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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嗜愛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畢竟任何匪夷所思的事一旦和那個男人沾邊,似乎都會變得平常。

    她試著動了動,一陣難以啟齒的不適卻襲來,瞬間喚醒關(guān)于昨晚的種種記憶。

    白皙的雙頰浮起異樣的緋紅,漫向耳根,再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全身。安安渾身無法控制地輕微發(fā)抖,她想起男人漂亮卻冷冽的眼,看著她,在黑暗中閃爍著幽沉的光。她想起他薄而微涼的唇,接近蠻橫地啃噬她,咬破她的唇瓣,貪婪卻優(yōu)雅地舔舐她的血液。她想起他高大完美的身體,碾壓整個世界,肆無忌憚地侵占和掠奪。

    被凌遲了整夜的身子已經(jīng)疲憊到極點,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堪,只想迅速逃離這個勾起人無數(shù)回憶的地方。

    離開拉斯維加斯,離開這cao蛋的美利堅,趁著那個男人不在!

    她迫切地渴望回家,渴望呼吸故鄉(xiāng)的空氣,她甚至覺得故鄉(xiāng)的霧霾都無比可愛。至于在這個地方發(fā)生的一切,就當(dāng)做了個春夢加噩夢。而那個特殊嗜好一大堆的叫封霄的變態(tài),田安安用最積極樂觀的心態(tài)灌輸自己:就當(dāng)真的日了狗。

    安安裹著棉被艱難地下床,在房間的各處找自己的衣服。然而很可悲,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連衣裙在昨晚光榮犧牲,被男人撕成了破布,穿了和沒穿的差別并不大。

    袒胸露懷有礙市容,于是田安安只能壯著膽子,將目光投向那個純白色的衣柜。

    滑開推拉門,映入田安安眼中的是一整排男士襯衫,同樣只有黑白兩種色系,熨燙得一絲不茍,看上去像是嶄新的。她抿了抿唇,有些膽怯有些猶豫。

    排除昨晚上的負距離接觸,她和封霄仍舊算是陌生人??杉幢闳绱耍€是能夠覺察到,他或許有潔癖,并且程度還不會輕。至少在安安的認知中,正常人可不會隨時都戴著一副白手套。

    她糾結(jié)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咬咬牙,昨晚上自己連圣潔的靈魂都被玷污了,她玷污一下他的衣服算什么?于是橫了心,隨手抓出一件白襯衣籠在身上,接著便拉開了臥室的門光著腳跑了出去。

    客廳很大,仍舊是冷沉沉的黑白色,不過卻并不使人覺得單調(diào),能將黑白色運用出這種效果,設(shè)計師的功力可見一斑??墒沁@個時候再漂亮的風(fēng)景都無法讓田安安駐足,她沒空欣賞,也沒空給設(shè)計師點贊,她滿腦子都是逃命,沒頭沒腦地就往大門沖。

    然而命運總是愛和弱者開玩笑,尤其智商有點欠費的那種。

    在她纖細的五指扣上門把的同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后毫無防備地傳來了,一如既往沒有溫度,“田小姐在趕時間?”

    七個字組成了一個問句,卻沒有絲毫疑惑的語氣,冰涼淡漠。

    她嬌小瘦弱的身子驀地一僵,恐懼和慌亂幾乎是瞬間便從內(nèi)心深處升騰起來。脖子一寸寸往后扭,她看見黑色實木辦公桌后坐著一個男人,西裝筆挺,五官英俊卻冷硬,鏡片背后的眸子冷冷淡淡地看著自己。

    他干凈而優(yōu)雅,這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樣和淡漠的眼神,讓田安安生出一種昨晚都是她在做夢的錯覺。

    甚至在發(fā)生過那種事后,這個男人還客套疏離地稱呼她,田小姐。加諸了尊重的語調(diào),彬彬有禮。

    然而錯覺真的只是錯覺。

    安安精致的臉蛋驀地慘白——媽蛋,之前構(gòu)思的種種瞬間奔流到海不復(fù)回,從始至終,封霄就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

    她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兩步,看著他,晶亮的眼睛寫滿恐懼和防備,頓了頓,鼓起勇氣開口,嗓音卻略微發(fā)抖:“封先生,請問我可以離開了么?”

    能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她遵守了諾言,用自己的身體換了一條命。他這樣的人物,總不會言而無信吧,江薇也不知道被救出來沒有,她恨不得馬上從這個地方飛出去!

    男人的目光清冽,不著痕跡地在少女身上打量。

    蓬松的長發(fā)凌亂地披散,白皙的皮膚在日光照耀下瑩瑩生光,身上穿著他的襯衫,松松垮垮大得離譜。也許穿得匆忙,紐扣沒有扣完,敞開的衣領(lǐng)下露出雪白的脖子,烙著吻痕,嫣紅欲滴。修長纖細的雙腿大面積暴露在空氣中,膝蓋處微微發(fā)紅,流露出一絲曖昧的氣息。

    視線挪移,落在她的有些破皮的漂亮雙唇上。

    封霄眼神一黯。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田安安身上的每根寒毛都倒豎了起來。她一副看鬼的眼神,兩只小手不自覺地攥緊了白色的袖口,緊接著,她聽見他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可以幫我倒杯茶么?”

    “……”

    田安安無言以對。她滿臉莫名其妙,看見封霄的余光掃了眼她旁邊的茶幾,上頭擺著一個紫砂壺,旁邊配套幾個小杯,看上去精致而昂貴。

    她下意識地想拒絕,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接著咬了咬牙,彎下腰,拎起茶壺倒茶,淡淡的竹葉清香蔓延開。

    領(lǐng)口因為這個動作往下墜,露出淺色的內(nèi)衣,還有雪白飽滿的大片風(fēng)景。

    他面色沉靜,修長的食指撫過薄唇,微微彎曲成一個漂亮的弧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田安安毫無所覺,已經(jīng)端著茶杯走過來了,她盡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淡定,走到辦公桌前將杯子放下,推到他面前,語氣生硬,“封先生,你的茶?!?/br>
    封霄面無表情,薄唇吐出兩個字,“喝了。”

    “……”她皺眉,不確定道:“我嗎?”

    他冰涼的視線威嚴而冷漠,不置可否。

    安安深呼吸,用最緩慢地速度將紫砂杯端了起來,送到唇邊。逼她喝茶?為什么?炫耀他超有錢,買得起她聞都沒聞過的茶葉?

    腦子里一通胡思亂想,溫?zé)崆逑愕乃饕呀?jīng)從兩片薄軟的雙唇間漫進了口腔。她遲疑著不敢下咽,男人又繼續(xù)說話了,仍舊淡漠卻不容忤逆的語氣,“漱口,吐出來?!?/br>
    田安安已經(jīng)肯定這個人在耍她了。

    頭頂仿佛有一排烏鴉撲著翅膀嘎嘎飛過,她一臉古怪,轉(zhuǎn)過頭將嘴里的茶水吐出來,心想吐了總比吞了好,誰知道這茶里有沒有毒呢。

    她直起身來拿手背擦了擦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對面端坐的男人,皺眉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現(xiàn)在我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可以離開?”

    封霄的嗓音冷凝而平靜,“你沒有護照,身無分文。還是說,田小姐準備身體力行,游過太平洋?”

    這張臉,實在很難和字句里的冷笑話融合在一起。田安安嘴角一抽,出口反駁道:“我是江薇的助理,我可以去找團隊的其他人,大家會幫我想辦法的,不勞您掛心?!?/br>
    他唇角勾起一道弧線,仿佛在嘲弄她的無知,冷漠道:“你似乎忘了,自己是怎么到這兒來的。我可以負責(zé)任地告訴你,出了這個門,你的下場會很難看。”

    “……”安安用力地收握小拳,愈發(fā)希望自己趕緊從噩夢里醒過來。她開口,語調(diào)由于恐懼和憤怒而顯出幾分自嘲的味道,“封先生這話,是說我能活到現(xiàn)在,全仰仗您老人家的洪福,并且回國之前不能離開您,不然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沉默片刻,少頃,修長的右手拉開第二個抽屜,取出了個東西。她悚然一驚,看清又是一只口紅,透明蓋子里的顏色是曖昧的紫紅,妖異而魅惑。

    田安安抽了抽嘴角,以為又要叫自己涂上,然而男人只是漠然說了兩個字,“過來。”

    她遲疑著走近了幾步。

    他看了眼整潔的辦公桌,言簡意賅,“坐上來?!?/br>
    ☆、chapter6別動

    男人話音落地,田安安幾乎下意識地腦補了一句很常見的臺詞——自己動。

    她甩了甩脖子將亂七八糟的念頭拋開,回過神,看了眼封霄,又看了眼那張巨大的黑色實木辦公桌,整個人成了大寫的懵逼。

    有個偉人說得好。一個人做的事變態(tài),這不難,難的是這輩子做的事就沒一件不變態(tài)。安安覺得,姓田的偉人說的就是自己面前這位哥。聽過讓人上天的,讓人上桌的還是頭一回,封霄這個人,簡直完美詮釋了“衣冠禽獸”這個詞的最高語境。

    她咽了口唾沫抬起頭,兩只大眼睛圓圓地看著一臉漠然的男人,悻悻擠出幾個字眼:“不上行么?”

    男人俊美冷硬的面容還是沒有表情,凌厲的視線隔著鏡片與安安對視,嗓音稍沉,“田小姐覺得呢?”

    “……呵呵。”安安內(nèi)心把臥和槽連讀了十次,心道覺得個ball,這句話請問哪個字給了她考慮的余地???

    深邃的雙眸好整以暇地盯著她,未幾,少女白皙光裸的雙腿邁動,挪也似的磨蹭到了辦公桌前,崴身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一股強烈的不適立刻襲來。

    昨晚給安安的心理和生理都造成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她粉嫩的小臉一白,柔軟白皙的身子僵硬了瞬間。屁|股底下是冰冷堅硬的實木,喚醒記憶,復(fù)蘇疼痛。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哀悼自己失去的東西,男人的聲音又在空曠的空間里響起,不含任何情緒的命令:“坐到我面前?!?/br>
    田安安看了眼自己的位置,幾乎快哭了。面積極大的辦公桌是一段可怕的鴻溝,她在這頭,封霄在那頭。她身上不舒服,他難道不清楚?話只說一半,是不是所有的變態(tài)都這樣?她簡直懷疑這個人是故意的。

    如果安安脾氣再差些,性格再強硬些,這時候就應(yīng)該抄起一摞文件砸在那張英俊迫人的臉上。

    可惜沒有如果,安安不僅有尋常美女的小手小腳,還有一副與生俱來的小膽,跟封霄叫板,她確實,勇氣有那么一丁點兒……不足。

    少女小肩膀一垮,糾結(jié)著是下地繞過去,還是從桌子上蹭過去。沒多久,理科生姑娘就做出了自認為很明智的選擇,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田安安身上不舒服,于是撐起了身,用膝蓋著力,手腳并用,朝著男人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挪了過去。

    封霄把玩口紅的修長五指略頓,視線從水平線上下移了幾度,將白襯衣底下的風(fēng)光盡收眼底。精致鎖骨下?lián)硌┏煞?,纖腰不盈一握,果然很有撩人的資本。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端端正正地坐好,謹慎地拉好襯衣遮住大腿上部,裝出副淡然無畏的模樣,語調(diào)平平地問:“坐上來了,然后呢?”

    漂亮的薄唇微勾。

    田安安表情一僵,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光彩。她心頭霎時害怕起來,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封霄的修長有力的五指在她纖細的右踝上收攏。她一驚,緊接著,他扯著她的右腿往上輕輕一提,安安猝不及防,頓時由坐在桌子上變成了躺在桌子上。

    少女胸膛急劇起伏,惶駭?shù)难劬镉吵瞿腥送昝罒o瑕的五官,他兩手撐在她的腦袋兩側(cè),垂眸,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安安呼吸一滯。

    深邃的眼睛太美,像是藏了混沌深海,注視著她,欲望一寸一寸蓄滿。

    安安嚇傻了。

    如果鳴人體內(nèi)封印著九尾,她覺得封霄體內(nèi)肯定封印著泰迪。她急了,慌忙抬起兩手警惕地在胸前比了個x,結(jié)巴卻滿臉嚴肅道:“……封先生有話請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昨晚已經(jīng)……已經(jīng)那個過一次了,請你遵守承諾?!?/br>
    他面無表情,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發(fā)顫的嘴角,“什么承諾?”

    裝傻么?賴賬么?她瞠目結(jié)舌,瞪大了眸子滿臉不可置信,也沒來得斟詞酌句,沖口而出道:“睡一次就放了我,難道封先生打算言而無信么?”這也忒跌份了吧!

    封霄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微顫的唇瓣,“田小姐可能有些誤會,因為我并不記得自己承諾過這種事?!闭f這話的同時,男人冰涼的指尖觸到了她唇上破皮的紅腫,他記得這張唇瓣的柔軟,記得她血液的甘甜,記得他創(chuàng)造這個傷口時她身體的顫抖。

    田安安皺起眉,隨之唇上一陣刺痛,他在她的傷口上輕輕地摁壓了一下,凝固的傷口再次涌出鮮血,絲絲縷縷。他輕笑,森然的眼底卻沒有笑意,“另外,我很好奇自己的哪句話讓你產(chǎn)生了這種誤解?!?/br>
    安安手肘撐在實木桌上勉強支起上身,視線與他對視,帶著幾分疑惑。這個人很善于讓人陷入一頭霧水的境地,因為他有一個習(xí)慣,說話永遠都只說一半。她臉上很淡定,內(nèi)心卻默默給他比了個凸,沉默了片刻問道:“什么誤解?”

    他微挑眉,薄唇里頭輕描淡寫吐出三個字,“睡一次。”

    成功人士說話很有技巧,三個字,卻能毫無偏差地表達出兩層意思。田安安發(fā)現(xiàn),他的停頓在“睡”字后面,“一次”是重音,她腦子再抽也能聽出來,毫無疑問,封霄強調(diào)的是后面那個數(shù)字和量詞。

    安安兩道眉毛往下垮,漂亮的五官成了個白底的囧字。不是一次?那是幾次?聽過買房給首付尾款分期的,沒想到這種事也可以分期付款?

    她調(diào)整思緒快速從震驚中回過神。

    這下算是看出來了,和誰講道理都不能和封霄講道理,再有理都會變成沒理,因為他就是道理。她應(yīng)該成為一個識時務(wù)的俊杰,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該發(fā)生的不該發(fā)生的全都發(fā)生了,擰巴其它的沒有用,還是先搞清楚總款是多少比較靠譜。

    要她還款,也得先告訴她目標(biāo)數(shù)字,否則她會覺得黑暗的人生真的沒奔頭了。

    于是田安安深深吸氣再吐出,拿出高考場上蒙理綜選擇題的勇氣和封霄對視,照著他的樣子面無表情道:“那麻煩封先生給我一個準話,您——準備什么時候讓我回國?我又需要怎么做?”

    安安不愧是給演員當(dāng)助理的,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她裝模作樣起來其實挺像那么回事。不過很可惜,這么氣勢洶洶的一句話,因為這身曖昧勾人的男士襯衣而大打折扣。更何況,還是香肩半露半躺在辦公桌上的姿勢。

    封霄目光稍斜,瞥過不遠處的立鐘又收了回來,聲音極度平靜,“你離開麥卡倫機場的時間在今天晚上八點二十七分,至于你需要怎么做,”他食指微動將桌上的口紅勾到了掌心里,視線從白皙纖細的兩條腿一路往上,看向她聒噪的唇,淡淡道:“先閉嘴?!?/br>
    真是可笑!綁架她欺負她,這會兒還不讓她說話?還有沒有天理了!她心頭義憤填膺,攥緊了拳頭血脈賁張,然而抬起眸子對上他冰冷的眼,安安只硬了瞬間,接著萎了下去。

    ……算了,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一個變態(tài)。畢竟這是一個心理有病的病人,異國他鄉(xiāng)的,她要關(guān)愛同胞,她要把正能量播撒到世界的每個角落。

    田安安當(dāng)真不再說話了,只是拿一雙明亮靈動的眸子瞪著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強自鎮(zhèn)定的目光下慌亂暗涌。

    演藝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皮相,她見過的帥哥多如過江之鯉,可使不得不承認,他的容貌和身材比例都堪稱毫無瑕疵。

    一個男人長了副極其漂亮的五官,稍有不慎就會流于女氣。他卻剛硬冷厲得像一塊寒鐵,一絲不茍的西裝革履下自然而然流淌出的,是濃烈到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嚴和強勢。

    嗯,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她警惕而防備地看著他。視線中,封霄輕輕旋開了唇膏的旋鈕,動作一如既往的從容優(yōu)雅,紫紅色的膏體一寸一寸升出,從修長干凈的指間。

    隨后,男人有力的左手箍住了她的小臉,力道適中,剛好將粉嫩微腫的唇瓣擠得嘟起。

    “唔……”安安驚愕地瞪大眼,下意識地掙扎起來。

    “別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