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樂兒往床上一指說:“不是在那里嗎?” 白凝霜有些惱火的說:“你當我傻啊!那是一堆棉被我看不出來嗎?” 樂兒拍著白凝霜的肩說:“看不出來?。∥覀兊谋矫廊艘灿袆优臅r候?!?/br> 白凝霜一下打掉樂兒的手,冷顏說:“別跟我嬉皮笑臉的,我今天一定要看到以沫,確定她人安好。” 樂兒聳聳肩說:“怕是看不到咯!她根本不在將軍府?!?/br> 不等白凝霜發(fā)火,樂兒識趣的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沒有再繼續(xù)逗她。 白凝霜怔忡的瞪大了眼,呆若木雞的立在當場。 樂兒有些好笑的推了她一下說:“你干嘛?。∥覜]騙你,以沫現(xiàn)在真的和她的爹娘在一起,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啟程回京了。” 白凝霜緩緩的轉動眼珠,不敢置信的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姑母要回來了嗎?” 樂兒喜笑顏開的說:“是??!你姑母要回來了,而且你姑母收了我當義女噢!哈哈,以后你姑母就是我的義母了?!?/br> 白凝霜突然綻放出璀璨的笑容,興奮的大叫:“太好了,我姑母要回來了,我姑母要回來了?!?/br> 樂兒說:“是啊!所以將軍府的白凝霜一定要消失才行,不然的話,以沫往后就要兩邊跑了?!?/br> 白凝霜了然,只是有點擔憂的說:“我meimei回來了,以沫就消失了,原先覺得她身份有問題的人,不是越發(fā)認定了這事嗎?” 樂兒滿不在乎的說:“那又怎么樣,只要我們將軍府不說白以沫是夏以沫,只要你姑母他們一口咬定以沫多年來就跟在他們身邊,誰又敢說什么,就算拿了鐵證出來,我們不認,誰又能說什么嗎?” 白凝霜輕笑一聲,“你這副無賴的樣子,我很欣賞?!?/br> 樂兒揚揚下巴,得意的說:“那是當然??!再說,誰真和以沫較真這事??!就算有人看不慣以沫,想拿這事打擊她,她也不是當初的以沫了好嗎?她的爹娘回來了,誰要打擊她都得掂量掂量,她再回來就是淳王府的四小姐了,國公府的表小姐了,身份不可同日而語?!?/br> 白凝霜戲謔的說:“看不出來?。∧隳抗獾故强吹猛﹂L遠的?。 ?/br> 樂兒撇撇嘴,才不承認這些話都是娘告訴她的。 白凝霜確認了以沫沒事后,兩人才說起閑話。 樂兒有些報怨的說:“本來我以為我能在邊境多待幾日,也了解一下真正的戰(zhàn)場是什么樣的,哪里知道第二天就被遣送了回來,真是可惜。” 白凝霜不覺得可惜,高興的說:“你是該早點回來了,你早點來把京都的事 ☆、131、認識親戚 不多時院里就擠滿了人,國公府三房人全都來了。 由于白素錦清楚的知道一個家族的衰敗就是從內斗開始的,所以當年她的三位哥哥娶親時,她或多或少的摻和在其中,和三位嫂子也相處得十分和睦。 除了大嫂蕭氏較為強勢,二嫂和三嫂都是極溫柔隨和的人。 畢竟當年大哥娶親時,想到大嫂會是未來的國公夫人,要撐起國公府的內宅,所以白素錦特意給了爹娘意見,替大哥迎娶了蕭氏回府。 后來不論是爹娘逝去,或者是二哥三哥娶親,她出嫁,都再三證明了,她當初看人沒錯,蕭氏的能力足以堪當國公夫人的位置。 是一個外方內圓的女子,交際手段也相當不錯。 國公爺看到白素錦時,最是激動,一馬當先的沖到她的面前,一下自夏楚明手中搶過了人,又是抱又是摟的說:“小妹??!你終于回來了,可把大哥等苦了?!?/br> 夏楚明黑沉著臉,用力的咳了兩下。 國公爺耳朵選擇性的失聰,一副聽不到的樣子。 夏楚明又說:“大舅哥,素素已經不小了?!?/br> 言意是讓國公爺松開他的女人。 但是國公爺不但不松手,反而摟得更緊了,沖著夏楚明亂吼:“她再大也是我的小妹,小時候我還給她換過尿片。” 白素錦縮在國公爺?shù)膽牙?,哭笑不得的說:“大哥,這都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就不要拿出來說了,我現(xiàn)在也是當娘的人了?!?/br> 國公爺一臉傲驕的說:“怪我咯!誰叫有人不長眼的跟我吃醋。” 夏楚明無力的翻翻白眼,很想揪著國公爺?shù)亩浒阉麃G出淳王府。 但看他眼眶紅紅,一副快哭了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這種感情他也懂。 就像他,快九年沒見以沫,明明知道她是一個大姑娘了,不適合他這個當?shù)膭硬粍泳蜖渴?,動不動就抱一下?/br> 但是那種溢于言表的父愛,真的讓他克制不住言行。 白素錦失笑的揚著小臉,同樣紅了眼眶,卻是取笑國公爺說:“大哥怎么還是這么愛哭??!” “?。课业鶒劭迒??” “大伯原來愛哭?” 國公府的幾位晚輩一下來了勁,都湊了上來,一雙雙發(fā)亮的眼睛,就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國公爺一聲喝斥,幾個晚輩又乖乖的縮了回來,他虎聲虎氣的說:“你們懂什么,我這叫真情流露,哪像你們,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br> 白思淵不滿的說:“哪有,我們也很想姑母!” 說著,朝白素錦一笑,問:“姑母,我是小淵,還記得嗎?” 白思淵是家中長子,國公府的世子,白凝霜的親兄長。 他話音未落,白凝霜幾人就不滿的吐槽說:“你都長得牛高馬大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小淵,你現(xiàn)在是大淵,等再過十幾年,你就是老淵了。” 白思淵朝著弟弟meimei狠狠剜了一眼。 白素錦眼中晶瑩流動,幸福的看著一家子斗嘴的場景,伸手握住白思淵的手說:“姑母走時,你還只是十幾歲的少年郎,現(xiàn)在都高高壯壯比得上你爹了,若在街上遇見,姑母都不敢認你了?!?/br> 白思淵嘴甜的說:“姑母十年如一日的青春美貌,姑母不認得小淵,小淵認得姑母?。 ?/br> 白素錦輕笑出聲,“嘴真甜,比你爹強多了?!?/br> 白思淵得意的說:“我爹說了,我這是隨了姑母?!?/br> 白素錦挑了挑眉,白思淵自身后拉出一位年輕女子,往她面前一推,說:“姑母,這是你侄媳婦,看看長得俊不?” 小媳婦臉紅的叫了一聲姑母,才說:“家母時常惦記著您,如今得知你平安回來,她定然十分高興?!?/br> 白素錦疑惑的望向國公爺,他笑著說:“她是你好姐妹的女兒叫華楨,你小時候還抱過她,說是要討來做侄媳婦,你忘了嗎?” 白素錦臉色一變,驚喜的說:“原來是小楨??!都長這么大了?。∧阈∽雍酶獍?!竟然真娶到了小楨,小楨,你娘還好嗎?” 和華楨說話的時候,白素錦不忘調侃白思淵一句。 白思淵得意的說:“當然,她不好,我還不娶了呢!” 白素錦瞪了白思淵一眼,輕斥:“就喜歡胡說?!?/br> 白思淵笑著偷偷捏了華楨的手一下,夫妻倆人成親四年有余,華楨早了解自己嫁的是什么樣的男人,因此,并不在意這些話。 “我娘挺好的,身體也健康!就是一直惦記著姑母?!比A楨笑得乖巧的朝著白素錦答話。 白素錦面帶笑意的又問了幾句,華楨都一一回答。 見她們說得起勁,白素錦的幾位嫂子終于忍不住了,插話說:“我們再不主動一點,這都快沒我們站的地方了。” 國公府三位男主子重視meimei白素錦,平日里沒有少提她的事跡。 使得國公府的晚輩,都是在白素錦的陰影下長大的,但白素錦離京的時候,他們又都小,大多不記事。 這會親眼看到白素錦了,自然一個一個往上湊,哪里顧得了長幼,使得幾位長輩被擠到了后面。 “大嫂、二嫂、三嫂,好久不見!”白素錦朝著三人淺淺一笑。 國公府的幾位晚輩讓開了路,她們這才上前,大嫂蕭氏為代表率 ☆、132、使下馬威 “你說你才十三歲,就算你及笄了立刻嫁人,你也還要住近兩年的時間,你天天對著她們,你就過得???要不你跟我去國公府住好了。”白凝霜眼神發(fā)亮的誘惑著以沫。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爹娘都在,我怎么可能去國公府長住,不過偶爾去小住幾日,是沒有問題的?!?/br> 白凝霜翻了下白眼,才說:“生親了姐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以沫抿抿嘴,頗是認同,但卻也不想多說。 只是調侃的說:“你當誰都像你一樣,上面有六個哥哥,如此幸福??!” 白凝霜斜視著以沫,戲謔的說:“你當兄弟間就沒有爭斗了嗎?姐妹間的爭斗頂多就是幾件衣服,幾件首飾,搶的也不過是一個好姻緣,可是兄弟間的爭斗就殘酷多了?!?/br> 以沫微愣,詫異的問:“表哥他們?” 白凝霜擺擺手說:“我不是指他們啦!他們不敢。當年祖父在世時就立了家規(guī),不許家族內斗,只要內斗,一律除族,不論誰對誰錯?!?/br> 以沫瞪圓了眼,不敢置信的問:“真的會除族嗎?” 白凝霜聳聳肩說:“反正爹和兩位叔叔沒有任何不合,幾位哥哥也頗友愛,至今沒有內斗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除族,但是多少也有震懾力??!聽爹說,這一條家規(guī)還是姑母提議的,姑母說一個家族的衰敗就是內斗開始,姑母說這話時,好像才六歲?!?/br> 以沫傻眼的說:“我娘好像懂很多東西的樣子。” 白凝霜說:“廢話,你能當她的女兒是你的福分,姑母若不是如此本事,你覺得我爹和兩位叔叔會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嗎?” “好吧!”以沫信了。 反正已經有很多人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崇拜白素錦的樣子,現(xiàn)在也不多差白凝霜一人。 趁著以沫她們說話的空檔,林嬤嬤和明嬤嬤就已經把汀蘭閣大致收拾了一下,丫鬟也備好了香湯。 “小姐,現(xiàn)在過去沐浴嗎?”明嬤嬤過來詢問。 以沫對白凝霜說:“我去沐浴,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或者你去屋里躺會,我馬上就好?!?/br> 說罷起身,對明嬤嬤說:“麻煩嬤嬤帶路。” 明嬤嬤笑容滿面的領著以沫去浴室的路上,突然小聲問:“上次其實就是小姐來住了一次,是嗎?” 以沫眉眼一抖,沒有承認,反問:“什么?” 明嬤嬤意味深長的笑說:“沒什么,老婆子胡說,就是看到小姐你們平安回來了,老婆子心里高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