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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杏林春暖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皇上臉色沉了一瞬,卻笑了起來:“小林子不用拿這話擠兌我,在鴨子河邊答應(yīng)你的,并非一時興起,是朕的心里話,朕終此一生只有你一個,只愛你一個,至于后宮那些嬪妃,回頭把她們都送到西苑去?!?/br>
    林杏:“她們的父兄能答應(yīng)?”

    皇上哼了一聲:“不答應(yīng),成啊,只他們有把握別叫朕抓住把柄就試試?!?/br>
    林杏忽的笑了起來:“這招兒也太損了,要挾臣子難道也是為君之道?”

    皇上:“他們?nèi)魝€個清正廉明,又哪會讓朕捉住把柄要挾,朕恨不能殺盡天下貪官污吏,還大齊一個清明世界朗朗乾坤,只可惜不能?!?/br>
    林杏:“其實也不能怪貪官多,人本來就是貪欲,更何況,俸祿并不豐厚,若尋常家里過日,子自然是夠的,當(dāng)官卻不成,當(dāng)了官跟老百姓過日子不一樣,有必要的應(yīng)酬,基本的衣食住行所需,這些哪一樣不要銀子,指望著朝廷俸祿,喝西北風(fēng)都不夠啊,不貪怎么辦?”

    皇上皺了皺眉:“照你這么說,難道我大齊就沒清官了嗎,那么安侍郎,郭子善難道也是貪官?”

    林杏笑了:“皇上這是跟我抬杠呢,郭尚書過的什么日子,滿朝誰不知道,府里頭就沒一棵花草,除了果樹就是菜地,聽說連郭夫人的嫁妝都搭進(jìn)去過日子了,至于安侍郎,萬歲爺,他是安家的二老爺 還用得著貪朝廷的銀子嗎。”

    皇上:“莫非只有提高俸祿,才可堵住官員貪墨的口子?!?/br>
    林杏點頭:“水至清則無魚,其實當(dāng)官的貪一些也無可厚非,只要別貪的太過分,皇上就睜只眼閉只眼,讓他們過去好了,而且,便是清廉如水,卻庸碌無作為,這樣的官豈不是比貪官更可怕,至于提高俸祿是必須的?!?/br>
    說著,想起什么,開口道:“好比奴才覺著皇后娘娘的年例才一千兩就不太合理。”

    皇上忍不住笑了起來,湊到她耳邊:“要不,就先從皇后的年例開始長,至于長多少?就得看小林子的了,四川總督岳庚,給朕送了份特別的賀禮,朕瞧著不錯,今兒拿來跟小林子觀摩觀摩?!?/br>
    說著從懷里掏出個小冊子來,摟著林杏打開來:“洋毛子長得雖怪,倒是比咱們大齊開化,尤其床笫之間,花樣繁多,頗有趣味,你瞧,這個姿勢不會傷到肚子里的孩子,咱們可以試試?”

    林杏只掃了一眼,就沒興趣了,對于現(xiàn)代見多識廣的林杏來說,這個級別的春,宮,實在算不得什么,倒是難為變態(tài)能想出這個招兒來。

    林杏側(cè)頭瞥著他:“萬歲爺教化萬方,若別人知道萬歲爺竟翻看此等書冊,不知會不會有言官上奏勸勉一番呢?!?/br>
    皇上笑了一聲:“御史言官也是人,朕就不信,他們難道不跟自己的妻子敦倫,那他們的孩子從何處而來,而且,越是一本正經(jīng)的人,越是表里不一,朕剛登基的時候,有個嚴(yán)御史,專愛找朕的麻煩,天天沒事兒就上奏勸勉,我一惱就叫暗衛(wèi)去他府里,找了他自己繪制的春,宮圖,是他跟自己的第七房小妾,并且提了詞,等他再找朕麻煩的時候,朕就把他提的詞念了出來,那老頭羞愧之下辭官了,朕的耳朵才算清凈?!?/br>
    林杏忍不住大笑起來,想不到變態(tài)還有這么淘氣的時候。

    皇上見她笑的小臉通紅,頰邊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說不出的嬌俏可人,心里一蕩,摟著她就親了上去……

    林杏本來也不是保守的人,更何況,既然選擇留在朱毓身邊,就得好好經(jīng)營,安然都知道的道理,自己哪會不明白,其實,林杏覺得自己已經(jīng)變了許多,以前對于男人,她真沒有太多的要求,合則聚,不合就散,可對朱毓她是有占有欲的,她一再給自己設(shè)置底線,只要朱毓找別人,自己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走人,這何嘗不是一種占有欲的表現(xiàn)。

    或許,就像安然說的,自己跟朱毓糾纏了這么久,已經(jīng)糾纏出了感情,之所以自己一直不接受,跟她從小的經(jīng)歷有很大關(guān)系。

    她知道自己的心理有些扭曲,父母的丑惡嘴臉給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讓她不在相信愛情,更不相信婚姻,她變得世故,油滑,其實都是為了掩藏心底的恐懼,她恐懼失去,所以不想擁有,甚至,連試試的勇氣都沒有,自己并不堅強(qiáng),相反,她比所有人都要懦弱,如果不是朱毓如此死纏爛打,兩人也絕不會有今天,或許她該試試,試著去接受,試著去相信,試著去愛這個男人。

    林杏本來就是個相當(dāng)聰明的女人,想通之后的林杏,只會更聰明,一揚手,把朱毓拿來的春宮冊子……

    柳嬤嬤跟成貴在外頭你看我,我看你。

    柳嬤嬤道:“成公公,娘娘可懷著皇子呢,這么著,萬一……”

    成貴也沒想到萬歲爺會如此色急,連皇子都不顧了,聽見里頭萬歲爺一聲接著一聲的悶哼,仿佛極為快活,成貴的心也跟著拔高兒,這么折騰哪成啊,想到此,用力咳嗽了一聲:“萬歲爺保重龍……”

    成貴話沒說完,里頭就傳來一聲低吼:“滾,再出聲朕要你的命?!苯又质且宦晲灪?,成貴嚇得臉都白了,卻再不敢開口。

    天一亮就叫自己徒弟焦四兒去御藥房找孫濟(jì)世過來給林杏請平安脈,萬全跟了過來,一直疑心皇后娘娘就是林公公,故此,得了機(jī)會忙不跌的跟了來。

    孫濟(jì)世過來的時候,林杏剛用了早膳,說起林杏的早膳那可講究了,不是御膳房做的,是一大早從安府送過來的,因為林杏只吃安然做的菜不吐,換個廚子立馬就惡心,把安嘉慕氣的夠嗆,覺著林杏就是借機(jī)累他小媳婦兒,兼給自己添堵,進(jìn)宮了還死纏著安然,簡直就是奶甩不掉的粘糕,安嘉慕如今唯有忍,忍到林杏上了大月,自己就帶著媳婦兒跑的遠(yuǎn)遠(yuǎn),看她還怎么纏。

    不過,能讓安大廚這么伺候的人,也只有林杏了。

    皇上大婚也是可以休息的,但因前次出去積的政事太多,朱毓用了早膳就去南書房召見大臣了,成貴擔(dān)心林杏肚子里的皇子,留下來等孫濟(jì)世的診脈結(jié)果。

    孫濟(jì)世進(jìn)來磕了頭,上前清脈,微抬頭,正跟林杏對個正著,孫濟(jì)世跟見了鬼似的:“你,你……”

    林杏很滿意孫濟(jì)世的表現(xiàn),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感,笑道:“孫大人好久不見?!?/br>
    孫濟(jì)世想起這位可是皇后娘娘,急忙跪下:“微臣死罪,沖撞了娘娘。”

    林杏擺擺手:“孫大人咱們是老熟人了,就不用如此客氣了。”說著把手腕子遞給他,有道是醫(yī)不治己,更何況,自己懷孕之后,身體各項指標(biāo)已經(jīng)紊亂,雖說自己號脈也可,卻不一定準(zhǔn)確,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太要緊,輕忽不得。

    孫濟(jì)世這才知道,為什么萬歲爺昨兒巴巴的召自己過去問了那些,雖不信林杏那么死了,卻也沒想到林杏就是皇后娘娘,而且,還有了身孕,著實把孫濟(jì)世嚇了一跳,卻也知道林杏肚子里的孩子多金貴,遂收斂心神仔細(xì)診脈,半晌兒抬起手:“娘娘鳳體康健,腹中龍子無大礙?!?/br>
    想起剛才成貴囑咐自己的,開口道:“只是娘娘還需多加注意,不可有太大動作,以免傷到龍子。”

    林杏挑了挑眉,知道這話一定是成貴讓他說的,在成貴眼里,自己肚子里的龍子比什么都重要。

    林杏壞心的想,今天晚上自己跟朱毓再試試別的花樣,不知能不能把成貴嚇出心臟病來。

    跟孫濟(jì)世問了幾句回春堂的事兒,就讓他下去了,卻留下了萬全,笑瞇瞇的道:“萬老哥一向可好?”

    萬全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娘娘,奴才可當(dāng)不得?!?/br>
    林杏:“有什么當(dāng)不得的,萬老哥還把我當(dāng)成以前的林老弟就成了?!?/br>
    萬全抹了把汗,心說,自己敢叫皇后娘娘林老弟,不是找死嗎。

    林杏見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過去的灑脫判若兩人,不禁嘆了口氣,這就是代價,自己還是林杏,但太監(jiān)跟皇后卻天差地遠(yuǎn),也不難為他,給了賞賜放他去了。

    再說成貴,等著孫濟(jì)世一出來,就扯著他小聲問,如何,孫濟(jì)世白了他一眼:“你倒瞞的嚴(yán)實,放心吧,以林,呃,娘娘的醫(yī)術(shù),自是有分寸的。”

    成貴心說有什么分寸啊,昨兒自己可是聽了半宿窗戶根兒,萬歲爺那爽快的,聲兒都不一樣了,早上去南書房的時候,一臉饜足,渾身的骨頭縫里都透著舒爽。

    可孫濟(jì)世都這么說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什么,琢磨回頭還是勸勸萬歲爺吧,即便再忍不得,為了皇嗣也得忍忍,瞥見萬全哆哆嗦嗦的出來,忍不住道:“瞧見娘娘的真容了,如何?”

    萬全苦笑一聲:“大總管您就別跟奴才逗悶子了,差點兒把奴才嚇?biāo)馈!?/br>
    成貴拍了拍他:“咱家指撥你條明路,往后見了皇后娘娘自然不能失禮,也得知道變通,順著娘娘的心意,沒你的虧吃?!?/br>
    萬全是老油條,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就明白過來了,嘿嘿一樂:“謝大總管點撥,奴才哪兒有顆老山參,回頭叫林鼎給公公送去補補身子,。”

    這個好兒成貴欣然受了,宮里自有宮里的一套法則,即便他是御前大總管也一樣,好處該拿的就得拿,不該拿的堅決不能拿,例如永巷新上任的太監(jiān)總管王守貴。

    這老家伙竟然把腦筋動到了慕容婉婉身上,底下的家伙什沒了,色心倒大,這是吃著甜頭了,竟然異想天開的想把慕容婉婉弄出去,養(yǎng)在外頭,為了這事兒纏自己好些日子了,不是看在他是自己老鄉(xiāng)的份上,成貴早把他踹一邊兒去了。

    不想,下了差剛回自己的小院,這老家伙搓著手又湊了過來:“其實永巷那個地兒,死個人算什么事兒,誰能知道,只要大總管幫奴才把人送到安樂堂,剩下的您老就甭管了?!闭f著把手里的銀票塞到成貴手里:“這是奴才這些年的存項,都給大總管,您就幫奴才這一回?!?/br>
    成貴把銀票丟回給他:“咱家勸你一句,就早離那個慕容婉婉遠(yuǎn)著點兒?!背少F覺得這老家伙簡直是嫌自己命長,先不說慕容婉婉是什么身份,就算是個尋常的宮女,長了張林杏相似的臉,那也是個摸不得的老虎屁,股。

    萬歲爺把林杏看的心尖子一樣,順便對慕容婉婉也有了些慈悲心,沒把她直接處死,而是放到了永巷,可要是知道慕容婉婉被太監(jiān)給糟蹋了,就沖那相似的眉眼兒,王守貴也是必死無疑。

    想到此,開口道:“你找死可別拉上咱家?!?/br>
    見王守貴,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兒,忍不住道:“就算你稀罕女人,外頭花銀子買幾個齊整的小丫頭不就得了,做什么非捅這個灰窩子?!?/br>
    王守貴:“外頭的丫頭那能跟這丫頭比,你不知道這丫頭對奴才好著呢,知冷著熱的,模樣又好,性子也溫順,要不然,奴才也不至于非要把她弄出去不可?!?/br>
    成貴愣了愣:“你說的人是婉貴人?”

    王守貴點點頭,老臉竟然有些羞澀之意:“奴才心里實在放不下,大總管你幫幫奴才?!?/br>
    他若不這么說,成貴還不疑心,如今一說,成貴便覺不對頭了,婉貴人這么費心勾引王守貴是什么目的?難道就是為了在永巷里過的好些,還是為了出宮?“成貴看了他一眼:“想保住你這條老命,就離婉貴人遠(yuǎn)點兒,不然誰也救不了你。“撂下話走了。王守貴只能怏怏的回了永巷不提。

    且說林杏,自己總得找點兒事兒,不然,非閑死不可,如今她終于理解那些嬪妃們的痛苦了,終日無所事事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跟朱毓說了一聲,林杏去了御藥房,翻看醫(yī)案,跟孫濟(jì)世交流點兒心得,再配些藥,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落了晚,朱毓會來接她,兩人一起回乾清宮。

    林杏如今挪到了乾清宮起臥,皇上把后宮嬪妃送到了西苑,自然也有蹦出來找不痛快的,皇上一句朕之家事干卿屁事,就把對方的嘴堵住了,再要不識時務(wù),就是找死了。

    經(jīng)過上回,大臣們也都學(xué)聰明了,跟皇上作對那就是跟自己的腦袋作對。

    嬪妃都送了出去,后宮就剩下林杏一個光桿的皇后,住哪兒誰還管得著,帝后索性關(guān)起門,過上了小日子。

    過了四月林杏的肚子漸漸鼓了起來,過了端午天就熱了,林杏不想來回折騰,中午就在御藥房,自己原先的小院里頭歇著,自打林杏一來御藥房,萬全就把小院騰了出來。

    林杏喜歡放個涼榻在竹子邊兒上,躺在上頭涼風(fēng)習(xí)習(xí),睡午覺最舒服,不過脖子底下架著把刀,可就舒服不起來了 。林杏醒睜開眼,看見跟自己相似的一張臉就知不好,自己倒把這個后患給忘了。

    慕容婉婉恨恨盯著她:“你倒是過的舒坦,明明我們是一樣的出身,一樣的摸樣,為什么你的運氣這么好,還當(dāng)上了皇后,我卻要讓那些太監(jiān)糟蹋,慕容婉清你早就該死,你要是死了,當(dāng)初進(jìn)宮就是我,萬歲爺愛的人也是我,我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林杏見她目光有些狂亂,顯然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有點兒精神失常,以她的武功,翻進(jìn)這個院子倒不新鮮,林杏奇怪的是她怎么從永巷出來的,莫非賄賂了太監(jiān),用什么她的身體,極有可能。

    慕容婉婉是個未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這一點兒林杏早有領(lǐng)教,只不過,林杏實在不理解,為什么慕容婉婉如此恨自己,當(dāng)初用親情逼著自己jiejie進(jìn)宮的是她,如今反倒怪到了自己頭上。

    這女人基本已經(jīng)瘋了,自己目前最安全的對策,就是盡量拖時間,相信暗衛(wèi)無處不在,哪怕自己把人都遣了出去,也應(yīng)該留下一兩個在暗處保護(hù)自己吧,而且,絕不能讓這瘋女人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孩子,以免刺激到她,萬一跟自己同歸于盡,可就完了。

    想到此,悄悄拽了拽身上的薄被,遮住肚子,估摸是柳嬤嬤怕她著涼搭上的,幽幽嘆了口:“婉婉我們是親姐妹,前朝亡了,就剩下咱們姐妹相依為命,有道是血濃于水,jiejie雖當(dāng)了皇后,心里卻一直不踏實,咱們跟別人不一樣,沒有外戚娘家的支持,只靠著圣寵,豈能長久,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哪會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更何況是皇上,不瞞meimei,最近皇上又開始選美人了,等美人進(jìn)宮,jiejie身邊連個幫手都沒有,不是擎等著失寵嗎,若meimei愿意,jiejie好歹也是皇后,管不得前朝的事,這后宮還是可以插手的,你就到j(luò)iejie宮里來,jiejie安排你侍寢,也省的便宜了別人?!?/br>
    慕容婉婉果然心動了,手里的刀松了松,卻想起什么忽道:“你哄我呢,我如今被那些太監(jiān)糟蹋的已非清白之身,怎可侍寢?!?/br>
    林杏:“這個好辦,jiejie有法子?!闭f著略撥開脖子上的刀,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至于那些太監(jiān),過后滅口就是了?!?/br>
    見把慕容婉婉說動,林杏剛松了口氣,忽的院門從外頭推開,柳嬤嬤端著茶走了進(jìn)來,一看見這架勢,嚇得魂兒都沒了,手里的茶盤子咣當(dāng)就落在地上。

    林杏忍不住翻了白眼,自己費了這么多唇舌,才說動慕容婉婉,這一下前功盡棄……

    第91章 大結(jié)局

    隨著響動,呼啦啦進(jìn)來十幾位,除了跟著林杏的太監(jiān)宮女,還有御藥房的人,看清院子里的形勢,萬全腿都軟了,皇后娘娘要是在自己這御藥房出了事兒,自己這腦袋還保得住嗎,更何況,皇后娘娘肚子里還有皇子呢:“你,你是誰,有話兒好說,別傷了娘娘。”

    萬全倒是挺聰明,至少知道不能刺激慕容婉婉。

    林杏余光瞄了一眼慕容婉婉,發(fā)現(xiàn)即便慌亂,卻沒剛才堅決,剛才這女人可是一副要跟自己同歸于盡的架勢,這會兒卻猶豫了。

    人在絕望的時候,容易鋌而走險,而哪怕有一絲希望也會遲疑,這是人的本能。慕容婉婉眼前正是這種狀態(tài),大概被自己說動了。

    對于慕容婉婉如此輕易相信自己,林杏只能說這女人蠢的可以,先不說自己跟她毫無干系,即便是親姐們,在她那般對待自己之后,如果自己還原諒她,那就不是蠢,是找死。也幸虧慕容婉婉太蠢,要是一照面就給自己一刀,自己這會兒早就一尸兩命了。

    想到此,笑了一聲:“大驚小怪做什么,我們姐妹鬧著玩兒呢。”說著,伸手去拿慕容婉婉手里的刀:“都出去吧,大熱的天兒,jiejie給你切西瓜?!?/br>
    柳嬤嬤反應(yīng)極快,忙叫人把井里湃著的西瓜拿過來,放到小桌上,林杏手起刀落切成了兩半,笑瞇瞇的端起半個:“婉婉吃了瓜涼快涼快吧。”手里的西瓜照著慕容婉婉的臉上一扣,趁她不防備,一腳把她踹了出去,然后迅速閃到侍衛(wèi)后頭。

    慕容婉婉方知上當(dāng):“慕容婉清你這個賤人。”瘋子一樣沖了過來,錯過了剛才的最佳時機(jī),這會兒再想殺林杏,怎么可能。

    侍衛(wèi),太監(jiān),宮女,嬤嬤把林杏圍的里三層外三層。

    林杏推了一下?lián)踉谧约呵邦^的萬全:“萬老哥您這塊頭,擋我前頭,我可什么熱鬧都瞧不見了?!?/br>
    萬全心說,娘娘這心真夠大的,這時候還有心思看熱鬧,只能挪開了一些,卻仍盡量擋在前頭,生怕那瘋女人沖過來,對林杏不利。

    林杏卻不怕,剛才是自己落了單,慕容婉婉才有可乘之機(jī),如今這么些人,要是還護(hù)不住自己,豈不成笑話了嗎。

    護(hù)衛(wèi)自己的都是朱毓身邊的暗衛(wèi),身手自不用說,而且,還是幾個對一個,即便如此,慕容婉婉都走了幾招才被拿下,可見這女人的確有兩下子。

    林杏暗暗抹了把冷汗,不是自己機(jī)智,明年今日可就是自己的忌日了,真懸啊!

    敢謀害皇后娘娘跟娘娘肚子里的皇子,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宮里的人誰不知道,皇上對皇后娘娘那可是愛到了骨子里,為了皇后散盡了后宮嬪妃,如今這偌大的紫禁城就皇上跟皇后兩位主子,這哪朝哪代見過啊。

    民間的男子誰家不是三妻四妾的,便那些苦哈哈扛活的漢子,手里攢下倆糟錢兒,還三無不常的撇下家里的黃臉婆,去花樓找刺激呢,偏偏萬歲爺這個應(yīng)該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皇帝,卻成了個癡情種,眼里心里就皇后娘娘一個。

    萬歲爺都潔身自好,下頭的臣子自然也不敢七個八個的往府里抬了,省的招萬歲爺不待見,他們這些侍衛(wèi)就更消說了,連吃花酒的毛病都改了。

    不當(dāng)值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回家跟老婆孩子過日子,先頭心里還覺得不大爽快,可這日子就怕過,過著過著,瞅著家里的婆娘也順眼起來。

    雖說不如青樓花娘的妖嬈身段,漂亮模樣兒,可會過日子啊,一到家飯就端上桌,酒也篩好了,吃了飯,往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一坐,婆娘立馬就送了一杯沏的釅釅的茶 ,喝一口瞧瞧身邊納鞋底子的婆娘,看看那邊兒鉆墻根兒逮蛐蛐的兒子,忽覺這小日子也不差。

    人也不能天天指望著炕上那點兒事活著不是,更何況,夜里孩子睡了,抱著婆娘折騰也一樣,日子久了,反而覺得自家婆娘那一身rou比花娘排骨似的小身板更和心意,一頭扎進(jìn)婆娘豐滿的胸膛里呼呼睡上一覺,比什么都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