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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杏林春暖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這是一個女人想男人的情態(tài),而且,對那個男人在床上的表現(xiàn)異常滿足,才會如此惦記,可外頭不都說皇上不好女色嗎?

    林杏真有些糊涂了,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跟自己一個小太監(jiān)也沒什么關系,自己還是接著補覺去,晚上還不知怎么折騰呢。

    剛回屋,順子就賊呼呼的鉆了進來:“林哥哥,御花園的劉玉叫人給我送了信過來,說,明兒別的宮有個大賭局,問林哥哥去不去?”

    第10章 你個死太監(jiān)

    劉玉?林杏很有些訝異,雖說餌下去了,卻沒想到上鉤的是他,即便劉玉頗有些姿色,但昨兒一見他,林杏就直覺危險,林杏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尤其,他望著自己的目光跟別人截然不同,內(nèi)容極為復雜,即便自己也瞧不出他的心思。

    卻有一點,林杏很清楚,劉玉對自己絕無善意,這也是林杏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兒,自己從十一進宮,就在灑掃處刷馬桶,唯一能說上兩句話的,大概只有二狗子。便在灑掃處,自己都稱得上是個隱形人,怎會招惹上劉玉。

    忽然想起昨兒順子貌似說過,劉玉也是從灑掃處出來的,莫非劉玉跟自己早就相識?或者自己跟他真有什么關系?

    想到此,側(cè)頭問順子:“劉玉以前也在灑掃處?”

    順子點點頭:“算算日子,林哥哥跟劉玉還是一年進宮的呢,林哥哥之前該見過他的,哥哥不記得了嗎?”

    林杏心說自己就是個冒牌貨,哪知道之前的事兒啊,不過劉玉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好歹也得探探才行,若他真想害自己,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先下手為強。

    拿定主意,跟順子道:“你一會兒給劉玉捎個信兒,就說我一準去?!表樧討芰?。

    天沒黑,敬事房的人就來了,把云貴人扶進了軟轎抬走了,瞄見那張緋紅的美人臉,看的林杏心里都蕩漾。

    劉嬤嬤帶著宮女跟著去了,大概覺得林杏沒什么用,就把她留在了浮云軒,反倒便宜了。

    眼瞅著天黑了,林杏見外頭還有些落雪,怕冷在里頭又套了層棉襖,從包袱里仍拿了兩串錢,忽瞄見云貴人前些日子賞給自己的荷包,里頭是兩個銀元寶,不大,一兩一個。想著沒準用得著,便從荷包里挖了出來,塞到腰里就出去了。

    鄭貫對于林杏的行蹤至多就嘮叨兩句,基本不管,浮云軒從上到下誰不知,林杏得主子看重,即便瞧見她偷懶?;?,也沒人敢吱聲,也就更方便了林杏。

    本來順子死活要跟去,林杏怕劉玉不定安得什么心,若使壞,自己一個人想個法兒脫身不難,帶上順子就難了,故此,好生安慰了順子幾句,答應下次一定帶他,小家伙才嘟著嘴回屋了。

    想到順子那張可愛的小臉,林杏的手就癢癢,這小正太萌起來,真能萌死人,怪不得現(xiàn)代那些阿姨都喜歡這些半大孩子呢,摸摸捏捏的,有說不出的舒爽。

    林杏嘿嘿,剛笑了兩聲,忽聽劉玉陰沉的聲音響起:“你倒是心大,這時候還笑的出來?!?/br>
    林杏左右看了看,瞄見前頭的墻根兒下有個黑影兒,手里的提燈往上照了照,正是劉玉,這一見面,聽聲兒就沒好來的,而且,沒有昨兒的陌生,聽話頭,這小子跟自己貌似真認識。

    林杏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走了過去:“劉哥哥這話說的,咱們當奴才的,心不大難道栓根兒繩子上吊不成,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到什么時候都得想著以后,這會兒不如意,不定以后就好了,哭喪著臉是過日子,笑著也是過日子,做什么不讓自己痛快點兒?!?/br>
    劉玉沉默良久:“大半年不見你倒真變了不少,不是知道底細,我都差點兒認錯了人?!?/br>
    林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這小子果然認識自己,兩人在灑掃處是有什么恩怨不成?不管有什么恩怨,自己也不能接著,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雖說自己不怕他,可樹這么個陰險的敵人,也不大妙。

    想著,走到劉玉跟前:“劉哥哥認識我?”

    劉玉冷哼了一聲:“這里只你我二人,還裝什么,之前倒是錯看了你,不想你有這么大的本事,巴上了云貴人?!?/br>
    林杏卻笑了:“劉哥哥這話可是笑話了,你不一樣巴結(jié)上了劉禿子嗎,只不過弟弟沒有劉哥哥的好本事,只能撞大運……”

    林杏話未說完,一只手伸了過來,不等她躲閃,直接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林杏后悔的腸子都青了,她自覺聰明,認為會點兒拳腳功夫,再機靈點兒,無論如何也不會吃虧,這會兒才知道,自己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也就對付對付四德子那樣兒蠢貨,劉玉這家伙顯然是高手,不出手則已,出手就直接拿住自己的要害,死太監(jiān)冰涼的手指精準的捏住自己的頸動脈。

    林杏非常清楚,只要他稍微一扭,自己不死也得殘,而他的臉幾乎貼在自己臉上,也讓林杏徹底看清楚了他眼里的恨意,林杏從心里發(fā)毛,這小子豈是不懷好意,簡直恨不能掐死自己。

    林杏費力的眨了眨眼:“有話好說,有話好……呃……”脖子上的手一用力,林杏險些背過氣去,好在他又放松了些,林杏才得以喘息,半天才說了句:“我不記得你了?”

    見劉玉沒什么反應,林杏幾乎絕望了,想不到自己的小命竟然丟在這兒了,正想著死了是不是能穿回去呢,死太監(jiān)卻開口了:“你倒真長了不少能耐,不記得我了?你當一句話就能把我糊弄過去?”

    林杏一聽有門兒,忙道:“真的,不騙你,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一醒過來就什么都忘了,就連二狗子都不記得了,還是他后來跟我說才知道?!?/br>
    劉玉看了她良久,眼里雖半信半疑,手卻放了下去。

    林杏大松了一口氣,正琢磨自己這會兒百米沖刺跑回浮云軒,可不可行的時候,四太監(jiān)陰沉著聲音道:“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兒,惹惱了我,這會兒就掐死你,丟進糞池子里當花肥。”

    林杏心里問候了死太監(jiān)的祖宗八代,可也知道這會兒自己處于絕對的劣勢,形勢比人強,這口氣怎么也得先忍過去,等以后尋機會看老娘怎么折騰你。

    打定主意也就不再想逃跑的事兒了,反而往劉玉跟前湊了湊:“我說劉哥哥,我是真不記得了,不管之前咱倆有什么恩怨,弟弟這兒都給你陪個不是。”

    雖說不舍,還是從腰里把那兩腚銀子拿出來,塞到劉玉手里:“我剛到浮云軒,就得了這么點兒賞,權(quán)當?shù)艿苜r給哥哥的,哥哥就別跟弟弟計較了。”

    林杏說完就見劉玉仍是陰沉的盯著自己,心說,莫非這死太監(jiān)嫌少,真他娘的貪,不過,林杏明白一個道理,錢再好跟命比起來,也狗屁不是,能換來命,多少錢都值。

    故此,又道:“哥哥要是嫌少,我這兒道是還有個法子,不如哥哥找個大點兒的賭局,咱們多贏它幾把,弟弟沒別的本事,倒是這手氣旺,十賭九贏,這條生財?shù)穆纷樱绺缈闯刹怀???/br>
    林杏剛說完,脖子一緊,又給這死太監(jiān)掐住了:“說,你是誰?”

    林杏不禁怒起來,尼瑪,怎么說怎么不行了,她的臭脾氣以前可是出了名兒的,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欺負啊,怒道:“我他娘知道自己是誰?一醒過來就成了刷馬桶的太監(jiān),天天起早貪黑的刷馬桶,身上比糞坑還臭,好容易巴上個好點兒的差事,你還來找麻煩,你既然想掐死我,就利落點兒,別磨嘰,我正他娘不想活了呢?!?/br>
    林杏的一番氣話,死太監(jiān)倒笑了,只不過笑的有點兒慎得慌:“你還真不像她,既然,你說十賭九贏,這么大個財路,斷了也真可惜?!闭f著放開林杏。

    林杏揉著自己的脖子,估摸都青了,正摸著就聽死太監(jiān)冷聲道:“磨蹭什么?走啊,還想我背你怎么著?”

    “去哪兒?”林杏愕然看著他。

    劉玉:“還能去哪兒,你不會忘了今兒出來的正事兒吧?!?/br>
    林杏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直覺真他娘靈透了,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好東西,果然,只不過,自己到底跟這死太監(jiān)有什么深仇大恨,這死太監(jiān)恨不能掐死自己,再有,這死太監(jiān)要帶自己去哪兒???

    林杏微微側(cè)頭瞧了瞧兩側(cè)的宮墻,基本宮里的道兒都差不多。自從穿過來,林杏只跟著云貴人去過一趟乾清宮,平常出浮云軒大都是順子跟著,順子別看小,記性卻好,宮里的道兒大都認識。

    這會兒跟著劉玉,簡直就是兩眼一抹黑啊,琢磨這死太監(jiān)別是想把自己帶去哪兒滅口吧。

    正瞎琢磨呢,忽聽死太監(jiān)說了聲:“到了,進去吧?!?/br>
    林杏愣了愣,見眼前像個門,也不知怎么就走到這兒來了,剛要問是哪兒,后背一個大力,就給死太監(jiān)推了進去,不等她反應過來,院門咣當就關上了,接著就是落鎖的聲音,然后死太監(jiān)的聲音傳來:“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回去,就依著的話,之前的事兒一筆勾銷,你要是回不去,別說我沒告訴你,等天亮,給那些管事的大太監(jiān)拿住,想死怕都不易?!?/br>
    林杏知道上當,氣的七竅生煙,跳著腳:“劉玉你個死太監(jiān),老子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活該你給老變態(tài)折騰,你個死太監(jiān)……”

    林杏跳著腳罵了半天,門那邊兒丁點兒動靜都沒有,倒是自己口干舌燥,嗓子眼兒都快冒煙兒了,茶是別想了,抓了把雪塞嘴里聊勝于無,手里提的燈籠也早不知甩哪兒去了。

    好在下了雪,就著雪光隱約能看清院里的情景,像是一個荒廢的院子,也不知是哪兒,不是自己如今就在這兒,林杏都想不出皇宮還有這么破爛的地兒,屋子的窗戶紙都沒了,一陣北風過來,吹得呼啦啦響,聽得人慎得慌。

    林杏一點兒進屋的想法都沒有,這么個破院子,不用說,里頭也沒什么好東西,還是趕緊想著怎么出去要緊,真要在這兒破地兒待上一宿,就算不給管事拿住,也得凍個半死,這死太監(jiān)還真毒。

    林杏扶著墻慢慢的走,她異常清楚,宮里的墻都高的離譜,就算自己有躥房越脊的本事,也不可能翻過去,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狗洞。

    聽順子說過,宮里養(yǎng)狗的多了,不說嬪妃就是太監(jiān)都喜歡養(yǎng)狗,故此,大多的院子都會留狗洞。

    林杏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依靠狗洞救命,找了一圈真給她找著了,后墻根兒有一個,長時間不用,堆了不少積雪。

    林杏也顧不上冷了,蹲在墻根兒,費了半天力氣,才把狗洞里的雪都扒拉出來,兩只手凍得都快沒知覺了,就著雪光看了看,不禁嘆了口氣。

    當初剛從灑掃處出來的時候,都快凍爛了,是自己每天用生姜花椒水,泡了好些日子,才好起來,這一下估計又要犯了,劉玉這死太監(jiān),等自己出去再想法兒收拾他,這次是自己沒防備,下一回非找回來不可。

    林杏搓了搓兩只手,彎腰試了試,差不多,縮著身子擠了出去,站起來,把自己身上的雪拍了拍,虧的自己身量小,不然,今兒晚上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不過,這是哪兒?

    明顯不是剛跟死太監(jiān)過來的夾道,算了,管它是哪兒呢,總比關在破院子里強,既然出來了,沿著夾道走,只要方向不錯,早晚能走回去。

    林杏左右看了看,粗略辨了一下方向,順著夾道走了下去,越走林杏越覺得自己太想當然,這宮里四通八達,就算白天都能走蒙圈了,更何況,這會兒是半夜,黑燈瞎火的。

    而且,林杏嚴重懷疑自己辨的方向錯了,這怎么越走越不對呢?

    正琢磨是不是換個方向,忽瞧見前面影綽綽的有亮兒,也管不得許多了,奔著亮就過去了。

    近了,倒是瞧見了牌匾,竟是御膳房,不知是不是餓了,離著老遠都仿佛聞見一股子香味,林杏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

    她本來就是個吃貨,以前守著安然這個頂級大廚,根本不用愁,想打牙祭直接去找那丫頭就行,無論南北大菜還是各地小吃,那丫頭都能做出最地道的味兒來,如今倒好,別說大菜,就算在浮云軒伙食好了不少,跟自己以前也沒法比啊。她想念烤鴨,燒雞,鹵豬蹄,燉肘子……

    林杏眼前劃過一盤盤美食,饞的她哈喇子都滴了出來,吸溜了一口,琢磨自己進去打打牙祭,應該沒什么吧,這會兒深更半夜的,估摸里頭也沒什么人看著,好歹先混個飽肚子,再琢磨怎么回浮云軒,也不枉白出來受回罪。

    想到此,便往御膳房望了望,從大門走進去這樣找死的事兒,只要林杏沒傻,就絕不會干,她估量了一下路線,小心的從旁邊繞過去,捋著御膳房的后墻找了一會兒,眼睛一亮,就說得有,別的地兒都養(yǎng)狗,御膳房這么肥的衙門,怎會不養(yǎng)。

    而且,這狗洞也大的多,林杏沒費什么勁兒就鉆了進去,進去就不用琢磨了,順著味兒走就成。

    順著廊子奇拐八繞,終于找著了地兒,伸手戳破了窗戶紙,往里頭望了望,沒見著人,估摸趁著半夜出去吃酒躲懶去了,正好給自己機會。

    林杏躡手躡腳的把門推開,走進去之后仍小心的把門掩上,打量一遭,頗有些失望,什么都沒有,架子上的食材倒是挺多,可都是生的。

    忽瞄見那邊兒的小灶兒上擱著蒸籠,抽了抽鼻子,貌似剛那股子香味就是從這兒傳出去的,過去一掀,果然,是一籠噴香的rou包子。

    林杏兒捏了一個剛要往嘴里頭塞,忽聽門外仿佛有說話聲,嚇了一跳,忙把包子丟了回去,身子一縮,躲在架子后頭,從架子的窟窿眼往外看。

    只見門一開,進來個男的,看見這個男的,林杏兒那顆心忽悠就竄到嗓子眼兒了,心說,不會這么倒霉吧!就偷了一回嘴,重點是還沒偷到嘴呢,就給宮里的老大活逮了,要是因這個砍了頭,她得冤死。

    別問她怎么知道外頭的就是皇上,只要稍微有點兒腦子的,就知道這是常識,深更半夜的,皇宮里除了太監(jiān)跟軍機處兩個值班的章京,加上以備不時之需的倆太醫(yī),就皇上一個男人。

    而值班的章京跟太醫(yī)斷不會半夜跑到御膳房來的,更何況,外頭這位,年紀瞧著有二十五六的樣子,據(jù)說皇上二十八,天天吃香喝辣,保養(yǎng)得當,比實際年齡小些,也在情理之中。

    別問她怎么看出來不是太監(jiān)的,她好歹是女人,是不是男人還是能分出來的,不過,這皇上長得還真不賴……

    正想著,忽發(fā)現(xiàn)外頭的男人沒了,林杏愣了愣,莫非走了?這可是自己的運氣……

    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忽感覺旁邊反復有一道酷冷的視線盯著自己,林杏渾身的汗毛都炸了,緩緩側(cè)頭,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

    第11章 是不是腎虧

    林杏一直覺得自己足夠聰明,而聰明人跟笨蛋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對突發(fā)事件的反應能力,即便她一直想謀到御前當差,卻也明白這會兒遇上皇宮老大,絕對是最糟糕的時候。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宮里一個最不起眼的低等太監(jiān),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要自己的小命,而自己一個浮云軒當差的小太監(jiān),深更半夜的跑到御膳房來,怎么說都說不清。

    或者,都沒機會說,只眼前這位一句話,自己的腦袋立時就會搬家,想要保住腦袋,現(xiàn)如今只有一條路,撞大運。

    想到此,大著膽子湊過去,拿肩膀頂了他一下,嘿嘿一樂:“我還說給管事的活逮了,不想遇上個一樣來偷嘴的,可把我嚇的夠嗆,這會兒心還撲騰呢,不信你摸,你摸摸。”說著,一把拿起男人的手,往自己胸前拽。

    林杏可不怕被占便宜,慢說這丫頭如今發(fā)育遲緩,十五了還是個飛機場,就算被摸,給這么個帥哥摸摸也不吃虧。

    男人目光微微一滯,手卻并未縮回來,而是由著林杏按到胸前,林杏感覺他緊繃的身體略略放松,心里暗暗松了口氣,這充分說明,自己頭一步算蒙過去了。

    男人的緊繃,顯然不是因為緊張,作為一個手握生殺大權(quán)的君王,他的緊繃只可能是不習慣別人觸碰的原因,自己的行為若是擱在平常,估摸都夠誅九族的罪過了。

    這會兒能保住命的路子,就是盡量跟這男人套近乎,裝的越像,活命的機會越大。

    男人終于縮回手,習慣的背在身后,直直看著他,半晌兒才道:“你是來偷吃的?”聲音略有些低沉,習慣了發(fā)號施令,如此簡單的一句話,也透出不容忽視的威嚴。

    林杏白了他一眼:“你也別裝了,不偷吃,深更半夜的跑這兒來做什么?不過,今兒小爺走霉運,剛賭錢差點兒輸?shù)粞澴?,好容易摸進御膳房,想弄點兒好料打打牙祭,誰想就一籠包子,真真的晦氣?!?/br>
    說著,鉆過去,掀開籠屜,提溜起一個包子一股腦塞進嘴里,那鮮美的滋味兒,林杏眼睛都瞇起來了。

    接連吃了三個,燙的只吸溜兒,一邊兒吃著,還招呼對面的男人:“我說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趁現(xiàn)在沒人趕緊著,等會兒管事的來了,想吃就晚了?!?/br>
    見男人仍不動,林杏索性一手捏了一個包子,竄過去就塞到他手里:“快吃快吃,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

    見男人皺眉盯著自己的手,林杏嘿嘿一樂:“那個,剛進來的時候蹭了些灰。”隨便在自己衣服上蹭了兩下,接著過去拿包子。

    生怕沒得吃,嘴里連著塞了兩個,把腮幫子都撐得鼓囊囊的,臉都變形了,塞的太多,一時卡在嗓子眼兒,抻脖子瞪眼,直沖男人伸手。

    男人皺了皺眉,不知從哪兒弄了碗水遞給她,林杏都顧不得接過來,抓著他的手,灌了進去,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心說,自己這么賣力氣的表演容易嗎,差點兒就讓包子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