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白凝霜繼續(xù)追問:“臉紅心跳的感覺都沒有嗎?” 以沫抬起小臉反問一句,“你有看到我臉紅嗎?” 白凝霜細瞧了以沫一眼,才說:“好吧!你對六皇子應該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一般的女子,若是看到未婚夫,大多都羞得說不出話來?!?/br> 以沫不懂這樣的感情,很直白的反問了一句。 “為什么要羞得說不出話來???” 白凝霜嘆息,“你當我沒有說過,好吧?” 以沫回想一下,她長這么大,還沒有對誰羞得說不出話來,由此可見,她誰都不喜歡咯? 一行三人到了大廳,容雅熱情的將人請到位置上面。 在座有些姑娘沒有見過以沫,對于她的到來,都表示了友好,畢竟容雅的態(tài)度也就決定了她們的態(tài)度。 容雅是主人家,她看重以沫,哪一個敢故意給以沫臉色看? 像潘爾嵐那樣沒眼色的人,畢竟也不多。 “早就耳聞夏四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十幾個姑娘中,有一個示好的率先說了出來。 其他皆是一片附和聲,以沫有些害羞的說:“我也早想和你們認識,但一直沒有機會,今天很高興見到你們。” “我們也是!” 如此友好的對話來去了幾回。 容雅見差不多了,便邀請大家入席用膳。 席間,玩起了行酒令,輸了的人喝半杯酒以示懲罰。 在場的姑娘家都是家中嫡出,都受到了極好的栽培,各有所長,一場行酒令也玩得開心。 最后席散的時候,樂兒好奇的問了容雅,她對哪一個姑娘的印象比較好,容雅也沒明說,只說這種事情,她哪里做得主。 回到淳王府,白素錦問:“乖女,和永平公主談得怎么樣?” 以沫沒有隱瞞的將兩人的對話全說了一遍,又加上自己的看法,說:“我覺得永平收了我的禮物,顯然也沒真打算以后都不認我這個朋友,我只要態(tài)度好一點,多認幾次錯,她總會原諒我的?!?/br> 白素錦心疼的摟摟以沫說:“乖女,委屈你了?!?/br> 以沫仰著小臉笑說:“我不覺得委屈呢!畢竟是我先瞞了永平,讓她為了我的事情傷心難過,說來,她若不是真的把我當朋友,也不會這樣,所以我并不覺得委屈,反倒挺慶幸的?!?/br>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br> 白素錦沒有阻止以沫去討好永平,并不是看重永平公主的身份,而是從這件事情當中,她能看出永平是真的把以沫當朋友。 這樣的朋友,失去一個就少一個。 以沫認一次錯,換回一個真心朋友,這買賣怎么看,怎么劃算,更何況也是她做錯了事情在先。 她就是再疼女兒也不會為了一時的痛快,在這種事情上面將她往錯誤的道路上引。 但就是如此,白素錦還是寬慰了以沫幾句,畢竟小姑娘,心靈脆弱,被人拒絕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母女兩人說了會話,以沫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有些糾結(jié)的問:“娘,先前我給程老夫人治眼疾,但是后來我去了夏宋邊境,一直到這次回來,都沒有再去看她了,你說我是不是要找一個理由去看看她啊?畢竟程老夫人是我的病人,我也不能治一半就不理了??!” 今天和樂兒一起閑話時,她才突然想起。 但是當時也沒有沖口說要不要去看看程老夫人,想著回來先和白素錦商量,覺得她一定會有一個妥帖的辦法。 白素錦笑著說:“傻閨女,你又不懂醫(yī)術(shù),你去做什么?” “我會??!”以沫下意識的反駁。 白素錦失笑的說:“可是京都人都知道,會醫(yī)術(shù)的人是白以沫,夏以沫是不會醫(yī)術(shù)的,在淳王府設(shè)宴的那天,你親口說的?!?/br> 以沫糾結(jié)的擰起眉問:“那怎么辦?難道說不管程老夫人了嗎?她的眼睛都快好了吧!兩個月了,藥的配方也該換了呢!” 白素錦個人是覺得不用再插手了的,畢竟程府又不是請不起太醫(yī),就算程府叫不來,不是還有程氏這個女兒嗎? 只是看以沫一副責任心頗重的樣子,無奈的說:“讓你爹去看看吧!他不是樂兒的義父嗎?樂兒能請得動他,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至于你,以后記清楚,走到哪里都不懂醫(yī)術(shù),明白嗎?” 以沫乖巧的說:“好,都聽娘的!爹的醫(yī)術(shù)比我強,由他去給程老夫人看病,肯定眼睛治得更快?!?/br> “嗯!等晚上你爹回來了,我再跟他說?!卑姿劐\隨口回答。 以沫感興趣的問:“爹每天出去,都在忙什么啊!爹不是還沒有在朝廷里領(lǐng)差事嗎?” 白素錦動了動脖子說:“你爹出去會友了。” 以沫嘟著嘴,不滿的說:“怎么爹天天出去陪朋友啊!娘身體不好,他都不在府里陪你?!?/br> 白素錦看以沫疼她,笑得高興的說:“傻姑娘,你爹一個大男人,怎么能天天像婦人似的窩在內(nèi)宅?!?/br> “可是娘身體不好啊!他去見什么朋友,這么重要?。窟€要天天出去?”以沫嘟著嘴繼續(xù)抱怨。 白素錦笑瞇瞇的說:“就是以前的一些朋友,多聯(lián)絡(luò)一下也是好的,畢竟這么多年沒有見面了,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br> 她身體不好,不比當年,有矯健的身手,她現(xiàn)在就算想做些什么,夏楚明也不會同意。 可是她被人下毒的事情,多年來沒有查清,他們哪里能甘心,夫妻倆都不是平庸的人,自然受不了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 更何況以沫先前被南宋刺客所圍的事情,他們也想查明白,太多的事情,都需要理順。 而離開京都快九年了,許多關(guān)系網(wǎng)都斷了,都需要重新接洽起來,最重要的是人心,早已不負當初,都需要夏楚明花時間一一去驗證。 當年可信的人,說不定早就被誰收買了,畢竟他們九年來沒有消息,有些人攀了高枝,也是大有可能。 每晚,白素錦和夏楚明說起這些事情時,都忍不住罵他一句蠢,簡直懷疑當年的他被人下了降頭,才會一點安排都沒有,就這樣離了京。 但每次他一句話就都堵得她啞口無言。 “你面色如土的躺在我的面前一動不動,我整個人都懵了,腦子里全想著怎么救你,能順手把沫沫抱走,留下賈嬤嬤照顧她,就已經(jīng)夠不錯了,哪里還會想其他的事情?!?/br> 每次只要夏楚明說這一句話,白素錦就會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一句話。 一個人就算再冷靜自持,若他真的愛你,在你出事的那一刻,他也不可能再繼續(xù)保持冷靜,將每一件事情都處理得妥妥當當。 細想下來,她覺得這話也是有理,雖不一定適合所有人,但大多數(shù)人都這樣,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關(guān)心則亂這詞。 所以每次又只得放過夏楚明,否則的話,她真的想好好敲開他的腦袋看一看,他腦子里是不是長草了。 而且一長就是九年。 特別是她每次想到楚明給以沫準備的禮物時,她就越發(fā)覺得夏楚明被人下了降頭,那完全就不該是聰明冷靜睿智的夏楚明做出來的事情。 “娘都不怪爹不在家里陪你嗎?”以沫完全不知道白素錦心里想了這么多,還有點替娘打抱不平的口吻。 白素錦好笑的說:“不怪??!你爹是一個男人,他得撐起我們這個小家,若他天天和我們一樣在家里坐著,不就成了沒用的軟骨頭嗎?難道你想你爹被人看不起嗎?” 以沫急忙反駁說:“當然不想??!只是我覺得朋友也不用天天見??!我也沒有要天天去見樂兒她們啊?!?/br> 白素錦輕笑的解釋說:“朋友分很多種,你爹是有事忙,他若是能不出去,你相信娘,他絕對大門都不會邁一步,他巴巴得天天就守著我們娘倆?!?/br> 以沫略一想,覺得也對。 爹若是在府上的時候,不是跟著娘身邊,就是逗她在說話。 晚上,夏楚明回來了,而且還喝了點酒,有些微醺。 白素錦一臉嫌棄的捏著鼻子,吩咐說:“如意去準備醒酒湯,如果去燒些熱水,侍候爺沐浴?!?/br> “是!”兩個丫鬟退出去。 白素錦看夏楚明的眼神就清楚他沒有醉,挑高了眉,一臉戲謔的說:“今天喝酒喝得挺開心的嗎?嗯,讓我聞聞,還有些脂粉味。” 夏楚明一臉尷尬討好的退了一步,他知道白素錦最討厭他身上染了別的女人味,忙解釋說:“我發(fā)誓,我沒有抱其他的姑娘,連眼睛都沒有亂看一些,就是分開的時候,扶了一把喝多了的孔兄?!?/br> 白素錦意味深長的笑問:“我又沒說什么,你急著解釋什么?難道做賊心虛嗎?” 夏楚明苦著臉說:“你問一些什么倒好,你越是不問,我心里越虛,你說吧!你想怎么樣?但是我先聲明,我真的沒有多看一眼那些花姑娘,更別提摸摸小手什么,我絕對清白?!?/br> 白素錦眼睛何等利索,再加上夫妻多年,怎么會這點信任都沒有,剛才不過是故意嚇夏楚明而已。 這會看差不多,嚇得他酒意都退了,才悠悠的輕說:“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今天乖女跟我說,說你天天不在家陪我,問我你在做什么,我說陪朋友應酬,她好像對你有點不滿了呢!” 夏楚明一下急得跳腳,不滿的說:“你怎么沒替我向乖女解釋清楚呢!她要是誤會我這個當?shù)?,以后再也不喜歡我了,怎么辦?不行,我得去和她解釋清楚?!?/br> 白素錦一下叫住就要沖出去的夏楚明,一臉嫌棄的說:“行了吧!你這一身脂粉味熏我不夠,還要去熏乖女?你覺得乖女聞到這些脂粉香后,會相信你的解釋,還是會誤會更深?!?/br> “那我馬上去沐浴!”夏楚明說罷,就出門了。 屋里的白素錦就聽他扯著嗓子大叫:“如果你趕緊把熱水燒起來,你家爺要沐浴更衣,趕緊趕緊!” 白素錦笑得無奈的搖搖頭,走到書桌前,隨手拿起帳本看了兩頁,算著時間又把帳本放下。 夏楚明沐浴出來時,醒酒湯和宵夜都擺上了桌。 白素錦說:“行了,你也不看看時辰,就別去打擾閨女休息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你在逗我玩呢?”夏楚明斗志高昂的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 白素錦挑眉,問:“怎么著?你回來得晚,怪我咯?” 夏楚明忙說:“不敢不敢!” 接著乖乖的喝了醒酒湯吃了宵夜,就爬到床上去休息了。 只是到了次日,沒有像往日一樣,一早就出門。 這日早晨,夏楚明特意沒有出門,一家三口便坐在一起用了早點。 以沫沒有多想,畢竟他們一家三口回來后,夏楚明也陪著用過幾次早點,并不是天天都不在。 但是夏楚明見以沫沒有問他事情的意思,便主動說了起來。 “沫沫啊!我聽你娘說,你對爹有點誤會,是嗎?” “誤會,什么誤會?”睡了一覺起來,以沫已經(jīng)將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夏楚明這樣一說,完全是自掘墳墓。 以沫說:“噢,對?。∥矣X得爹太過分了,天天留娘一個人在家里,娘的身體又不好,難道在爹心里,你的那些朋友比你娘重要嗎?” 夏楚明瞥了一眼白素錦,就知道她故意沒有好好解釋。 “其實不怪你爹,是你娘的問題,她有一些事情要做,但是自己身體又不好,出去不得,只得差我去做,而爹娘多年沒有回來,求人辦事,總得應酬一下,相信這些,沫沫也能明白?!?/br> 以沫微愣,不解的問白素錦。 “娘有什么事情?” 白素錦這次倒沒有故意給夏楚明挖坑,夾了一個水晶包放到以沫的碗里,才緩緩說:“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