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老尼姑笑了笑:“那我把錢留下來,救濟(jì)一下窮人算了。” 無名點了點頭,很無奈地說:“好啊,應(yīng)該救濟(jì)窮人?!?/br> 賣黃紙的女人對老尼姑說:“表姐,現(xiàn)在你終于可以住回輪回庵了?!?/br> 老尼姑搖了搖頭:“我不去了?!?/br> 小尼姑吃了一驚,在旁邊說:“師父,你為什么不去了?” 老尼姑數(shù)著手中的念珠,緩緩地說:“不瞞你們。當(dāng)初我當(dāng)了尼姑,也并不是因為信佛,而是想要混一口飽飯吃罷了。這些年,我雖然每天念經(jīng),但是都沒有念到心里去。真的是當(dāng)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直到這一次,我才知道,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鬼神?!?/br> 她長嘆了一聲:“舉頭三尺有神明啊,我真的應(yīng)該好好修行了。在景區(qū)、在鬧市中修不好。我打算找一個清靜的地方,隨便搭一個草屋就算了。這一次,咱們賣黃紙,害了那么多人,我吃齋念佛,也算是贖罪了。” 老尼姑摸了摸小尼姑的腦袋:“你愿意跟著我去嗎?” 小尼姑堅定地點了點頭。 老尼姑笑了笑:“那咱們師徒倆走吧?!?/br> 我們驚訝的問:“現(xiàn)在就走?” 老尼姑點了點頭:“早一分鐘,和晚一分鐘。有什么區(qū)別?修行人,隨時都可以上路。” 賣黃紙的女人身子一僵,然后說:“表姐,你等一下,帶上路費?!?/br> 然而,老尼姑搖了搖頭:“不用叫我表姐了。我已經(jīng)出家了?!?/br> 隨后,她拉著小尼姑,顫顫巍巍的走了,再也沒有回頭。 我看見她的背有些微駝,不過走起來很堅定。 無名嘆了口氣:“她不用再苦修了,我看這個人已經(jīng)頓悟了?!?/br> 我們幾個人向賣黃紙的女人告辭了,然后就向酒店走去。走到半路上的時候,雞就叫了。 我看了白狐一眼:“你是不是要走了?” 白狐笑著問我:“你不送送我?” 我猶豫著說:“我怎么送?” 白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使勁的搖頭:“不行,不行。” 白狐兩眼望天:“那我不走了。” 我瞪了瞪眼:“不走就留下吧,早飯我管了?!?/br> 雞叫之后,就算是天亮了。即使太陽沒有出來,陰陽也會發(fā)生變化。陽盛陰衰,而小鬼呆在這種環(huán)境中,會很難受的。 我們一邊向酒店走,我一邊偷眼看了看白狐。白狐緊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是真的難受了,還是裝出來的。 我有些不忍心,于是小聲的問他:“你感覺怎么樣?” 白狐笑著說:“舒服得很。白天走路就是好,暖洋洋的?!?/br> 我跺了跺腳:“你到底想怎么樣?” 白狐笑嘻嘻的不說話。 我咬了咬嘴唇,對方齡說:“你和無名先回去吧。收拾收拾行李,咱們要回學(xué)校了?!?/br> 方齡笑瞇瞇的說:“我懂,嘿嘿……”然后她就和無名走了。 我紅著臉轉(zhuǎn)過頭來,看見白狐已經(jīng)微微彎下腰來了,他正低著頭等著我。 我看見他嘴角帶著笑,眼睛里面滿是jian計得逞之后的期待。那副表情,哪還有一點瀟灑從容,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后踮起腳,迅速的在白狐臉上親了一下:“現(xiàn)在可以了吧?” 白狐不說話,站在那里動也不動。 我跺了跺腳:“你呀,真是過分?!比缓笪矣珠]上眼睛,碰了碰他的嘴唇。 蜻蜓點水,適可而止,我碰了碰他之后,轉(zhuǎn)身就想走。沒想到白狐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抱住我。 他迅速的直起腰來,把我凌空抱起來了。我驚呼了一聲,結(jié)果一張嘴,他的舌頭就進(jìn)來了。 直到日出東方,白狐終于走了。我悻悻然的回酒店,心想:“這個家伙,為了占我的便宜,連陽氣都不怕了嗎?” 我回到酒店的時候,看見無名和方齡正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旁邊放著我們的行李箱。 方齡似笑非笑的說:“哎呦,如意姐終于回來了?!?/br> 我趕快岔開話題:“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沒有落下吧?” 方齡擺擺手:“放心吧,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br> 我點了點頭:“那咱們趕車回去吧?!?/br> 方齡拉著我的手:“怎么?和姐夫吃了蜜了?都不想吃早飯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和他們一塊找了個飯店,飽餐了一頓。 吃飯的時候,我們聽見鄰桌有幾個人在交談。而他們的話題,正是輪回庵。 這幾個人說,昨天晚上,輪回庵鬧鬼了。工人們挖出來一口銅棺材,然后就遇到鬼打墻了。一直到天亮,才從里面跑出來了。 我們低聲說:“看來消息傳得挺快的?!?/br> 緊接著,鄰桌有說:“有人看見那鬼了。是一個男的,兩個女的,都很年輕?!?/br> 我們?nèi)齻€一聽這個,趕快低下頭吃飯,小聲商量著:“趕快走吧,免得被人認(rèn)出來了?!?/br> 第170章 幫忙抓鬼 我們吃完了飯,拖著箱子去趕車。經(jīng)過輪回庵的時候,看見大門仍然緊閉著,不過外面有幾個工人正在施工。 這一伙工人可不是昨晚上的那些了。于是我們放心的湊了過去。 無名問工人:“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呢?” 工人看了無名一眼,笑瞇瞇的說:“這一次,輪回庵又要賺大的了。你沒聽說嗎?里面挖出寶貝來了。說是什么老尼姑的遺骨,要收在一塊,供奉起來呢。估計以后這個地方的香火會更旺盛?!?/br> 我們都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就離開了。 我們在客車上顛簸了兩個小時,也昏睡了兩個小時。直到司機(jī)挨個把我們叫醒:“下車吧,到站了?!?/br> 我們?nèi)齻€人拖著箱子,迷迷糊糊的向外面走。剛剛走出車站。就聽見遠(yuǎn)處有人在喊:“方齡,我在這呢。” 我抬頭一看,是方齡的男朋友。他手里面抱著一束花,興沖沖的跑過來了。 我這才想起來,我之前編了個瞎話,告訴他方齡生氣了,希望他過一會不要說露餡了才好。 有句話叫,小別勝新婚。方齡和他幾天不見,現(xiàn)在看到他了,自然眉開眼笑。更何況,他還抱著一束花。 方齡馬上撲倒他的懷里面,兩個人抱在一塊了。 無名嘆了口氣,一個勁的搖頭。也許是在嘆息,自己是火居道士,能夠娶妻生子,卻偏偏娶不上。 方齡的男朋友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我給你買了一件禮物。” 方齡聽到禮物兩個字,頓時眼前一亮:“還有禮物?你的腦袋總算開竅了?!?/br> 他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來一個很精致的手串,放在方齡的手里面:“這是我在廟里求的,請菩薩開了光的?!?/br> 方齡愣了一下,然后嘆了口氣,把手串隨手塞在衣兜里,輕聲說:“以后,別買這種東西了,誰知道買回來的是災(zāi)還是福呢。” 方齡的男朋友一臉茫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然后接過她手里的箱子,和我們一塊回學(xué)校了。 我和方齡回到宿舍之后,那幫丫頭就把我們圍起來了,鬧著讓我們講講這一趟旅游中的見聞。 我躺在床上,瞇著眼講了兩句,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睡著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好像是:“這哪里是旅游,這是賣命呢。” 從輪回廟回來之后,我們的生活也就步入了正軌。和大家一樣,我也開始尋找實習(xí)單位。我們在學(xué)校的日子越來越短了。 這期間,白狐隔三岔五就用各種借口來找我。并且跟我說,即使我不去工作也沒關(guān)系,他不會少了我的吃穿。 我當(dāng)然回絕了他的好意,畢竟有句話說的很對,女人要獨立,首先是經(jīng)濟(jì)獨立。 對于我的想法,白狐倒也沒有反駁,只是笑著說:“既然你想去工作,那就去吧。如果不開心了,可以馬上回家,不用擔(dān)心別的?!?/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狐的緣故,我覺得自己真的沒了后顧之憂,所以越來越懶散了。懶散的結(jié)果就是,消極的尋找實習(xí)單位,到后來,有的面試我都不想去了。完全變成了和方齡為伍,窩在宿舍里面看電視劇。 這天下午,我正和方齡討論明星八卦的時候。忽然有人敲了敲我們的宿舍門。 我從床上下來,拉開了房門。看見是宿管站在外面。她面無表情地說:“你是趙如意嗎?” 我點了點頭,有些不安的說:“是啊,怎么了?” 宿管淡淡的說:“樓下有個男生在找你,你去看看吧?!?/br> 我問宿管:“是誰?叫什么名字?” 宿管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沒有說?!比缓螅薰芫娃D(zhuǎn)身走了。 我聽見她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嘟囔:“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像是小妖精一樣,整天不干正事,勾三搭四的,成什么體統(tǒng)?!?/br> 我聽見她這么說,有些不高興的回宿舍了。然后我開始穿鞋,梳了梳頭發(fā),打算下樓。 方齡可能看出來我有點不高興,問我:“宿管找你什么事?” 我嘆了口氣:“她倒沒什么事。不過吧,說話挺難聽的?!比缓笪野阉薰艿脑拰W(xué)了一遍。 方齡聽了之后,笑著說:“我感覺宿管是個有故事的人?!?/br> 我笑了笑:“管她有沒有故事呢,反正和咱們沒關(guān)系?!?/br> 等我走到樓下的時候,看見是無名站在外面。 我對無名說:“你不能買個手機(jī)嗎?那樣的話,打個電話就能把我叫下來了?!?/br> 無名嗯了一聲:“我最近正好有這個打算。不過這不是今天的目的,我今天來找你,是要請你幫忙的?!?/br> 我奇怪的問:“你要我?guī)褪裁疵Γ俊?/br> 無名小聲說:“幫我抓鬼?!?/br> 我詫異的看著他:“抓鬼?這種事你找我干什么?我可不會抓鬼?!?/br> 我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不是這只鬼很厲害,你自己對付不了,所以想請白狐出面?” 無名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我還沒有見過這只鬼,不過,我自己有點不方便抓,需要你陪著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