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我曾過,只要你要,只要我有,現(xiàn)今依然。 ☆、75.撿壹meimei 街上熱鬧依然,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樣。 在這個更見寒冷的冬日,在那個充滿各式女人的府里,我需要投身到喧鬧中去釋放自己。 “福晉,您心身子,慢一?!泵紜掣谏砗笠宦放?,大聲的叫著,氣喘噓噓。 我向解語擺了手繼續(xù)前行,聽著她對眉嫵的笑和調侃,“眉嫵,別叫了,生怕人家聽不到么?你再快,怎么總是那么步子,都不知道你的腳是怎么長的。” 這兩個寶啊,一個性子永遠溫柔如水,雖是細心體貼卻慢得出奇,另一個性格潑辣快人快語,活像個急行風,如此南轅北轍的兩個人偏還處得比誰都好,怪啊。這是不是也算性格互補呢?通常能夠接受互補的人多是在潛在意識中欣賞另一種自己身上所沒有的特質,可是看解語也不像是那樣的人,眉嫵?更不像。 才正想著跟在身后的兩個丫頭,目光卻被街邊的人群吸引住,不由自主地湊上前。 這么冷的天,蹲在墻邊的那個孩子竟然只著件單衣,雖然很舊還有些臟可是上面打的補丁卻精細得很,看得出該是認真縫補過的,此時正縮在那里埋頭抱著自己的身體瑟瑟發(fā)抖。 在他身前站了兩個衣著光鮮的男人,其中一個蓄須的成年男人將手中的包子丟到他身上,“爺了給你吃,就得吃,吃飽了快些跟爺回去?!?/br> 孩抬起臉將落在腿上的包子甩手丟向一旁,別過頭緊閉著雙唇。竟然是個很清秀的女孩子!難怪這兩個大男人如此,原是惡霸啊。只是那女孩的手指尖上竟?jié)M是污泥,還混著血跡,怎么搞的?被打了么? 見她如此,另個稍顯年輕的男子上前一步氣急地指著她叫道:“大哥,這妞兒脾氣硬得很,跟了幾日都是如此,還是直接拉走算了,何必與她較勁?!?/br> “爺就是喜歡她這股犟勁兒,若非如此還不跟呢?!弊苑Q為爺?shù)哪侵粨u擺著身體走近前,稍彎了身撿起地上的臟包子湊在那女孩嘴邊,見她轉開頭竟伸了只爪子捏住那張臉,將包子塞向她嘴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在京城繁華地有這等事發(fā)生,老康也不管管! 提步上前胳膊卻被人拉住,“福晉……”眉嫵拉著我胳膊緊著搖頭,這丫頭,怎么一同情心都沒有。 “?。 睈喊缘氖直灰ё×?,這一口咬得可真磁實,血直順著虎口滴滴噠噠地流下來。 女孩猛地松了口從他抓過去的另一只爪下鉆出來抬腿要跑,卻被趕上前的年輕男子抓住了肩頭,回身又是一口。這姑娘屬狗的?怎么全是用咬的?不過很有效果,肩上的手倒是松開了,立刻不擇路的沖向人群,身邊那些看熱鬧的人還沒散盡,已沖至我面前。 伸手扶住她胳膊,以防被咬我忙將她拽到身后,抬眼看向追過來的兩名惡霸。 “這位夫人,麻煩您讓一下?!睈喊誀斶€挺有禮貌啊,難得。 見解語已扶穩(wěn)了那個倔強丫頭,我扯了絲笑歉意地道:“這位爺,實在不好意思,本夫人身子重,讓不開。” “你……”惡霸爺愣了下又擺上副笑臉,“這位夫人,還是請讓讓吧,這原是我家跑了的丫頭,現(xiàn)在爺要將她帶回去?!?/br> “哦?”我詫異地抬眼望著面前謊不臉紅的人,“怎么我家丫頭才跑了幾日倒成了你家的?” 不就是演一出自家丫頭跑了的戲碼嗎?我也會。 “什么夫人這么不講理,大哥,別理她,把那丫頭抓回去就是。”惡霸二號幾步上前,越過我伸手向后抓去。 眉嫵啊眉嫵,教了你幾年的功夫還真不是蓋的,從來沒見你動過手,這次動作還真不是一般快,不是才剛跑猛追的時候了。 我開心地看向手掌被眉嫵反壓向手腕的痛苦惡少,此時他那只行兇的賊爪子已經被眉嫵抓住生生從肩上拽到背后,正嗷嗷地叫著。我還當他們有多厲害,原來一個眉嫵就能輕易把他制住,憑這本事也敢當街搶女人? 惡霸爺?shù)故浅恋米?,見弟弟被個女人制住也不著急,反倒看向我沉聲問道:“敢問夫人府上何處?” “這位爺抬舉了,不過一般商賈之家?!?/br> “既如此……”他話還未講完,那被壓著手的子已連聲叫道:“大哥,別跟她客氣,就一做生意的還敢跟咱們用強,反了她了?!?/br> 我著頭笑道:“聽這口氣,二位爺該是出自大富大貴之家,倒不知何等人家能養(yǎng)出如此不濟的公子來,只是我家一個丫頭,都能制得住?!?/br> 站于身前的某爺聽了臉上微紅,轉瞬變了張臉孔抓向眉嫵的手,見她已放了其弟回到我身后,才又看向我硬著聲音道:“還勸夫人莫要惹上是非,只要把那丫頭交出來,爺也不會為難于你?!?/br> “其實,我還真是一個怕惹麻煩的人,只是……這丫頭真是我家的,喏,”我指指身后的眉嫵笑著解釋,“就是她meimei,前幾日姐妹兩個絆嘴,丫頭一生氣就硬著脾氣跑了,幸而今日找到,多謝二位爺了。” “你胡!我們一路從河南過來,都見著她的,怎么倒成了你家吵嘴跑了的丫頭,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被松了鉗制的子又生龍活虎地跳出來,直指著我叫道:“就一商婦也敢跟爺搶人,若非我大哥不想在京城惹上麻煩,哪由得你在此胡攪蠻纏。還不趕緊把人留下,滾回家去,沒得在這礙了爺?shù)难?,別以為你是女人,爺便不敢打你。” 就憑他那連眉嫵都打不過的兩下子,還敢撂狠話,我真不知夸他是條漢子,還是他腦子不好使了。向前微湊一步,斂了笑認真道:“就為了一個還沒長開的丫頭,確實不值得惹麻煩,只是……今日姑奶奶正閑得沒事做,雖你們兩個確實長得有些礙了我的眼,倒也不失為一個樂子。今兒,我也奉勸這位爺一句,若是識趣的便快些滾回老家去,沒得當真在京城惹上麻煩才是?!痹挳呂⑼?,換上一副討打的拽樣子低聲續(xù)道:“至于打我……可以,但記住一樣,有種的今日便打死我,否則……只要留我一口氣在,你們兩個就別想再立著離開京城。” 被我一番話氣得臉通紅的子才要沖過來突然向后摔出去,看熱鬧的人原還湊在近前,見此情景呼啦一下鳥獸散得街道瞬間寬敞起來。 只見胤祥突然出現(xiàn),半蹲著看向躺在地上的爺,低聲問道:“還能滾嗎?” 這句話問得我很想笑,可是看到胤祥了,就明他四哥必然也在附近,這可不好玩,我才偷跑出來,就被當街抓住,而且還在“惹事生非”,只怕四爺會不爽我。 正盤算著四爺出現(xiàn)后我該如何應對,卻看到站在我身邊的老八老九,還有正走向惡霸爺?shù)睦鲜褪模讼袷窃阼b賞古玩似的來回打量著他。十四看了會方才看向老十問道:“十哥,你這兩人什么來頭,就這副德性也敢稱爺,居然還敢在京城和咱四嫂叫板。” 老十聽了圍著胡子轉了一圈,最后停在他身后摸著下巴直搖頭,“看不出來,估計是身上癢癢了,特地來討打的?!?/br> 胡子聽了退了半步,見老十和十四一前一后擋住去路,其弟猶躺在地上作裝死狀,嘴巴張了幾下也沒聽見了什么,傻在當場直向我身邊的老八老九看過來,最后視線越過我停在身后某處。 “四哥,這里就交給十弟他們,咱兄弟還是先去九弟那里坐坐好了。” 老八側過身向我身后完,老九接口續(xù)道:“八哥的是,沒得讓這倆東西壞了興致,嫂子也一道兒吧。” 我站在原地一下沒了剛才的氣勢,身后那股力量一直佇在那兒,聽不見回話害得我連回頭去看都變得無力起來。 肩上被人用手攬住,人已跟著往前走,我想起那個倔強的丫頭猶豫著微側頭向后看,才聽到胤禛的聲音,“解語,帶著那丫頭。” ~~~ 來到君悅軒門口,丫頭卻怎么也不肯進去,沾滿泥血的手緊緊摳在門框上,幾乎又要滲出血來。 堂堂君悅軒倒像是個虎xue狼窩?讓路人看見影響多不好,無奈地嘆口氣,我轉向胤禛問道:“你們先進去坐坐,叫人送兩饅頭出來,成不?” 幾位當爺?shù)木尤粵]一個肯動,只有胤禟對著門前躬身站著的跑堂擺了擺手,不一會功夫便端出一碟熱騰騰的白饅頭,看來看去,倒不知交給誰才好。 我隨手抓了兩個,上前輕拉開解語的手,扶住那丫頭的胳膊,在她強烈反應前輕聲道:“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到那邊兒坐好不好?”罷指向酒樓邊角的墻根兒,率先走過去坐在地上,拿了一個饅頭湊在嘴邊口咬著。 丫頭抓著門框看了我會兒,才松開手一步步蹭過來坐下,卻與我保持著一個身子的距離。 耳邊傳來細微的懊惱的聲音,“好吃么?” 眼角余光看到她渴望的眼神,我裝作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咽下嘴里的食物方才輕聲回道:“不算好吃,可是在餓得厲害時,可以救命?!蓖昀^續(xù)低頭口地嚼著,只是將手中另一個饅頭向她遞了些許。 丫頭猶豫半晌才伸了手心翼翼地接過,像我一樣埋著頭慢慢地吃著,看樣子倒像是個有教養(yǎng)的,吃起東西來也沒什么怪癖,安靜得很。 待她吃完我抓緊胸前的斗篷輕聲問道:“你冷么?” 見她輕微頭,臉上凍得紅通通的,身上的單衣被風吹得嗽嗽直響,可是以她這種個性,就算我給她衣服怕是也會拒絕。想了想繼續(xù)看著前方聲道:“我也冷,所以不能把斗篷借給你穿,我要進去了?!蓖瓴辉倮硭酒鹕硖_就走。 “我……給你當丫頭?!币浑p手抓在我斗篷的邊角上,很快又松開,人卻已經站在我面前,仰著臉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 忍不住笑出來,微湊近看著她道:“你沒看到么?我已經有兩個丫頭了,家里還有兩個,而且你從哪里來的是做什么的我通通都不曉得,為什么要你呢?你又可知道我家里是做什么的?不準轉手把你賣了,賺些銀子。” 女孩輕咬下唇頭回道:“那就當我還你饅頭錢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欠你的情?!?/br> 倒是有意思,賣了她都不怕的丫頭,還想著要還我請她吃饅頭的錢。想著留她的可能性不禁看向門前站著的胤禛,沒表情,只是看我一眼便轉身進了酒樓。老八對我們微微笑了下也跟著走進去,只留了胤禟一人還守在門前,饒有興致地看著。 “那就跟我進來吧。”完也不管她反應徑自走到胤禟身前,“找個地方給她清理下,再讓人準備身干凈衣服和傷藥。” ☆、76.撿壹meimei2 領著男裝打扮的丫頭來到二樓的雅間,看到已回來的胤祥和老十、十四,兄弟幾人正坐在桌邊飲酒聊天,真會享受。 “不是吧!”老十大嗓門的沖到我們面前,不敢置信的指著我身邊的男孩子叫道:“那哥兒倆也忒不開眼了,大老遠跑京城來找上一頓揍,就為了這么一子?十三十四,你們快過來看看。” 胤祥仍端坐在位子上,胤禎倒被老十一嗓子給叫到跟前,細細看著,忽而向我詫異地問道:“四嫂,才剛看著明明是個姑娘,怎么這會兒……” “誰是姑娘?哪個看見了?”不理會那好奇的兄弟二人,我走到胤禛左邊的空位坐下,喝了口茶才向他解釋道:“才剛問過了,這孩子今年十三歲,姓張,是從河南過來的。父親早年亡故母親又患了重病,到處找大夫都沒得治了,所以她沒有辦法便一路從河南帶著母親來京城求醫(yī)。誰知到了這里卻沒有足夠的診金,前些日子她娘也去了……今兒一早便是去城郊下葬的。”著我指指她已然洗凈上了傷藥的手指,上面有許多刮蹭破裂的傷口,“那些傷,是她一捧捧土挖出來的。偏在路上遇著那對兄弟,才糾纏著到了街上,就是這么回事?!?/br> 胤禛頭也沒什么只是看著我,其余兄弟幾人有看我的也有看那個苦命丫頭的,房里瞬間安靜下來。 “沒有細查過,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如她的,你們若是不放心可以再派人查查看。只是府里有規(guī)矩,我不敢作主讓她跟著回去?,F(xiàn)在……先要給她安排個住處,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街上,沒得又被人欺負。”我著轉向胤禟,“九弟,就先讓她在你的酒樓里當個學徒可好?這孩子看起來機靈得很?!?/br> 胤禟挑了眼角為難地看著我,“嫂子,你……她明明是個女……怎么能放在我這兒,不合適。” “是什么?不就是個男孩么?有什么不合適的?難不成你這店里還欺生不成?況且……”我挨個看向座上的幾位爺,最后視線仍是落回到胤禟身上,略有些不解地道:“你們兄弟幾人,都見著她被那兄弟倆欺負了,又是在你們眼皮底下這地界兒,難不成還不管么?而且,哪個府里也收不得這樣一個孩子,就你這店里還能留個人了,難道……九爺還見死不救?” “哪有見死不救這么嚴重……好,那就依嫂子的,留下當個學徒吧?!必范K又糾結了一會,方才頭應了,站起身對著門口的瘦身影道:“今兒起,你就是這君悅軒的學徒,所有的規(guī)矩,都要一一學起,和所有進店初學的沒有差別。若是哪兒做錯了,可別爺不講情面。名字?” 聽了胤禟的話她著頭微彎下身子,一字一句應道:“多謝夫人和各位爺收留,給……人一條生路,從今往后,一定認真跟著學,不會給爺惹麻煩的。名字……”女孩半斂的眼睫撲閃了幾下,咬了下唇仿佛下定決定般復開口道:“既是一切重頭開始,前塵往事便過去了,還請爺給個名字吧?!?/br> 胤禟聽了倒看向我,眾人都是默不作聲。 見她一副委屈卻堅定的樣子,我忍不住心疼起來,才只1歲的女孩卻沒有父母可以依靠,獨自一人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這陌生的京城。當年我也只有1歲,雖然經歷與她略有相似卻有個疼我寵我的哥哥,當真幸福多了。 她若不是遇著我們,往后會走到哪兒去?可會一直倔強著獨自一人,那要受多少苦?或是另有命運的安排讓她也擁有屬于自己的幸福? 看向那個雖彎著腰卻挺直背脊的女孩,我勉強笑著道:“你既如此,便給你取個新名字,只希望你今后過得開心快樂吧,就叫……笑容。” “笑容?張笑容?”老十聽了直笑,又看了那女孩一眼,才走回座位,“這名字給個男孩兒……呵呵?!?/br> 我不理會老十的反應,走到女孩跟前看著她,堅定地:“不,不是張,是展,展笑容。” 回過身不出所料地看到胤祥攥了手中的酒杯,怔愣著重復念道:“展笑容?!?/br> “對,展笑容。既是要忘記前塵往事重新生活,便要活得不一樣,所有一切都要開心面對,重展笑容?!?/br> “四嫂這名字確實起得好。”十四聽了笑著看向那女孩,低頭囑道:“展笑容,你還不快謝謝我四嫂?!?/br> 女孩聽了直直地看著我,也不知她想了什么微扯出一絲笑意,輕啟雙唇清晰道:“展笑容謝過夫人,今日起,人便是展笑容了?!?/br> 向她頭,轉向胤禟道:“那就麻煩九弟了。” “嫂子客氣,弟弟先把她帶下去安排一下?!必范K回我一句又轉向眾人道:“幾位兄弟先喝著,等下我回來咱們再繼續(xù)?!?/br> 見胤禟帶了笑容離開房間,十四走回到桌邊坐下,笑著對我問道:“四嫂,看你這樣子,對那孩子還挺上心的,這是要拿他當?shù)艿芸茨???/br> “十四弟,這話……可不能亂啊,在座的除了你們四哥,哪位不是弟弟,還都是皇子,他一個孤兒,怎么能和你們相提并論、一個稱謂,我這做嫂子的還沒那么糊涂?!笔倪@子還真是沒長大,這種話也能不經腦子便當眾出來,好在身邊全是他哥哥,不然可要害死我了。 “十四弟,四嫂是心疼那孩子。不過那……展笑容,”老八嘴里著我新取的名字稍一停頓向我看過來,見我笑著頭,方才接著道:“也確實是個硬脾氣的。” 我嘆口氣才繼續(xù)道:“是啊。我也是看他被人當街欺負,沒人肯伸手幫一把,才管了這檔子事,不然……真當我很閑么?”我得頗有些無奈,只盼著身邊那個正襟危坐的四爺能夠聽到,不要計較我惹麻煩才好。 老八見我如此,笑著應道:“是,是,四嫂得是,就是我們兄弟見到,也是要管的。” “呵呵,八弟得是,你們才是有能力管的人,虧了遇著你們?!蔽覕[上笑努力地拍著馬屁,接著他才剛的話繼續(xù)道:“他的脾氣確實有硬,只是那種情況仍能不卑不亢,也是難得。想來就是因為他有這般性子才能一個人將母親從河南帶到京城,又一個人挖了墳為母親下葬?!?/br> 喝口茶潤了嗓子,我才想起十四的話,又對著他認真道:“初見時原是覺得他可憐,后來見了他行事話,又知曉身世,更多的便是心疼,所以,才讓九弟收留了他。至于什么當?shù)艿芸催@樣的話,可不要再提了,若是讓有心之人聽了,不準給我安個什么罪名,四嫂可擔待不起?!?/br> 坐在我左側的胤祥喝了杯酒,只聽叮的一聲已將酒杯置于桌上,看著桌上某處低聲道:“四嫂若是真怕惹麻煩,就不要再隨便出門了,又不是那個孩子,自己有身子都不顧了。要不是碰上我們來九哥這兒剛巧經過,那廝要是真打了你……也不怕四哥擔心么?” 聽了胤祥的話我低下頭,余光掃著右邊椅中端坐的胤禛,此時正右手捏著一只酒杯,左手成掌平貼在腿上。打進屋兒起除了聽到那孩子身世時了下頭,就沒再開過口,只是偶爾自己喝上一杯。 其余幾人象是突然開了竅,不再與我話,各自閑聊飲酒,直當我和胤禛不存在似的。 悄悄伸手輕扯了下他腿邊的袍擺,沒反應……拿了酒壺將他手中的酒杯斟滿,鼓起勇氣將右手輕輕覆上他平放于腿上的手掌。 胤禛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才將酒杯舉到唇邊仰頭飲下,瞥見我松口氣的垂下雙肩,抽出了被我握著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