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jié)
我連忙問:“應(yīng)該怎么做?” 無名笑了笑:“比如,再派一個人進(jìn)入到她的rou身里面。這就好比是一間牢房,我們無法把人救出來,只要把送信的人也關(guān)進(jìn)去?!?/br> 我吃了一驚,問無名:“那么……那么送信的人會怎么樣?” 無名猶豫了一會說:“送信的人也會被關(guān)在里面,直到撤掉了陰陽宴,她的rou身恢復(fù)正常,那時候牢門大開,就可以出來了?!?/br> 葉菲在旁邊問:“如果陰陽宴撤不掉呢?” 無名干咳了一聲:“那送信人的魂魄也就無法出來了?!?/br> 我們都沉默不語,過了幾秒鐘,宿舍長說:“我看,這個送信人好像沒有必要吧?” 第528章 送信人 我們幾個人站在小區(qū)門口陷入了沉思,為了救方齡,到底有沒有必要派一個送信人?如果最后方齡沒有得救,那豈不是白白犧牲了嗎? 我們看著無名,對他說:“如果沒有送信人,我們是不是就找不到陰陽宴的源頭了?” 無名緩緩地點了點頭:“我們必須找到方齡,仔細(xì)的問問她,這只紅嘴麻雀的來歷。她不會平白無故的在上面滴血,一定有什么隱情,只有問清楚了這個,我們才能下手?!?/br> 我權(quán)衡了一會,對無名說:“就算送信人問清楚了紅嘴麻雀的來歷,但是她被困在方齡的身體里面了,那怎么把消息傳達(dá)出來?” 無名說:“到時候,我會在方齡的耳邊發(fā)出巨響。這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送信人要打暈方齡的魂魄,然后控制她的rou身,像是鬼上身一樣,用方齡的rou身做事?!?/br>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br> 無名又補充了一句:“這個送信人,恐怕只有你才可以做。” 我奇怪的看著無名:“這是為什么?” 無名說:“其一,送信人不能是男人。方齡的rou身不死不活,與普通的尸體不一樣,男人的魂魄鉆進(jìn)去,也沒有辦法用這rou身。其二,送信人必須曾經(jīng)多次靈魂出竅,不然的話,無法抓住時機(jī),控制她的rou身。咱們幾個里面,只有你符合條件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好,那就讓我進(jìn)入到她的rou身里面?!?/br> 葉菲在旁邊忽然說:“等一下,咱們別著急,不如先問問方齡的父母,萬一他們知道紅嘴麻雀的來歷,那就不用冒險了?!?/br> 我點了點頭,從方齡身上找出電話來,然后撥通了方齡她爸的電話。因為我隱隱約約記得,他好像很喜歡收藏古董,沒準(zhǔn)這掛鐘也是古董中的一件。 電話通了之后,我隨口撒了一個謊,對他說,方齡喝醉了酒,我們剛剛把她送回來。然后我裝作閑聊的樣子,提到了那紅嘴麻雀。但是方齡的爸爸的聲音很茫然,他告訴我說,這掛鐘確實是從外地買來的,那時候里面根本沒有什么紅嘴麻雀。 電話打完之后,我眉頭緊皺,對無名幾個人說:“看樣子,這紅嘴麻雀是后來才出現(xiàn)的,咱們只能冒險去問問方齡了。” 無名嘆了口氣,指了指小區(qū):“行了,咱們進(jìn)去吧。” 我們扶著方齡進(jìn)了門,把她背進(jìn)了臥室里面,然后緊緊地關(guān)上了門。 我問無名:“接下來怎么辦?” 無名又把那本書掏出來了,他仔細(xì)看了一會,然后點了點頭。吩咐葉菲在方齡家找來一根白色的棉線。 然后他讓我用一把小刀割破了手指,把棉線放在傷口上,猛地一拉,鮮血就把棉線染紅了。 俗話說,十指連心,被刀割一下就夠疼的了,再被棉線這樣在傷口上拖一下,我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叫出聲來。 無名把棉線的一頭拴在我的手腕上,另一頭拴在方齡的手腕上。他對我說:“這條線就是探監(jiān)的通道,許進(jìn)不許出。過一會,我會用火把線燒著,那時候通道就打開了,你的魂魄要沿著這條線,走到方齡的身體里面。在火燒完之前,必須完全通過,不然的話,會魂飛魄散。” 我頓時有點緊張,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無名取過一支蠟燭,又囑咐我說:“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后就會發(fā)信號,到時候,你要控制住方齡的身體,不然的話,就會被困在那黑牢里面。” 我點頭答應(yīng)了。 無名低聲說:“好了,閉上眼睛,大牢要開門了?!?/br> 我閉上眼睛,周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幾秒鐘后,忽然有一團(tuán)火焰蒸騰起來。這火焰在漆黑中迅速的蔓延著,很快變成了一條火龍。 一根棉線能燒多久?也許兩秒鐘都不到。我想也沒想,使勁的朝那個方向跑去了。 我的腳踩在火龍上面,感覺腳下軟綿綿的,我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火光已經(jīng)很黯淡了,幾乎每一腳都會踩塌一段灰燼。我不敢停頓,使勁的向前面跑。 結(jié)果還有四五步遠(yuǎn)的時候,火龍已經(jīng)消失了,我心里面一沉:“我要魂飛魄散了?”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我頓時急出來了一身汗。 我使勁的向前跑,可是我腳下的棉線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我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向前掙扎了一段距離之后,就開始向下墜落。 我心里面焦急的要命,忍不住大叫了一聲。結(jié)果我剛剛出聲,就感覺有一雙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隨后,我感覺自己的身子被拉了上去。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這里沒有天與地,沒有一點亮光。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隨后,我聽到對面有人說:“如意,是你嗎?我剛才聽到你在喊。”是方齡的聲音。 我忽然明白過來了,我們都理解錯了。方齡是被關(guān)起來了,但是這黑牢卻不是一間小屋子,而是無邊無際的空曠。實際上,在這漆黑一團(tuán)的地方,幾千萬里和一兩米的小屋子有什么區(qū)別? 我摸索著坐在地上,對方齡說:“你怎么樣?” 方齡嘆了口氣,聽起來很發(fā)愁:“你怎么也來這里了?這是什么地方?” 我把方齡暈倒之后的事情說了一遍。方齡聽了之后,沉默了一會,然后對我說:“你是為了救我才來這里的?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了?!?/br> 我苦笑了一聲:“行了,我只有一個小時,這些客氣話就先別說了。你告訴我,那只紅嘴烏麻雀是怎么回事?” 方齡吞吞吐吐的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br> 我一聽這話,一顆心就涼了。如果方齡都不知道紅嘴麻雀是哪來的,我們還怎么找到陰陽宴的源頭?那我是不是要和她一塊被困在這里了? 我越想越著急,幾乎要急火攻心,暈倒在地了。 我深呼吸了幾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對方齡說:“你好好回憶一下,你們家的掛鐘,是從哪來的?” 第529章 麻姑 方齡想不起來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只好要求她說出所有的事情,由我自己來判斷。 我只有一個小時,我不得不利用這一個小時,讓方齡把有關(guān)掛鐘的事全都說出來。 方齡想了一會說:“這掛鐘是三年前我爸買的。說現(xiàn)在沒有這個東西了,可以坐等升值。而且他好像還要湊足三件套,什么縫紉機(jī),手表,自行車之類的……為此我媽還和他吵了一架?!?/br> 我心想:“三年前就有這掛鐘了?難道我們猜錯了?” 方齡沉默了一會,像是在仔細(xì)回憶:“這掛鐘保養(yǎng)得很好,雖然這么多年了,但是依然能用。于是就留在我們家了。我一直沒有覺得它有什么異常。這幾年我雖然沒有仔細(xì)看過它,不過我是不會記錯的,上面肯定沒有什么紅嘴麻雀?!?/br> 我只好問她:“那你第一次見紅嘴麻雀是什么時候?” 方齡搖了搖頭:“我沒有注意過,只是你們提起它來我才想起來,掛鐘上似乎真的多了一只紅嘴麻雀。不過……這麻雀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我就不知道了?!?/br> 我一聽這話,簡直要暈倒了??礃幼咏裉煺娴氖鞘懔?。常言道,舍不著孩子套不找狼,我今天把孩子舍出去了,狼把孩子叼走跑了。 紅嘴麻雀的線索斷了,我只能對方齡說:“那你是什么時候吃的陰陽宴?” 問了這句話之后,我忽然想起來,方齡根本不記得陰陽宴的事,于是我對她說:“那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人間的飯菜沒有感覺的?” 方齡想了想說:“從什么時候開始?我記得排骨和我分手之后,我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其實心里面很難過。我爸媽也不在家,于是我就坐在客廳里面哭了一天,把眼睛都哭腫了。后來我餓得要命,就點了一份外賣。” 我問方齡:“是這外賣有問題?” 方齡說:“那倒也不是,外賣的滋味很不錯,而且到了晚上的時候,我的味覺還在。晚上我餓得很了,就去打開冰箱,吃了一串葡萄,幾根香蕉,也很美味。不過天亮之后,我的味覺就消失了,吃什么都沒有味道?!?/br> 我問方齡說:“這么說的話,如果你吃陰陽宴的話,一定是在那天晚上了?” 方齡嗯了一聲:“只能是那天晚上,可是我整晚都呆在家里面,不可能出門?!?/br> 我想了想,對她說:“是不是你睡著了之后夢游?” 我也知道這個問題太荒唐了,可是事已至此,我們必須找到所有的可能。方齡說:“不可能,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看電視劇,看一會,哭一會,睡一會,又看一會。睡睡醒醒的,不可能夢游,也不可能出門?!?/br> 她嘆了口氣:“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我一個愛情專家,居然被人給甩了,我覺得很丟人,所以不肯說?!?/br> 我無奈的說:“這有什么丟人的?你也真是的?!?/br> 方齡沉默了一會,忽然說:“對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不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guān)系?!?/br> 我連忙問:“是什么樣的噩夢?” 方齡想了想說:“我夢見自己站在一片亂葬崗里面。里面有很多墳頭,上面全是墓碑,墓碑上的名字我都認(rèn)識。有我,有你,有葉菲……” 我聽的心里發(fā)寒:“這墓碑怎么回事?為什么有我的名字?” 方齡說:“不僅有你的名字,所有活人的名字都有,但是偏偏沒有死人的名字。我在夢里面雖然害怕,但是比平時膽子要大得多了。我正在奇怪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在叫我。” “我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了一眼,我發(fā)現(xiàn)是一個女人,站在我身后。嗯……怎么說呢?她的嘴巴紅的像是血一樣,真的是血盆大口。而且身上穿著蓑衣。如意,你見過蓑衣嗎?” 我嗯了一聲:“我見過照片,用茅草編成的?!?/br> 方齡說:“差不多吧,反正看起來毛毛躁躁的。這個女人說,她叫麻姑?!?/br> 我聽了這個名字,心中一動:“麻姑?麻雀?他們兩個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方齡接著說:“在夢里面,我大著膽子問:這里是哪?為什么有活人的墳?zāi)???/br> “麻姑告訴我說,這里是陰間?;钊嗽陉庨g就等于是死人,所以要給他們壘起墳頭來。我聽了這話,頓時嚇了一跳,就問麻姑,那我沒有墳,我已經(jīng)死了嗎?” “麻姑對我說:你已經(jīng)死了,而且是因為失戀了,傷心欲絕死的。然后,她問我愿不愿意報仇。我說,我當(dāng)然要報仇了,最好讓排骨和安樂一輩子倒霉,干什么都不順利?!?/br> “麻姑就笑著說:那樣太便宜他們了,我?guī)湍銡⒘伺殴呛桶矘?,你同意不同意??/br> “我心想,反正我已經(jīng)死了,拉兩個墊背的也不錯,于是就同意了?!?/br> “然后麻姑就笑著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買兇殺人,早晚會被閻王爺追究,不如我先殺了你,提前把債還上?!?/br> “我嚇了一跳,對麻姑說: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麻姑就冷笑著說:剛才還沒有死,現(xiàn)在要死了,早一會跟晚一會,有什么區(qū)別?然后她就在我的脖頸上咬了一口,我嚇了一跳就從夢里面驚醒過來了。我醒了之后,看到電視劇還在播,我才剛剛睡了十分鐘而已?!?/br> 我聽方齡說到這里,心想:“看樣子這個夢很關(guān)鍵,方齡變成這樣,和噩夢有重大關(guān)系?!?/br> 我剛剛想到這里,就聽到頭頂上一陣巨響,像是摔了茶杯,又像是砸壞了鐵盆,震得人耳朵發(fā)麻。 我心想:“是時間到了?!?/br> 我摸索著對方齡說:“我要去救你了,你別著急,很快就能復(fù)原了?!?/br> 方齡問:“真的嗎?”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的手已經(jīng)摸到了她的后腦勺,我咬了咬牙,然后用力的砸在了她的脖頸上。 我聽到方齡悶哼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子還在,應(yīng)該沒有魂飛魄散,而我盤起腿來,想辦法控制她的rou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