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賊，不會借機在你身上放監(jiān)聽吧？”小木嚴肅道。

    “啊？”關(guān)毅青嚇了一跳。

    “別動……你剛才和他們擦身而過……我看看。”

    小木說著，嚴重地摸摸關(guān)毅青的口袋，口袋摸完，衣領(lǐng)，衣領(lǐng)摸完，順著衣領(lǐng)，從后背往下摸，直摸到翹臀處，然后小木實在不好意思摸下去了，憋著笑，關(guān)毅青也發(fā)現(xiàn)不對了，咬著嘴唇瞪著他，就差甩耳光了，小木訕訕放手道著：“看來我多慮了，好像沒有啊?！?/br>
    “賊心不死的，比賊還可惡啊。”關(guān)毅青悻然整著自己的衣服，等她發(fā)飚出手時，小木吱溜一轉(zhuǎn)，早回去了。

    剛奔進房間，窗上輕輕叩響著，小木踩著床沿把窗打開，外面一直躲著的申令辰一翻身，腳前頭后，從外面進來，輕輕松松地拍拍身上沾的灰，這動作倒嚇了小木一跳，驚訝道：“哇塞，您這身手，去當飛賊多好，比當政委有出息多了?！?/br>
    “就你怪話多?！鄙炅畛捷p輕扇了小木一下，可僅僅撩到了小木的頭發(fā)，就見得申令辰喜出望外地道著：“小木，知道剛才的事，意味著什么嗎？”

    “好像我要晉級了？”小木笑著道。

    “何止晉級啊，簡直是一步登天啊，我就說了嘛，天生我才必有用，你怎么可能百無一用，原來用處在這種事上。”申令辰興奮之下，沒注意措辭，話顯得有點刺耳了，小木斜著眼，吧唧著嘴巴，一副牙疼表像，似乎接受不了這種贊譽，他反諷道著：“喲，瞧您說的，我天生就是這種人才?。俊?/br>
    “是啊，你剛才表現(xiàn)的多好，說得多自然，嘖嘖。”申令辰贊道，看小木不高興，他解釋道“我是真心誠意夸你，沒別的意思啊……咦，小青呢？”

    聽得小木一愣，喲，那位害羞的沒上來，申令辰警惕地看著小木，警告道著：“小木，你沒耍流氓吧？我可警告你啊，你看關(guān)毅青的眼神就不對，趁早死了這心?！?/br>
    這句話刺激到小木了，他火冒起來了，忿然道著：“嚇唬誰呢？走吧走吧，讓不讓人睡覺了。”

    說著把申令辰往外推，一點都不客氣，申令辰提醒著他：“哎，明天抽時間出來，我在外面等你?！?/br>
    “明天有事顧不上，心情好了再說?！毙∧距芈暟验T關(guān)上了，一點情面都沒給申令辰留。

    申令辰方要敲門，房間里的燈也關(guān)了，時間確實也太晚了，他想了想，還是離開了，一時半會都想不通情緒變化怎么如此之快，輕輕退下樓，上車時，他好奇問著關(guān)毅青道：“你們剛才怎么了？”

    關(guān)毅青面紅心跳地道：“沒怎么??？師傅怎么了？”

    “這臭小子，突然就來情緒了，剛才有情緒嗎？”申令辰問。

    “好像沒有啊，挺開心的?！标P(guān)毅青道，牙根咬得直癢癢。

    “那可能應(yīng)該是有點緊張了，看樣子喪毛和馬寡婦要提攜他了，這個賊窩水深著呢，慢慢來，不能急……毅青，你把今天這個想法整理一下，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從警察的角度，往往看不到也想不到一個嫌疑人的犯罪思路，盡快驗證一下……”申令辰道。

    “嗯，我馬上辦?！标P(guān)毅青輕聲應(yīng)了聲，臉紅心跳的感覺尚未消散，這個紈绔借機輕薄倒沒有讓她驚訝，只是有點驚訝，似乎她并沒有感覺憤怒，卻有一種奇也怪哉的刺激、心跳、臉紅等種種不應(yīng)該的情緒，似乎……在某方面有點喜歡他？

    啊呸！她唾了自己一口，回頭看那幢隱沒在夜色的住處時，已經(jīng)燈熄了。

    這或許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關(guān)毅青莫名地想到了那雙憂郁的眼睛，那張疲憊的臉，她奇怪的產(chǎn)生了一種共鳴，就像她當警察沒日沒夜奔波一樣，曾經(jīng)向往的，等身處其中才發(fā)現(xiàn)，卻不是你最喜歡的。

    兩個幽靈似的車尾燈消失在視線里，他輕輕地放下了簾子，慢慢地仰躺在簡陋的小床上，很累很累的感覺，他知道，自己無法像馬寡婦、喪毛這樣壞得徹底，可同樣無法像關(guān)毅青、申令辰一樣，好的坦蕩，身心的疲累正來自于此。

    那是一種糾葛，就像他永遠放不下心里的牽掛一樣，在這個孤寂、凄清的夜里，他有點想家了，想著那個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名存實亡的家……

    第79章手足無措

    “快點快點，瘸哥叫你們快去?！?/br>
    一位馬仔嚷著衣衫不整，直揉眼睛的大小葫蘆兄弟，催著道。

    大上午，非工作時間，兩人上車直打哈欠，大葫蘆問，要不要cao家伙；二葫蘆說，剛幾天小康日子，誰特么又活得不耐煩了，找麻煩。馬仔說了，這找麻煩的可惹不起，大毛哥來要人了，再找不著人，大毛哥敢拆了咱們倉基的店。

    聽得這話，大葫蘆直縮脖子，二葫蘆有點心虛了，毛世平是做大件物流的，別的他們不清楚，可論戰(zhàn)斗力，那是數(shù)得著的，物流上成天介搬重件的工人，個頂個力大如牛，那樣的工人毛世平能招來幾十人，但凡群毆，只要這幫人出來立分勝負。

    沒法打，太厲害，那些人揪住個人，拎起來能扔幾米遠，碗口粗的杠桿一輪能掃一片，除了民工隊和他們還能抵抗幾個回合，其他人根本就是望風而逃。

    匆匆到倉基新村，老瘸有個毛病，半上午總遛到這兒喝茶，今兒這茶不太好喝，三人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吼著：“……老瘸，你特么成心是不是？我們一直把你當大哥，你玩我啊?！?/br>
    老瘸估計在說好話，那光頭毛哥是個暴脾氣，大小葫蘆蹙在門口，沒敢進去，兩人面面相覷。

    馬仔奔進去了，咦，身后的人呢？

    顧不上了，沒生意的廳里，毛世平氣沖沖地指著老瘸罵，人回來，老瘸像救星來了似的指道：“喪毛，別他媽跟我犯諢，不信你問問，那話我說過嗎？你特么別說要人，就要老子的命，老子都不?；匮邸！?/br>
    “少jb扯，要特么不是嚇破膽了，你能這樣……人呢？”喪毛怒氣沖沖，回頭一吼，嚇得馬仔一激靈，指著門外，老瘸一嚷，大小葫蘆畏畏縮縮地進來了。

    “過來……我問你，木少爺人呢？”喪毛勾手叫著兩葫蘆，二葫蘆使壞了，背后悄悄一推，把大葫蘆推到前面了，大葫蘆一急，被喪毛兇巴巴的三角眼一瞪，結(jié)結(jié)巴巴道著：“回……回……濱海了?！?/br>
    “什么時候走的？”

    “昨……昨天……”

    “什么時候回來？”

    “不……不知道?！?/br>
    “回干什么去了？”

    “回……我也不知道，就說有點事，帶上那個妞回濱海了……說過一兩天就回來?！?/br>
    大葫蘆嚇得結(jié)巴的越厲害了，盡管他人高馬大，身材又胖，可站在毛世平面前，還像個犯錯的小學生。

    情況知道了，老瘸說了：“聽到了，不是我藏起來了吧？”

    “哼！”喪毛鼻子里重重一哼，氣卻是沒法撒給老瘸了，他回頭指著大葫蘆道著：“你記清楚了，給我傳句話?！?/br>
    “哎，好嘞?！贝蠛J直點頭。

    啪……直接一耳光，大葫蘆被扇得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再站正時，喪毛忿忿道著：“別特么給臉不要臉……哼！”

    拂袖而去，大葫蘆暈了，眼巴巴地看著老瘸，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就以前有點小動作，也不至于挨這么狠啊，誰可想，一慣于呵護他的瘸也沒有好臉色，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很嚴肅地問著：“大前天晚上，你帶喪毛和馬寡婦去找小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