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jié)
安定打了,綁帶拴著抬著走了,這出鬧劇才告結束了,樓下圍觀的散去了,樓上救援的離開了,樂子和管管饒有興趣的蹲在小木身邊,誰也不幫他,看著他鼻子嘴里出血,直傻笑。 小木抹了一把,回頭時,卻見著關毅青、郭偉在笑,申令辰和黨愛民在笑,他一愕間喊著:“禿蛋……你怎么在這兒?” “我救人啊。哦對了……”黨愛民上前,順手把手機遞給樂子道著:“人多,你把手機都丟了。” “哦,我說怎么找不著……哎對了,木,這哥們不賴,他叫什么,禿蛋?哈哈……長得真像看禿蛋啊。”樂子沒心沒肺地笑了。 小木掏著張紙巾一擦血,黨愛民把他拉起來,看著這么多熟人,他卻無話可說了似的,一擺手道著:“哦,沒事了,都回去吧?!?/br> 不過不太管用,等下到樓下,出門廳,一個都沒走,都在背后亦步亦趨跟著呢,小木像是窺到了什么,一言未發(fā),直循著問到如花的病房,哎聲嘆氣地拉著樂子和管向東,去安慰這個情緒極度暴躁的如花兄弟了…… 第136章 舊情慢敘 樊賽麗輕輕合上了筆記本,林其釗的筆記本,她看的是概述的“火光”行動,即便處在一個旁觀的位置,也被其時跌宕起伏的案情看得心緒難平,當然,最無法釋懷的是,那位受傷的紅色線人和他殞命的同伴,還有最后的第四只黑手,出自于警察的陣營。 “這就是整個故事,也許他起始的動機并不純,但最終他做到了,可能我們都無法做的事?!绷制溽撚朴频乐?/br> “陜省的傳銷大案他參與過,很久之后才知道,我們黨教官還有這么一位隱藏很深的線人,沒想到他在故鄉(xiāng),又扮演了一次?!狈慃惾粲兴嫉氐?。簽了保密協(xié)議,閱進了案情,然后對此事的可行性懷疑更甚了。 林其釗看出來了,笑著道:“這就是整件事,我可以告訴你,不止一家兄弟單位想來挖這個人,你們是動手很晚的了,別說我們無法找到,恐怕就找到,再把他送到線人的位置合適嗎?” “他不僅僅可以勝任一個線人啊,要以您剛才所講,以他的閱歷、學識,以及和嫌疑人打交道的經(jīng)驗,恐怕比一個公共安全專家的效用都大?!狈慃惾缡堑?,這類人和臥底很相近,那是最了解嫌疑人的人,在偵破以及辦案中,往往帶來事半功倍的效果。 聽到這兒,林其釗哭笑不得地告訴樊賽麗:“問題是,他只愿意和嫌疑人鬼混到一塊,不愿意和警察站在一起啊。我們也懷疑,他就在周邊幾市,火光行動他那些舊部,小日子好像都挺滋潤,偏偏他藏著不露面,我們總不能把他排到嫌疑人的行列去排查吧?” “其實你們并不期待他被找到?”樊賽麗突來一問。 林其釗一怔,然后笑了,點點頭道:“是的,這是一種矛盾心態(tài),就像我們大多數(shù)時候力不從心,不得不求助于一些特殊的方式找到線索一樣,其實我們的本心,還是盡心竭力地自己解決?!?/br> 樊賽麗砸吧了兩下嘴巴,無言以對,確實是這種矛盾心態(tài),她的焦慮、猶豫、徘徊,皆因這種心態(tài)的作祟。 “而且您要辦的事,確實有點超出他的能力范疇了,火光行動是因為大部分涉案嫌疑人他都見過,這個人很特殊,見過一面就差不多就把你這個人的出身、身份、喜好猜個七七八八……可你們的問題是,根本不知道拐王的下落,你不會覺得他是天網(wǎng)吧?或者比天網(wǎng)還強?”林其釗道,皖省警方明顯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哎……”樊賽麗幽幽一嘆,神色懊喪地道著:“三個月了,我們出去辦案的隊員年都是在小招待所過了,舊案的嫌疑人、省廳請的公共安全專家,全部會診過了,一直沒有突破……偽鈔案我想您應該了解一點,如果不及時找到源頭,控制電版,那不僅僅是我的問題了,可能要給整個金融民生帶來災難性的后果?!?/br> “r7的制作精度非常高,越精良的制作,也就越意味著這個犯罪組織的智能化程度越高,應該從大數(shù)據(jù)的研判上多下下功夫啊,怎么讓刑警參與,用這么落后的方式從外圍嫌疑人身上找線索?”林其釗問,對方來頭不少,但方式實在提不到桌面上,現(xiàn)在的用警,像這樣尾追一個嫌疑人找線索的方式,已經(jīng)很少了,除非是一些普通的刑事案件。 樊賽麗笑了笑道著:“我要是告訴您,有部里督導在我們省經(jīng)偵局坐陣指揮,您會不會驚訝?” “哇,規(guī)格看來比我想像的高啊。”林其釗真的吃驚了,他好奇問著:“難道,沒有結果?” “油墨、紙張、配色、成像、膠印,每一個可能被印鈔涉及的細小環(huán)節(jié)我們都在下功夫,可也奇了,就是找不到源頭?!狈慃惖?,她簡單介紹這樁詭案,仿佛是天上掉下來的似的,從外圍線索上,摸不到相關的消息。 “看來我孤陋寡聞了?!绷制溽撚樞Φ溃缸镞@行水太深,恐怕一個警察窮盡一生精力也無法盡識人性黑暗到什么程度。 “還真像您說的是病急亂投醫(yī),黨教官向專案組提了這么個建議,居然被采納了,然后我們倆就……”樊賽麗撇撇嘴,一攤手。自然是千里迢迢來了,然后得到了這么多失望。 說話間,電話響了,林其釗看是申令辰的電話,他歉意的道了句,然后接起來了,等放下電話時,他愕然地看著樊賽麗。 “怎么了?”樊賽麗驚訝問。 “居然找著了,你們這位不愧和他是拍檔啊,居然把他找著了。”林其釗驚訝道,電話里申令辰告訴他,小木找著了。 “那……是不是,見見去?”樊賽麗此時好奇更甚了。 “走吧……哎對了,提醒一句,做好心理準備,這個人見面真的不如聞名的?!绷制溽撔睦镬卣f道,對于小木那雙賊眼,他是相當記憶猶新的。 兩人離開了單位,匆匆去市一院…… …… 奇人自有奇葩之處,那位跳樓的奇葩遇上小木這個奇葩坑貨,一物降一物,眼看著就沒事了。 先是和小木抱頭痛苦,然后小木不知道怎么安慰的,居然抹淚不哭了。又安慰一會兒,哎呀我日,安靜了,小木叫護士送飯,孫清華居然吃上了,那胃口好得還不得了,吃完一份又要一份,像給打了兩針雞血一樣,精神頭一下子就回來了。 外面守的幾位看得那叫一個大眼瞪小眼,愣是看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用時一個多小時,小木才出了病房,很和靄地讓花哥休息,孫清華啥也沒說,倒頭就睡,郭偉在外頭和眾人小聲說著:“這家伙不是水平精進,催眠都會了吧?”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催眠醒來,不還得跳么?”關毅青道。 這個場合,申令辰知趣地選擇不說話,小木的奇葩的之處在于,你越猜測他的行徑,事后被打臉的可能性就會越大。人一出來,樂子和管管圍著,兩人齊齊向小木豎大拇指,管向東道著:“厲害,你這招厲害,氣得他連樓都不跳了?!?/br> “他心結就在老婆身上?!毙∧镜溃瑯纷訁s是好奇問著:“你咋辦花哥哄笑了?” “那簡單,我答應他,給我點時間,我給他把老婆找回來?!毙∧矩夂返氐馈?/br> 樂子本是笑著,表情僵了,管管發(fā)愣了,其他不信了,小木不屑道著:“驚訝什么啊,先拴著再說,要不天天鬧得跳樓誰受得了……走走,一邊說話去?!?/br> “可……可可可……可那不可能啊,過段你找不回來,不還得跳?代瓊詩我聽說早不在濱海了?!惫芟驏|道。 “想想其他辦法……哎樂子,這事你辦?!毙∧镜溃瑯纷訃樍艘惶溃骸拔肄k?你把我推下樓得了?!?/br> “很簡單,你跑趟蘇杭,找大葫蘆去……想方設法多找?guī)讉€和代瓊詩長相差不多的妞,多點生活上的關心,多點那個……心理上的用心,慢慢淡化他對班花的思念。”小木道,后面有跟著的警察,他用詞很講究了。 一講究樂子就聽不懂了,問著:“生理上用心是什么意思?” “非逼我說粗話,大葫蘆是嫖把子,你不知道干什么的?”小木怒了。 樂子也怒了,對吼著:“咋唬什么呢?打炮就明說,裝什么文化狗呢?” 后面幾位齊齊笑了,小木尷尬道著:“對對,我錯了,我錯了,你們倆多陪陪花哥……我跟他們打個招呼……去吧去吧。” 樂子被勸走了,管向東卻是低著頭走的,有點不好意思,郭偉和關毅青曾經(jīng)找過他問小木下落,現(xiàn)在明擺著,沒講實話不是。 兩人一走,輪到那幾位了,好容易相見了,反而不如不見,一下子陌生的感覺是那么的強烈,給大多數(shù)的印像,小木曾經(jīng)是個憂郁的帥哥,而此時,形象已經(jīng)顛覆性的變化了,留著不羈的長發(fā),幾乎齊肩了,額頭還染了一綹灰色,曾經(jīng)奶白的臉,多了一抹短須,像多了一條硬朗的線條,顯得更像男人了,而不是記憶中那個處處靠爹的小男生。 就是,變化挺大的,申令辰眼中,這小子更像小流氓了,他笑了笑,還未開口,小木指著他道:“老申,你是功成名就掛槍歸隱啊,老小子數(shù)你鬼,激流勇退?!?/br> 申令辰一下子被噎回去了,猜得無比正確,恐怕他閑適的表情已經(jīng)把正確答案漏出來了,郭偉剛想幫師傅說句話,不料小木矛頭指向他了,挖苦著:“喲,一年多不見,看來一點進展都沒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