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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每天起床都看到模范夫夫在鬧分手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蕭銘愣了愣,隨即含笑頷首:“的確是我的疏忽,師兄?!?/br>
    先前他不想與玄鉞扯上太過親密的關(guān)系,故而連帶著將與玄鉞有關(guān)的人都疏遠了,至于現(xiàn)在……自然沒什么必要。

    蕭銘嗓音輕柔,這一聲“師兄”讓玄鈳頗為如沐春風(fēng),臉上的表情更是和緩親昵。在一邊看著的玄鉞氣息沉郁,微微蹙眉拽了拽與蕭銘相握的手,以表示自己被忽略的不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師兄橫插一缸子,跟自己差一點確定關(guān)系的道侶相談甚歡什么的,簡直心塞。

    “我這一次前來也沒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想要向蕭師弟致謝,多謝你制住赤王,了卻我多年夙愿。”玄鈳朝蕭銘拱了拱手,極力忽視自家怨念深重的師弟。

    “師兄不必如此,我不過是順手為止,真正應(yīng)當謝的,是那位不知名的前輩?!笔掋懱鹆硪恢皇郑茀s道。

    “那位前輩的恩德,我自然不會忘記,但師弟在如此危險的場合仍舊記得赤王與我等的恩怨,沒有讓赤王趁機逃走,對我同樣恩重如山?!毙幟銖娨恍Γ敖酉聛?,掌門打算借赤王引發(fā)妖族內(nèi)亂,待到人。妖之劫過去后,我便能夠?qū)⒊嗤鯉У綆煾傅撵`位之前,以他的鮮血來祭奠師父在天之靈。”

    “然后呢?”玄鉞冷淡地開口,“你是留在洛水宗,還是繼續(xù)鎮(zhèn)守十荒林?”

    “……大約是留在洛水宗吧。”玄鈳看向自己的師弟,“掌門說,我自我放逐已經(jīng)夠久了,此番前輩意外出現(xiàn),助我報仇雪恨,大約是天意讓我放下這段過往。待到祭奠師父后,我就打算閉關(guān),試著驅(qū)逐心魔?!?/br>
    “如此甚好。”玄鉞微微點頭,“你的天賦并不在我之下,無論是大師兄、我,還是師父、掌門,都希望你能夠重新振作,再登道途。”

    “謝你吉言?!毙幍男θ萁K于輕松了一些,“待我斬卻心魔,我們師兄弟三人定要好好喝上一場!”

    玄鉞側(cè)頭,毫不掩飾自己對于喝酒的毫無興致,但卻并沒有出言否決。

    “當然,蕭師弟也要同來才行!大師兄喜茶,師弟更是滴酒不沾,只有蕭師弟你才能陪我喝上幾杯了!”沒有理會自家?guī)煹軘∨d的表情,玄鈳轉(zhuǎn)向蕭銘開口邀請,剛剛抬手想要拍一拍他的肩膀,卻被玄鉞冷冽的目光盯地僵在半空,最后只得悻悻地收回,轉(zhuǎn)而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

    “若是無事,你可以走了?!睂⑹掋懗兜阶约荷砗髶踝?,以防自家沒節(jié)cao的師兄繼續(xù)動手動腳,玄鉞毫無師兄弟愛地開口攆人。

    “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打攪你們了!”玄鈳擺了擺手,無奈而妥協(xié)地后退一步,朝蕭銘點了點頭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玄鉞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這才放松了身體,回頭看向蕭銘。

    “怎么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和旁人說說話都不行了嗎?”蕭銘的語氣微微帶著幾分抱怨,稱不上不開心,但是卻著實不習(xí)慣玄鉞這樣護犢子一般將他與周圍一切遠遠隔開的模樣。

    “并非如此?!币庾R到蕭銘的不滿,玄鉞也有些無措,“我只是……不喜你與旁人交談,卻將我忽略到一邊……也不喜旁人近你之身——抱歉。”

    玄鉞情緒低落,蕭銘也不禁放緩了語氣:“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你有這樣獨占欲強的毛病?那時我和旁人飲酒喝茶、彈琴下棋,你可從來都不會管束的?!?/br>
    玄鉞思考片刻,微微垂眸:“大約……是因為我以前并非真正心悅于你。”

    在身中蠱蟲之前,玄鉞對于蕭銘只有些許微妙的好感與熟悉,后來被蠱蟲控制,玄鉞所感受到的愛戀、依戀便都是蠱蟲所控。蠱蟲能模擬愛情的甜蜜,卻無法體悟甜蜜之下更為復(fù)雜的患得患失、妒忌與惶惑。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愛情從來不是一種單一的情緒,而是重重情緒的集合體——這樣的感受,只有解除蠱蟲、以自己真正的意志與感情追逐蕭銘的玄鉞才能夠體會。

    命運因果的牽引;初見時朦朧的好感;百年間甜蜜契合的相處;清醒后的執(zhí)念與不甘;心神匯聚到對方身上后再次不受控制的淪陷……玄鉞真正體會到的愛情不僅僅是甜蜜,更多的則是不安、忐忑和失落。他想要靠近蕭銘,卻一次又一次被同樣滿心不安的蕭銘推開,即使如今已然與對方兩情相悅,但曾經(jīng)殘留的負面感情卻不是那么輕而易舉便能夠消退的。

    被拒絕時尚能克制接近的欲。望,如今被蕭銘接受,他便再也難以忍受了。

    玄鉞迫不及待想要證明自己在蕭銘心中的重要性,想要與蕭銘時時刻刻待在一起,不愿意看到蕭銘的注意力被任何其他的人或事物吸引——這讓他擔憂自己只是做了一場美夢,接下來又會看到蕭銘再次將兩人之間劃出清晰的界限。

    玄鉞口拙,他無法詳細描述自己此時此刻的感覺,只能言簡意賅地表露出最為真實的想法:“我怕你再次離開我?!?/br>
    “……都是我的錯?!笔掋憞@了口氣,雖然玄鉞沒有明說,但在那雙對自己毫無掩飾的黑眸中,他也大略了解到自己對玄鉞造成了怎樣的傷害。

    而這樣的傷害,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夠彌補的,大約只有漫長時間的陪伴,才能夠逐漸消除對方深深刻印在心底的不安。

    ——自己造的孽,就算跪著也要贖完,反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跟玄鉞慢慢耗。

    渡過劫難、心意相通的道侶雙手交握、視線交纏,此時無聲勝有聲;周圍一邊扒著妖族尸體一邊豎著耳朵的金丹長老們則努力板著臉,以掩飾自己無意間聽到驚天秘聞的興奮和激動。

    雖然交談沒頭沒尾,語義含糊不清,但這卻并不妨礙他們將那句“我以前并非真正心悅于你”的關(guān)鍵詞挑揀出來,瞬時間腦補出了一連串虐戀情深的大戲。

    渣屬性爆棚的玄鉞峰主將小可憐蕭銘道友帶回洛水宗結(jié)為道侶,卻并非是因為愛情而是由于其他別的原因,蕭銘道友在百年后得知真相,憤而出走,玄鉞峰主失去才知道珍貴,歷經(jīng)千辛萬苦、伏低做小,這才終于將道侶哄了回來……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嘛!“蕭銘玄鉞這對恩愛道侶為何決裂”的千年(?)之謎也終于解決了嘛!簡直激動人心!

    長老a:“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玄鉞峰主竟然是這樣的人!從前看他和蕭銘道友相處,完全看不出來?。 ?/br>
    長老b:“也許玄鉞峰主渣得骨骼清奇,完全沒有自覺呢?要知道最可怕的不是渣,而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渣的天然渣!”

    長老c:“說不定是因為什么意外、或者天材異寶導(dǎo)致了這一結(jié)果?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玄鉞峰主誤食毒草,對蕭銘道友一見鐘情、強取豪奪,結(jié)果又突然解毒了。蕭銘道友哪里能承受這樣的打擊!一個人感情細膩,一個人不善言辭,自然鬧出了矛盾。”

    長老d:“我也覺得這樣的說法可信。玄鉞峰主至純至性、表里如一,裝不出明明不愛卻恩愛甚篤的模樣,必然是有什么幺蛾子從中作祟!要知道當年峰主不過金丹,第一次單獨下山歷練,一著不慎著了什么道,也不無可能。”

    長老e:“這妖物當真厲害,竟然在峰主體內(nèi)潛伏近百年!想想便覺得可怕!以后外出必然要越發(fā)謹言慎行才好……”

    金丹長老們壓低聲音,兀自討論地熱火朝天,遠處已然元嬰修為的蕭銘卻聽得一清二楚,面無表情地抹了把臉。

    ——真是抱歉啊,玄鉞你又背黑鍋了。但是為了我們的將來,這口鍋你還是繼續(xù)背著吧……

    第七十五章

    按照計劃中的那樣,當毫無修為、連化形也做不到的赤翼鳥出現(xiàn)在一眾妖族面前的時候,便迅速引起了妖族內(nèi)部的動亂。

    沒有人懷疑這只赤翼鳥是人族偽造的,畢竟縱使它如何狼狽不堪,也無法掩飾遠古鳳凰血脈所帶來的華貴與高傲——況且,在赤翼鳥現(xiàn)身的時候,妖族赤王也隨之銷聲匿跡,沒有現(xiàn)身澄清,更沒有采取任何安撫的手段。

    妖族入侵人間,為的是人間豐富的資源和修士們飽含靈力的血rou,但他們真正的故土與家園卻仍舊在妖界。所以,當打劫個心滿意足后,十之八。九的大妖們還是會選擇返回故鄉(xiāng),在他們熟悉、并倍感安心的地方潛心修煉。

    一直壓在他們身上、掌控妖族的赤王隕落,自認為不遜于赤王、一直蠢蠢欲動的大妖們便迅速活動了起來,寄希望于趁機獲得赤王留下的權(quán)柄——比起掠奪人界,他們更加在意的是妖王的位置。

    大妖們將注意力從人界轉(zhuǎn)移,剩下沒有資格競爭妖王位置的妖修與妖族縱使不舍得就此放棄,卻礙于群龍無首,最終被人族修士們聯(lián)手打壓下來,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了妖界。

    佛、道、儒、魔攜手合作,再一次重新修補了十荒林的人。妖結(jié)界,徹底結(jié)束了這一次妖族入侵之劫,至于下一次劫難的到來,大約還要在千百年之后了。

    成功引發(fā)妖族內(nèi)亂、迅速結(jié)束這場浩劫,最為關(guān)鍵的便要歸功于赤王被抓。洛水宗因為這一次出人意料的行動,在修真界地位越發(fā)超然,而為了包庇蕭銘隱藏赤王之子的罪名,他反而被包裝成為了大義,不顧自身危險深入敵營,探明赤王動向后里應(yīng)外合、配合洛水宗進行此次行動的英雄。

    ——雖然初衷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總體而言倒是沒有多大區(qū)別。

    因為這次行動,蕭銘失去了自己疼愛的弟子陸天羽,他被妖族抓走,死生不知,大約兇多吉少。至于蕭銘是如何混入妖族,那自然是因為洛水宗提供的掩飾身份的法寶,就像當初玄鉞只身進入妖界探查情況那般,屬于宗門隱秘,不足為外人道。

    在將蕭銘突然消失、又出現(xiàn)在妖族領(lǐng)地合理化后,順便曝光的還有他已達元嬰的修為與趙涵這一層偽裝的身份。

    前者是為了取信于人,畢竟修為太低,就算有遮掩身份的法寶也很難成事;至于后者……反正該知道的人已經(jīng)都知道了,趙涵這個馬甲便可有可無。為了避免以后流傳出“玄鉞峰主腳踏兩只船”之類的謠言,馬甲還是早點與本體合。體比較妥當。

    ——并非是蕭銘多想,只是自他與玄鉞鬧掰到現(xiàn)在和好,蕭銘已然深深領(lǐng)會過修真界眾人匪夷所思的腦洞和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不得不防。

    倘若是平時,如此年輕便進階元嬰必然會造成猜疑與轟動,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一眾修士更為關(guān)注的,卻似乎是趙涵這個身份。

    作為年度最熱門八卦,玄鉞與蕭銘之間的一連串變故,絕對是眾位修者在枯燥無聊的修真生活中難得一見的全民類娛樂消遣。就算那些對傳言不感興趣的修者,也大多能夠在與道友間的閑談中探知一二。

    從蕭銘“被擄”,峰主怒拆房;到道侶相見不相識,蕭銘偽裝潛逃卻被峰主捅了個半死;從蕭銘再次逃走,峰主化神大典宣布關(guān)系破裂;到峰主為了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趙涵,怒斬璇璣門元嬰真君……這一系列過程可謂一波三折,撲朔迷離,眾人剛剛結(jié)合“事實”腦補出其中經(jīng)過,便被下一次波折打了臉,于是越發(fā)想要知道此間真相。

    如今,蕭銘與趙涵乃是同一人的傳言終于為這次沒頭沒尾的道侶決裂畫上了句號,而掌握第一手資料的洛水宗眾長老們猜測的可能,也成為修真界諸人最為認同的觀點。

    為了對抗妖族,人修眾派云集,在慶功的同時,這場“年度最熱八卦”也像是輻射般迅速蔓延開來,就連儒、佛、魔這些遠離修真界、消息閉塞的修者都免不了聽了一耳朵,頓時被接連刷新了三觀。

    于是,當蕭銘被玄鉞帶著,以功臣身份和諸道領(lǐng)頭人相見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自己被這群老不休謹慎而熱烈的圍觀了——別以為你們裝得一本正經(jīng),他就感覺不出那些暗搓搓打量的好奇眼神!

    所幸蕭銘的臉皮向來厚實,盡管心中憤然糾結(jié),面上也不動聲色,相當恭謹?shù)匦辛藗€弟子禮。

    佛道方丈笑得一臉慈和親切,撥弄著佛珠回了一禮;身著士袍儒巾的儒道魁首也微微頷首,夸贊了一句“此子不凡”。只有新上任的魔道至尊慵懶地靠在那里,毫無表示,淬了毒般的眼神直直戳著蕭銘,其內(nèi)蘊含著深重的、他無法讀懂的含義,讓蕭銘本能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魔道至尊的長相并不是無可挑剔的精致或俊美,但其周身氣質(zhì)卻格外地吸引人——那是一種危險地令人不敢靠近,卻又欲罷不能的魔魅般的魅力。

    魔、道原本就水火不容,蕭銘也并不意外自己不得魔尊待見,只是那種仿佛將他渾身上下的衣服扒掉、一寸一寸的舔舐般的審視,卻讓他格外難以忍受。下意識地稍稍挪動腳步,蕭銘剛想要閃避,便發(fā)現(xiàn)玄鉞也在同時有了動作,配合蕭銘將他與魔尊隔開。

    瞬時間,魔尊的眼神又冷冽了幾分,被纖長手指捏著的酒杯微微變形,溢出的紅色液體淌了滿手。魔尊微一瞇眼,隨手把變形的酒杯扔掉,抬手、伸舌,緩緩將手上的酒液舔入口中。腥紅的舌尖舔過白皙的皮膚,留下一道曖昧的水痕,狀若調(diào)。情,而視線卻依舊圍著蕭銘和玄鉞打轉(zhuǎn),沒有移開分毫。

    這般作態(tài),讓洛水宗等正道魁首盡皆蹙眉,所幸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合作,他們也知道這位魔尊是個什么德行,所以盡管心里如何不滿厭惡,也能做到視而不見——只要他安安分分,不惹是生非。

    被魔尊的視線重點照顧過的蕭銘在心中為對方打了個大大的“蛇精病”標簽,在被諸位長輩嘉獎過后便退了下去。至于接下來的善后、“分贓”問題就沒有蕭銘這樣的小輩什么事了,而有資格參加的玄鉞則對此毫無興趣。

    兩人離開那些大人物會盟的場所,蕭銘微微皺了皺眉,停下腳步朝后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玄鉞也隨之停住,微露疑惑:“怎么了?”

    “總覺得有些不太對,我似乎忽略了什么……卻沒有任何頭緒?!笔掋憮u了搖頭,語氣遲疑。

    “那便無需多想?!毙X牽住蕭銘的手,安撫般握了握。

    蕭銘笑著點頭,沉吟片刻,又突然問道:“那魔尊你是否了解?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極怪?!?/br>
    “他那人素來如此?!毙X顯然不想多談這個魔尊樂情,原本溫和的語氣頓時冷淡下來,帶著毫不遮掩的厭惡,“他對我殺意極重,你是我的道侶,大約便也牽連了你。”

    蕭銘接受了這樣的說辭,雖然他覺得對方似乎并不是想要殺他,但其中的惡意卻并不在殺意之下。

    引著玄鉞說了些關(guān)于魔尊的事情,蕭銘也算是對這位新上任的魔尊有了些許了解——如果他沒有記錯,在妖界入侵前夕他所感受到的那股惡意,十有八。九也與這魔尊有關(guān)。而且比起當初,這股惡意要更加強烈,似乎隱忍壓抑到馬上要趨近于臨界點那般。

    思考著關(guān)于魔尊的事情,蕭銘對玄鉞的回應(yīng)也有一搭無一搭起來。發(fā)現(xiàn)蕭銘心不在焉,玄鉞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沉默著隨他走向天玄派駐地。

    剛一接近天玄派,兩人的行蹤便被守門的弟子通稟了進去,天玄派掌門及長老迅速迎了出來,看到去除趙涵偽裝的蕭銘,又是感慨又是擔憂。

    稍稍講了講身處妖族的經(jīng)歷,又惋惜悼念了一下“失蹤”的陸天羽,天玄派掌門在敘舊之后,遲疑地看了看玄鉞:“既然恢復(fù)了蕭銘的身份,那你今后……”

    蕭銘沉默片刻,尚未回答,便察覺玄鉞握著他的手一緊:“你去哪,我便去哪?!?/br>
    見玄鉞這幅生怕再次被自己丟下的模樣,蕭銘越發(fā)無奈。雖然他對天玄派有些情誼,但卻著實比不上玄鉞,要是選擇的話,大概只能選擇有玄鉞在的洛水宗。至于將玄鉞帶去天玄派,蕭銘更是沒有考慮,一來洛水宗掌門肯定不會同意,二來天玄派廟小,也容不下玄鉞這尊大佛。

    ——玄鉞已然化神,無論是了悟劍道還是需求的靈力,都絕不是天玄派這樣一個三等宗門所能夠供得起的。

    沒怎么猶豫,蕭銘便做出了決定:“抱歉,掌門,此后……我大約要在洛水宗落腳了?!?/br>
    玄鉞眼睛一亮,嘴角輕輕勾起,顯然心情愉快,而天玄派掌門對此也早有準備,并不算如何失望:“你與峰主既為道侶,理應(yīng)如此?!?/br>
    “掌門放心,即使我身處洛水宗,也是天玄派的人,倘若有任何需要,便傳訊給我,我自當盡我所能——至于長老的位置,也要給我留著才好?!笔掋懼捞煨烧崎T在擔心什么,也并不吝嗇自己的承諾。他先前既然表示會庇護天玄派,便不會在對方反悔前食言。

    蕭銘雖然與玄鉞結(jié)為道侶,又在洛水宗生活了近百年,卻并未拜過洛水宗的山門,算不上真正的洛水宗弟子。畢竟,當年他與玄鉞的結(jié)合被洛水宗上下排斥,盡管礙于玄鉞的堅持最終結(jié)為道侶,卻并未真正被洛水宗接納,拜入洛水宗門下。后來蕭銘逐漸在洛水宗站穩(wěn)腳跟,眾人習(xí)慣了他的存在,也完全忘了這一茬,而蕭銘本人則因為一些忌憚,故意沒有開口提及。

    直到他化身趙涵,拜入天玄派門下,這才算是真正有了跟腳,脫離了散修的身份——大約也是命運使然,蕭銘注定與天玄派有緣,而非洛水宗。畢竟修真界道統(tǒng)嚴格,一人不侍二宗,蕭銘問心無愧,洛水宗也無法為此指責于他。

    自從了解到蕭銘與玄鉞的道侶關(guān)系,天玄派掌門便沒有打算能夠?qū)⑹掋懥粢惠呑樱缃竦玫綄Ψ匠兄Z,表示愿意繼續(xù)庇護天玄派,掌門也就心滿意足了。

    蕭銘愿意擔任天玄派的長老,便意味著他會承擔長老的責任,就算在洛水宗久居,也是天玄派的一份子。這樣一來,天玄派便與洛水宗是名副其實的姻親關(guān)系了——況且還是洛水宗的招牌、化神期大能玄鉞峰主的姻親。

    天玄派掌門眨了眨眼,理清關(guān)系后不由自主喜笑顏開。原本他最擔心的就是失了蕭銘這個元嬰期的靠山,如今不僅靠山?jīng)]跑,還拉上了兩座更大的靠山,這下修真界還有誰膽敢招惹他們天玄派?!

    得償所愿的天玄派掌門歡歡喜喜地將自家長老送去了洛水宗,而回到洛水宗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祭拜玄鉞的師父。

    雖然在師兄弟中行二,但玄鈳卻是這次的主祭,大師兄玄錚、師弟玄鉞分居其左右,蕭銘則站在玄鉞的側(cè)后方。

    一向嬉皮笑臉的玄鈳此時此刻卻格外嚴肅沉默,他雙膝跪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其余人也隨之拜倒,執(zhí)弟子禮。

    蕭銘默默看著玄鈳割開赤翼鳥的頸部血管,在灑下的溫熱鮮血中虔誠懺悔、雙目含淚,不由想起自己當年與玄鉞結(jié)為道侶、共同祭拜其師時的場景。

    當時玄鉞被蠱蟲所制、身不由己,而他心中更無半點尊重,只想著盡早結(jié)束。那時并不覺得有何不對,而如今當蕭銘真心實意想與玄鉞在一起,便發(fā)覺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混賬至極。

    玄鈳結(jié)束了禱祝,再次磕頭后站起身來,蕭銘則伸手牽住玄鉞的袖擺,看向玄錚與玄鈳,輕聲說道:“我想與玄鉞一同祭拜先師?!?/br>
    玄鈳神色詫異,而玄錚看著兩人,微微明悟,笑著點了點頭:“你們歷經(jīng)波折重新和好,理應(yīng)如此。相信師父見你們?nèi)绱撕湍溃禺敋g喜。”

    蕭銘苦笑了一下,心中極為心虛。倘若玄鉞的師父泉下有知,便必然知道他們上次祭拜的不誠,一定不會喜歡他這個害了自家弟子的惡人。

    比起心中有鬼的蕭銘,心思坦蕩的玄鉞則只有歡喜——他知道蕭銘如此提議是為了什么,并為此感到由衷地甜蜜、安心。

    一掃先前想起師父臨終前場景的沉郁,玄鉞牽起蕭銘的手,并肩走到最前方,雙雙跪下,如百年前的結(jié)契儀式那般,認認真真地重新來了一遍——這一次,才是真正的祭告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