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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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皇后朝兩個太監(jiān)使了眼色,兩人立刻過來,一左一右扣住趙妃的琵琶骨,將她按在原處。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jiejie,jiejie你救我??!”趙妃呼嚎。 管事姑姑端來了一個酒壺,將酒壺里的酒倒出在杯子里。 酒壺、杯子,都刻印著精致美麗的花紋。紅色的彼岸花,在趙皇后芊白的手指下紅的能滴出血。 趙妃眼底撐出血絲,恐懼的掙扎,“不……不!” 一名太監(jiān)扣住趙妃的下巴,用蠻力讓她張嘴。趙皇后持著酒杯,一點點接近過來。 “jiejie!jiejie你幫幫我啊!”趙妃掙扎喊叫。 然則毒酒被猛然灌入胃里,那甜香如蜜的味道,讓趙妃幾乎以為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毒性蔓延得極快,劇烈的疼痛摧毀了趙妃的五臟六腑。 她直直倒地,眼角掛著的淚和嘴角流出的黑血,一同沾污了華服上的鸞鳥。 趙妃的頭還壓在趙皇后的鞋上,趙皇后低頭看著死不瞑目的meimei,眼底浮現(xiàn)狠戾。 “對不起了meimei,本宮也是迫不得已。你放心,那個陷害你的人,本宮會弄死它給你報仇的?!?/br> 趙皇后銜起毒酒,抿下一小口,接著便痛苦的倒在地上。 酒杯碎裂的聲響中,夾雜著鳳殿奴才的呼喊聲:“不好了!快通知陛下!皇后娘娘和趙妃娘娘被人下毒了!” 一炷香的時間,這件大事就傳到了天英帝的耳朵里。 而待到第二日晨,瑾王府也知道了。 蕭瑟瑟手里正繡著朵紫蓮花,聽了這事,針頭頓了頓,繼續(xù)穿針引線,吟然道:“定是趙皇后毒死了meimei,再自己喝上一點毒酒,偽造出姐妹兩人被暗害的假象。” “為什么?”綠意詫異的詢問。 蕭瑟瑟回答:“毒死趙妃,是因為大理寺卿的事情牽扯到她頭上,趙家要把這個庶女滅口。而趙皇后自己飲毒,一來是為了脫罪,二來……” “什么?” “二來可以嫁禍到別人頭上去?!笔捝獘故斓囊会槾┻^,在帕子背后繞了個彎。 綠意再問:“趙皇后要嫁禍誰?不會嫁禍給我們吧!趙家不是看瑾王府不順眼嗎?” 這丫頭,也知道趙家看瑾王府不順眼了? 蕭瑟瑟說:“這個我只能靠推測,正確與否,看看后續(xù)的發(fā)展就知道了?!?/br> “那小姐你推測的是誰?” 蕭瑟瑟提針戳紗,掐了個花蕊,“可能是蔣貴妃。” “蔣貴妃?”綠意知道,在后宮里是除了趙皇后,權(quán)勢最大的宮嬪就是蔣貴妃。 蕭瑟瑟道:“天英帝的疑心還是很重的,這次的事他不會不清楚跟趙家有關(guān)。趙皇后的榮寵必定會受到影響,得益最大的就是蔣貴妃?!?/br> 綠意拍著手心說:“所以小姐的意思是,那趙氏姐妹中毒一死一傷,不管嫁禍能不能成功,天英帝肯定也會生疑,這樣蔣貴妃就沒法趁虛而入了!” “反應(yīng)挺快?!笔捝蔗?,打了個活結(jié)。 這紫蓮花繡好了。 ☆、望族之爭 撫摸著完工的帕子,蕭瑟瑟心中并無什么成就感,反是有些酸楚。 繡這帕子,本是無意之舉,可飛針走線的時候心中念著的卻是玉忘言,那紫色蓮花的每一針,都傾注了她的情誼。 只可惜,就算親手把這帕子送去給玉忘言,他也不會要吧。 蕭瑟瑟收好帕子,對綠意道:“隨我走走,去菜畦看看?!?/br> 提到菜畦,綠意忽然來了精神。 她可不會忘了,那些討人厭的妃妾每天還得種菜澆水。想到那幫嬌生慣養(yǎng)的女子一個個累得嘆氣,綠意就覺得解氣。 “小姐我們這就去,她們要是不聽話,就狠狠教訓她們!” 蕭瑟瑟失笑。教訓什么呢?眼下后宅的大權(quán)在郭佳怡手里,自己不過是看看菜田罷了。 倒是這一趟過去,蕭瑟瑟發(fā)覺,那些妃妾雖然叫苦不迭,卻沒對她表露情緒。 看來,郭佳怡很有手段,將這些人馴得老實了不少。 一番看下來,蔬菜大體上都長得還可以。綠意扶著蕭瑟瑟回房,蕭瑟瑟坐在窗邊,練習《萬蠱隨行》,直到暮靄降臨。 在繁華宏偉的順京城中,有一處地方,陰森懾人。 夜幕沉沉之際,那里冰冷、難熬,腐臭和發(fā)霉的味道更加濃烈。被關(guān)在這里的人,只能忍受,在一個個恐怖絕望的夜晚,慢慢變成行尸走rou。 順京天牢。 關(guān)押重刑犯的地方。 從前的張錦瑟,就曾在這里度過了人生中最后的幾日光景。 自昨夜趙妃歿、趙皇后中毒不醒后,今日中午天英帝就下了道旨意,將大理寺卿移到天牢中關(guān)押,等待堂審。 大理寺卿明白,后宮出事,天英帝的注意力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那也不必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索性判決。 等待判決的時候度日如年,漆黑的天牢,讓大理寺卿甚至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直到有獄卒來送飯,他才被告知已經(jīng)入夜了。 “大人,好好吃吧,說不定是最后一頓了。” 獄卒打開飯盆,把飯菜一一擺在大理寺卿面前。 縱然毫無胃口,大理寺卿仍是取過飯菜,連忙填肚子,邊吃邊問:“有本官家人的情況嗎?” “他們都好好的待在府里?!豹z卒說:“大人您慢點吃,別著急,這么好吃的飯菜說不定真是最后一頓了?!?/br> “本官……”大理寺卿還想說什么,然則胃里一陣突來的絞痛,令他身體一直,一口血連著嘴里的飯噴出來。 “你……”手中的碗筷也掉地了,大理寺卿兩眼發(fā)直,死瞪著獄卒。 獄卒冷聲道:“卑職不是說了嗎?這大概是大人最后一頓飯了?!?/br> “你……下毒……”大理寺卿口吐黑血,栽倒在地,痙攣了兩下子就徹底不動了。 獄卒瞅了瞅四下,人都被支走了。他收起飯菜趕緊撤走,悄然離開天牢。 有錢能使鬼推磨,趙家給了他大筆錢,讓他偷偷毒死大理寺卿,顯然是不想等到堂審。 思及那大筆白銀,獄卒就沾沾自喜,殊不知他這個知情人必定逃不過被趙家滅口的下場。 后宮的投毒事件,連著幾天都調(diào)查無果,反倒有些蛛絲馬跡將矛頭指向蔣貴妃。蔣貴妃不甘被誣陷,奮力辯解,最終天英帝大發(fā)雷霆,冷落了她好一陣子。大理寺卿之死成了謎團,天英帝雖懷疑是趙家所為,但趙左丞相讓玉傾揚表現(xiàn)出為生母和小姨悲痛的狀態(tài),倒又讓天英帝動了惻隱之心,對玉傾揚和趙家態(tài)度好了些許。 這些微妙的變化,玉忘言心中清楚。這日早朝,他與晉王立在乾麟殿,看天英帝安慰玉傾揚的情緒。 玉傾揚跪地回應(yīng),趙左丞相趁機啟奏,稱大理寺卿移職空缺,還望早日拔擢官吏,盡快頂上。 天英帝問:“趙愛卿有沒有什么合適的人選舉薦給朕?” 趙左丞相答:“宣和巡撫曾武,為人剛正不阿,由他掌管大理寺,老臣以為再合適不過?!?/br> 晉王的眼底頓時浮出冷冷的一層暗光。 湖陽城在宣和省,宣和的巡撫豈能不巴結(jié)趙氏? 玉傾玄不陰不陽道:“兒臣倒是聽說,宣和巡撫官做的不錯,只是為人很滑頭,跟‘剛正’兩個字似乎沾不上邊?!?/br> “此話是何人說的,竟敢欺瞞二殿下。”趙左丞相皺眉道:“宣和巡撫曾武是個剛直性子,克己奉公,最恨徇私枉法之事。這些年宣和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泰富庶,臣等也都看在眼里?!?/br> 玉傾玄輕哼了聲,問玉傾云:“老四,你跟那曾武熟么?” 玉傾云笑答:“臣弟并不清楚。” 心直口快的五殿下道:“我大堯剛正不阿的人多的是,大家就趕緊多舉薦幾個!” “五弟,注意些。”玉傾云有些莫可奈何。 “好了?!碧煊⒌垡苍缌晳T五殿下這脾氣,轉(zhuǎn)頭詢問晉王:“皇弟可知道誰能接手大理寺?” 晉王拱手,“皇兄,恕臣弟平日里散漫,未關(guān)注這些?!?/br> “忘言呢?”天英帝道:“忘言,你來說吧?!?/br> 好幾道怨毒的視線,從各個方向射落玉忘言的身上。 他出列,面不改色道:“曾武不適合大理寺卿之位?!?/br> 趙氏黨羽都變了臉色。 玉忘言道:“曾武機智有余卻剛正不足,不能執(zhí)法?!?/br> 趙左丞相蹙眉,“瑾王竟然如此了解曾武?” “談不上了解。”玉忘言眼底冷徹如冰,“只是本王剛好知道。” 蕭恪冷道:“老臣倒是與曾武打過幾次交道,就如瑾王所說,老臣贊同瑾王的觀點。” 你們翁婿二人當然穿一條褲子!趙左丞相剜了蕭恪一眼,立刻給□□的官吏們使眼色。 于是,今日的早朝下來,眾官吏圍繞一個曾武舌戰(zhàn)了半個時辰,仔細看來無外乎是湖陽趙氏和塘城蕭氏之戰(zhàn),也不乏緘默看熱鬧的。 最后天英帝心情煩躁,讓退朝了,這事也沒商量出來。 乾麟殿外,春寒料峭。 玉忘言與晉王并肩走出,墨玉般的瞳底,乍暖還寒,與春日里的寒風一個溫度。 晉王雙手背后,嘲笑著嘆了口氣,“瞧見了吧?趙氏和蕭氏?!?/br> 玉忘言不語。 晉王幽幽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隨時都要做這個漁翁,懂嗎?” “我知道?!?/br> 晉王語調(diào)一沉,道:“哪怕是犧牲蕭瑟瑟?!?/br> 玉忘言的心震了下,眉頭微皺,深深看了眼晉王,隨即移開視線,遙望遠方一片淡綠,萬物回春。 “怎么,做不到?”晉王停了下來,笑容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