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她這話所指的意思,在場的幾人都懂,目光也都同時看向了樂兒。 樂兒眼一瞪,先是哼了一聲,然后才不情不愿的上前說:“這次你救了大嫂和侄兒,我心里謝謝你,但是你搶走二哥的事情,我還沒有輕易的原諒你?!?/br> 以沫愣了愣,微張著小嘴,一副受到驚訝的樣子。 樂兒惱羞成怒的說:“你看什么看?。 ?/br> “噢……”以沫無意識的發(fā)出一聲,默默的把眼神瞥開,激得樂兒又是一陣不滿的跺腳。 離修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帶了幾許輕松的笑意,朝著程氏說:“meimei見大嫂這一摔,傷了身子,剛才特意和我上街去了藥房,采購了一些藥材回來,說是熬成藥丸,讓大嫂帶在身邊以防萬一,肚子有什么不舒服的時候,也能及時保護(hù)孩子?!?/br> “這好這好!”程氏連聲說道,又朝以沫說:“這真是麻煩你了,也謝謝你。” 以沫笑得靦腆的說:“不會,哥哥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能幫到你們,我很開心?!?/br> 程氏笑吟吟的看著以沫,覺得這姑娘越看越喜歡,雖然她的到來,讓家里發(fā)生了小小的不愉快,但總歸來說,那一點(diǎn)小小的不愉快,在保下離家第一個孫輩的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你看看以沫多懂事,你也學(xué)著點(diǎn)吧!”程氏故意責(zé)備了樂兒一句,主要也是為了表現(xiàn)給以沫看。 她沒有一面倒的偏向樂兒,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太清楚這個女兒的秉性。 雖說沒什么壞心眼,但是性子卻不是這么可愛,甚至是有點(diǎn)霸道自我。 閑扯了幾句,程氏透露出阮氏已經(jīng)躺下休息的消息,幾人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小院。 一到熹微院,以沫就迫不急待的問:“你meimei這是怎么回事啊?才出去幾天怎么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至少見了她,不再是拔刀相向。 離修失笑的問:“她對你和顏悅色一點(diǎn),不好嗎?” 以沫一臉古怪的說:“也不是不好,就是覺得有些怪怪的?!?/br> 離修斂笑分析說:“還記得我說過你若是有耐心的話,可以和她試著相處的話嗎?” “記得?。 币阅糁畚部聪螂x修。 這話也沒說幾天,她又沒有傻,怎么會不記得。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你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喜歡大嫂,你這次幫了大嫂,她心里就對你充滿了感謝,但因?yàn)橄惹昂湍愕氖虑?,她又覺得不喜歡你,所以現(xiàn)在對你算是愛恨交加吧!”離修一副無可奈何的語氣。 以沫不敢置信的嘀咕,“你這個meimei的性格還真是古怪?!?/br> 離修也不好說樂兒,只道:“算不上古怪,只是她這人的想法就是一根筋,慢慢接觸你就知道了,我私心里自然是希望你們倆的關(guān)系能處好?!?/br> 畢竟以沫真的能討得樂兒的喜歡,他心里也放心一些,免得樂兒跟著某些人被帶壞了而不自知。 “我盡量吧!”以沫極其高冷的點(diǎn)點(diǎn)頭。 心里對這事卻并不反感,特別是經(jīng)過剛才,她還真覺得樂兒別扭的樣子有幾分可愛。 以樂兒的這種性格,若是得到她的認(rèn)同,做了她朋友的話,應(yīng)該會挺幸福的。 其實(shí)這事也就擱在他們的面前,若是白素錦在的話,她絕對一句話就點(diǎn)明了重點(diǎn)。 就是樂兒這丫頭的情商不高,令人堪憂。 晚上,以沫在屋里搗鼓藥材到深夜,次日一早,還不敢貪睡,想到容雅要來,早早的就起了身。 但又不知道容雅具體什么時候到,以沫便趁此良機(jī),把小金庫里面的東西清點(diǎn)了一些,又讓幾個丫鬟幫忙,把庫房里的藥材都搬出來曬。 直到午后,容雅才姍姍來遲。 她笑容得體的上前,隨行的丫鬟遞來禮物。 “初次登門造訪,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琢磨著你平日里喜歡練字,所以特意準(zhǔn)備了這套文房四寶,希望你會喜歡?!?/br> 以沫嗔怪的說:“過來就過來,還帶什么禮物,你禮數(shù)這樣周全,我下次都不敢去你家玩了?!?/br> 容雅忙說:“別,我還想你有機(jī)會來我家做客,我們要多走動走動才好?!?/br> 以沫笑嗔,“那下次就不許這樣客套了,畢竟我們不是只打一兩次交道,以后送來送去,每次光想送什么就花白了發(fā)。” “好!”容雅抿嘴一笑,覺得這個白姑娘說話特別逗趣。 以沫深知容雅的來意,也沒有拉著她多閑扯,兩人移步到了書房,先是用容雅送的這副文房四寶寫了幾個字,試了試手感。 “你送這么好的東西給我,我下次去你家,都不知道回你什么禮才好,特別是這個硯臺?!币阅故钦嫘膶?shí)意的覺得容雅送的東西好,才有此一說。 “你喜歡就好!”容雅高興的回話,并順勢說道:“不如我寫幾個字給你看看,你指點(diǎn)一下?” 以沫苦笑的說:“我可不敢說指點(diǎn),我們互相切磋一下吧?” “也好!”容雅燦爛一笑,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這個。 兩個人湊在了一起,天南地北引經(jīng)據(jù)典,無所不談,丁點(diǎn)看不出來像是才認(rèn)識。 一個下午,容雅拉著以沫上到詩書下到琴棋,凡事兩人有涉獵的,都比試了一番。 容雅高興了,以沫卻有點(diǎn)苦哈哈的。 特別是容雅走時,朝氣蓬勃的說:“和你在一起感覺過得十分的愉快,下次我下帖子邀你來我家做客。” “好?。 币阅焐匣氐盟?,心里卻苦笑起來。 等晚上離修回來了,立即夸張的大吐苦水,“哥哥,這個容小姐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幸好我還有兩把刷子,不然的話,我根本就接不上她的話?!?/br> 離修雖和容雅沒有私交,但是上世就聞過她的大名,她雖有高嫁,但婚后并不算幸福,至少在世俗眼中她不算幸福。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的妻子天天抱著一本書,一點(diǎn)情調(diào)也沒有,倒好在這位容雅小姐心比較寬,也不在意這些。 ☆、080、身體秘密 以沫花了兩天時間,做了十幾顆小藥丸出來。 一刻沒耽誤的直接送到了西錦院里。 阮氏正好胃口不好,看到以沫來了,忙將丫鬟準(zhǔn)備的食材推到了一邊,臉色微白的笑問:“以沫來啦!” “我做了些保胎的藥丸拿來,大嫂你看看要不要用?”以沫有些拘束的把裝有藥丸的瓷瓶遞了過去。 阮氏腹中的孩子就是被以沫所救,她對以沫的醫(yī)術(shù)十分信賴,當(dāng)下感激的說:“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正好需要這些?!?/br> 以沫靦腆的笑笑,“還是請?zhí)t(yī)看看后,大嫂再服用比較好。” 阮氏笑得十分爽朗的說:“你的醫(yī)術(shù)我還信不過嗎?要不是有你在的話,太醫(yī)都說我這個孩子會保不住?!?/br> “這只能說大嫂和孩子都是有福氣的人,我也不過就是順手沾了你們這個光而已?!币阅彀蜕跆鸬幕卮稹?/br> 阮氏腹中的孩子才出了事,她自然最喜歡聽這樣的話,當(dāng)下笑得更高興了,還嘴快的說:“嫂子這兩天身子不利索,等身子好后,一定要重重酬謝你?!?/br> 這事她一直放在心里,本來想在她的首飾當(dāng)中挑一些成色好的飾品送給以沫,但后來想想又覺得誠意不夠,還不如直接去打幾套全新的首飾相贈。 這會更是一時口快,高興的說了出來。 以沫忙推拒的說:“不用了?!?/br> “要的要的,只是比起你對嫂子的幫助,這點(diǎn)東西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你別往心里去才好?!比钍瞎室馊绱苏f道。 以沫本想拒絕的話,也不好說了,只道:“怎么會,大家本來就是一家人,我能幫到你就很高興了,不圖回報(bào)的。” 阮氏笑笑,不再說這些,只問:“這藥丸什么時候服用一次?” 她搖了搖瓷瓶,見顆粒不算多,才有此一問。 以沫忙說:“這藥丸的主要作用就是安胎,若是大嫂放心的話,可以半個月服用一顆,用溫水服送就可以。” “嗯!好!”阮氏應(yīng)聲。 以沫又說:“藥丸這次只做了這么多顆,嫂子若是覺得不舒服的時候,也可以吃一顆,到時候藥丸沒了,嫂子提前和我說一聲。” “好,到時候免不得又要麻煩你?!比钍蠘O親切的說道。 以沫笑說:“大嫂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 “好好好,我不說這些了!”阮氏失笑。 她心中的感謝,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 一個女人嫁到婆家來,再得公婆的喜歡都沒有用,一定要盡快生一個兒子穩(wěn)固地位,再加上她又是長媳,盯著的眼睛就更多一些了。 以沫陪著大嫂阮氏坐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抱著一個小盒子,一臉郁卒的樣子。 等晚上離修回來后,一刻不敢停的在他面前打開,并問:“怎么辦?。看笊┮欢ㄒo我,推都推不掉?!?/br> 離修欣賞的盯著盒子里顆顆珠圓玉潤的珍珠,贊賞的說:“為什么要推啊,都是好東西,正適合給你打一套頭面?!?/br> 以沫惱怒的說:“你別鬧了,我就順手幫了大嫂一下,哪里值得拿這么貴重的禮物,而且大嫂還說這只是小意思,稍后還會有謝禮,你去幫我把這個還給她,跟她說不用再給我送東西了?!?/br> 離修一下合住盒子,往以沫懷里一推,并說:“你就放心的拿著吧!大嫂娘家富著呢!這點(diǎn)東西對她而言不算什么?!?/br> 以沫皺著眉,不認(rèn)同的說:“但是這也不好吧!” 離修起身,邊脫下外衣邊問:“有什么不好的?你幫了大嫂這么大的一個忙,你不讓她謝謝你,她便總會覺得欠了你什么,與其讓人家心里惦記,還不如用這些解決,畢竟對我們這些人,能用金銀珠寶解決的事情,總好過欠一個人情,你明白嗎?” 最后一句話說出來,離修臉上的笑容盡斂,人顯得嚴(yán)肅了許多。 以沫愣了愣,恍然間,像是懂了什么,又好像沒懂。 離修無奈的緩了神色,輕敲了下以沫的額,說:“你救了大嫂,以后她對你好的時候還多著呢!你要習(xí)慣!至于我剛才跟你說的,是讓你明白你現(xiàn)在的身份,不單別人對你如此,你也要如此對人,才行?!?/br> 他不敢說他現(xiàn)在有多厲害,或者說是權(quán)勢滔天,但是以他現(xiàn)在的地位,多的是上門拉關(guān)系的人,他就怕以沫單純,不小心著了其他人的道。 普通的小事,他動動手指的事情也就算了,若真牽扯大了,以他目前的能力,也不一定兜得住。 畢竟,他怎么都不會忘了,他還有一個極潛在的敵人。 冬至一過,皇上狩獵的日子也定了下來。 這天一早,離修就入了宮,以沫作為女眷跟著程氏母女倆人,三人同坐在一輛馬車上面。 樂兒現(xiàn)在看到以沫雖然比以前好了一些,但矛盾的心情讓她對以沫還是笑不起來,忍不住刺說:“哼,要不是看在你救了大嫂的份上,我才不會同意你去參加狩獵。” 皇上出行,雖然就在城郊,但是這一天下來,帶的都是近臣及京都出色的青年才俊。 不說是各位皇子,就是世子、郡王這樣的角色也是不少的,普通官員的閨女,還不見得有資格參加。 更別提以沫這樣的身份,若是沒有離修的話,她確實(shí)不適合參加。 “行了,就你話多!”程氏不輕不重的說了句,打斷了樂兒,也免了以沫的尷尬。 沿路,程氏怕以沫不自在,還故意跟她談起了她擅長的醫(yī)術(shù),兩人相談甚歡下,以沫給程氏把了下脈,還真有些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