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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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看向大少爺,道:“什么話,直接說出來給大家伙都聽聽?!?/br> 大少爺嚷道:“我娘是書彤的生母,書彤抬嫡女,當然該是我娘抬平妻,憑什么把書彤記給賀氏?” “放肆!賀氏兩個字是你叫的?”老太君的鹿頭拐杖,狠狠的一磕地,“賀氏是你嫡母,嫡庶有別,沒大沒小的成什么樣子!” “奶奶,你別兇我啊?!贝笊贍斂嘀樥f:“本來就該是我娘被抬平妻,我娘先前雖然……犯了點錯誤,但她一直都在誠心悔過嘛,你們總不能老揪著不放吧!” 蕭恪吼道:“住口!身為我蕭某人的長子,豈能在長輩與瑾王面前大呼小叫!你是要把我蕭家的臉丟干凈嗎?” “怎么連你也兇我啊爹!”大少爺惱道:“我懂了,你們就是得理不饒人,光揪著我娘的錯處,都看不見她被關(guān)在屋子里多可憐!” “大哥……”二少爺給他擠眼睛,教他別說了。 大少奶奶也去拽大少爺?shù)男渥涌?,“相公……?/br> 大少爺惱道:“你們這是干嘛!娘受了不公的待遇,你們還不叫我說!”指著二少爺咆哮:“你!你是不是我弟!” “大哥……” “還有你!你是不是我老婆!” 大少奶奶臉色一白,“相公,妾身……” “哼!”大少爺氣鼓鼓說:“娘那么可憐了,你們?yōu)槭裁炊家稽c同情心也沒有!” “混賬,你——”蕭恪氣得印堂發(fā)黑。 蕭瑟瑟正雙手沏著茶杯,這會兒微垂的頭忽然抬起,一雙眼中風(fēng)雪冽然,直直看著大少爺,冷道:“黃姨娘被關(guān)禁閉是很可憐,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大哥還記不記得,黃姨娘在我還傻的時候,用一幅畫著鳥的畫想騙我從樓上摔下去。還有她為了讓二jiejie能嫁到御史魏家,拿著我的繡品冒充是二jiejie的,害得御史魏家竟對我們蕭家嗤之以鼻。” “這……這不都已經(jīng)過去的事嗎?你怎么這么小心眼!”大少爺呼道。 蕭恪呵斥:“還不住口!” “爹!” 蕭瑟瑟曼聲道:“爹氣什么,大哥和黃姨娘母慈子孝,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大哥,很多事可不是一句‘已經(jīng)過去了’就可以當作沒發(fā)生。不然,又何來‘船過水焉能無痕’之說?” “這……”大少爺語塞。 玉忘言冷道:“瑟瑟往日里受的委屈,本王只要想起來就會怒不可遏。” 在場之人大多面色一寒,心里砰砰直跳,就連蕭恪都黑沉著臉,在心里咒罵黃氏和已經(jīng)被趕出蕭府的蕭文翠。 大少爺還想爭辯,二少爺和薛氏生的三少爺都在給他使眼色,只有蕭書彤還淡定的坐著,儀態(tài)秀麗端莊,像是個十足的看客。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婢女跌跌撞撞的沖進正廳,接著就往蕭恪的面前一跪,連哭帶喊道:“老爺!求求您今天就將夫人放出來吧!夫人思念大小姐已經(jīng)憂思成疾了,就讓夫人見大小姐一面吧,夫人都悔過了!” 蕭恪一愣,憤然道:“大膽,沒規(guī)矩的東西,誰讓你跑出來的!來人,將她拉出去抽十鞭子!” “不要啊,爹!”喊話的竟然是大少爺,他從椅子上咻的站起來,一張臉因為緊張皺在了一起。 見狀,蕭瑟瑟唇角凝了冷冷的笑紋。 她倒要看看,大少爺和黃氏這又是唱得哪出戲。 ☆、懷了孩子 “爹,不要??!”大少爺瞅著那婢女,緊張的大喊:“她是娘身邊伺候的人,別打她了!打傷了她誰來伺候娘??!” 蕭恪低吼:“我蕭府還缺一兩個下人嗎?她就是死了,也還有源源不斷接替的?!?/br> “可是這樣我娘會不習(xí)慣!”大少爺喊道:“再說娘都憂思成疾了,再把伺候她的人換掉,笨手笨腳的,會折我娘的壽!” 五小姐蕭亦巧癟癟嘴,沒好氣的插話道:“黃姨娘頭先做的那些缺德事,加起來折壽都能折幾十年的!” “這……五妹,你說這么難聽的話呀!”大少爺橫眉怒目,又惱然瞪向蕭書彤,“書彤,他們這么罵咱們娘,你是啞巴了嗎?都不知道說上兩句!” 蕭書彤儀態(tài)端莊,笑容淡薄,口氣平靜無瀾,“我是蕭家的長女,自然要聽長輩們的決定,不能僭越?!?/br> “哎我說你還是不是我親meimei你!”大少爺指著蕭書彤,唾沫星子都濺出來了。 “行了,還不給老身都閉嘴!”老太君的鹿頭拐杖一敲,大少爺立刻閉嘴,不甘的隨時準備再說。 蕭恪對家丁們道:“還在發(fā)什么愣!趕緊把這沒規(guī)矩的婢子拖下去,抽十鞭子給黃氏送回去!” “是!” “別!” 幾個聲音夾雜在一起。 大少爺?shù)哪樕钡孟袷菬鹆嘶?,通紅通紅,“爹,別懲她!就按她說的,把娘接過來吧!一夜夫妻百日恩,爹你真舍得讓娘在院子里被關(guān)到死?” 蕭瑟瑟觀察著,差不多窺出點門道了,狀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黃姨娘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啊,上次把二jiejie從蕭家除名的時候,黃姨娘還好著呢。怎么突然就憂思成疾不行了,這不過是婢子的一面之詞。” 大少爺甩臉,目光恨恨的剜在蕭瑟瑟臉上。 大少奶奶看不下去了,起身又去拉了拉大少爺?shù)男渥?,卻被他狠狠的甩開。 “蕭瑟瑟,你存心跟我娘過不去??!讓我娘來看一眼書彤,是礙到你什么事了?” “不肖子,還不住口!”蕭恪上前一步,要喊人了。 蕭瑟瑟仍笑道:“大哥此言差矣。黃姨娘來與不來是沒礙著我什么事,但黃姨娘的目的真的只是要來看長jiejie嗎?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趁此機會獲得更多吧。” 老太君吊梢眉一豎,冷笑:“她那點手段還想在老身面前蒙混過關(guān)?把黃氏抬平妻,老身第一個不同意!” “奶奶,我娘只是想看一眼書彤,她都快要病死了!”大少爺心急火燎。 大少奶奶面子上越加的掛不住,“相公,妾身看您還是……” “你滾開呀!”大少爺一袖子把大少奶奶推出去,力氣太狠,大少奶奶被推得踉蹌。 薛氏離得近,趕緊起來,去把大少奶奶給接在懷里,“你沒事吧。”嫌惡的瞅一眼大少爺,安慰大少奶奶道:“先來我這兒坐著,可別把自己身體弄壞了。” “大嫂子坐我這兒吧?!笔捯嗲砂炎约旱奈恢米屃顺鰜?。 老太君和蕭恪不禁看向薛氏母女倆。這薛氏還算是個會做事的,把女兒教得也沒那些花花腸子,比黃氏和蕭文翠不知好了多少。 蕭亦巧跟薛氏扶著大少奶奶坐下,接著便奚落起大少爺:“大哥怎地這樣對待大嫂子,剛才是誰口口聲聲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來著?我都想替大嫂子教訓(xùn)你!” “哎我說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我的私事!”大少爺嚷道。 “行了!”老太君面色赤紅,已是氣得不輕,“身為蕭府的長子就這德性,還自己感覺良好,沒完沒了是不?坐回你的位置上去!” “奶奶!” “不肖子,還不坐回去!”蕭恪低吼:“再信口開河,別怪我蕭某人不認父子情分了!”說罷,轉(zhuǎn)眸瞪著地上那跪著的婢女,眸底的怒色后,凸顯一抹尖銳的殺意,“把她拖下去打!打得慘死不活了給黃氏送去!” “老爺饒命!”婢女凄聲求饒,卻還跪得端端正正,猶如膝蓋是釘在地上的。 大少爺剛被人按回座位上,這會兒又蹦起來,竟是突地往地上一跪,求道:“爹,別打雀兒啊!雀兒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聞言,眾人皆是一訝。 然后就見大少奶奶的臉像是冬日河面的層冰被人踩破,嘩啦啦的裂開,裂得支離破碎。 “大少爺,你……”薛氏眼中嫌惡的成分更濃,心忖還好自己生的兒子不是這模樣。 她拉著大少奶奶的手,拿出個帕子給她擦眼淚,安慰道:“別哭,別哭啊?!?/br> “薛姨娘……”大少奶奶卻哭得更傷心了,頓時淚如泉涌。大少爺是個什么貨色,她從出嫁過來就知道了,這人光是小妾就有七八個,院子里的丫鬟稍微有點姿色的就被他染指成通房,就這樣他還嫌棄不夠,成日在外面拈花惹草,一會兒是醉紅樓的花娘,一會兒又來個?;脙海F(xiàn)在又把娘親的貼身丫鬟肚子給搞大了。 嫁給這樣的人當老婆,她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 此刻蕭恪的臉色已不是黑沉所能形容,簡直勝似用久的鐵鍋,黑的嚇人。身后更是宛如響起悶雷,怒不可遏。 蕭瑟瑟看了眼蕭恪和老太君,毫不留情的點出來:“爹和奶奶還有各位族老前輩,恕瑟瑟直言,大哥今天這樣積極,和往日的表現(xiàn)大相徑庭,我還覺得奇怪呢,原來大哥是被黃姨娘拿著貼身丫鬟給賄賂了啊?!?/br> 這大實話就像巴掌,狠狠扇在蕭家老人們的臉上。 蕭亦巧義憤填膺道:“黃姨娘這么做事也忒過分了!這是把大嫂子往哪兒擱!” “就是啊,做婆婆的怎么能這樣?!毖κ弦矅@了口氣,一手拍著大少奶奶,安慰道:“別傷心了,我也是你婆婆,想哭了就把眼淚往我這兒抹吧,可別氣壞了身體,不值得啊。” 蕭瑟瑟看向薛氏,沉吟片刻,笑道:“還是薛姨娘賢良淑德,內(nèi)務(wù)cao持得好,又這樣關(guān)心晚輩。大嫂您別太傷心,哪日去瑾王府坐坐,散散心吧。薛姨娘和五meimei要是沒別的事情,也盡管來陪我們?!?/br> “謝謝瑾王妃……”大少奶奶連連點頭,心里感謝蕭瑟瑟用瑾王妃的身份給她找回些面子,不讓她完全淪為蕭家可憐的笑柄。 老太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蕭瑟瑟,哼了聲,算是默認,接著目光又流連在薛氏臉上,最后看向跪著的雀兒和大少爺。 “奶奶!”大少爺忙說:“奶奶你要為孫兒做主啊,雀兒懷了孫兒的孩子,不能打她的!” 雀兒凄聲道:“老爺,夫人真的快要不行了,就讓夫人出來見見大小姐吧!” 蕭亦巧厲聲道:“你們還有點良心不!大哥,你就這么被黃姨娘給賄賂了,大嫂子可是你老婆??!黃姨娘身體怎么樣你自己沒數(shù)嗎?睜著眼睛說瞎話還有理了!” “何止睜著眼睛說瞎話。”蕭瑟瑟冷道:“這不就是拿著肚子里的孩子威脅我蕭家長輩們嗎?給長jiejie抬平妻的事,哪輪得到黃姨娘的丫鬟來插話,現(xiàn)在倒好,懷了孩子就想來逼著族老們把黃姨娘給放出來,說不定還要再給黃姨娘抬平妻呢。” 蕭瑟瑟一針見血,大少爺和雀兒無從反駁。 雀兒咬緊牙關(guān),就重復(fù)那一句話:“老爺,夫人真的病的不行了!老爺就一點想不起來跟夫人的情義嗎?” “爹,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娘出來一下吧!”大少爺磕頭求道:“娘都已經(jīng)悔過了!” “你閉嘴!”蕭恪積壓的怒氣爆發(fā)了,這一吼,讓大少奶奶都嚇得忘了哭,讓蕭醉捂住肚子,皺起眉頭。 蕭瑟瑟已經(jīng)放下茶杯,小手在玉忘言的手里,被他按摩著。她看著雀兒,真為她感到不值。不知她是被迫還是主動要成為賄賂大少爺?shù)墓ぞ?,總之闖到這里就有可能丟掉性命,因為,跟蕭恪談什么“夫妻情義”,完全無用。 蕭恪的薄涼,自己早見識了。 他能跟蕭文翠斷絕關(guān)系,難道還會對雀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心軟嗎? 黃氏啊黃氏,垂死掙扎什么呢?安分點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走出院子,這樣著急行事,可就和作死無異了。 “打!拖出去打!”蕭恪指著雀兒,憤怒無情,“奴婢不守奴婢的本分,鉤引府里少爺。此等下人不嚴懲,不能正家風(fēng)!拖出去給我往死里打!” “別啊,爹!”眼見得幾個家丁去抓雀兒,大少爺撲過去推開他們。 “爹,雀兒肚子里有你的孫子?。 ?/br> 蕭恪一腳踢開大少爺,罵道:“不肖子!我蕭某人膝下四個兒子,少個孫子算什么!” 大少爺求道:“可那是蕭家的血脈啊,奶奶、族老,你們?nèi)绦目粗淮蛩绬?!?/br> 族老們唏噓低語,態(tài)度不一。老太君的鹿頭拐杖磕在地上發(fā)顫,咬牙切齒。 二少爺不敢?guī)痛笊贍斦f話,三少爺更是不吭聲了。 唯有蕭致遠忍不住說:“爹,畢竟也是大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