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看看,他還一臉的不樂意,他還滿腹辛酸委屈,怎么就那么大言不慚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啊啊……展笑意仰頭看向夜空,一掛月亮,半串星星,沒太陽。 低頭無聲怨念:世風(fēng)啊,果然,如江河日下,奔流到海不復(fù)還。這是哪門子神仙,還妖怪……我去! 展笑意關(guān)了院門,低聲啐道:“原來竟是個無賴,平白生了副好皮相,真真騙死人不償命。養(yǎng)你?又不是貓狗,男人!那是好養(yǎng)的么?讓哥知道,不打斷我的腿才怪??茨愦┮麓虬缫膊幌駛€窮人,干嘛非要賴上我,難道想要憶苦思甜體驗民間疾苦?那倒是找對人了,本姑娘什么都有,就是沒錢。早知道不放江煜城回去,先把你打出去再,一頓好打……” 頭暈眼花,險些坐在地上,止了她的碎碎念。 胤禛站在院子中央低頭看向揉鼻子紅了眼眶瞪著自己的展笑意,好像剛才那種酸疼的感覺又回來了。冷冷地扯著她走向正北的房門,隨手推開。 一團白色閃出來,撞在他腿上,喵嗚一聲慘叫,弓著身子蹭到展笑意腿邊,嗚嗚低鳴,討好。 一手提起腳邊的貓抱在胸前,展笑意咬牙,狠狠地咬,“你很熟門熟路啊,梁上君子?踩過道了?這會兒再你是凡夫俗子,我還真不敢信了。兄臺,敢問一句,您這是準(zhǔn)備劫財還是劫色啊。我一未成年少女,這兩樣,實在抱歉,我剛好都缺,還正想去劫花銷一下?!?/br> 胤禛從頭到腳地把她看了個遍,氣得甩手走進(jìn)屋,站在房門里就著昏暗的夜色,瞇眼掃視。 “喂,你好沒禮貌,這是我家,我家!”展笑意抱著貓沖進(jìn)屋里,隨手開了燈,看著突然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無賴,努力板起臉來強裝兇悍。 可惜,對視之后,高下立現(xiàn)。身高、體重、氣勢,都不及對方。外加抱著一只胖胖的賴貓,更是毫無半兇狠可言。 他在生氣,她知道。只是,有些話,一定要! 展笑意試探地湊前一步,歪頭想了想又退回原處,心翼翼地看著他,擲地有聲,“咱打個商量吧,我就一窮學(xué)生,雖然也在打工,偶爾有些獎學(xué)金,可是真沒什么錢,養(yǎng)不起你,不騙你。要不,你把這貓抱走,雖然我很舍不得,可是我養(yǎng)了它十年,送你好了,就當(dāng)成是養(yǎng)了你行不行……” 胤禛的臉色越發(fā)難看,皺眉盯著她不停的嘴,攥緊了拳頭,像是控制著自己別一時沖動捏死她。 見他瞪著眼睛不肯接下遞過去的胖貓,展笑意無趣地收回手,像是斟酌,突然抬起頭又起來,“要不,咱打個欠條,十年,你十年之后再來找我好了,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畢業(yè)了,有自己的工作有穩(wěn)定收入,雖然不一定很多,但是如果你肯委屈下,將就養(yǎng)著應(yīng)該不成問題。只是,你可不許變老,要是那樣,我還真得考慮考慮,到底值不值得養(yǎng)你。” 瞪著她的眼睛變成另一種情緒,展笑意分辨不出他在想什么,莫名瑟縮。 再十年? 胤禛微不可見地?fù)u搖頭。 他的心里很清楚,展笑意,沒有下一個十年。 因為,在她二十五歲那年,會變成他的,真正屬于他,沒有人分享。 江煜城?黃毛子罷了。 ☆、204.再見吾愛5夢中番外 我保證至少等你到二十五歲——當(dāng)年的她,是這樣的吧? 胤禛想著,看著眼前她那張十六歲仍顯稚氣懵懂的臉,原先認(rèn)定的黃毛子如影隨形地躥出來,類似青梅竹馬的想象,險些打掉他的自信。 嘆氣聲被電話鈴響覆蓋,展笑意蹭地跳過去窩進(jìn)沙發(fā)把貓放在腿上,指了指仍是瞪著她又像是驚住的某人,噓了一聲,“不許出聲,別亂動?!?/br> 著,在脖子上比了個咔嚓的手勢,隨手接起電話,先前的狠呆呆早已變成了一臉的笑,諂媚十足,“十分鐘到了咩?哥好準(zhǔn)時。放心吧,我已經(jīng)回到了溫馨的家,正準(zhǔn)備去睡覺,要不是為了等你的奪命追魂連環(huán)all,這會兒早就和周公下棋去了?!?/br> “下次早回來,十之前。如果有事耽擱了,就讓江煜城把你送回來,至少看著你進(jìn)門?!?/br> “知道了,你的話哪一句我不放在心上,早就記得真真的,堅持一百年不動搖,比起你對我黨的赤誠還要忠貞不二。另外,再提一次,這是一個非常嚴(yán)肅的比學(xué)術(shù)問題還要嚴(yán)謹(jǐn)一萬倍,而且來不得半虛假的社科問題,懇請哥你能認(rèn)真對待。那就是——不要總是想著去麻煩江煜城同學(xué)。他很好,真的好,好到人神共憤天理難容,只是不能因為這樣就總麻煩人家,會耽誤他早戀這個偉大而艱巨滴課程的。就算不耽誤他,也別讓人誤會我,不然你meimei我怎么死的,你都不會知道。所以,這種誤會不能有,絕對不能有,必須的,不解釋?!?/br> 展笑意對著電話一口氣沒帶拐彎的劈里啪啦完,典型的撂爪就忘,根本完全忘了屋子里還有個男人,此時正坐在她旁邊,原本看著屋子里的擺設(shè),此時都聚精會神起來。 放電話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相框,相片里的兩個人都在笑,后面的是展笑意,緊摟著一個男人的脖子趴在他背上笑得很開懷。被她圈住的那個男人有些眼熟,仔細(xì)分辨,眉眼間,該是展笑言。 胤禛仍是皺了眉,看看照片又看看仍在講電話的那個丫頭,抱著貓窩在軟軟的沙發(fā)角落,踢掉涼拖的兩條腿晃啊晃的,被日光燈一照,雖然瘦仍是白花花地閃在他眼前。白胖的貓臥在上面,遮擋住半截大腿,閉著眼睛很舒展很享受的樣子。當(dāng)年那只的貓,貌似,被她養(yǎng)得不錯。 聽到那個名字再一次出現(xiàn),他的精力又集中起來,瞇了眼睛盯住她笑嘻嘻的臉。 得正起勁,展笑意突然叫了一聲,臉上滿是驚恐,坐直了身子看向身后的窗戶,院子里很安靜。 “你不會還給他打電話了吧?不會讓他來找我吧?不會吧……” “你當(dāng)我跟你似的,那么沒溜兒?!闭剐ρ詿o奈嘆息,聲音里已不見了方才的著急,輕緩道:“趕緊睡吧,周末別出去亂跑,在家好好休息。要是有事……就打電話給我?!?/br> “行了,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找你也是白搭,等你萬里迢迢的飛回來,黃花菜都涼了。你就好好的享受享受資本主義的墮落**吧,用社會主義全力腐蝕他們,讓那些帝國佬兒從此后死心塌地就像你一般忠于我黨熱愛我黨,你也就算是圓滿完成黨和人民交給你的任務(wù)了,不枉納稅人砸了大筆銀子養(yǎng)著你們這些所謂的精英。甭老cao心我的事,我好著呢?!?/br> “少貧幾句會死么……”遠(yuǎn)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展笑言透過電話都能清晰傳遞出他的無奈與無語,嘆了口氣繼續(xù)囑咐,“快考試了,別整天就知道玩,記著復(fù)習(xí)。暑假的時候我給你訂機票,過來找我。” “找你?去法國?好?。 闭剐σ庾兊门d奮起來,晃著的雙腿猛地收起跪坐在沙發(fā)上,嚇得貓騰地跑走,縮在桌腿后警惕地四處亂看。坐在一旁的胤禛都能感覺到她的開心,審視地看著她。 “還是不要了,浪費錢。我還是留在這里,等你回來吧。不了,困了,bnne nuit?!?/br> 展笑意突然掛斷電話,撅著嘴看向座機后擺的相片,下巴抵在沙發(fā)扶手上,眼圈漸漸紅了。 胤禛探了頭看著她的側(cè)臉,卷翹的睫毛濕了些許,眼睛里盈著水光不停轉(zhuǎn),卻咬著嘴唇努力忍著不讓它流下來。 想她哥了? 他從她的話和聽筒里隱約聽到的聲音里推測,選擇性的試探重復(fù),“包……你……” “bnne nuit?!闭剐σ鈩e扭地仰起頭快速抹了抹眼睛,抱著腿轉(zhuǎn)回身看著他解釋,“就是晚安,你不是神仙么?怎么不懂?意思就是我要睡了,不要打擾?,F(xiàn)在,也要和你了,如果你認(rèn)定要住下來,而我又轟不走你的話?!?/br> 胤禛跟著她站起來,看著仰在他面前未及下巴仍泛著紅的眼睛,沉思片刻,像是認(rèn)真又艱難地做了一個決定,“如果你轟我,我會走?!?/br> “算了?!闭剐σ鉄o力地擺手,走到門前輕輕推開,做了個請的手勢,“這么晚了真把你轟到街上,也怪給警察添麻煩的,先湊合住一晚吧,就當(dāng)我日行一善犧牲我成全大我維護(hù)了社會治安。只是,如果你要住在這里,有些麻煩……我累了,明兒睡醒再?!?/br> 胤禛撇了嘴角無聲地跟著她走到展笑言的房間,展笑意頭也沒回指了指床,“別的屋太久沒有人住,怕是暫時住不了人,這是我哥以前的房間,我常打掃的,你今晚先睡這兒吧?!?/br> 胤禛看著她向走進(jìn)來時拖著腳走出去,跟到門前,她已回身歪頭看著他,臉上隱約在笑,懶懶的,“還有事?要洗澡么?在那邊?!?/br> 展笑意指了指院子對面的房門,想了想又走回屋里,打開衣柜翻出一身睡衣放在床上??聪蚍块T前站得筆直的人,挑了唇角笑起來,“新的,你穿吧,估計合適,你們……差不多高。房間里的東西你不要亂動,雖然我哥很久沒回來住過,可是他不喜歡別人動他東西。要是看書,記得放回原位,不要折角不要在上面寫字。毛巾牙刷我會放在浴室,你過去就能看到。” “你一個人?。俊必范G看著走到面前的她,不閃不躲低下頭輕聲詢問,無論表情還是姿態(tài)都像一座門神。 “嗯?對,我一個人住?!闭剐σ膺鹑^在他眼前揮了揮,瞇起眼睛又指了指墻角掛的一桿老式□□,恐嚇,“不要打我主意,給你好看。一個大男人寄人籬下要個女孩子養(yǎng),虧你得出口?!?/br> 胤禛偏頭看著那桿槍,皺眉。看她不高興地撅了嘴,又推著他讓出門口位置往外走,沖著她背影沉聲道:“把你衣裳換了,還有,打你主意的不是我,以后,離那子遠(yuǎn)?!?/br> 展笑意停在門外,看著自己的衣服似乎沒什么不妥,歪著腦袋輕聲笑問:“我哥囑咐我有事就找江煜城,你又讓我離他遠(yuǎn),你猜……我聽誰的?” 房門嘭的從里面關(guān)上,震動的門窗玻璃回響著一句發(fā)音標(biāo)準(zhǔn)的“bnne nuit”,很讓人有些憤憤然的錯覺。 展笑意愣愣地看著里面的人影晃動,不一會燈滅了再聽不見聲響,站在空蕩的院子里氣得跳腳,“脾氣還挺大,就這副德性哪個肯養(yǎng)你,長得再好看也沒用,都不懂得賣萌耍乖討好金主,真當(dāng)自己是個爺呢,現(xiàn)在我才是爺,笨蛋。不過,還挺聰明,學(xué)得倒快,只怕明早睡醒,忘個干凈?!?/br> 屋子里隱約傳出一句話,讓憤怒的展笑意止了壓抑的低吼支著耳朵聽,依稀聽到“十三”什么……想都沒想差蹦起來,嘰里呱啦直叫,“你才十三,你全家都十三?!?/br> 此時的她想不到,日后,他的全家,有她,還有他們的娃。 她更不知道,屋子里莫名氣憤的雍親王出口的話是——老十三這個笨蛋,難怪meimei也笨。 ~~~ 夏天的炎熱赤果果,毫無嬌羞之勢。 六月底而已,一早便**得讓人耐不住。 展笑意從床上的毛絨玩具堆里掙扎出來,閉著眼睛摸索空調(diào)遙控,感受到?jīng)鏊攀娣貒u了口氣重新跌回枕頭上。 睡了沒多久,敲門聲響起。 無聲咒罵,隨手抓了只玩具熊按在自己腦袋上。 敲門的人很有些咬住青山不松口的氣勢,每敲上兩三下便停一會,讓以為來人放棄又安心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展笑意不斷驚醒。 勉強睜開眼睛抓過手機,靠……要不要這么早,七!得來不易的周末,朝思暮想盼望的周末! 什么人這么惹人嫌? 展笑意猛地想起睡前發(fā)生的事,騰地從床上翻身坐起,隨手抄了床邊的睡裙套上,揉著怎么也睜不開的眼睛沖到門邊,大力拉開。 “我數(shù)到三,馬上消失!不要惹我,不要問為什么,要知道,擾人清夢罪大惡極,討厭!” 展笑意明顯忘了自己過要數(shù)到三,話才完已甩上門,搖晃著身體走了沒兩步,身后又響起連續(xù)的敲門聲。 靠回門邊連眼睛都懶得再去睜,無力地拉開門指了指自己,出的話倒真是嚇住了門外的人。“此人已死,有事燒紙?!?/br> 將要甩上的房門被外力推住,明顯已洗漱過的某人毫無紳士風(fēng)度跟著走進(jìn)來,看著她晃回床邊直接倒下去。 長過腰際的頭發(fā)披散在她背上、枕頭上,一邊的肩帶滑下來搭在手臂,輕薄的白色裙擺飄落回翹起的曲線,輕輕蓋住,遮不住露在外面的大腿,透出里面的白色底褲,隱約看到上面一只粉色的貓頭還有貓耳朵上的蝴蝶結(jié)。 胤禛看著眼前已經(jīng)又睡著的她,緊繃的不爽面孔下喉結(jié)突然動了動,站在床邊看了一會轉(zhuǎn)身坐下,抬手懸在半空,竟然有些不知落在哪兒合適。 他知道她沒睡醒,他也知道除了這件衣裳還有那塊的白色她什么也沒穿,開門的瞬間他就看見了,一清二楚。不同于昨夜,此時的她罩在一襲白色吊帶短裙下,那樣的輕薄被清晨的日光照曬,胸前挺立的渾圓柔軟幾乎能看清上面淺淺的粉紅。 還好,沒讓那子進(jìn)來! 或是……他知道會看到什么,所以自覺地站在院門外等候? 他的手終于攥成拳貼在自己腿上,無聲地看著仍是趴睡毫無所覺的某人,心里的怨念糾結(jié)亂作一團。 “笑意……”胤禛嗽了下嗓子探身看向埋在枕頭里的腦袋,指尖輕觸她腦后的黑色發(fā)絲,柔軟順滑的觸感讓他的手指向下捋過纏在發(fā)尾。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那么想要叫醒她,卻沒有辦法?!靶σ猓腥苏夷?。” 這一句,幾乎是咬著牙出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一個傳話的叔叔,還是為那個黃毛子來叫醒仍在床上睡著的他的女人。 “不管是誰,告訴他我死了?!?/br> 展笑意幾近抓狂的聲音從陷進(jìn)去的枕頭里溢出來,隔了好一會,才突然動了下,一手抓緊胸前的領(lǐng)口另一只手不停拉扯著大腿上的裙擺,猛地跪坐起來背對著他,慌亂地找著早被踢到床角的被子一把抓過來裹在身上。瞬間清醒的眼睛盯著仍坦然坐在床邊的某人幾乎燒出火來,“你!誰允許你進(jìn)來!你怎么能進(jìn)來?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出去,你出去……” 她的腳胡亂蹬著他的腿、腰側(cè),卻踢不開。露在被子外的纖細(xì)腳踝跟著踩空的腳滑過他黑色的長褲,落在大腿上,被他掌心握住。 “你……放手。”睡意仍未消散盡的臉驀地紅起來,展笑意緊抓著被子不停往后挪動,試圖抽回自己的腳。 胤禛猛地站起身彎腰湊近,一手按在她身后的床頭,握住她腳踝抬起來,手指快速收緊,輕緩放開,掌心、指腹輕輕移動滑過半截腿,幾乎探進(jìn)被子里,停住??粗樟送榷慊乇蛔永锇脟?yán)實,緊盯著嚇得縮進(jìn)被子里只剩兩只大眼睛的臉,瞇了眼睛低聲道:“有人找你,在院門外。換了衣裳,出來?!?/br> 臨出門前他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心翼翼露出臉的展笑意,沉聲囑咐,“不要再穿成昨晚那樣?!?/br> ☆、205.再見吾愛6夢中番外 洗漱過后穿了t恤仔褲扎著馬尾的展笑意站在院門前,臺階下是溫文而笑的江煜城。身后,站著如門神一般的“叔叔”——胤禛。 當(dāng)然,這聲叔叔是江煜城叫的。 從到大,他都是眾人眼中公認(rèn)的三好男孩,家世好,性格好,學(xué)習(xí)好。至少,接觸過他的人都這樣認(rèn)為,都喜歡他。 胤禛,是一個意外。他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不管他笑得多真誠多陽光,他都喜歡不起來,甚至討厭,厭煩透了。如果不是自接受的教育,早在開門看到他的瞬間,就一腳把他踹走。 江煜城不是存心搗亂,也不是針對胤禛故意要惡心他。只是,認(rèn)識了十二年,他從來沒聽展家兄妹提起過他,而且在他心里,這個成熟男人肯定不是展笑意的朋友。即使硬是展大哥的朋友,都不大可能,哪怕他們的氣場有些像。 那就敬稱吧,看年紀(jì),叫叔叔并不委屈他,也不算太委屈自己。 ——江煜城如是想。 “有事兒?”展笑意的語氣不太友善。她的起床氣還沒散,外加剛才因他而受的委屈,更是在心里憋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