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現(xiàn)在最為重要的是,當著高云雙和陳丹妮的面讓她們的主子給她拿包,讓她們見識一下厲太太的威風。 站在車門旁邊,等著厲列儂朝著她走來,等著他腳步距離她在四、五步左右距離,懶懶的伸手。 掌握的時間差不錯,擱在手腕上的包剛剛好遞到厲列儂面前,意思很明顯:厲先生現(xiàn)在是你對厲太太大獻殷勤的時候了。 但—— 厲列儂并沒有接過她手上的包,而是把目光落在她另外一只手上。 “花從哪里來的?” 連翹另外的一只手拿著方為其送她的兩支瑰花。 “在英格蘭,一紅一白的玫瑰代表的是不幸終將會結束,不管多么的漫長?!边@話如此鮮明的烙在她心上,連同那個名字。 ——方為其。 ☆、第35章 /(掙扎) 厲列儂問的那句“花從哪里來的?”讓連翹莫名其妙心虛了起來。 那心虛就表現(xiàn)在于她對一名連具體長相都不知道的男人產生了好感,與其說那是好感,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親切感。 莫名其妙的想去靠近,莫名其妙相信了他說的每一句話。 在說不清道不明心虛感的驅使下不著痕跡收起包,包擋住了玫瑰。 臉轉向厲列儂,用不大高興的聲音:后面的那兩位已經讓我夠煩了。 厲列儂沒有再問下去,一行人離開了車庫。 那幢紅白色建筑在拉斯維加斯的占地面積屬于中等,不大也不小,工人區(qū)主人區(qū)還有娛樂區(qū)劃分得很清楚。 繞過游泳池,就只剩下連翹和厲列儂兩個人,厲列儂走在前面連翹走在后面。 他們那專業(yè)又盡責的管家早已經等在那里,那站姿一看就是應當拿高薪的,包遞到她面前。 但接走包的不是艾薇,而是另外一個人。 連翹在心里暗自嘀咕:這會厲先生怎么想起要向厲太太獻殷勤了?不過艾薇和高云雙陳丹妮差不多,都是陽奉陰違的家伙。 一邊看著加拿大女人,一邊用嬌滴滴的聲音和厲列儂說著謝謝。 拿著包的厲列儂一動也不動,而且他的身體擋住了連翹的去路,抬頭,皺眉。 “玫瑰花很漂亮,它應該放在花瓶里?!眳柫袃z淡淡說著。 眉開眼笑的把花遞到厲列儂手里,厲先生今天是怎么了,該不會……一想到昨晚四片緊緊相互吸吮的唇瓣,手不自然的落在鬢角上,用著這樣的動作去驅趕那忽然泛上來的旖旎畫面。 然而,厲列儂把她的包連同玫瑰花都交給了艾薇。 連翹并沒有看到方為其送給她的玫瑰花插.在花瓶上,倒是看到那一紅一白的玫瑰花躺在垃圾桶面目全非的模樣。 終于,倒映在餐廳天花板里的不再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了,目光從倒影在天花板的第二抹人影離開。 擱下碟子連翹看著對面的人。 厲列儂似乎沒有受到她目光的干擾,意面之后濃湯,再之后是水,空了的水杯一寸也沒有偏移放回原來的地方。 臉朝著她:有話說? 真是的,“是不是有話和我說?”“你有話和我說嗎?”等等等都比“有話說?”來得可愛,厲先生偏偏挑了最不可愛的。 連翹想應該讓互聯(lián)網(wǎng)那數(shù)百萬名注冊成為1942領導人粉絲團的妙齡女郎們來看看,他們的藍色路西法是如此的不解風情。 “厲列儂,為什么要把我的玫瑰花丟到垃圾桶去?”手指在桌面敲打著:“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讓我很不舒服。” “抱歉?!弊炖镎f著抱歉的人語氣沒有半點的理虧:“我知道有這么一位女士,她很喜歡玫瑰花,她習慣于每天早上在玫瑰花的花香中醒來,然而有一天早上,她死在她床上?!?/br> 連翹大約猜到厲列儂接下來想說什么了,碰到這樣的話題厲先生倒是顯露出他健談的一面。 饒有興致看著他:“這位女士的死該不會和玫瑰花有關吧?” “我還知道有一些機構會在一些玫瑰花花骨朵上注射有毒物體,這些有毒液體經過吸收轉換之后就變成致命的放射性藥物,這位女士死去一年后她的死因才被查出,”他身體微微朝著她靠近,瞅著她,這樣姿態(tài)預兆著后面有重磅炸彈。 果然:“當時,和她一起躺在那張床上的還有她的丈夫,兩個人差不多同一時間死,那些人的目標其實是這位女士的丈夫?!?/br> 餐廳百分之九十采用白色為主色調,沒有人移動時它看起來就像一座天堂。 打了一個冷戰(zhàn),喃喃說著:厲列儂,你想表達些什么,他不是壞人。 那個叫做方為其的男人不是壞人,她見過他的眼睛,她內心知道那是一雙代表著善良的眼睛,她就是知道。 隨著她的喃喃自語,由他身體締造出來咄咄逼人的氣息一點點漸漸消退,連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艸,不就是兩支玫瑰花嗎?厲先生還真的是草木皆兵了,職業(yè)??? 連翹想起第一次知道厲列儂的身份時鬧的烏龍。 “嗯,黑道頭目挺帥的,不去當演員太可惜了,他要是當演員的話肯定賺得更多?!碑敃r她還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許戈。 那時,許戈眨巴著眼睛“我哥哥不僅臉蛋漂亮,演技應該也不錯?!?/br> 又,又扯遠了,最近她的思想總是天馬行空的。 避開厲列儂的眼神,說了一句“厲列儂,我不是丑女人?!?/br> 說完,連翹朝著厲列儂拋了一個媚眼,意圖在清楚不過:厲先生,男人給漂亮的女人送玫瑰花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還知道幾個關于玫瑰花的事故,你想聽嗎?”他如是回應她。 不,不,她可一點也不想聽,這是餐桌可不是解剖臺,還有,把玫瑰花丟進垃圾桶的人不是她! 對了,在幾個小時之前她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讓高云雙卷鋪蓋走人。 拿出連家唯一繼承人的氣勢:厲列儂,我要你解雇高云雙。 “哦?” 厲先生的“哦”代表的就是“why?”是“此話怎講?”。 這次輪到她向他靠近,從自己座位離開,讓自己腳步盡量往婀娜多姿這個方位靠攏。 也不知道現(xiàn)在她這架勢叫不叫做“吹枕頭風?”手搭在他肩膀上,俯下,耳朵都快觸到他耳垂了。 怪委屈的:“厲先生,那個高云雙并沒有把厲太太放在眼里?!?/br> 說完之后眼神直勾勾看著他,一副你要是不依我的話我就哭就鬧。 嗯,好像有點用,厲先生沉下表情,臉轉向一邊的艾薇:讓高云雙進來。 呃……厲列儂該不會想解雇高云雙吧? 細想起來高云雙好像沒有犯錯,再細想起來高云雙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優(yōu)點的,比如說很安靜。 還有……還有據(jù)說被1942解除職務就意味著從此以后這個人和1942無任何關系。 那些從小就被帶進1942的孩子們把那群“種葡萄”的人當成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家。 還沒有等高云雙進來,連翹倒是自己先緊張兮兮了起來。 “那個……厲……”現(xiàn)在的她有點騎虎難下:“那個……” 高云雙已經進來了,那聲“厲先生”打斷了連翹的話,這個臭娘們又是這副鬼樣子,眼里永遠只有厲先生,不會有厲太太。 連翹吞下想說的話,抱著胳膊身體半倚在厲列儂的座位上,等厲先生先出手了,她再來扮演好人的姿態(tài)“看你可憐我就拉你一把好了?!?/br> 可——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連翹無比慶幸剛剛她沒有把話說完整,枕邊風? “讓你自以為是!”“讓你自作多情!”“厲列儂,你這個混蛋?!薄皡柫袃z,我發(fā)誓,我要擱倒你!你等著丟臉好了!”心里碎碎念著。 心里一邊碎碎念一邊看著高云雙,高云雙現(xiàn)在也在看著她呢,她主子剛剛問了她一個問題。 “那兩支玫瑰是誰給的?” 原來,問題還在那兩支玫瑰身上。 高云雙可是聰明人,聰明且細心,離開前她曾經找過福利院那位負責志愿者的工作人員,這個連翹是知道的。 冷冷的看著高云雙。 高高云雙開口:“是福利院的孩子?!?/br> 從高云雙口中說出的答案倒是讓連翹覺得有點意外,1942每一位成員都對于他們的領導人忠心耿耿,就像1942的領導人信任每一名成員一樣。 不過,現(xiàn)在連翹沒有心思去探討高云雙為什么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目光轉向厲列儂,這下,這位不會再懷疑玫瑰花有毒了吧?不會懷疑有人通過厲太太想毒死厲先生吧? 冷冷的目光并沒有讓厲列儂臉上有任何感到不自在的表情。 就像是安撫孩子般的厲列儂應付式的說了一句“如果你再惹厲太太生氣的話我會考慮換人?!?/br> “是的,厲先生。” “你可以走了。” “是的,厲先生。” 等高云雙的身影消失之后,厲列儂用類似于“最近這段時間比較不平靜?!睘樗麆倓偟男袨樽龀鼋忉尅?/br> 彎下腰讓她和厲列儂靠得更近,垂下眼睛。 很近的距離,她再一次看到他又濃又密的眼睫毛,曾經有好幾次,她趁他睡覺時窺探過他。 從鼻梁到眉形,從眉形再到他的眼睫毛,之后目光總是舍不得離開,它們總是靜止著。 現(xiàn)在那半垂著的眼睫毛在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抖著,而她呆呆站在那里任憑著他拿掉她領口的餐巾。 目光也從他眼睫毛移至他唇瓣上。 依稀間……有人在她耳邊耳語,細聲細氣的。 “我知道他并沒有那么喜歡我,但我總是拿他有辦法,哭、鬧、親?!?/br> 那聲音似遠又近,那是誰說的,到底是誰說過這樣的話來著?等看到聲音的主人時瞬間汗淋淋了起來。 在汗流浹背中連翹似乎看到幾分鐘前的自己,倚靠在厲列儂身邊的分明是許戈昔日的模樣,一模一樣的手段和伎倆。 你要是不依我,我就哭我就鬧,再不就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