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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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妃,這是皇上賜給您的?!?/br> 大內(nèi)侍衛(wèi)把這精致的盒子打開,盒子里細(xì)膩的紅布上,赫然盛放著蕭瑟瑟那塊玉佩。那玉佩,明明被她故意砸碎了,沒想到,這會兒竟又是完整的。 蕭瑟瑟一度認(rèn)為這是仿制品。 “咳咳……蕭瑟瑟……”天英帝無力的喚道。 蕭瑟瑟回神,“皇伯伯,臣妾來了?!?/br> 天英帝慈祥的看著蕭瑟瑟,再瞟向那塊玉佩,“去看看吧,張錦瑟的玉佩,修好了……” 蕭瑟瑟因著不能置信,沉默了須臾,抬眼,訝異道:“皇伯伯,這真的是錦瑟jiejie的玉佩?畢竟是我親手摔碎的,是誰有這樣的復(fù)原記憶。” “這是朕請人帶去周國皇都,請周帝的一位義妹復(fù)原的……咳……那女子是玉匠,技藝出神入化?!?/br> 蕭瑟瑟怔怔道:“是她……”她記得,忘言的那對白玉鯉魚,便是出自那位玉匠之手。 不禁拿起了玉佩,仔細(xì)的看著,竟完全看不到曾經(jīng)破損的痕跡,反倒更加瑩潤光澤,涼而透著浩然正氣。 想不到,世間還有這等奇人。 再看向自己的右手腕,那上面戴著玉忘言親自給她編的紅繩,紅繩上的藍(lán)田玉珠子蘊(yùn)藏著溫柔的流光,蕭瑟瑟問道:“皇伯伯真的要將玉佩還給我?那這里面的藏寶圖……” “朕不是那種人。”天英帝道:“朕不像不成器的老三和趙家那樣,為了私欲……六親不認(rèn)?!?/br> 蕭瑟瑟心中一震。 “之前讓你把玉佩給朕,是擔(dān)心這塊玉佩會給你和忘言招來禍?zhǔn)?,也是怕你們抵擋不住?cái)富的誘惑……但是……咳咳……當(dāng)你親手把玉佩摔碎,朕就知道……你是個(gè)心志堅(jiān)定的人……你和忘言,都不會讓朕失望的。這東西由你們和張潛商量著保管,朕很放心……” “皇伯伯……”蕭瑟瑟愕然的看著天英帝。因?yàn)橥缘木壒?,她對天英帝總是不可避免的懷著恨意,卻沒有想到,其實(shí)在天英帝的心里,她和忘言深得他的信任和關(guān)愛。 為什么,天英帝為什么對忘言和她這樣好?一個(gè)與忘言和晉王有仇的帝王,為何如此?是為了要補(bǔ)償忘言,還是說,事情另有隱情? 蕭瑟瑟驚訝于自己竟然產(chǎn)生了這個(gè)念頭。 “瑾王妃,您是收下皇上的賞賜了?!贝髢?nèi)總管笑著提醒蕭瑟瑟。 蕭瑟瑟點(diǎn)點(diǎn)頭,把手中的玉佩放回到紅布中,接過盒子,蓋上了蓋子,給天英帝福了福身,“臣妾替王爺謝過皇伯伯的信任?!?/br> 天英帝笑著,嘆了口氣:“平身,不要謝朕了……你這個(gè)侄媳,朕很喜歡,看見忘言會因?yàn)槟阈?,朕心里的愧疚也多少能淡下去一些……?/br> 這是說到正題上來了?蕭瑟瑟精神為之一振。 天英帝笑的有些苦澀,“朕欠他們父子很多,要不是因?yàn)殡藓颓锼Α?/br> 蕭瑟瑟知道這個(gè)時(shí)候自己不能亂問,尤其是大內(nèi)總管還在這里,只得模棱兩可的說:“臣妾記得,秋水是余貴妃的閨名,第一次得知的時(shí)候便覺得真是個(gè)好聽的名字。” “是啊,朕的秋水……”天英帝的眼中,好像鋪開一張很長的畫卷,延展到很遙遠(yuǎn)的地方。 他咳嗽了幾聲,有些使不上力氣,在臥榻上嘆道:“陳年舊事,不提了。你這就回去吧,朕會讓人送些上好的養(yǎng)胎藥到瑾王府,你定要給忘言生個(gè)白白胖胖的小子。” 蕭瑟瑟道:“皇伯伯這是拿臣妾和忘言開玩笑呢,我們兩個(gè)都是瘦人,要是生出胖小子,那臣妾不就成笑話了?!?/br> 天英帝被這戲言逗得重新笑了出來,“放肆,目無尊長,你這個(gè)一品誥命之首,名不副實(shí)?!?/br> 蕭瑟瑟忙接腔道:“皇伯伯恕罪,臣妾是因?yàn)槁牭交什淖8?,心里樂開了花,結(jié)果一得意就忘形的瞎說了,皇伯伯可千萬別跟臣妾一般見識啊。” “蕭瑟瑟,你這張嘴……”天英帝笑的更加發(fā)自內(nèi)心了,“咳咳……你這是欺負(fù)朕老了,快死了?竟然這樣戲弄朕?!?/br> “皇伯伯可別這樣說,您是萬歲爺,總能逢兇化吉的?!笔捝倘粶\笑,“臣妾還等著許多年后,皇伯伯能給臣妾和忘言的兒子物色物色好姑娘娶回家呢,皇伯伯任重而道遠(yuǎn)。” 這下,天英帝笑出聲來,一手拍著臥榻道:“好、好,蕭瑟瑟,為了你這句話,朕一定要活個(gè)千歲萬歲!你回去后……咳咳,好好的安胎生養(yǎng)……等你生下世子了,朕要親自給你擬個(gè)封號,重重的賞!” “臣妾多謝皇伯伯恩典?!笔捝獜娜莸膽?yīng)下,故意笑問:“那如果臣妾生下的是郡主呢?” “那朕就給你們母女倆都擬上封號!” “皇伯伯大恩大德,臣妾沒齒難忘?!笔捝ΩA烁I怼?/br> 臨退出寢宮前,蕭瑟瑟還是沒有忍住想回頭的渴望,半回眸,望了天英帝一眼。 這一眼,在蕭瑟瑟的心上殘留了很久,直到很多年后,她還能憶起那天綻放著笑容的帝王,那即將枯朽的面龐上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在看著她,帶著唇角那抹自我救贖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真實(shí)的不需懷疑,動搖了蕭瑟瑟一直以來的恨意,令她迷茫起來。 她上了馬車,命車夫立刻趕回瑾王府。 她要和忘言好好的說一說、想一想。 她不吐不快。 趕回了瑾王府,前院里不見玉忘言的蹤影。 蕭瑟瑟詢問了府中的婢女,按她們的指引,趕往后湖。 后湖的八角亭下,玉忘言孑然獨(dú)立,面向結(jié)著層薄冰的后湖。偶有幾處破冰的地方,忽然沖下只白色的水鳥,銜了魚飛起,翅膀漸起片片水花。 “忘言?!睙熕悦芍校捝觳阶呓?。 而玉忘言原本沉重的臉色,在看到她時(shí),立刻變成了擔(dān)憂。 “瑟瑟,你有身孕,怎么能走得這么快?!彼τ诉^來。 蕭瑟瑟自然而然的靠入他的懷中,撒嬌道:“王爺,我錯了……” “瑟瑟,我不是要責(zé)怪你?!庇裢园櫫税櫭?。 “我知道的。”蕭瑟瑟甜甜的一笑,正要說什么,卻見玉忘言的眉頭皺的很緊,眉心抽了抽,儼然是突然遭受到一陣痛苦。 蕭瑟瑟急道:“忘言,是血蜈蚣又躁動了?” “……沒事?!庇裢云D難的笑了笑,“趙訪煙之前給的那些藥,我方才已經(jīng)服下,好多了,不會很疼?!?/br> 蕭瑟瑟心疼的抿抿唇,回思著天英帝的態(tài)度,再想著之前在北魏聽那馭蛇漢女有關(guān)血蜈蚣的一席話……血蜈蚣是近親才能下的蠱,到底會是誰? “忘言,你真的沒事嗎?”蕭瑟瑟瞳中酸澀。 “沒事的,別擔(dān)心,我送你回房去?!?/br> “好?!笔捝а?,認(rèn)真的問:“忘言,你體內(nèi)的血蜈蚣是誰下的,這個(gè)問題,我想你不會沒有猜測?!?/br> 玉忘言輕嘆:“先回房吧?!?/br> 知道這對他是個(gè)殘酷的話題,蕭瑟瑟喃喃:“沒關(guān)系的,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了,有什么話都可以說給我的?!?/br> “瑟瑟……”玉忘言心里一暖,問道:“天英帝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而且相反的,他還找人把我雜碎的玉佩復(fù)原,還給了我,讓我和爹爹商量著保管?!?/br> 玉忘言愕然,微微起唇,似是不能置信的想要再向蕭瑟瑟確定一次,卻終究是沒有問出口,而是自嘲的哼道:“天英帝也會如此講人情?” 蕭瑟瑟道:“他的態(tài)度是真誠的,讓我不得不相信,他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這樣了,還惦記著為我復(fù)原玉佩?!?/br> 喃喃著,蕭瑟瑟定定的看入玉忘言的眼,酸澀的一笑:“我知道,這不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如果天英帝能對我們冷酷無情,你也會好過些的?!?/br> ☆、拒絕高嫁 被蕭瑟瑟說中內(nèi)心,玉忘言苦笑不語。 天英帝的窩里橫他是知道的,這么些年也發(fā)覺天英帝心腸不壞,尤其對他的確是偏寵許多。 一個(gè)用強(qiáng)權(quán)搶走他母親的人,會這樣對他,他并非不覺得奇怪,只是日日被父王灌輸仇恨,從心底里就不愿相信天英帝。 “忘言,你聽我說,我覺得,如果天英帝真的做出擄掠弟妻的事,那他為了遮掩,會采取一些偷梁換柱的方式。否則的話,是不是有可能對父王滅口呢?” 玉忘言微微抖了抖,蕭瑟瑟的話語,雖然誅心,但是一針見血。 “忘言,你……你別難過?!笔捝兆∷氖郑拔乙仓皇怯行┎唤?,并不能代表什么。” 玉忘言反握住她的手,沒再說話了。 朝堂上的局勢,這些時(shí)日以來,越加的風(fēng)起云涌。 天英帝因病情越發(fā)嚴(yán)重,晉王又不在朝中,只好請出幾位同父異母的弟弟替他執(zhí)政。 百官中,塘城蕭氏集團(tuán)的官吏們,對于立儲的事催的更緊。有幾個(gè)膽大的,直接把玉傾玄的名字提出來,相當(dāng)支持。 針對這事,玉忘言也十分鎮(zhèn)定,只因當(dāng)初與蕭恪合作時(shí),暗中拉攏了不少官員,是以,反對即刻立儲的聲音也極大,包括常孝在內(nèi)的許多官吏和塘城蕭氏明面上辯駁,分庭抗禮。 丙午年正月十五,蕭瑟瑟理應(yīng)回門蕭家。 這日玉忘言公事繁忙,蕭瑟瑟勸他不必和自己去,遂帶上綠意和何歡,乘車去了蕭家。 此次回門對她而言,可不是探望家人那么簡單的。馬車停在了蕭府門口,門口的小廝進(jìn)去通報(bào),須臾后跑出來,賠笑道:“四小姐,老爺有令,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蕭府不歡迎您。” 好個(gè)蕭恪,竟然這么絕! 蕭瑟瑟眼神一沉,淡淡笑道:“也好,那我明日再來拜會?!?/br> 小廝道:“四小姐,您明日還是別來了,老爺不想見您,小的也沒辦法?!?/br> 蕭瑟瑟目光一冷,幽幽道:“蕭右丞相不見女兒就罷了,要是瑾王來了,他也要拒之門外?” “四小姐饒命!”小廝嚇得趕緊跪下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不敢瞎說!” 蕭瑟瑟看了他一眼,回頭把手臂架在綠意的小臂上,對綠意何歡道:“走,我們?nèi)ヌ透??!?/br> 在太仆府,蕭瑟瑟過了一個(gè)幸福的上元。 張潛的正妻豐氏因?yàn)閺堝\嵐的死,哭著鬧著回娘家去了,府里就剩下張潛和張逸凡。蕭瑟瑟和他們在一起,無拘無束,心里總覺得虧欠了張潛許多,怎樣體貼孝順都不夠。 張逸凡不知從哪里弄來的葡萄汁,甘甜爽口,蕭瑟瑟一杯一杯的喝著,葡萄汁流到心里,暖暖的。 這夜留宿太仆府,翌日,蕭瑟瑟再度帶著綠意和何歡去了蕭府。 門口還是那小廝,見了蕭瑟瑟,心里叫苦不迭,只好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問道:“瑾王妃,今日怎么不見瑾王?您昨兒個(gè)不是說,瑾王要來嗎?” 蕭瑟瑟道:“瑾王公務(wù)繁忙,今日怕是來不了了,便遣我代行。瑾王的面子,蕭右相還不給嗎?” “小的這就去通報(bào)。”小廝連忙站起身,跑了進(jìn)去。 綠意嘟著嘴,不滿的咒罵:“小姐小姐,蕭家怎么這樣啊!為什么不讓你進(jìn)去探親!明明都是一家人!” 蕭瑟瑟嘆了口氣,道:“權(quán)勢面前,父女之間也能生分成這樣,這才便是爹的為人啊?!?/br> 綠意忙說:“不過也沒關(guān)系的小姐!老爺就算不想見你,還能不給王爺面子嗎?比大小也是王爺比老爺大吧!” “你這丫頭……”蕭瑟瑟無奈的看了綠意,喃喃:“也不要太過樂觀,至少,我是不那么相信爹?!?/br> 不多時(shí),那小廝出來了,臉色不大好,往蕭瑟瑟的面前一跪,支支吾吾道:“瑾王妃,老爺他……他忙著府里的事,不見客,所以還是請瑾王妃回去吧?!?/br> “你說啥!”綠意一驚,惱了,上前一步,罵道:“老爺怎么能這樣啊,小姐可是蕭府的嫡出,哪有回門了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