳列事實，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讓人封鎖了關(guān)于找到海倫尸體的任何信息，我還會讓人模仿她的筆跡在不同的所在留下若干簽名，期間也會出來那么幾名目擊者煞有其事的提供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頓了頓：“半年后，海倫會順利回到自己父母親面前，當(dāng)然，她最終還是免不了被送回精神病院?！?/br>
    “厲……”

    “噓——連翹你的聲音太大了?！北砬榭此剖窃诙褐∝垉盒」穬?，可聲腔無一帶著警告。

    連翹壓低聲音，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很同情海倫父母親的遭遇，我很樂意朝他們伸出援手，還給他們一個起碼身體還算健康的海倫。”

    “厲……厲列儂，那不好玩。”連翹的聲音有些抖。

    他安靜注視著她。

    想去微笑，但最終也只能做到抽一下嘴角：“好吧，我……我承認(rèn)，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把我嚇到了，厲……厲列儂，我……我保證，我以后會在在遠(yuǎn)離許戈五千公里外的范圍里好好呆著，我還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前進(jìn)一步，你……你現(xiàn)在可以打電話定機票?！?/br>
    怕他不信，連翹還舉起手，做發(fā)誓狀。

    笑了笑，厲列儂沒有說話。

    “還有，”連翹急急說著：“我的身份許戈想用多久，就用多久，我以后都不會介意，當(dāng)時我真沒惡意，我只是覺得讓另外一個人用我的身份……那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br>
    厲列儂的笑容如數(shù)收起：“幾個小時前，我聯(lián)系了德國最專業(yè)的整形團(tuán)隊，我把你和海倫的照片給他們看了?！?/br>
    “他們一再和我保證，做完手術(shù)后你可以和海倫達(dá)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相似程度，而那百分之五的差異相信海倫的父母親會把它們歸結(jié)為近一年來所導(dǎo)致的容貌改變，二十小時之后，你就可以見到負(fù)責(zé)為你整形的醫(yī)療團(tuán)隊，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里，你都會和他們呆在一起。”

    “厲……”巨大的恐慌從腳底驟然串起。

    “剛剛我好像還沒有和你提過海倫的狀態(tài)，海倫是一名深度妄想癥病患，今天堅稱自己是伊麗莎白女王，明天是某好萊塢性.感女星，后天則是默默無聞的餐廳服務(wù)生，這些現(xiàn)象對于她的醫(yī)生、親人們來說司空見慣?！?/br>
    “當(dāng)回到精神病院的海倫說自己是一名來自于南加州的姑娘時，他們會勸你乖乖睡覺，一旦你鬧起來，他們會給你注射鎮(zhèn)定劑、外加讓你吞下各種各樣的藥丸，如果你還堅持自己是那位來自于南加州名字叫做連翹的姑娘，甚至于你還和他們報上你父親的名字以及家庭住址，到那個時候，他們會認(rèn)為那是你病情加重的征兆，到時候他們會針對你的這個現(xiàn)象研討新的治療方案鼠貓同人錦御行?！?/br>
    不，不，倒退著，不要給厲列儂的那些話唬住。

    “難以想象，一名有著正常思維的普通人必須長時間接受精神治療，每天都得和藥劑藥丸打交道?！?/br>
    “連翹，那些可不是被誤判為多動癥時吃的維生素片。”

    “厲列儂，沖著我是許戈meimei這個身份你不會的，”連翹大聲喊出：“這不就是你要的嗎？現(xiàn)在我說了，如你所愿?！?/br>
    她的聲音在整個空間回響著，尾音顫抖得厲害，在顫抖的尾音中，連翹集中注意力去觀察眼前男人臉上的表情。

    得出——

    “不，厲列儂你不能那樣對我。”搖著頭，控制不了的淚水從眼眶溢出，一個發(fā)音一個發(fā)音的擠出：“就看在許戈的份上，求你，就看在許戈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