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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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春玲被兩人吵得腦門疼,她擺擺手:“行了,這次就算了,你回家去吧,以后再搗亂,我可不依?!?/br> 她說完,又問陸郁強(qiáng)弄臟的是哪個地方,雖然心疼,她也不得不把那一片的菜絲給扔了。陸清華也溜著墻根走遠(yuǎn)了。 陸郁梨知道這個人就是個牛皮糖,他不會只搗亂一次就跑的。所以她就留了下來守株待兔。 果然,郁春玲進(jìn)去沒多久,陸清華便又卷土重來,他先是沖兩人不停地做鬼臉吐舌頭,嘴里罵罵咧咧地挑釁兩人。而且他還四周不停地撮土,他接下來想要干什么,自然不用說。 陸郁梨裝作沒看見他,陸郁強(qiáng)又要過去打架,陸郁梨拉著哥哥沒讓他去。 她故意大聲說:“哥哥,咱們來講故事吧?” 陸郁強(qiáng)暫時被分散了注意力,回答道:“好哇好哇,你講?!?/br> 陸郁梨清了清嗓子,開始故事:“從前,有一只討人厭的癩包子。他的鼻涕像小河一樣,總是翻著個白眼,走路像螃蟹似地斜著走,這只癩包子誰見了誰煩,人們都繞著他走……” 陸清華一聽就知道陸郁梨是在說自己,便瞪著眼大聲質(zhì)問:“你說誰?” 陸郁梨裝傻:“我說癩包子啊,你認(rèn)識他嗎?” “你敢罵我!”陸清華雙眼圓睜,像只發(fā)怒的小牛似地,向陸郁梨撞過來,陸郁梨靈活地一閃,陸清華撲了空,趔趄了幾下差點摔倒,他更加惱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抓陸郁梨,陸郁梨前世沒少跟他打架,對付他早就有經(jīng)驗了,她反手抓住他的胳膊,陸郁強(qiáng)當(dāng)然也要上前幫meimei。 兄妹兩人通力合作,一個摁著陸清華,一個使勁揍。 陸郁梨一邊指揮哥哥打陸清華,一邊出聲警告他:“你搗亂一次我們就揍你一回,我一直打到你長記性為止?!?/br> 陸清華嗷嗷地慘叫著,陸郁梨看揍得差不多了,才放了手。陸清華挨了打,先沖進(jìn)院子里去告狀:“二嬸,二嬸,小梨和小強(qiáng)合伙打我?!?/br> 郁春玲只得放下手中的活再出來查看:“你們仨又怎么了?” 陸郁梨學(xué)著陸清華的口吻說道:“沒有啊,我們跟清華鬧著玩呀。誰打他了?誰看見了?” 陸清華氣得直翻白眼:“你打了打了就是打了?!?/br> 陸郁梨和陸郁強(qiáng)堅決不承認(rèn)。 郁春玲秉承一慣地和稀泥性格:“行了,你們?nèi)齻€和不來,就別往一處湊。清華你回家去吧,以后別跟他倆玩?!彼灰娺@個侄子就頭疼,巴不得他永遠(yuǎn)別來。俗話說七八歲的孩子狗都嫌,但陸清華是討人嫌中的討人嫌,他連耗子都嫌。 陸清華見告狀沒用,就哭著嚷道:“你們都欺負(fù)我,你給我等著!”說完,連哭連跑開了。 估計是搬救兵去了。 陸郁梨猜測得沒錯。不多一會兒,陸清華就帶著大伯母殺了個回馬槍。 郁春玲再三被打斷,心里憋著一股火。但大嫂來了,她不得不出來應(yīng)付。 李秋云斜楞著郁春玲,不陰不陽地問道:“他二嬸,我家三子咋著你了,你讓兩孩子下黑手打?” 郁春玲被氣笑了,當(dāng)下反駁道:“大嫂,你這話說的,孩子之間鬧矛盾不是很正常嗎?咋就是我讓孩子打的,你不提還罷,要提咱就一起提,我好好在這兒曬菜絲,你家清華朝里面吐水又是咋回事?” 李秋云裝模作樣地問了陸清華吐沒吐,陸清華當(dāng)然堅決不承認(rèn)。 “我沒有吐,誰看見我吐,你讓他出來說呀。單憑一個傻子說是就是呀。” 郁春玲聽他當(dāng)面說傻子傻子的,心情愈發(fā)不高興。 她也裝模作樣地審問了一下陸郁梨,陸郁梨當(dāng)然也不承認(rèn)打人的事。 她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我沒有打人,誰看見我吐,你讓他說呀,單憑一個討人嫌的癩皮狗說是就是啊?!?/br> “你——”陸清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急得兩眼暴突。 李秋云盯著陸郁梨,冷笑一聲:“這孩子可真了不得,小小年紀(jì),說慌一套一套的?!?/br> 郁春玲還沒回答,陸郁梨笑著說:“大堂哥才了不得呢。我們都是跟大伯母學(xué)的呀?!?/br> “跟我學(xué),我可不敢當(dāng)?!?/br> 郁春玲還有一堆雜事要忙,實在無心跟她閑扯,只好說道:“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shù)木退懔耍皇且院笳埓笊┒喙芄芮迦A,我還沒忙著,就不跟你多聊了?!闭f完,她轉(zhuǎn)身進(jìn)院去了。 李秋云被晾在外面,氣得不知說是好。她警覺地發(fā)現(xiàn),這個妯娌說話行事似乎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 其實陸清華今日的作為,正是李秋云有意無意慫恿的,原因無他,她就不忿郁春玲叫別人來幫忙不叫她。她想著,不管怎樣,她好歹也是她大嫂吧,沒道理,自己在家閑著,她郁春玲去叫別人。哪里料到,那個郁春玲叫了她鄰居江玉榮就罷了,竟然把隔壁村的江薇也叫來了。這讓她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李秋云帶著兒子罵罵咧咧地離開陸郁梨家。 之后,陸郁梨家倒平靜了兩天,郁春玲忙得腳不沾地。她定的缸和壇壇罐罐都陸續(xù)運來了。菜要洗要切要曬,缸要洗要擦,各種雜事都要忙活。好在她請的幫手十分得力,本來說好的,每天干8個小時就行了,但兩人都很實在,每天都干到10小時才離開。 這幾天陽光正好,菜絲切得細(xì),又翻得頻繁,很快就曬了個半干。 陸郁梨平常要上學(xué),看菜的事就交給了陸郁強(qiáng)。不過,他偶爾也要進(jìn)院喝水入廁之類的,他一離開,那個陸清華就溜過來干壞事,他上學(xué),就指使別的小孩子來搗亂。郁春玲也去找過他家大人。 結(jié)果李秋云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他嬸,你跟一個孩子記較什么啊,誰家孩子不搗亂啊。多大點事啊,真是的?!?/br> 陸郁梨知道光打他,并不能一勞永逸。 她很快就琢磨出一個辦法,還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某天,陸郁梨放學(xué)后到大伯母家轉(zhuǎn)悠了一圈就回家了。 等到第二天再在村里看到大伯母和大伯父時,她笑嘻嘻地問道:“伯母,昨晚的飯吃著怎么樣?我往你家水缸里吐了點口水?!?/br> 李秋云目瞪口呆,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yīng)過來伸去就要去拎陸郁梨:“走走,跟我見你媽去,要要不管,我替她管?!?/br> 郁春玲正好有現(xiàn)成的話等著這個妯娌,她仔細(xì)聽了事情經(jīng)過后,學(xué)著李秋云先前的口吻,淡淡地道:“大嫂,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么呀。誰家孩子不搗亂啊。多大點事啊,真是的?!?/br> 李秋云聽到郁春玲拿自己的話堵自己,氣得臉色紅漲,罵也不是,吵也不是。她只好指著郁春玲母女兩人人氣極敗壞地說:“行行,幾天不見,你倒是漲能耐了,咱們騎驢看帳本,我看你能到幾時!”李秋云說完,氣哼哼地離開了。 ☆、第二十八章 農(nóng)家小作坊(下) 大伯母走后,陸郁梨撲上去抱著郁春玲的大腿,狠狠地夸獎道:“mama,你越來越厲害了。我喜歡這樣的mama?!?/br> 郁春玲揉揉陸郁梨的頭,嘆息一聲道:“什么厲害不厲害的,我也是被你大伯母逼的?!标懬迦A是個孩子不懂事就罷了,但做為大人卻這么不懂事,實在太可氣。 陸郁梨心中喜不自禁,當(dāng)然不是因為她們暫時戰(zhàn)勝了大伯母,戰(zhàn)勝一個極品有什么好高興的?她高興的是,竟然看到了mama的細(xì)微轉(zhuǎn)變。以前,她總覺得mama個性太軟弱太沒主見。現(xiàn)在想想,mama之所以有這樣的性格,跟她的成長環(huán)境是分不開的。 她外婆去世得早,mama前二十年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她后媽手下討生活,她那個后媽就不用說了,為人能說會道,精刮算計,又特別會做表面功夫。她不想讓郁春玲上學(xué),但又不直說,而是一直拖延耽擱,一直到她十二歲才讓她一年級,即便這樣,她每天早上還讓郁春玲干一堆家務(wù)活才準(zhǔn)她上學(xué),一有點活就讓她早退。 女孩子這個年紀(jì)自尊心本來就強(qiáng),她這么大年紀(jì)才上一年級,受到不少同學(xué)的笑話,再加上總是遲到又被老師批評,才上了半年就決定干脆不上了。而后姥姥卻到處宣揚:“不是我不讓她念書,是她自己不上的。我也沒辦法呀。我逼著她上,又怕她怨恨我,后媽難當(dāng)啊?!焙罄牙言谳浾撋险紦?jù)了高地,而郁春玲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她整日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 mama受限于這樣的家庭這樣的教育環(huán)境,她從來沒有機(jī)會看到過更好更廣闊的世界,更沒有帶她走出那個環(huán)境人。她不由得想起了《了不起的蓋茨比》的開頭第一句話:每當(dāng)你想要批評別人時,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個個都有過你擁有的那些優(yōu)越條件。這一瞬間,陸郁梨覺得自己對mama的理解深了一層。同時,她也明白,人不是一成不變的。人會隨著環(huán)境的改變而改變。性格決定命運,但命運同時也在塑造性格。 郁春玲看著小女兒抱著自己的大腿半晌不動,只好無奈地推推她:“好啦,mama還要去干活。你跟你哥去摘個梨吃去?!?/br> “嗯嗯?!标懹衾嬷缓盟砷_了mama。 她心里已經(jīng)決定趁著這個契機(jī)幫助mama走出她那個被封閉而扭曲的世界。 陸郁梨家的小作坊開工,大小事都是郁春玲一手打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陸國華在外做生意,這年頭沒手機(jī),聯(lián)系也不方便。她只能熄了一切靠丈夫的念頭,硬著頭皮去做。她真去做了,竟詫異地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做得還不錯。 郁春玲有時也會感嘆幾句,陸郁梨就在旁邊說道:“我們老師說了,人要活到老學(xué)到老。你看我一生下來也不會吃飯啊,學(xué)學(xué)不就會了嗎?” 郁春玲聽到這話不由得撲哧一笑:“這怎么歪理那么多?!?/br> 陸郁梨人小力微干不了體力活,但腦子卻一直沒閑著。她一直在考慮自家怎么發(fā)展。以她家目前的資產(chǎn)和規(guī)模來看,注冊工廠不大可能,不過,注冊個小作坊證還是可以的。小作坊不能供應(yīng)商場和大超市,但可以供應(yīng)給周邊的小商鋪和農(nóng)貿(mào)市場之類的地方。他們可以一步步發(fā)展,等到合適的時機(jī)再辦廠。還得注冊個商標(biāo),然后還得采購些設(shè)備像切片機(jī),切絲機(jī),切花機(jī)之類的,這些只能等爸爸回來再著手。 郁春玲雖然雇了兩個人,但人手依然不夠。消息一傳出,跟她關(guān)系比較近的人就自發(fā)地來幫忙,而且還提前說明是來幫忙的。由于她們自家也有事忙,只能有空再過來。人家這么說,郁春玲也不好將到拒之門外,只能想著以后等到別人需要幫忙,她再還回來便是。因為有了鄉(xiāng)鄰的幫忙,速度快了許多。 人手的問題解決了,但另一個問題又出現(xiàn)了。 咸菜的事還好說,但做辣椒醬需要醬好的豆子,而要下醬豆是需要時間的。當(dāng)然,現(xiàn)做的也能用,但味道會受影響。 “媽,這個好辦,你就向村里人買吧,買回來自己加工唄?!?/br> 郁春玲一想也行,她當(dāng)下就挨家挨戶去問,不少村民一聽既能幫上陸家的忙,而且還能換錢,自然欣然同意。大不了,他們再重做,反正自己家吃也不在乎多等幾天。 村中不少人家直接將壇子搬到陸郁梨家,郁春玲根據(jù)量的多少,都給了個公道價錢。 白奶奶也來了,她笑瞇瞇地說道:“這正好也是你幫忙下的,你拿去先用著,等得了空再幫我下一壇就行?!庇舸毫嵋o錢,白奶奶堅決不收。郁春玲最后只好答應(yīng)等忙完后再幫她做一壇。 白奶奶將東西送來,又來郁春玲拉了會家常。 她將郁春玲拉到一旁無人處,悄聲說道:“春玲啊,我聽說你那個妯娌又要作妖呢。她正在鼓動你婆婆,要跟你家要宅基地哩,你可得挺住了。” 郁春玲無奈地嘆了口氣:“嬸,你說我大嫂我還好對付,要是我婆婆我咋整啊。”她跟李秋云是平輩,吵了鬧了也沒什么,但跟婆婆就不一樣了。 白奶奶想了想說道:“還能咋整?你就說你做不了主,讓她找她兒子去。這母子之間咋就好說,你是兒媳婦就不一樣?!?/br> 郁春玲臉上重現(xiàn)笑容:“對對,幸虧你提醒,我就把事推到孩子他爸頭上。不論她怎么說,我就是不開口?!?/br> “這就對了。唉,你這個婆婆,我不知道咋說她好,人心都是偏的也沒錯,但偏到她這份上實在少有。你家老大一家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將來就知道了。說不得最后還是靠你們?!?/br> 兩人聊了一會兒,白奶奶又隨口說:“我本來也想給你幫幾天忙的,不過我娘家堂侄結(jié)婚,非得請我過去住幾天?!?/br> 陸郁梨一聽白奶奶要去走親戚,心里不由得一咯噔。是了是了,前世的白鳳好像就是在白奶奶離家時出事的。白奶奶不在家,白鳳一個小姑娘面薄害羞,又不好意思去跟別人說,就咬牙強(qiáng)撐著,結(jié)果耽誤了好幾天。 陸郁梨心里起急,她要是勸白奶奶別去走親戚又不好說,實在找不到正當(dāng)理由啊。她說真話也沒人信。 就在這時,她聽見mama順口問道:“那小鳳也去嗎?” 白奶奶道:“她倒想去,可家里走不開啊,豬啊雞啊的得有喂?!?/br> 郁春玲道:“說的也是。她一個人在家,你可得囑咐她小心些?!?/br> “那倒沒事,我家的院墻高,左右前后都有人。” 郁春玲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直到白奶奶離開,陸郁梨也沒想出阻止她走親戚的辦法??磥?,這幾天,她只能自己注意些,一旦發(fā)現(xiàn)白鳳不對勁,就讓人把她送醫(yī)院。 白奶奶離開時,陸郁梨跟著mama送她出門時,鄭重其事地說道:“白奶奶,你放心去吧,我有空就去照顧鳳姑姑?!?/br> “哎喲,這孩子說話就是招人愛聽。行行,你有空就去找你姑姑玩,讓她給你做好吃的。” 陸郁梨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白鳳做完家務(wù)就來她家給mama幫忙。 陸郁梨看著她手腳利落,跟眾人又說又笑,完全正常。 第三天還是如此。 陸郁梨心中疑惑,難道是她記錯日期了?那倒有可能,畢竟事情過去那么久,除了父親的事情她記得極牢,其他人難免會有偏差。 四天后,第一批辣椒醬炒制成功,因為李衛(wèi)星沒空來拉,郁春玲只好用架子車把東西拉過去。江玉榮和江薇兩人也跟著去了。 郁春玲怕中午回不來,就給陸郁梨兄妹倆和孫家的龍鳳胎一人一塊錢,讓他們?nèi)ゴ蹇谛≠u部買點零食和面包吃。 白鳳在一旁說道:“嫂子我在家呢,讓他們到我家來吃就行?!?/br> 郁春玲一想也行。 中午,陸郁梨放學(xué)就沒回家,直接帶著哥哥和孫家的雙胞胎去了白家。 白鳳一看到他們,笑著招呼道:“我給你們煮了面條,臥了雞蛋,你們四個一人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