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空間之忠犬的誘惑、[穿越]空間養(yǎng)顏記、小地主(美食)、拐個男神當(dāng)老公、何患無柒(女尊)、隔壁那個壞書生、我的未婚夫白狐大人、穿越之相府表小姐、重生炮灰女的幸福人生、危險拍檔
“是!”張逸凡拱手罷,早就埋伏在暗處的幾個侍衛(wèi),押著活口現(xiàn)形。 兩個活口的雙臂被卸掉了,無力的垂在身側(cè),見了天英帝嚇得跪在地上求饒,也不敢看玉傾揚(yáng)和趙家的人,一五一十的招了。 “哼,聽見了吧?”張逸凡冷聲道:“他們親口說的這些話,我可不曾私設(shè)刑堂,哼!多少次暗地里冒出人要殺我,太子和張錦嵐夠狠的心!” 張潛無力的閉上眼,任著一片黑暗的眩暈將他蠶食。兒子虎狼之性,看事情非黑即白,為了給錦瑟討公道而恨不能把錦嵐碎尸萬段,他這做爹的又能怎么辦? 怪他,都怪他,是他屈從于太子的強(qiáng)權(quán),沒能保護(hù)住錦瑟,令錦瑟被太子和錦嵐害死。 張潛顫抖著,身子歪歪斜斜的倒下,被離得近的常孝趕忙扶住。 “張?zhí)?,注意情緒?!?/br> 透過這條條人影,蕭瑟瑟的目光跟隨在張潛的身上,心緊緊的揪起,一陣緊過一陣,一陣痛過一陣。 捏緊了袖口,手間的力量宛如在提醒自己要堅定住決心,蕭瑟瑟在嗓音里凝聚了一抹清冽,“皇伯伯明鑒,一切就和張小公子說的一致,保護(hù)他的侍衛(wèi)是王爺派去的?!?/br> 天英帝怒不可遏,玉傾揚(yáng)嚇得發(fā)抖。 “逆子!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父皇,兒臣……” “還有你們!”天英帝怒視在場的趙家人,“你們沒少給他出謀劃策吧!” “陛下恕罪……”顫抖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地跪下的人。 天英帝憤怒的喘息,喉嚨里爬上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接著胸腔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狠狠的一抽搐,天英帝重重的咳出聲來,一口血濺落在衣襟上。 “陛下!” “注意龍體??!” 群臣驚呼,適才沒跪下的這會兒也跪下了。 睨著玉傾揚(yáng),天英帝怒吼:“逆子,你……咳咳!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父皇,兒臣……”玉傾揚(yáng)的嗓音已經(jīng)融合了哭腔。 可任誰都沒想到,他竟忽然從地上彈起來,朝著天英帝沖上去。群臣驚訝,還來不及起身,就見玉傾揚(yáng)抽出一把刀子架在了天英帝的脖子上,竟是將自己的父親挾持了。 “逆子,你!”天英帝震驚,又是一口血吐出。 “太子殿下!”張錦嵐的表情已經(jīng)扭曲得慘烈了。玉傾揚(yáng)這個蠢貨,這么沖動,他知不知道他在把整個太子府往死路上推? 張錦嵐忙道:“太子殿下,快放開父皇?。∮性捄蒙塘?!” “你閉嘴啊,連你都不幫我!”玉傾揚(yáng)的身子因氣憤而發(fā)抖,手中的刀也刺破了天英帝的皮膚。 “逆子——” “快下旨把皇位傳給我!”玉傾揚(yáng)瘋狂的喊道:“本宮是嫡出、是太子!那些嬪妃生的憑什么跟本宮爭?都怪你偏心!” “你——” “快下旨,不然我……我殺了你!” “三哥,把刀放下!”玉傾云森冷的聲音傳來,“弒父奪位是無上大罪,會賠上你一門多少人的性命,莫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用不著你教訓(xùn)本宮!”玉傾揚(yáng)瘋狂道:“本宮是太子,是儲君,只要這老不死的下旨把皇位傳給本宮,本宮就是大堯的一國之君,還不是本宮說了算!” 五殿下氣得指著玉傾揚(yáng),“你這瘋子,連親爹都要殺!救駕!救我父皇!” “誰敢過來!”玉傾揚(yáng)威脅的吼聲,讓正在接近兩人的群臣和侍衛(wèi)們停了下來,不敢再向前,生怕傷到天英帝。 趙家主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定然是沒退路了,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心一橫,趙家主起身說道:“陛下,您在位這么多年,夙興夜寐,身體吃不消了吧。不如就此下旨把皇位傳給太子殿下,這樣您也好休養(yǎng)身體,讓太子殿下承擔(dān)您的勞累和憂慮,為您盡孝道?!?/br> 這“孝道”兩字聽來簡直諷刺之極,刺激得天英帝不斷的咳血,群臣們心急火燎。 蕭恪怒道:“趙大人今日算是原形畢露了,我蕭某人忠于陛下,你們要是敢動手就先踏過蕭某人的尸體!”蕭恪說著,竟是朝著玉傾揚(yáng)走了過去。 “你別過來!”玉傾揚(yáng)的眼底暴露出兇殘的紅光。 “請?zhí)拥钕孪葰⒘宋沂捘橙耍 笔掋M臉決絕。 眼瞅著蕭恪又近了一步,蕭書彤眼神一沉,又狀似凄厲的喊道:“爹!” 玉傾玄忙道:“父皇,岳丈大人,我來救你們!”拔出了劍。 場面更為混亂,玉傾揚(yáng)、蕭恪、玉傾玄形成了犄角之勢,互相掣肘,這般僵持看起來仿佛真的是忠臣和孝子要不顧性命的去和弒父奪位之人斗爭。 這樣的一出戲碼,讓蕭瑟瑟覺得惡心。蕭恪、玉傾玄,這兩個人結(jié)盟在一起了,就為了權(quán)勢,蕭恪在攀上玉傾玄后就不再理會瑾王府。 “他們不會得逞,瑟瑟?!?/br> ☆、死個明白 隨著玉忘言的聲音在耳邊飄蕩而過,蕭瑟瑟的心立刻定下來。 眾人只看見一道身影迅速閃過,再定睛時,就見玉輕揚(yáng)連人帶刀被打落在地,而天英帝已經(jīng)被玉忘言帶到身邊。 玉忘言護(hù)著天英帝,退到蕭瑟瑟這里,周遭侍衛(wèi)趕忙上前護(hù)住他們。 天英帝目眥盡裂,吐著血吼道:“給朕擒拿這個弒父的逆子!太子府及家眷滿門抄斬!皇后趙氏即刻打入冷宮,趙氏一門除趙訪煙外,滿門抄斬!” 完了,全完了,這樣的結(jié)果玉輕揚(yáng)甚至沒能反應(yīng)過來。 趙家主領(lǐng)著趙氏的官吏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陛下饒命啊,臣等知錯了!求陛下再給趙氏一個機(jī)會吧!” “還不拖下去!”天英帝狂暴怒吼。 侍衛(wèi)們一擁而上,拖著這群聒噪的人離去,他們的聲音聽來撕心裂肺,慢慢的消失在遠(yuǎn)處。 蕭恪和玉傾玄不禁交換了眼色。很好,這個結(jié)局很好;不過就算天英帝死在了玉輕揚(yáng)的手里,他們只要弄死玉輕揚(yáng)和趙氏也一樣可行?!酢踉缇褪乔锖蟮奈涷?,再跳出來作死,實是愚蠢的不可救藥。 蕭書彤玩著指甲上的蔻丹,低聲笑道:“愿賭服輸,只怨你們沒本事。” 生與死,榮與辱,竟然就在這片刻之間便定下來了。 當(dāng)晚,聽林家的御醫(yī)說,天英帝不斷咳血,中氣幾乎被耗盡,儼然是因怒極攻心而傷了本。 玉忘言去探望了天英帝,并求得了一張詔書,為張錦瑟沉冤昭雪。 至此,叛國內(nèi)jian的罪名不存在了,玉忘言握著這張詔書,想著王府里的蕭瑟瑟,心中百感交集。他終于為她洗刷了冤屈,可前路,依然布滿了陰霾,兇險難測。 臘月來臨,又是一年一度的辭舊迎新時。北風(fēng)呼嘯,雪子被卷成一簇簇,吹滿街頭。冰冷風(fēng)雪中,太子府與趙氏之人被押上刑場,劊子手刀起刀落,血濺三尺,人頭滾落。 這般血腥的場面,蕭瑟瑟本不該來看,但心里實在憋著口氣,只好委屈肚子里的孩子,隨自己來這刑場之上,親眼看著玉輕揚(yáng)和張錦嵐窮途末路。 這兩人是最后被押上刑場的,在血泊中,被劊子手粗暴的按下去。張錦嵐面目狼狽而無神,玉輕揚(yáng)還在哭,邊哭邊喊著父皇二字,喊聲刺耳的很。 “別喊了,皇伯伯不會來。”一片肅殺中,蕭瑟瑟的聲音響起。 她撫著小腹,徐徐走上刑場,眼底是這風(fēng)雪般的冷冽,“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為了自己的貪念,欺騙張錦瑟的感情,害她含恨而終,那時候的太子殿下,可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蕭瑟瑟,你……你這個毒婦!父皇不會殺我的,我是大堯太子,我是大堯太子!” “你犯了弒父的大罪,此一項就夠你身敗名裂,更何況其他!”蕭瑟瑟冷聲道:“妾身是毒婦嗎,那又如何!我本就是從地獄回來的,論起歹毒,我這個活了兩世的人也比不上你們吧!” 玉輕揚(yáng)一愣。 張錦嵐一哆嗦,“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死到臨頭,還有知道的必要么?”風(fēng)雪交加,傘下的蕭瑟瑟,冷的讓張錦嵐不禁發(fā)抖。 監(jiān)斬官常孝從看到蕭瑟瑟之時,就已站起,此刻喊道:“風(fēng)雪凍人,瑾王妃請到監(jiān)斬臺就坐,時辰快到了。” “不急,我只剩一句話要說?!笔捝χθ荼伙w舞的雪花模糊。 她低頭,看著玉輕揚(yáng)和張錦嵐,冷冷一笑道:“冤死之人是會還魂索命的,你們信么?” “你……”兩個人的臉色呈現(xiàn)出宛如死尸的慘白。 蕭瑟瑟緩緩直起身來,“你們兩個,一個是我的好jiejie,一個原是我癡愛的人,如果不曾有背叛和加害,我不想對你們傷害一分。然而,你們?yōu)榱俗约旱乃接垓_我、加害我,老天有眼讓我從地獄回來,我便要讓你們罪有應(yīng)得。” “你、你是……!” “知道我是誰,也算是死個明白了,不是么?”蕭瑟瑟轉(zhuǎn)身,油紙傘沿,堆積的雪花撲簌落下,在血泊中漸漸融化。 “我就是張錦瑟?!?/br> 這一刻,玉輕揚(yáng)和張錦嵐宛如被石化,種種心緒狂涌進(jìn)腦海,讓他們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想不出,所有的恐懼都在一瞬間被放大了千萬倍,直刺他們的腦海,仿佛地動山搖。 張錦瑟,張錦瑟……他們想過會被活著的人報復(fù),卻從沒有想過真正不放過他們的,是死了的人! “自作孽不可活,這話聽過吧?”蕭瑟瑟一步一步,朝著刑場下走去,“常大人,時辰已到,行刑吧!” 常孝執(zhí)起斬首令,朝地上一擲,“行刑!” 令牌落地,劊子手刀起、刀落,蕭瑟瑟徐徐走下臺階,飛濺的鮮血,落在她身后一寸處,一切定格。 何懼的仇報了,從今日起,她蕭瑟瑟亦不再有仇人,也失去了從小到大都對她那么好的、唯一的jiejie。 一種無比揪心的感覺,在片刻的快意后,充斥了蕭瑟瑟的全身。錦嵐jiejie死了,自己也不再是從前的張錦瑟,那爹呢?爹卻要再經(jīng)歷一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視線變的虛茫,蕭瑟瑟干笑著,在圍觀的人群中梭巡。 她看見了張潛,他已經(jīng)因為悲痛而暈過去,被張逸凡扶著,在隨從的幫忙下撤離。張逸凡一步三回頭,殷殷切切的看向蕭瑟瑟,那目光里傳遞的意思,她明白。 有些事,是時候該坦白了。 未時末,蕭瑟瑟站在了太仆府門前。 護(hù)送她的何歡小心的為她撐傘,馬車停在門口,風(fēng)雪吹得人衣袂飛揚(yáng)。 大門被叫開,遞上名帖,奴仆引路,蕭瑟瑟踩著一地雜亂的落雪,走入這熟悉無比的家,朝著張潛的房間走去。 在張潛房內(nèi)照顧的張逸凡,知道蕭瑟瑟來了,跑到房門口趕走奴仆,拉著蕭瑟瑟道:“姐,你真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嗯,我來了?!笔捝獑柕溃骸暗€好嗎?” “不太好,過于悲痛。”張逸凡沉下眼,憤憤道:“都怪張錦嵐,作惡的時候也不想想爹吃得消不!” 蕭瑟瑟道:“我不也是一樣,當(dāng)初不顧爹和你的反對,非要嫁給玉輕揚(yáng)?!?/br> “那壞蛋提他掃興,反正也死了!爹要是知道你現(xiàn)在過得好,也會高興!” 爹會高興嗎?蕭瑟瑟唯有苦笑。讓爹知道她就是張錦瑟,也就等同于知道張錦嵐是死在自己庶妹手里的。對爹來說,手心手背都是rou,一個殺另一個,另一個還魂回來又殺了這個,這和兩個女兒都失去了又有什么不同? 蕭瑟瑟嘆了口氣,道:“逸凡,隨我進(jìn)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