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牧香沒有糾結(jié)多久,酒就上桌了。她很少喝酒,今天也只是一時興起而已,不過想到喝醉后的結(jié)局,牧香不禁有些興奮。 她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又給景一默倒了一小杯。 她舉起杯子笑道:“這一杯酒慶祝我們今天開業(yè)大吉!干杯!” 兩人碰杯各自飲盡。 牧香又到一杯酒:“這一杯酒祝愿我們今后生意興?。「杀 ?/br> 連著喝了兩杯酒。牧香拍拍發(fā)紅發(fā)熱的臉,傻笑著說:“木木,我們吃,吃完了再喝!” ☆、第19章 哐當(dāng)一聲,牧香手中的筷子掉落在了地上。 她晃著腦袋,又從座位上彎下腰去撿,等她再抬頭的時候,眼神越發(fā)迷茫了起來。 景一默一只手臂支在桌子上撐著腦袋看著牧香,她似乎有些醉了,酒量真實不怎么樣,他搖了搖手中的杯子。 牧香又晃晃腦袋,咦,木木他老是在動,他屁股底下有東西嗎?她想把頭低到桌子下面去看,卻又忍住了。那樣做實在是太沒有形象了。 景一默招來服務(wù)生買了單,站起身都到牧香身邊。 “還能走嗎?”他問。 牧香抬頭看他,他好高呀,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好看的下巴。 她點點頭。卻又覺得他肯定看不到她在點頭,于是又嗯了一聲。 牧香站起身,踉蹌了一下。景一默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她傻笑:“沒跌倒。”但是也沒有掙開景一默的手。 他扯著她一路出了火鍋店。他人高腿長,走路速度快,跟在她身后的牧香被他帶的跌跌撞撞,但她還是一臉傻笑。 走在馬路邊上,夏日溫和的風(fēng)吹過,牧香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她想,下次再也不喝酒了,酒喝多了好暈。 她仰起臉看著身邊腳步慢下來的景一默,說好了背她呢,怎么沒有了? 她拽著他的衣襟停下來了。 景一默眉頭皺的緊緊的,眼神說不出的嚴(yán)厲。 早在平時,看見這樣的景一默,她通常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今天不知怎了,她竟然不怕她。 “背……我?”她說,像是個得不到糖撒嬌的孩子。 景一默看向拽著他衣襟的那只手,手背上的rou窩依舊存在,但是相比之前那只蒲扇般的手已經(jīng)不知秀氣纖長了多少。 少女的眼睛霧蒙蒙的看著他,似乎還在等著他的答復(fù)。臉上的表情疑惑,酒后的紅暈依舊沒有散去,在路燈的照射下看起來還有那么些的可愛。景一默不覺想到那個下雨的晚上,她拉著他,背著他,將他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他嘆口氣,俯下身。第一次不帶任何目的心甘情愿的為她做一件事。 牧香松開拽著景一默衣襟的手,兩只胳膊齊齊摟上他的脖子。 景一默起身,雙手從背后扣住牧香,以防她掉下去。 牧香靠在景一默的背上,鼻間都是他身上好聞的淡淡薄荷香,脊背的溫度隔著衣服傳到她的臉頰,這一刻,她覺得他們就像是血脈相連的兩個人,她心滿意足的把臉在景一默的背上蹭了蹭,然后閉上眼睛。 景一默僵硬著身體往前走,強忍著把背上的人扔下去的沖動。他有些后悔他剛才的心軟,心軟這個詞不該用在他的身上,他何曾為了別人而心軟過,那些在他手中失去性命,那些商場被他逼的家破人亡的人都不曾得過他的心軟。 景一默一步步的背著牧香往回走,扳指上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對眼前這個人下不了狠手。他迫切想要得回扳指卻又不得不與對方周旋,他能感覺到牧香對他的信任,但是牧香遲遲沒有對他坦白的意思,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得回扳指的方法。 背上的人很重,但是對于體質(zhì)不錯的他來說不算什么。他思考著,是不是應(yīng)該改變一下方法,最好,能夠讓牧香帶他進入那里。 第二天早上,牧香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她使勁敲著木木的腦袋出了房間,都沒顧得上整理頭發(fā)。 男神已經(jīng)優(yōu)雅的坐在餐桌前啃吐司面包了。最近他不知道從哪里發(fā)現(xiàn)了一家烤面包店,每天早上都要去買。 頂著雞窩頭牧香進了浴室,然后又啊了一聲跑了出來。 天!鏡子里臉色蠟黃的女鬼是誰? 看到男神頭也不抬的沒有理她,牧香又迷茫的走進去。 她對著鏡子拍拍臉,終于把腦袋拍醒了。 她喝醉了!男神背她回來的! 她在浴室里歡快的轉(zhuǎn)了一個圈,小聲的發(fā)出啊啊的聲音。 然后又警惕的捂住嘴巴,繼續(xù)愉快的碎碎念。 直到坐在餐桌旁,吃著男神特意留給她的面包牛奶,她還覺得自己臉頰發(fā)燙,心跳加速,不敢看男神的臉。 吃過早飯,兩人去店鋪開門做生意。 一整天里,牧香都處于一種種五百萬大獎的狀態(tài),以至于找錯幾次錢,算錯幾次賬。 直到景一默的一句話將她炸醒。 他整理著貨架上顧客拿亂的花茶,狀似無意的說道:“給你提供貨源的那個朋友,什么時候叫出來我們一起吃頓飯?” 牧香抬頭看他,手中的筆將賬本滑破了,撕拉一聲。 她快速的說道:“啊……晚上我打電話問問,不過他很忙的,應(yīng)該不大有時間?!?/br> 景一默笑著說:“沒關(guān)系,你問問看,來不了也不要緊!” 牧香低頭嗯了一聲,心中長出一口氣。 隨即卻又想到,他為什么要見那個人呢?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貨源有問題?牧香握緊了手里的筆,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東西本來就是他的,他發(fā)現(xiàn)了就告訴他好了。慢慢的她鎮(zhèn)定下來想一想,多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就多一個人幫她保護這個秘密,不用怕,她告訴自己。 晚上,牧香躲在空間里待了一會,做了很多精油和杯子。 然后出來告訴景一默,她的朋友正在搞新的研究,沒有時間。 景一默沒有再問。 第二天,牧香收拾的精神飽滿去參加論文答辯了。自此,她就跟農(nóng)大這個學(xué)校正式告別了。 論文答辯后,自覺沒有任何問題的牧香懷念的在校園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即使太陽炎熱,她的興致仍然不減。 牧香坐在學(xué)校小樹林的長椅上看著花園里的植物,盤算著她折下來帶走的幾率有多少。 一個疑惑的聲音傳來:“牧香?” 牧香抬頭看向小路邊,一個短頭發(fā)的女生,嘴巴抿的緊緊的,看起來嚴(yán)肅極了。 “戴部長?”牧香笑,雖然不太喜歡這個人,但是在校園能遇到認識的人跟她打招呼還是挺讓人高興的。 “你要過來坐坐嗎?”牧香笑著說。 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就直接從花壇中跨過來走到長椅邊坐下。 牧香疑惑的眨巴眼睛,她只是客氣一下,沒想到對方真的愿意陪她坐一會。牧香看了眼被戴寒安壓倒的花草,默默的哀悼一下。 看著戴寒安似乎不怎么想開口。牧香只好找著話題說:“上次晚會的事情謝謝你提前通知我,要不我丟人就丟大了?!辈恢朗虑槭莿⒂褡龅闹埃诌^戴寒安以及學(xué)生會不負責(zé)任。但是知道之后,她明白學(xué)生會最后也會倒霉,所以戴寒安的提醒才讓她免去了一場災(zāi)難,她該謝謝她。 戴寒安開口說道:“沒什么,我也是怕學(xué)校責(zé)怪。” 她停了一下說道:“你今天是?論文答辯?” 牧香點頭:“是呀,終于要畢業(yè)了。你呢?” “學(xué)生會的事情?!贝骱舱f,聲音冷清。 兩人再沒有話題可交談,牧香覺得尬尷的想要走,卻又不知道怎么說,正猶豫間,戴寒安開口了。 她似乎有一點點難以啟齒的羞澀,她說:“我聽說你在新建的廣場那邊開了一家木香閣,還沒有祝賀你呢?!?/br> 牧香笑:“一點小生意而已,我也是不想去上班才自己做。你們是不是現(xiàn)在也開始考慮就業(yè)的問題了?”戴寒安小她一屆,現(xiàn)在大三。 戴寒安猶豫一會說道:“你那邊……需不需要營業(yè)員?” 牧香詫異的看著她。戴寒安咬緊了嘴巴:“最近我需要一份工作。學(xué)生會的部長我已經(jīng)辭掉了,而且馬上就是暑假,下一學(xué)年也不需要上課都是實習(xí),不會影響上班的?!贝骱舱f著有些急切,能看出來她很著急。 ☆、第20章 牧香沉吟一下說道:“店鋪不是我一個人的,等我跟合伙人商量一下給你答復(fù)好吧?!?/br> 戴寒安在聽到牧香說話之時就恢復(fù)了平常的冷靜,她也是病急亂投醫(yī),跟一個不熟悉的同學(xué)求助等起什么作用呢。她站起身來,向牧香告別,走出了樹林。 牧香也沒有了再逛下去的心思,她起身回了木香閣。 還沒有進去就看到一幫附近學(xué)校的小女生圍著景一默讓他介紹花茶,景一默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沒看出來有一絲的不樂意。牧香頭痛的揉了揉額角,轉(zhuǎn)身進了旁邊的服裝店。 店里一個顧客都沒有,柜臺后面只有老板低著頭不知在干什么,一首輕緩的英文歌曲緩緩流淌。牧香隨便的看了看衣服,都很簡約,但是她穿不上。遺憾的放下一件白色長裙,牧香轉(zhuǎn)頭就看見一個戴墨鏡的女人站在她身后。 牧香不自覺的倒退一步。 那個女人說:“這件衣服有大碼,要試試嗎?” 牧香拍拍胸脯:“不用了。” “咦,我開業(yè)的時候你來買過東西?”牧香驚訝的說道。 那個女人嘴角一扯,笑著伸出手說道:“你還記得。你好,我是吳蓮。” 牧香也跟著伸出手說:“牧香,放牧的牧,香氣的香?!?/br> 吳蓮似乎挑了下眉:“跟你的店鋪很符合!” 牧香跟著笑起來:“你喜歡喝花茶嗎?” 吳蓮搖搖頭:“只是聽說薰衣草茶有淡化疤痕的作用,所以想試試。” 牧香很是詫異:“藥物或者是去醫(yī)院不是更好嗎?” 吳蓮苦笑一聲:“如果那樣能夠治好的話,我也不用信什么薰衣草花茶?!彼nD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的眼角受了傷,手術(shù)容易傷到眼睛,而且會留疤,只能另找其他方法了。” 牧香躊躇一會,謹慎的說道:“聽說薰衣草精油在這方面的療效更好一點,你可以試試的。”她還不知道空間的提純機什么時候才能再次升級,暫時還不能制作出來薰衣草精油,只好先提一提,等能夠制作出來的時候再賣給她就好了。 吳蓮說:“我試著你的薰衣草花茶挺好用的,暫時就先這樣吧,有效果了再換精油?!逼鋵嵑攘藘商焖陀X得疤痕周圍的顏色有點點變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期待傷痕變好了,所以才產(chǎn)生的錯覺。 兩人交談了一會,牧香就回了店鋪,她也不好意思自己呆在外面閑逛,什么事都丟給景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