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名字取得可真好?!编f著:“阿特,等我們以后有了孩子,男孩就叫做赫伊里,女孩就叫做阿塔依。” 在阿拉伯,叫赫伊里的代表的是仁慈善良,而阿塔依代表是上天的禮物。 ☆、第48章 /(許戈) 這個晚上許戈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她如愿以償?shù)淖≡趨柫袃z的房間里穿上了厲列儂的襯衫,那件襯衫可真大,大得都到了她的膝蓋,襯衫是在她洗澡的時他從浴室門縫匆匆忙忙塞進(jìn)來給她的。 厲列儂住在1942安保最為嚴(yán)謹(jǐn)?shù)膮^(qū)域,和密密麻麻的、層層疊疊的雷達(dá)以及反雷達(dá)跟蹤系統(tǒng)比起來他的住處則簡陋多了,半新不舊的房子看起來更像是單人員工公寓宿舍。 這里甚至于比他mama在布拉格留給他的房子少了一個房間,布拉格那里好歹有兩個房間,這里就只有一個房間。 一個房間一張床,洗完澡穿著那件大襯衫,許戈站在厲列儂的房間門口看著那張床臉紅耳赤了起來。 身后的聲響使得許戈差點跳了起來,回頭,厲列儂抱著一疊資料站在她身后。 剛剛的聲響是其中一份資料夾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現(xiàn)在讓抱著大疊資料的人彎腰去撿的話效果應(yīng)該更加的糟糕。 不自然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許戈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資料夾,把資料擱回厲列儂懷里時,發(fā)現(xiàn)他的眉頭是微微斂著的。 在厲列儂斂起的眉頭中許戈心里有大事不妙的感覺,該不會…… “你該不會還想告訴我門在哪里吧?”聲音帶著些許的懊惱:“我可是因為你才弄成這樣子的。” 可不是,在離開廚房時,他們都好像刻意避開去打開廚房照明的開關(guān),她走在厲列儂的身后,走在前面的厲列儂因為要避開地上的玻璃碎片而身體失去了平衡,在她去拉他一把時放在冰箱上面的葡萄蜜一下子往著她身上倒。 他的目光朝著她裸.露在襯衫外的雙腿淡淡飄過:“你穿這樣不冷嗎?” 這男人可真不解風(fēng)情,這可是電影里的可愛女人們在做完那種事之后最喜歡的打扮,據(jù)說也是最受男人歡迎的打扮,現(xiàn)在許戈知道了這一撥男人中一定不會有一個叫做厲列儂的。 厲列儂的話讓許戈板起了臉,頓了頓,他聲音溫和了些許:“你先休息,我去做事?!?/br> 很多很多次許戈透過層層疊疊的夜幕,關(guān)掉自己房的燈,透過窗戶目光一眨也不眨一下的看著厲列儂房間的燈光。 他房間燈光每天晚上都會在十二點半這個時間點熄滅,現(xiàn)在距離十二點半還有一段時間呢。 乖乖的點頭。 躺在床上豎立著耳朵去傾聽那聲打開房間門的聲響,那聲聲響終于響起了,很輕的腳步聲來到床前,站停在床前,所有聲響靜止了。 小會時間過去,聲響再次響起,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就那樣翻了一個身,手看似很自然的去觸那只想拿走枕頭的手,眼睛沒有睜開,用鼻音哼出“阿特” 如許戈所想要的那樣,想要去書房睡的人變成了在她身邊躺下,緊緊挨著他,在那道很討她歡喜的氣息中沉沉睡去。 若干的聲響又再次把她從睡夢中驚醒,那聲響來自于厲列儂,他的雙手落于他自己的頸部處,似乎是有無形的手在遏制他的呼吸,那雙手在做著掙扎,嘴里喃喃似乎在說著什么,耳朵往著他的唇瓣處貼近,然后許戈聽到來自于厲列儂的喃喃囈語“女士,我很抱歉?!薄芭?,我不是故意的?!?/br> 在壁燈微弱光線中,他額頭上有著薄薄的汗?jié)n,手剛觸及他額頭手腕就被拽住,那力道大得驚人,在她因吃疼呼出的那聲“阿特”中他睜開眼睛,看清楚她之后迅速垂下眼簾,以此來掩飾那種與生俱來的防御神色,現(xiàn)在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敵人,是他的未婚妻。 “要不要喝水?”她低聲問著,“不用?!彼砷_她的手,手指從他頸部處時指尖觸到薄薄一層的濕意。 這個世界上,絕對大多數(shù)的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出他們發(fā)泄壓力的渠道:吶喊、旅行、抽煙喝酒、找自己的好友傾述、甚至于找人干一架。 可身邊的這個男人并沒有那么的幸運,屬于那些普通人身上的小毛病,小習(xí)慣早已經(jīng)被束之高閣。這暗夜里,一切都來得那么的自然,她橫跨在他腰間,雙腿膝蓋貼在床單上,在他的目光下一顆顆解開那件襯衫紐扣,紐扣是全部解開了可襯衫還掛在她身上,顫抖的手去拉襯衫的衣領(lǐng),質(zhì)地很薄很軟的襯衫從肩膀上滑落,堆積在她的臂彎處,一切如數(shù)對著他展開,垂下頭等待著。 落在她眼皮上的光線十分刺眼,從光線的強度就可以判斷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十五歲之后除了幾次受傷住院外,許戈在梅姨的敦促下起床時間都不會超過六點半,很顯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六點半了,可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起來的,思想是想起來可身體不愿意,身體說頭太累了。 太累了啊,那就再睡一會兒,這個念頭剛剛形成,乍然的一聲“許戈,快起床,遲到一分鐘起床的話五千米就變成六千米?!?/br> 那乍然的一聲讓許戈迅速睜開眼睛,第一時間觸及的是深灰色的墻,這不是她的房間,眼睛環(huán)顧四周。 重新閉上眼睛,嘴角微微揚起,這是阿特的房間,她現(xiàn)在睡的是阿特的床,她一點也不想離開這里,一點也不想起床,不起床是有理由的,阿特昨晚要了她三次,一次在廚房,兩次在這張床上,他太粗魯了現(xiàn)在她的身體就像被坦克碾過一樣,況且,梅姨現(xiàn)在又不在。 退休后的梅姨在希臘買了一個小房子,離開前梅姨和她說“許戈,你會是我唯一的,我信任的學(xué)生。”因為這句話,許戈從來就沒有偷懶過,在沒有任務(wù)時她都是按照梅姨之前訓(xùn)練她的步驟去履行。 但偶爾偷懶也沒有關(guān)系吧?梅姨有時候比自己還不正經(jīng),她會明白的,許戈如是和自己說,梅姨還如是說“小戈聰明又漂亮,阿特遲早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br> 可是,梅姨,等那一刻她已經(jīng)等得有些累了。 身邊的床位空空如也,掛在墻上的鐘顯示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到上午十一點的時間,這一覺還真的睡得夠久了了,繼續(xù)閉上眼睛,她困極了。 數(shù)聲“許戈”輕輕的響起,細(xì)細(xì)聽還可以聽出一絲絲的尷尬,極力掀開眼簾,但不怎么成功,從半敞開的眼簾里許戈看到站在床前的厲列儂。 1942領(lǐng)導(dǎo)人想必是不習(xí)慣在自己的床上見到女人,可她是他的未婚妻,“干什么?”聲音懶懶的。 “不回你房間嗎?”從聲音乃至語氣,再到說話內(nèi)容完全沒有一個男人在和一個女人做了三次之后的那種狀態(tài)。不需要睜開眼睛許戈就知道,此時此刻厲列儂的表情和他聲音差不多,帶著一些些的尷尬可卻又想極力的掩飾,昨天晚上,在他要她第三次時他可是一點沒有尷尬,沒錯,第二次是許戈自己主動的,可第三次他摸她時她可是有點不樂意,她又累又困的,他似乎也察覺到她不樂意了,在耳邊低低哼著“你貼我貼得太緊了?!逼H,都把責(zé)任推給她呢,可他的說話的狀態(tài)聲聽起來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在他進(jìn)入之前時她求他,阿特,你能不能…后面的話她不好意思說下去,還好他似乎聽明白了,他低聲承諾“我會輕一點。”要聽到他這樣的話談何容易,她因為他的這句話滿懷歡喜,可事實呢?事實上是他讓她吃盡了苦頭,比起前兩次他更是毫無節(jié)制,她不是嬌滴滴的人也不是怕累的人,可他把她變成了嬌滴滴的人,這種特征就表現(xiàn)在她今天破天荒的想盡一切辦法賴在床上。 她今天早上的懶惰都是因為厲列儂,現(xiàn)在他居然用這種語氣這種表情,火氣一上來想也不想抬腳,循著他的氣息腳板精準(zhǔn)的找到他的臉,就差那么一下下,她就可以踹他臉一腳了。 沒踹上是因為他牢牢的握住她腳腕了,掙扎著,可無果,惱怒的睜開眼睛,想用眼神表達(dá)不滿。 睜開眼睛,眼前的畫面讓許戈的臉頰開始微微發(fā)燙了起來,現(xiàn)在怎么看都像是極限畫面,剛剛過于生氣,許戈并沒有去顧忌那么多,等她睜開眼睛時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不著半縷,較為慶幸的是被單把該遮擋的都遮擋住了,但伸出去的腿可是白花花的暴露在他面前,而他的目光正停留在她腳腕上。 一秒、兩秒、三秒…… 燥著一張臉,低聲的“還……還不快放開我,冷……” 隨著她的這一句話,他放開手,只是動作有點急,就好像是急于要擺脫忽然間莫名其妙的落在他手上的燙手山芋一樣。 腳一擺脫束縛,許戈就把自己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只讓自己露出一張臉,露在外面的那張臉臉頰此時此刻已經(jīng)火辣辣的,心里有小鹿亂撞。 一雙眼睛繼承著心里的心思,想去看他又不敢去看他。 氣氛好像變得奇怪了起來,有點尷尬有點的旖旎又說不清又道不明。 忽然間,咕——的一聲。 “餓了?”他低聲問著。 “嗯?!崩侠蠈崒嵉狞c頭,因為昨天晚上擔(dān)心他她沒怎么吃,今天早上又因為睡得太死早餐也沒吃。 “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吃的?” 點頭。 他離開時腳步匆忙,等那扇門關(guān)上時,再等腳步聲遠(yuǎn)去直到消失不見許戈臉躲進(jìn)被窩里,竊竊的歡喜著。 怎么想阿特的那句“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吃的?”都很討她的歡心,細(xì)細(xì)的回想著,語氣不見得多溫柔,但卻很像是附在戀人耳邊說的小情話。 在厲列儂住的公寓樓距離用餐點有小段路程,這小段路程兩邊放眼望去都是延綿不絕的葡萄園,風(fēng)吹過宛如綠色的海洋一樣,利用一點時間走在這條路上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輕松時刻。 在即將到達(dá)用餐點時從葡萄園處傳來了咳嗽聲,和咳嗽聲一起的還有淡淡的尼古丁味。 咳嗽聲有特屬于變聲期的那種公鴨嗓音,現(xiàn)在躲在葡萄園里的應(yīng)該是偷偷瞞著父母躲對煙草好奇的少年。 頓了頓,腳步往著咳嗽聲處。 被嗆得滿臉通紅的少年看到他時打火機都掉落了,儼然現(xiàn)在少年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 站在那里,少年吶吶的:厲先生。 微笑:別擔(dān)心,我不會告訴你的父親和祖父。 那少年的父親和祖父都是典型的老學(xué)究,家規(guī)十分嚴(yán)格。 他的話讓少年又是鞠躬又是道謝的,在他的示意下少年跑得比兔子還要飛快。 目送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路盡頭,厲列儂很容易的在放在葡萄架上的那件外套找出半包煙。 抽出一根煙,彎腰撿起地上的打火機,點上。 背靠在葡萄架上,在尼古丁的辛辣中緩緩閉上眼睛,隨著眼睛一閉上,眼前出現(xiàn)了秀氣的腳裸,在強烈的采光下雪白的肌膚看著就像會泛光一樣,每一處紋理光滑而細(xì)膩,讓握住的人產(chǎn)生出那樣的錯覺,只要稍微一用力的話也許可以掐出水來,再再用力一點的話,也許那細(xì)細(xì)的腳腕就會輕而易舉的被折斷。 多么荒唐的想法。 觸了觸額頭,厲列儂沿著記憶去找尋那個叫做許戈的小女孩。 極小的一點,有很多話,有時候又很強悍,安靜時稍微好點,可更多的時候她喜歡張牙舞爪。 比如在她面對著那些喜歡他的女人時,到底有多少女人喜歡他厲列儂并不清楚,那些都是通過許戈的嘴知道的。 “阿特,我和她們說了,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們以后要結(jié)婚的,可她們都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里?!薄鞍⑻?,她們的行為和強盜沒什么兩樣,唯一區(qū)別的是強盜們偷的是不屬于他們的財物,而她們把手伸向了有主的男人?!薄鞍⑻?,你不能怪我,我得讓她們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br> “看吧,阿特,她們并沒有那么愛你,她們只喜歡你的地位和漂亮臉蛋?!薄鞍⑻?,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我愛你?!痹S戈會把這些話定時在他耳邊嘮叨一遍,這讓厲列儂煩不勝煩。 總是把“阿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我更愛你?!睊煸谧焐系脑S戈就像是一款滲透力極強的植物,強悍又有點蠻不講理。 雪白的腳裸,夜里那具脆弱得就像玻璃娃娃,眼淚汪汪的在他身下一聲聲泣著的身體身體一定“敘利亞之行”所帶來的后遺癥,就是那種后遺癥產(chǎn)生的錯覺。 比較讓他記憶深刻的是某天他被她說煩了,于是問她“要是有一天出現(xiàn)比你更愛我的人呢?” 她歪著頭裝模作樣思考著,然后用十分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 “那我就把她殺了,然后我就又變成是世界上最愛你的那個女人了?!?/br> 這樣的許戈壓根和脆弱扯不上,所有所有的一切只是思想錯亂后產(chǎn)生的泡沫現(xiàn)象。 依稀間,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之后是悠悠的嘆息,無論從表情乃至語氣都不像出自于她。 “但我知道,也相信這個世界一定不會出現(xiàn)比我更愛你的人,因為你,我連死也舍不得?!?/br> 那嘆息輕飄飄仿佛穿越時空而來,手一抖,睜開眼睛,厲列儂才發(fā)現(xiàn)點燃的煙觸到他的手指頭。 從葡萄園深處,有小小的聲音。 “是的,厲列儂,那是你的錯覺?!?/br> ☆、第49章 /(許戈) 厲列儂離開后許戈洗完澡穿上了衣服,還是昨晚的那件大襯衫,然后把所有弄亂的東西整理好,阿特是愛安靜的。 剛剛打掃完房間,房間主人就推門進(jìn)來。 吃完飯,厲列儂把許戈昨天被葡萄蜜弄臟的衣物放在她面前。 即使他沒有明說,可意圖很明顯,換上衣服你就可以走了。 可許戈心里還想聽他的那句“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吃的?”于是呢,她拿出了小時候一個勁兒想混進(jìn)他書房時的那股黏糊勁,東摸摸西瞧瞧,假裝沒看到放在她面前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現(xiàn)在整整齊齊的衣服應(yīng)該是厲列儂送到洗衣房去的,裝衣服袋子有來自于專門幫他打理生活團(tuán)隊部門的標(biāo)簽。 厲列儂需要用到這個團(tuán)隊都是在一些類似于發(fā)表節(jié)日問候、見客、出訪等等這些特殊時刻。 他的平常生活和1942成員沒有什么兩樣。 許戈知道厲列儂為什么會把她的衣服送到打理他生活的團(tuán)隊那里去洗,那是因為那些人都是專業(yè)人士,他們不會多問一句,這樣可以讓1942領(lǐng)導(dǎo)人少去很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