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兩人剛走近,程氏便對以沫招手,并朝著淳王妃說:“這孩子就是以沫,是一個乖巧可人的姑娘?!?/br> 淳王妃回眸,笑語晏晏的看著以沫,說:“果然標致,透著一股嫻靜的氣質(zhì),一看就是根好苗子。” 以沫笑笑,想到淳王妃看不到,只得福福身子見禮。 淳王妃十分親切的說:“不用這么見外,雖然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我已經(jīng)聽景兒多次提起你,對你也是贊不絕口?!?/br> 以沫詞窮的看著淳王妃,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有些嘴笨的說:“是景哥哥不嫌棄我?!?/br> “也是你出色,他才看重你,這么多年來,我可沒見他如此看重過哪一個姑娘,就是對她的親妹子也不如你?!贝就蹂罩阅氖郑瑴睾偷恼f著。 以沫只覺得一股寒意自對方的手中傳來,卻又不好把手抽出來,只得尷尬的笑說:“怎么會呢!景哥哥說他很驕傲有妤卿郡主這么一個meimei,怎么可能對她不好?!?/br> 淳王妃笑說:“你就別謙虛了,景兒一早急急忙忙的出門,就為了給你封一個壓歲紅包,這事可瞞不了我。” 以沫笑容微僵,不懂淳王妃說這些是什么用意。 程氏在一邊答腔說:“可不是嗎?我們家老二對以沫也是比對樂兒好,先前樂兒還跟以沫鬧,現(xiàn)在相處久了,樂兒自己都對以沫好得不得了,以沫這孩子心眼好,待人真誠,我們一家上下都極喜歡她?!?/br> 樂兒附和說:“是??!以前和她不熟,多有誤會,現(xiàn)在相處久了,覺得她挺好的,蠻對我的胃口,我們關(guān)系很好。” 樂兒為了證明她說的話是真的,還特意握著以沫的手微微舉高。 淳王妃笑吟吟的說:“能看得出來,不是好姑娘,景兒也不會動了收meimei的想法,畢竟他在家里有這么多meimei?!?/br> 以沫一臉尷尬的傻笑,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而且以她的閱歷,她也看不出來淳王妃的用意,抱著少說少錯的想法,以沫索性就不開口了。 “景兒收了你做meimei,就等于是我的女兒一樣,這次見面,也沒有特意準備什么禮物,就把這個玉鐲送給你吧!”淳王妃說著,脫下手中的玉鐲。 以沫忙拒絕說:“不用了,多謝淳王妃的好意,但我年紀小,戴不起這么貴重的玉鐲?!?/br> “玉鐲不是給人戴的嗎?什么戴不戴得起。”淳王妃嗔怪的說道,強勢的將玉鐲套到了以沫的手上。 看著明顯大了一圈的玉鐲,以沫的心情就跟這玉鐲似的,沉甸甸的。 程氏見狀,配合的說:“淳王妃既然這樣看得起你,你就收下吧!現(xiàn)在你年紀小,手骨沒長好,等及笄后就能用了?!?/br> 以沫斂了眉眼,低說:“以沫謝謝淳王妃的厚愛?!?/br> 淳王妃笑容綻放,眼底卻是一派冰涼的說:“以沫有空來淳王府玩??!妤卿她們也不比你大幾歲,正好玩在一起。” “好!”以沫乖巧的應下。 接下來,淳王妃倒沒和她多說什么,和程氏又說了幾句,便帶著妤卿離開了。 待她一走,程氏臉都黑了。 如樂兒這樣粗神經(jīng)的人都察覺出了不妥,小心翼翼的問:“娘,怎么了嗎?” 程氏直率的說:“什么玩意,都當景世子是寶??!誰家閨女都惦記著,我們家老二比景世子強多了,以沫以后要嫁肯定也是嫁給老二?。 ?/br> 自家未來的媳婦被人這樣輕視,程氏心里能痛快才奇怪,能瞥著笑和淳王妃把話說完,就已經(jīng)夠不了錯了。 強行讓她一路憋回去,根本就是為難她。 “呃……”樂兒愣了愣,詫異的問:“二哥和以沫?” 以沫也是小臉一紅,嬌羞的忙說:“不是的,伯母,你誤會了,我和哥哥不是這么回事,我有婚約在身!” “什么?你有婚約?”程氏低低的叫了一聲。 以沫不自然的說:“嗯,我有婚約在身,哥哥也知道?!?/br> “他也知道?”程氏黑沉的臉,這會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她在心里破口大罵起來,那個不省心的小子,人家姑娘都有婚約了,他還一天到晚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是不想活了嗎? “對啊!”以沫不明白程氏突然不高興的原因,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的樣子。 程氏目光一掃,看以沫微縮的樣子,忙收斂了怒意,說:“和你沒關(guān)系,我是在生老二的氣?!?/br> 以沫咬了咬下唇問:“哥哥有什么地方讓伯母不高興了嗎?” 剛才好像也只提了她的婚約。 難道程氏為此不高興? 可是沒有道理??? 以沫怎么想,也想不到程氏看她的眼光,就跟看自家媳婦一樣,現(xiàn)在一聽以沫說她已經(jīng)有婚約了。 不單惱自家兒子沒用不省心,還惱他小人行徑。 畢竟以沫是有婚約的人,她和離修夜夜同榻一眠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以沫還要不要嫁人,要不要做人了。 宮宴結(jié)束,回到將軍府。 離修就被程氏叫去了。 以沫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點不安的對樂兒說:“我怎么覺得好像是我說錯了什么,讓伯母不高興了,她又不好對我發(fā)泄,才找哥哥的麻煩。” 樂兒揮揮手說:“你想太多了,娘發(fā)起脾氣來可直接了,才不會和你來這種彎彎繞繞的事情,肯定是二哥有什么地方?jīng)]做好?!?/br> “是這樣嗎?”以沫不放心的輕語。 樂兒拍著以沫的肩說:“是啦!你就別cao心了,趕緊回屋里洗一個熱水澡吧!不然明天起來要著涼了,我也要回屋里休息了?!?/br> “嗯,去吧!記得讓丫鬟煮碗姜茶喝了再睡,可以防寒!”以沫笑著叮囑。 目送樂兒離開后,這才帶著丫鬟惴惴不安的回了熹微院。 程氏那邊,她開門見山的責問:“你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聽以沫說,她是有婚約在身的?!?/br> 離修看了一眼屋里的丫鬟,讓他們都出去后,這才告訴程氏和離元帥。 “嗯,她是有婚約在身,而且她的未婚夫正是六皇子!” 程氏一時沒多想,直接開罵說:“你明知道她有婚約,你還這樣糟蹋她,你……” 元帥一下打斷了程氏的話,接口問:“你說她是六皇子的未婚妻?” 程氏愣了愣說:“六皇子的未婚妻不是淳王府的四小姐嗎?” “對!就是她!”離修極肯定的回答。 程氏輕語:“夏以沫,白以沫?” 離修問:“娘還記得淳王府二夫人姓什么嗎?” 程氏一想,便立即說道:“白素錦,國公府的大小姐?!?/br> “對!以沫就是夏楚明和白素錦的女兒?!彪x修極肯定的回答。 元帥和程氏臉上均是一片詫異,元帥倒好,一副風吹不動的表情,程氏就顯得有些失態(tài),臉上滿是好奇的追問。 “她堂堂淳王府的四小姐,不回淳王府,這樣隱姓瞞名住在我們將軍府做什么?” “這事說來話長!”離修淡淡回應了一句。 程氏立即說:“話長就慢慢說,放心吧!爹娘有的是時間,你慢慢說,不著急?!?/br> 離修望了一眼程氏,他還不知道程氏有這份閑心,會對這樣的事情好奇。 不過話說開了,離修也不打算只說一半,便將事情的真相和盤托出了。 程氏微微一嘆,說:“也是她命運坎坷,當初才三歲就定了六皇子這門親事,還是六皇子的母妃求著定下的,以沫她娘還各種不樂意,這事當時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家,本是天之嬌女,如今卻……哎!” 離修微微斂眉。 這就苦了嗎? 上一世的以沫,才真的叫苦。 可惜,兩人相遇的時間不對,他沒有疼惜她,害她落得一生悲涼的下場。 這一次,他尋她前,就發(fā)過誓,一定會給她一個錦繡的前程。 后又察覺到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他更是誓將她捧在手心,若她這世還愿意要的話,他定將欠她的恩與情,一并還與她。 “但是她這樣也不是長久之際??!你說她是為了等她的爹娘回來后帶她一起回淳王府,但你又說她爹娘可能回不來了,這是怎么回事???我都快被你說迷糊了。”程氏有點理不清離修的話,一個自言自語了一堆問題。 離修挑著回答說:“以沫和她姥姥去了杏花村多年,可是她的爹娘卻一次沒有回去看過她,我覺得若不是他們有什么事,怎么可能這樣?所以對此,才不抱希望。” “至于以沫回淳王府的事情,呵呵……”離修冷笑一聲,“我并沒有打算放她回去,不說沒有爹娘庇護,她在淳王府會不會好過,單說六皇子的身體,就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br> 離元帥抬眸看了眼離修,又默默的垂眸。 程氏也跟著長嘆了一聲,“六皇子的身體的確不好,但這是皇家定的兒媳,哪里說是退婚就能退婚?” 離修淡然的解釋,“所以我才說,不會讓以沫恢復她淳王府四小姐的身份。” 程氏蹙眉,“你說的也只是你的猜測,若是以沫的爹娘回來了呢!難道你也不讓她回府嗎?” 離修的確沒有想過這種可能,畢竟上世在多年后,夏楚明夫婦都沒有回來,這兩年又怎么可能回來。 但現(xiàn)在程氏提出了,離修也只是略略一想,便說:“夏楚明和白素錦是什么樣的性格,爹娘應該也有所耳聞,他們怎么可能會讓自己的女兒吃虧。六皇子身體不好,與皇位絕緣,以皇上對六皇子的寵愛,這得是多差的身體,皇上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離元帥突 離元帥突然插話,“六皇子的身體不用多提,我們心里都有數(shù)就好,現(xiàn)在說說你自己的想法吧?你是不是想娶她?” 離修抬臉,堅定的說:“對!我看著她,我就知道她會是我未來的妻,我甚至覺得,她上輩子就是我的妻子?!?/br> 離元帥一臉淡然,對這個答案像是聽了千百回一樣。 程氏卻有些詫異,捅了捅離元帥的手臂問:“你兒子什么時候成了情種???還說出前世今生的話來了,夠rou麻的!” 離元帥沒好臉的瞪了一眼程氏,“別瞎鬧!” 程氏翻了下白眼,頂嘴說:“哪里是瞎鬧了,我這不是在關(guān)心他嗎?要是沒有把握在不傷害人家姑娘的名譽前提下,就不要打人家姑娘的主意,畢竟這是你想娶人家姑娘最基本的誠意了。” “人家以沫有婚約,你總不至于為了讓她嫁給你,讓她的名聲毀得一敗涂地吧?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又有多久的保鮮期呢!別拿你的一時沖動,去賭人家姑娘的一世幸福?!?/br> 程氏語重心長的說道。 說完,離家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離元帥側(cè)目認真的問:“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程氏挑挑眉說:“現(xiàn)在說這些都還太早了,等到我們倆闔眼的那一刻,我再告訴你,我的答案?!?/br> 離元帥嗤笑一聲,“每次都用這個理由搪塞我,不就是想我一輩子都對你好嗎?這點小手段,我很多年前就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