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是不是覺得有你師傅撐腰，咱家不敢要你的命，你還真看得起你師傅，信不信，明兒我把你捆著往你師傅跟前一送，你師傅必然把罪過都推到你身上，就算我大人大量饒了你，你師傅也得要你的命?！?/br>
    說著，把他嘴里的核桃摳了出來。

    王平剛要喊叫，忽覺咕嚕嚕咽下個什么東西，不禁大驚：“你，你給我吃的什么？”

    林興拍了拍他的臉：“別著急，沒什么，就是個藥丸子，這藥丸子可是大補的好東西，本來我還舍不得呢，是找人從苗疆淘換來的，使了咱家足足一百兩銀子呢，聽說這東西一旦吃下去，就能在你肚子里生根兒，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七天吃一次解藥，什么都不影響，換句話說，要是不吃解藥，那東西發(fā)作起來，到時候腸穿肚爛，死相可是沒法兒看。”

    “你，你胡說，世上哪有這樣的東西，即便有，你又怎么知道？”

    林杏笑了：“咱家都能識破你們下到咱家茶里的曼陀羅粉，這又算得什么？別不告訴你，這天下不管是治病救人的良方，還是害人性命的毒藥，咱家都一清二楚，就你們這點兒手段，也就曹化那樣沒用的才會中招，想收拾咱家，早著呢?！?/br>
    王平看著她，忽然想起那天他捅何五的時候，也是這副笑瞇瞇的表情，不禁從心里發(fā)寒。

    林杏從腰里抽出剔刀，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放心，剛那藥可值一百兩銀子呢，給你吃下就算廢了，我要是這會兒攮死你，我這一百兩銀子豈不打了水漂，這么著，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就把解藥給你，你按時候吃，保證能壽終正寢，可如果你把事情告訴了王直，就算咱家死了，你也甭想活命?！?/br>
    王平忍不住哆嗦了起來：“你，你讓我做什么？”

    林杏笑道：“簡單，怎么給我下的藥，原樣不動的下到你師傅茶里?！?/br>
    王平聲兒都抖了起來：“這曼陀羅粉是太醫(yī)院副使，馮大人拿來的，我手里哪有這東西?！?/br>
    林杏卻冷笑了一聲：“沒有那就等著死吧?！闭f著，手里的刀子一轉(zhuǎn)，割開繩子：“你自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是想死還是想活。”撂下話站起來跟劉玉走了。

    王平傻呆呆坐在荷花池子邊兒上，猛然想起什么，忙摳著嗓子眼兒往外吐，膽汁都吐出來，也沒見那藥丸子。

    忽聽旁邊傳來一陣笑：“忘了告訴你，那藥入喉既化，別說嘔出來，就算把你開膛破肚，拿出你的腸子肚兒的涮幾遍也沒用，那東西可是活物，你死了它都死不了。“王平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竟然長了這樣的東西，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恨恨看著走遠的林杏，心里想著，回去該怎么跟師傅交代，無論如何也得先回去再說，把今兒糊弄過去，明兒尋太醫(yī)好好瞧瞧，林興這小子陰險狡詐，沒準就是騙自己的，哪有這樣的毒藥，聽都沒聽過。

    想到此，爬起來往回走。

    王直正焦急等著信兒呢，見他回來忙問：“怎么著了？”

    王平：“那個劉玉始終跟在后頭，不得下手。”

    王直哼了一聲：“倒真是礙事兒，咱家就不信，他能天天跟著那小子，你先回去歇著嗎，明兒再去?！?/br>
    卻說林杏跟劉玉一路回來，都快凍透了，泡了個熱水澡才算緩過來，躺在炕邊兒上，由著劉玉給她擦頭發(fā)，閉著眼咔嚓咔嚓的啃凍梨。

    這是順子昨兒送過來的，這東西林杏小時候常吃，后來長大就沒怎么吃過了，想不到，宮里還有這東西，倒讓她頗有些懷念。

    啃了一個，伸手往炕桌上想再摸一個，卻給劉玉拿走了：“你自己不是大夫嗎，難道不知道這大涼之物，不可多食?！?/br>
    林杏睜開眼，正對上他的目光，瞧了他一會兒：“劉玉，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要是再想不開，我也沒轍兒，你要是打著我養(yǎng)好了身子，去勾引皇上的主意，還是省省吧，就我這樣兒的，就算再養(yǎng)也成不了美人兒，更何況，你不也知道嗎，乾清宮那位喜歡的可不是美人，依我看，你倒是比我有戲多了?！?/br>
    林杏話說完劉玉蹭的站了起來，咬著牙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彼κ肿吡?。

    林杏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嘟囔了一句：“這死太監(jiān)還真是喜怒無常?！?/br>
    坐起來拿著帕子繼續(xù)擦頭發(fā)，擦干了，縮進被子里準備睡覺，剛閉上眼就感覺死太監(jiān)躺在自己旁邊，也不睜眼，卻下意識往他懷里縮了縮。

    一邊兒縮一邊兒琢磨，死太監(jiān)的好處真是越來越多，除了武力值高，勤快，還是個智能型的人工暖爐，靠在他懷里，比抱著湯婆子還舒服呢。

    感覺死太監(jiān)攏住了自己，林杏嘴角翹了翹，這死太監(jiān)就是嘴硬心軟，說起來，比順子還有用呢，要是出宮的時候，能把死太監(jiān)帶出去……

    念頭剛起，就是一驚，自己傻啊，竟然異想天開的要帶死太監(jiān)出宮，這家伙可是個定，時，炸，彈，回頭爆了，自己可就死無全尸了……

    第43章 執(zhí)拗的醫(yī)癡

    王平總覺著肚子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東西似的，弄得一晚上都沒合眼，一早起來，就找了當值的太醫(yī)馬元之診脈，馬元之是孫濟世的親傳弟子，又選到了御藥房當值，自是心高氣傲，琢磨自己可是伺候皇上跟后宮娘娘們的太醫(yī)，給這些太監(jiān)看病，心里著實不爽快。

    卻又礙于王平是二總管王直的徒弟，不好推辭，只得給他看了看。

    王平緊張的盯著他：“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癥候？”

    馬元之心說，有什么癥候自己還不知道啊，讓他伸出舌頭看了看舌苔，隨便說了一句：“肚子里生了蟲兒，吃點兒打蟲藥就成了?！?/br>
    馬元之一句話把王平嚇得魂兒都沒了，還真有東西啊，看來林興那小子真沒蒙自己，想起什么忙又問太醫(yī)：“那個，您可聽說過苗疆的秘藥？”

    馬元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倒也實話實說：“古醫(yī)書上曾有有記載，苗疆人善于養(yǎng)蠱之術(shù)，是一種以毒蟲為引施法的巫術(shù)，具體的倒不清楚，只是聽說，舉凡中了蠱毒的人，若不得解，最后終至腸穿肚爛而亡?！?/br>
    馬元之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更把王平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哪還敢再問，跌跌撞撞的跑了。

    馬元之愣了愣：“什么毛病，看了病連個謝字都不提?！眰?cè)頭見老師孫濟世，忙站起來行禮。

    孫濟世撇了眼王平：“他病了？”

    馬元之忙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肚子里生了蛔蟲，吃些驅(qū)蟲藥打打就好?！毕肫鹗裁?，好奇的道：“師傅新來的大總管真懂醫(yī)術(shù)嗎，那個放血療法，弟子在醫(yī)書里雖也曾見過，卻是用針刺血，哪有這樣用刀子捅的？”

    孫濟世沉默良久：“這個人我也看不透，她這樣的治法的確稀奇，先頭我也疑惑，后來看到何五身上的刀口，才覺這人高明，那刀口看似嚇人，深淺卻恰到好處，若再深些，只怕何五這條胳膊就廢了，若淺了，血噴不出來，難以達到震懾的效果?！?/br>
    馬元之：“師傅是說，她這一刀算準了?！?/br>
    孫濟世點點頭：“雖然為師也不信，他能拿捏的如此之巧，但事實就擺在眼前?！?/br>
    見徒弟不以為然，不禁道：“你雖少年有成，入御藥房當值，之于醫(yī)道一途，也不過稍窺門徑而已，需知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別覺得林公公年紀小，就小看了他，他小小年紀就能爬到御藥房總管的位置，著實不簡單，遠的不提，就說前些天那檔子事兒，王直在御藥房這么多年，哪肯跟別人服軟，可那天硬是讓林公公逼的低了頭，從剛來時的隱而不發(fā)，倒拿住把柄一擊而中，這份心機，只怕內(nèi)宮里奴才都算上也找不出第二個來?！?/br>
    馬元之卻有些不以為然：“弟子倒覺她不一定懂什么高明的醫(yī)術(shù)，更何況，運氣還差，如今誰不知道她被曹公公的鬼魂糾纏，天天晚上不睡覺，往御花園的荷花池子跑?！?/br>
    馬元之話未說完就被孫濟世喝住：“胡說什么，哪來的什么鬼魂，不過是謠言而已，雖不知林公公的醫(yī)術(shù)有多高明，但從我跟她接觸這幾天的言談來看，此人對醫(yī)方，藥性的理解，甚至高于你師傅我，你別因為人家年紀比你小，又是太監(jiān)，就小看了，需知有些人的天分，一生下就是注定了的。”

    見自己徒弟低了頭，孫濟世也覺自己太過嚴厲，緩了緩神色：“為師如今倒希望林公公這個大總管能當?shù)拈L遠些，跟她探討醫(yī)藥之理，讓為師都受益良多，更何況你了，若能在她身邊，你的醫(yī)術(shù)會大有進益?！?/br>
    馬元之嘴里不敢反駁，心里卻嗤之以鼻，師傅也太拿那奴才當回事兒了，不就是攀上皇上才爬上來的嗎，如今發(fā)落來的御藥房，定是失寵了，湊巧治好了一個何五，就證明有高明的醫(yī)術(shù)了？真真可笑。

    依自己看，就是蒙的，師傅還讓自己跟個太監(jiān)學(xué)，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死。

    孫濟世見他的神色頗為不屑，暗暗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徒弟，天分高，又刻苦肯學(xué)，要說是個好材料，可就有一樣，太過自以為是，便有些心胸狹窄了，容不得別人比他強。

    這個性子將來非吃大虧不可，算了，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但愿他吃了一次虧之后，能醒悟到自己的錯處，加以改正，也不是一件壞事。

    至于林興被曹化的鬼魂糾纏的事兒，自己是不信的，莫說有沒有用冤魂，便有，也不可能糾纏的了林興。

    有句話叫神鬼怕惡人，就憑林興一刀子捅了何五之后，還能笑瞇瞇的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這個人估計鬼魂都要敬而遠之。

    更何況，當年曹化的夢游癥，自己一直想明白，如今既然林興跟曹化的癥狀一樣，自己不如去看看他。

    想到此，便往林杏住的院子去了。

    林杏這會兒正在院子里曬太陽呢，今兒沒風(fēng)，太陽還好，難得大冬天有這樣的好天氣，不出來曬曬實在太虧。

    叫劉玉搬了把躺椅放到院子正中，林杏躺在上面，閉著眼假寐，太陽暖融融的照在身上，一點兒不覺得冷，就是有些刺眼。

    林杏翻了個身，側(cè)過頭，正看見劉玉栓繩子，繩子栓好了，進屋把被褥都抱了出來，晾在繩子上，不時用木棍敲打，弄好了就去井臺打了水來洗衣裳，那賢惠的樣兒，把林杏都打動了。

    死太監(jiān)莫不是轉(zhuǎn)了性，自打來了御藥房，簡直變了個人似的，讓她越來越依賴，也越來越舍不得，果然人是習(xí)慣的動物，習(xí)慣了有人伺候，連這人包藏禍心都顧不得了。

    何五一早來了一趟給自己泡茶，看著自己喝了兩口，才心滿意足的走了，林杏倒替王直擔起心來，手底下都是這么一幫蠢貨，還成天凈琢磨著害人，最稀奇，還害了不少人，這宮里人的智商也真是醉了。

    看見劉玉一雙手被冷水浸的通紅，有些不忍：“你傻啊，燒桶熱水兌著不就得了，非自己找罪受做什么?！?/br>
    劉玉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站起來燒水去了，這么聽話反倒弄得林杏還有些不大習(xí)慣，等他回來不禁道：“劉玉你過來。”

    劉玉擦了擦手上的水，走了過來。

    林杏抓著他的手腕給他號了號脈，六脈平和，一點兒毛病都沒有，林杏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個，你是不是又惦記什么呢？”

    劉玉冷冷看了他一眼，這眼風(fēng)嚇得林杏縮了縮：“算我沒說?！狈藗€身背對他躺著，過了一會兒，感覺身上搭了一床薄被，心里真是說不上是個什么感覺，這死太監(jiān)別是被奪舍了吧。

    孫濟世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林杏身上搭著一床薄被，躺在院子里曬太陽，她跟前的太監(jiān)正在忙出忙進的收拾屋子，一瞬間給孫濟世一種錯覺，怎么瞅著像老百姓家小夫妻過日子呢。

    看見他，劉玉走過來推了林杏一把：“太醫(yī)院的孫大人來了?！?/br>
    林杏都快睡著了，給他推醒頗有些不爽，卻聽見他的話，手遮住日頭瞧了一眼，還真是孫濟世，只得坐了起來，打招呼：“孫大人來了，咱家這幾天身上不爽利，腿腳發(fā)軟，不能起來相迎，還望大人恕罪?！?/br>
    孫濟世忙道：“不妨事，大總管養(yǎng)病要緊，在下也是聽說大總管病了，這才過來瞧瞧，若林公公不介意，可否容在下給公公診診脈?！?/br>
    林杏眨了眨眼，伸出手：“如此，勞煩大人了?！?/br>
    林杏的手一伸出來，倒讓孫濟世愣了一下，之前沒注意，如今在日頭下，只覺皓腕如雪，十指芊芊，這只手比起后宮那些精于保養(yǎng)的娘娘們也毫不遜色。

    孫濟世是個正經(jīng)人，即便覺得好看，也不會多看，而是移開目光，三指搭在腕子上，號了半晌兒抬起手。

    林杏：“咱家這病可重？這幾日總覺著身上犯懶，沒精神，連去御藥房瞧瞧的心思都沒了，咱家這么想著，是不是真的不中用了?！?/br>
    林杏演戲演得極為逼真，不知道的，看見這個樣兒，必然會覺得她命不久矣，可惜孫濟世是個耿直君子，根本不會順人情說話，直接道：“從脈上瞧，公公六脈平和，并無癥候。”

    那意思就說你身體好的很，再裝也沒用。

    林杏卻不理會他的話，這戲既然演到了這會兒，自然還得繼續(xù)演下去才行，不然，豈不前功盡棄，雖覺以孫濟世的為人，不會跟王直這樣的小人同流合污，可沒收拾了王直之前，還是小心為上。

    想到此，便道：“連孫大人都瞧不出癥候，可見咱家這條命真懸了，孫大人不用勸我，咱家如今也想開了，這御藥房就不是咱家該來的地兒，前頭曹公公是看不下去咱家占著他的窩兒，這才纏著咱家不放?！?/br>
    孫濟世滿頭黑線，想了想還是道：“不瞞大總管，曹公公的事兒，在下一直心存疑惑，大總管也深諳醫(yī)理，想必知道，這夢游癥大多發(fā)于孩童時期，成人若有此癥候，大都是遺傳所致，也就是說，父母有此癥，兒女才可能發(fā)作，曹公公的父母雖不可考，卻曹公公之前數(shù)十年，不曾發(fā)過此癥，卻在御藥房發(fā)作起來，最終致死，在下一直冥思苦想，卻怎么想不通其中道理，本想翻閱曹公公的醫(yī)案，卻不想那年御藥房走水，燒了個精光，倒成了在下的一塊心病?！?/br>
    林杏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暗道，這孫濟世費了這么多唇舌，傳達的不過一個意思，他不信曹公公是因夢游癥而死，聽說自己也有了跟曹化一樣的癥狀，這才急巴巴的趕來，是想弄明白其中的病理。

    林杏不禁嘆了口氣，這人還真是個醫(yī)癡，自己要不提點提點他吧，省的他天天往自己這兒跑，回頭再引起王直的懷疑，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此，指了指旁邊的兔子籠：“孫大人，咱家這條命是死是活，就交給老天爺了，只是我養(yǎng)的這兩只兔子，怪可憐見的，這兩天不知怎么不吃不喝的，還天天撞籠子，劉玉說是我喂的不對了，可我仔細想想，沒喂什么東西，就是那天喂了些我每日的喝的茶，這些茶可是福建貢上的小龍團，也就王公公舍得拿出來送人，我瞧著兩只兔子可愛，就想給它們也嘗嘗，不想就病了，孫大人要是得空兒，給它們瞧瞧，若是能好了，也是兩條生命，阿彌陀佛。”

    說到最后還念了句佛號。

    孫濟世愣了愣：“可否把公公每日喝的茶讓在下瞧瞧?！?/br>
    林杏從旁邊的小幾上把茶杯端過來：“這是何五一早上來給我泡的茶，說是用的玉泉山的山泉，我只吃了兩口，剩下都在這兒呢?！闭f著遞到孫濟世手里。

    孫濟世倒是不嫌棄，就著茶碗喝了一口，這份勇氣林杏都佩服，自己說了這么多，就是想告訴她，這茶里弄不好下了毒，可這位根本不在乎，直接就往嘴里倒，林杏現(xiàn)在終于有些理解神農(nóng)嘗百草的精神了，這個執(zhí)著不怕死的勁兒簡直一模一樣。

    孫濟世：“在下可否把這茶跟兔子帶回去？“林杏點點頭：”如此最好?！白寗⒂癜淹没\子提過來，交給他，送著他走了。

    劉玉：“萬一他要是王直的人，豈不麻煩?！?/br>
    林杏笑著搖搖頭：“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孫濟世這樣執(zhí)拗的人，是絕不會跟王直那樣市儈的小人結(jié)交的，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追查曹化的死因，估計，王直對孫濟世也恨得牙癢癢，不是孫濟世頂著太醫(yī)院院正的名頭，估計早跟曹化就伴去了?！?/br>
    劉玉又道：“昨天你給王平吃的是什么？你連宮都沒出過，哪里來的什么苗疆秘藥，？”

    林杏：“我要是不這么說，王平怎么會怕?！?/br>
    劉玉皺了皺眉：“可是他若找太醫(yī)一瞧，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嗎?！?/br>
    林杏嘿嘿樂了：“他要不找太醫(yī)，這事兒真不見得能成，他若是找太醫(yī)瞧了，必會乖乖聽話?！?/br>
    正說著就聽見敲門的聲音，林杏笑了：“瞧見沒說曹cao曹cao到，這小子來了?！?/br>
    劉玉半信半疑的過去開了門，王平蹭的就闖了進來，到了林杏跟前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磕頭：“我的大總管，林公公，您可得救救奴才，奴才可不想腸穿肚爛。”

    林杏：“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若是你顧念師徒情份，那可對不住了，你師傅是變著法兒的想弄死咱家，這御藥房有他無我，你要是照我說的做，咱家保你長命百歲，過后稟明了皇上，提拔你個二總管當當，豈不比給你師傅當徒弟強。”

    王平心說，倒了如今，只怕自己也沒別的選擇了，再說，這些年自己跟著師傅鞍前馬后的伺候著，好處撈回來都進了師傅的口袋，自己可是什么都沒落下，還有事沒事非打即罵，這日子過著也沒指望，不如借這次機會，除了老家伙，弄個二總管當當，既保住了小命，又得了好豈不是一舉兩得……

    第44章 御藥房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