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落夏原在兩人爭吵的時候,就在門口聽到了動靜,而她又大以沫一些,女人這些事情早就經(jīng)歷了。 所以不像離修一樣笨,在以沫反應古怪時,她第一時間猜到了原因,畢竟以沫也十四歲了,是時候來癸水了。 “小姐,奴婢已經(jīng)吩咐她們準備了熱湯,讓她們抬到屋里來,可好?”落夏甚是體貼。 她覺得以沫這樣子的情況,肯定不愿意出門,讓人看到她的窘迫。 以沫羞羞答答的說:“麻煩你了,我……我來癸水了。” 落夏嘴角揚起淡淡的溫柔笑意,并說:“小姐,這是喜事,我們要馬上稟告夫人?!?/br> 對姑娘家而言,來癸水確實是一件大喜事,這意味著姑娘已經(jīng)長大了,能夠做母親了。 以沫低垂了眼簾,眼底滿是羞澀。 落夏自顧自的說:“一會奴婢吩咐廚房熬點紅棗茶給小姐喝,由于沒考慮到姑娘會在這時候突然來癸水,事先準備的月事帶也沒有帶來,奴婢剛才派人去請樂兒姑娘借了,等會奴婢再給小姐重新做兩條應應急?!?/br> 像以沫和樂兒她們這樣的身份,月事帶都是用一次就會扔掉埋到土里,并不會重復使用。 而樂兒這次來時,正好癸水在身上,肯定帶了多條月事帶,所以向她借用一條,也是無妨的。 “嗯!”以沫尷尬的應著聲,想著一會這事就要鬧得大家都知道了,有種想鉆地洞的感覺。 沒說兩句,山莊里的粗使丫鬟,就扛了水桶及熱水來,將一切都準備后了,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落夏詢問:“奴婢侍候小姐沐?。俊?/br>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來。”以沫原先就不喜歡人侍候沐浴,更何況是這時候。 落夏清楚以沫的生活習慣,所以不多言,出門前細心的將門關好,然后就直接守在門口。 沒多時,樂兒就來了,手里還擰著一個小布包。 看到守在門聽落夏,一臉興奮的說:“以沫來癸水了嗎?” 落夏一板一眼的回答說:“是的!小姐這次出門匆忙,沒有將事先準備的月事帶拿來,一時應急,只能向樂兒姑娘借用?!?/br> 以沫的年紀,也到了該來癸水的時候。 所以她屋里也早早的準備了月事帶,只是沒想到這次出來住幾天,會湊巧就來了癸水。 說來,是她這侍候的丫鬟辦事不利了,才讓小姐有這樣的窘迫,需要向他人借用。 “哈哈,她終于來了癸水,以后就有人陪我一起受苦了。”樂兒興奮的笑了起來,將小布包直接塞到了落夏。 她一直很煩來月事,覺得來月事就是一種折磨,特別是夏日的時候,熱得她直想暴躁的罵人。 “不用這么多,一會奴婢就著手給小姐做。”落夏接過,沒有打開小布包,但看著這份量,也不止一條。 樂兒不在意的說:“沒事!我 “沒事!我這東西,屋里丫鬟做得多,而且都是按照以沫教我的法子,用guntang的開水洗過后才做成的月事帶,十分的干凈,比你在這里現(xiàn)做的肯定要好一些?!?/br> 落夏見樂兒這樣說,也不推托。 “奴婢替小姐謝謝樂兒姑娘?!?/br> 樂兒揮揮手說:“行了,我和你家小姐親得跟姐妹一樣,哪需要你說這樣的話,只是你家小姐第一次,會不會用這個東西?。俊?/br> 落夏看樂兒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底閃過笑意的說:“小姐會,樂兒姑娘不用擔心。” “不可能吧?”樂兒斜著眼睛,不信任的說道。 她第一次就不會,還是程氏手把手教了她,她才學會的。 落夏無奈又好笑的說:“小姐真的會,這些方面的事情,夫人都教過她了?!?/br> 樂兒嘟著嘴說:“怎么義母才回來沒一年,就教了她這么多東西啊!” 落夏不答話,只是嘴角掛著輕笑。 她沒好說,白素錦由于錯過了這么多年的母女相處時間,現(xiàn)在是見到以沫,就恨不得多教她一些生活常識。 特別是姑娘家的一些私事,她總怕教少了以沫,讓她在某些方面欠缺。 套用白素錦的話,就是不做才女,也不能做生活白癡。 所以白素錦不會過多的教以沫才學方面的知識,但生活的技能,卻是在平日的生活中,一點一滴的教她。 而以沫現(xiàn)在的年齡,白素錦又怎么會沒教她這些,早在兩人相認的第二個月,白素錦就關心過了。 “可惜,特意趕來,就是想教她的呢!”樂兒癟癟嘴。 她得了以沫來癸水的消息,沒讓南珍將月事帶送來,而是親自跑了一趟,就是想趁機在以沫面前裝裝樣子。 落夏笑著提醒樂兒說:“我們小姐來了癸水,怕是不能再在山莊住了,能不能麻煩樂兒小姐走一趟,和世子爺說說,咱們今日啟程回府的事情?” 這事本不用麻煩樂兒。 不過落夏覺得,現(xiàn)在不將樂兒打發(fā)走。 屋里聽到動靜的以沫,肯定會一直不出聲。 樂兒也是過來人,她來癸水的當天,程氏也是殺雞宰鴨,做了滿桌子的好吃的給她慶祝。 所以一聽落夏的話,也沒有多想,根本沒發(fā)現(xiàn)落夏是為了支開她,就領著南珍去找景世子和凝霜了。 “小姐,樂兒姑娘走了,您沐浴完了嗎?奴婢把月事帶給你拿進去?”落夏直到見不到樂兒的身影了,才朝著門里小聲詢問。 以沫立即回話說:“嗯,快拿來。” 落夏眼底又是一陣笑,將月事帶拿進去,和衣服放在一起后,便又出了房。 等了一會,直到屋里再次出聲。 “落夏,你進來把床收拾一下。” 落夏推門,屋里的血腥味,已經(jīng)被皂角的香味沖散得差不多了,但等她走到床旁時,看著滿床的血,有些哭笑不得。 她來癸水時,正是白天。 所以不像以沫這樣窘迫,睡了一個晚上,流了一個晚上的血,染得床單和床被上到處都是。 而且以沫睡覺向來不安分,那染血的范圍也就越發(fā)大了。 “把床單和被子都燒了吧!”以沫跟了過來,滿是不自在的說著。 落夏笑了一聲說:“奴婢這就去處理。” 以沫不放心的說:“你自己去處理,不要交給別人了,一會忙完了,再來收拾行李?!?/br> “是!”落夏應話。 這事,她也沒有想過交給其他人去處理。 不說讓其他人做,以沫會覺得害羞,就是她也不放心,畢竟這是小姐的私人物件,她哪里敢隨便交給其他人去處理。 以沫換好衣服,就去了隔壁房間。 沒多時,樂兒和凝霜又來了。 凝霜一臉喜色的說:“恭喜meimei,現(xiàn)在你就是真真正正的大人了?!?/br> 以沫嬌嗔的瞪了一眼凝霜說:“jiejie快別說這些了,怪羞人的?!?/br> 凝霜握著以沫的手,笑說:“這是大喜事,哪里就羞人了??!我們一會用了中飯就啟程回京,趕回去用晚膳。剛才景世子已經(jīng)派人回去報信了,相信中午的時候,姑母他們就會收到好消息了?!?/br> 去報信的人,自然是騎的快馬,路上花費的時間,也比馬車少許多。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這不會鬧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吧?” 凝霜勸說:“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當初我來時,家里上下不也都知道,沒人會笑話你,反而會疼著你呢!畢竟這幾天身子會差一些?!?/br> 以沫沒法,見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她也只好拋去羞澀。 凝霜和樂兒各自叮囑了以沫一些該注意的事項。 凝霜倒是認認真真的在教,樂兒平時自己都要以沫來盯著,哪里有什么可教以沫的,不過是難得在以沫面前賣弄一次罷了。 上午收拾行李,時間倒是過得極快。 用午飯的時候,以沫看到景世子,目光有些閃躲,滿是不好意思。 景世子倒是一副兄長的樣子,一點尷尬不現(xiàn),還叮囑以沫,說:“這紅棗雞湯是我特意吩咐廚房里做的,你多喝一點?!?/br> 由于用了午飯就要出發(fā)回京了。 景世子和凝霜都沒有時間再下廚,這一餐是由山莊的廚子完成。 論起 論起手藝來,自然是強過景世子。 以沫羞澀的喝著雞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想了想,卻還是沒說。 她就是刻意讓景世子他們不再提這事,忘了這事,怕也是不可能。 用了午飯,以沫一行人也沒有休息,就直接啟程回了京都。 一路上,不論是景世子還是凝霜樂兒她們,都再三問起以沫的感受,就怕她初次來癸水,坐久了馬車會不舒服。 以沫面對凝霜和樂兒的詢問倒還能大方的回答,但是對上景世子時,雖然清楚景哥哥這是在關心她,但是想不感到羞澀也難。 一行人趕在傍晚前回了京都。 如出發(fā)時一樣,先把凝霜送回了國公府。 在凝霜下馬車后,景世子低聲說了一句,“明天我派人上門提親?!?/br> 凝霜詫異的抬了下眉眼,又看向以沫,說:“明天會不會太匆忙了一些,若是沒有時間,晚兩天也可?!?/br> “想辦的事情,再忙也會有時間,這些你不用擔心,你明天只要待在府里就好?!本笆雷拥偷鸵恍?。 他倒不怕明天來提親,國公府的人會刻意刁難。 畢竟這媒是白素錦保的,而國公府上下又極重視白素錦的意見。 凝霜在景世子的目光下,回了國公府。 進府沒直接回屋,而是去找了蕭氏她們。 凝霜出去小住幾日的目的是什么,她也沒有瞞著家里人,所以她回來,蕭氏看她臉色,便有了答案。 她打趣的說:“看樣子談攏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