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夏侯夫人的眉心越皺越緊,腦中快速的搜尋著,可是,怎么努力,都找不出絲毫端倪,可心中的不安,卻是隱隱浮現(xiàn)…… 那宮女看著夏侯夫人,神色變了變,突然,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夫人,你當(dāng)年不救奴婢,今天也不救奴婢嗎?” 當(dāng)年?這宮女和夏侯夫人,果然是舊識??! 夏侯夫人神色微變,一旁坐著的夏侯儀,聽著這宮女說的話,心中的不安激起了煩躁,厲聲喝道,“大膽宮女,這是什么地方,豈容你如此胡言亂語?!” 凌厲的語氣,那宮女聽了,赫然愣了,緩緩看向夏侯儀,在瞧見夏侯儀的一剎,眼里更是盛滿了驚恐,“啊……饒命,老爺饒命……奴婢……奴婢什么也不會說,不要?dú)⒘伺尽?/br> 那宮女不住的磕著頭,那雙驚恐的眼里,甚至有些瘋狂的東西在閃爍著。 眾人看著這一幕,更是來了興致,夏侯儀要?dú)⑺?/br> 看她那恐懼,可當(dāng)真是恐懼,不像是裝出來的??! 夏侯儀看著這宮女,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可依舊還是沒有想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感受到眾人的視線,夏侯儀更是不悅,“你著瘋婦,不許再亂說了!” “呵,這倒是奇怪了,你喚夏侯老爺為老爺,喚夏侯夫人為夫人?好似曾經(jīng)是他們的奴才一般,這宮中,都是皇上的下人,有些人,莫不是妄圖在宮中安插眼線?”淑妃蹙眉,凌厲的指責(zé)。 話落,靖豐帝的臉上明顯浮出一絲不悅。 夏侯儀一怔,忙的從座位上走出來,跪在殿前,“皇上明察,萬萬沒有這樣的事情,都是淑妃的猜測,臣認(rèn)不得這個宮女?!?/br> “老爺,不要?dú)⑽摇沂裁炊疾粫f,我不會出賣夫人,奴婢一直視夫人為恩人,斷然不會將夏侯家的秘密,說與旁人聽,老爺,夫人,你們相信奴婢……” 那宮女口中喃喃,看不出那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在做戲。 夏侯家的秘密?這幾個字,聽在每個人的耳里,都是激起了千層浪,靖豐帝的眸子更是瞇了瞇,看著夏侯儀,眸中若有所思。 而夏侯儀卻好似猛然記起了什么,夏侯夫人的神色也是變得尤為難看,這宮女……她就說是有些面熟,原來是她……翠香,但她……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可眼前的這個人……夏侯夫人臉色倏然慘白,甚至連身體,都在止不住顫抖。 秘密……當(dāng)年就是因?yàn)樗懒讼暮罴业拿孛?,才會……才會落得被老爺追殺的下場啊?/br> 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為當(dāng)年知道這一切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唯獨(dú)他們幾人,永遠(yuǎn)也不會將這個秘密傳遞出去…… 可如今……夏侯儀心中的擔(dān)憂,不亞于夏侯夫人。 可他第一所想的,卻是為何會有眼前的局面! 就算是那丫鬟沒死,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皇宮里,可眼前的一切,只能證明,都是有人在cao控! 誰?夏侯儀下意識的看向淑妃,神色變了又變。 是她,是淑妃,一定是淑妃,先前利用那個叫做靈兒的宮女,用蠱蟲cao控音兒,可皇上卻遲遲不處置音兒,所以,她才按耐不住了嗎? 她竟然找到了這個丫鬟,那意味著什么? 夏侯家的秘密,淑妃已經(jīng)知道了嗎? 這個猜測,讓夏侯儀心中咯噔一下,瞬間慌亂了起來。 淑妃感受到夏侯儀的視線,嘴角一抹笑意微微揚(yáng)起,卻是不露痕跡,“秘密?夏侯家還有秘密嗎?這本宮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這秘密,是不是不可告人的呢!” 不可告人的秘密?! 靖豐帝的眸子倏然一緊,沉聲開口,“夏侯儀,夏侯家的秘密,是什么?” 夏侯儀扯了扯嘴角,“皇上,都是那瘋子女人胡說八道,哪里有什么秘密?” “沒有嗎?”靖豐帝卻是不信,赫然起身,走到大殿之上,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扶起那個跪在地上的宮女,一字一句,“你不要害怕,你告訴我,夏侯家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奴婢……奴婢害怕,他們會殺了奴婢……”宮女的眼中依舊是驚慌。 靖豐帝蹙眉,“不會,你告訴朕,朕來為你做主,看誰敢殺了你!” “真的?”宮女閃了閃,猶豫了半響,終究是開口,“夫人……夫人只有大小姐一個孩兒,只有一個……”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下令賜死,夏侯家的凄慘下場 宮女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只有大小姐一個孩兒? 這……可事情分明不是這樣的不是嗎? 這京都城內(nèi),誰人不知道,夏侯夫人有兩個孩子,一個是曾經(jīng)第一美人夏侯音,另外一個則是在京都城內(nèi)貴公子中,頗有人氣的夏侯御淺! 這宮女…… “胡說!一派胡言,皇上,你不要相信一個低賤婢子的話,她所說的一切都是構(gòu)陷,一切都是子虛烏有,憑空捏造?!毕暮顑x急切的反駁,看著靖豐帝微微皺著的眉峰,心中更是不安了起來。 而此刻,夏侯夫人目光閃爍著,似乎有些心虛,倒是夏侯御淺,依舊是坐在位置上,表面上沒有絲毫動靜,可是,桌子底下,手中緊握著的拳頭,卻是泄露了他現(xiàn)在的情緒。 眼前的情況,他也是明白了??! 夏侯家所謂的秘密,他的身世……如何還能保得住? 想到自己的身世,若是曝光,那么,不僅僅是他,就連整個夏侯家,都要受到牽連,只怕個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夏侯御淺的腦中,不斷的轉(zhuǎn)動著,這個時(shí)候,他只有極力思考自救的辦法! “一派胡言,憑空捏造嗎?”靖豐帝嗅到了更多不尋常的意味兒,這個宮女所言,夏侯夫人只有一個孩兒,那另外一個夏侯御淺,是從哪里蹦出來的? 這宮女口中的夏侯家的秘密,莫非和夏侯御淺的身世有關(guān)? 靖豐帝眸子瞇了瞇,目光緩緩的掃過夏侯御淺一眼,不緊不慢的又轉(zhuǎn)到了眼前這個宮女的身上。 這淡淡的目光轉(zhuǎn)動,整個大殿中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尤其是夏侯儀,幾乎所有的思緒,都被吊在夏侯儀的反應(yīng)上。 而淑妃,看著這一切,心中甚是滿意,這一切,都比她預(yù)想的都還要好了許多,呵,夏侯一家,今日,這一切都被揭開,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終于,靖豐帝再次開口,“你繼續(xù)說。” 宮女目光閃了閃,眸子里,依舊是不安,“夏侯夫人生大小姐的時(shí)候難產(chǎn),身子已經(jīng)受到了損傷,大夫說了,夫人以后只怕都不能再有孕,可是,沒多久之后,夫人竟然神奇的再次懷孕,那個時(shí)候,奴婢不是貼身照顧夫人,只知道,照顧夫人的jiejie,日日神神秘秘,當(dāng)時(shí)奴婢心中有疑惑,可卻是沒有去探尋什么,夫人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可奴婢發(fā)現(xiàn),夫人的這一胎,并非和先前懷大小姐是一樣的反應(yīng),奴婢當(dāng)時(shí)心中還在想,夫人的身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可沒有想到,夫人的肚子,確實(shí)有問題,那一晚夫人生產(chǎn),碰巧奴婢和一個姐妹,撞見了……” “撞見了什么?”靖豐帝似乎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下意識的開口追問道。 宮女眼里有一抹驚恐浮現(xiàn),“撞見老爺抱著一個孩子,吩咐身旁的管家將那孩子送進(jìn)夫人的屋子里,還說,南宮家唯一的后代,一定要保住,那是南宮家唯一的希望!” “南宮家?”靖豐帝口中喃喃,在場的人,也是咀嚼著這幾個字。 夏侯儀等人,早已經(jīng)神色慌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南宮家?東楚國,鮮少有南宮這個姓氏,不過,南宮在南境之內(nèi),卻是一個尊貴無比的姓,南宮……幾乎是所有人都看向那個坐在座位上的夏侯御淺,心中各自猜測著。 靖豐帝銳利的目光直射向夏侯儀,不再追問那宮女,而是直逼夏侯儀,“夏侯儀,你告訴朕,到底是哪一個南宮家的后代,讓你如此大費(fèi)周章?” 尋常的南宮家,收養(yǎng)便已經(jīng)足以,而夏侯儀,卻是讓自己的妻子,假裝懷孕,再“名正言順”的生出一個南宮家的孩子,如此不厭其煩,若說這其中沒有什么貓膩,那誰會相信?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覺得這其中的緣由是簡單了的。 安九的目光瞥向夏侯御淺,心中所流轉(zhuǎn)的東西,已經(jīng)不再是猜測,早早的就變成了肯定。 南宮家嗎? 安九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難怪這夏侯儀與夏侯御淺野心重重! 夏侯儀心中微顫,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皇上,這宮女所說,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靖豐帝眸子一凜,“放肆!還想狡辯嗎?” “皇上……”夏侯儀神色更是慌了。 淑妃看在眼里,斂去眼底的精光,也是起身走到殿上,“皇上,夏侯老爺許多東西沒有想通,不還有夏侯夫人嗎?” 夏侯夫人慌亂的眸光一怔,更是緊吸了一口氣,一時(shí)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夏侯夫人,靖豐帝眉峰一挑,淑妃已經(jīng)率先走到了夏侯夫人的面前,蹲下身子,一字一句的道,“夫人,同作為女人,本宮也是同情你,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可似乎你們夏侯家都護(hù)著他呢,本宮在想,若是當(dāng)年你沒”生出“夏侯公子,恐怕,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至于會嫁給一個足以當(dāng)她父親的前北王爺吧!” 淑妃想到自己查到的東西,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當(dāng)年,夏侯音之所以被嫁給前北王爺,不就是為了夏侯儀為了夏侯御淺的謀劃嗎? 說白了,夏侯音也不過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這事情她都明白,她就不相信,身在這局中的夏侯夫人不明白? 就算是不明白,那也不過是在說服自己逃避罷了! 淑妃的話剛落,夏侯夫人的眼里,果然有一抹恨意凝聚,淑妃看在眼里,更是不忘繼續(xù)加一把火,“夏侯夫人,容妃娘娘如今的局面,一切都是造成的?” 夏侯夫人的手緊握著,身體隱隱忍不住顫抖。 “他是南境南宮皇室的后代……”淡淡的一句話,帶著氣憤與報(bào)復(fù),更是這么多年,她所隱忍的一切的最終爆發(fā)。 “夫人……你……”夏侯儀咬牙,竟是起身上前,一巴掌打在夏侯夫人的臉上,聲音之中,怒氣更盛,“你失心瘋了嗎?休要在這里胡言亂語!” 她知不知道,承認(rèn)御淺并非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是一回事,承認(rèn)御淺是南境南宮皇室的后代,又是另外一回事? 糊涂,這女人當(dāng)真是愚笨不堪! 夏侯夫人臉上吃痛,眉心微皺,望著夏侯儀,似乎這些年心中的怨氣,因著方才淑妃的引導(dǎo),此刻更是一股腦兒的冒了出來。 “胡言亂語?老爺,你比我更知道,我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個孽子……”夏侯夫人憤怒的指著夏侯御淺,厲聲叫囂著,“為了他,你硬是把我的音兒嫁給一個足以當(dāng)她父親的人,為了他,我的音兒,要去承受多少人指責(zé)她是狐貍精,是勾引皇上,引起皇上和前北王爺不和妖女,你卻說我失心瘋了,音兒才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了那個女人,你將我們的親生女兒當(dāng)成棋子,你才是失心瘋了!” 此番話,靖豐帝的身體一怔,勾引他? 當(dāng)初夏侯音是故意勾引他的嗎?甚至還帶著目的?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自己為她著了迷,就算是和前北王爺爭搶,他都要將她奪過來,可是,一切竟都是有意安排,甚至她也參與其中嗎? 他堂堂一國皇帝,竟是被這些人當(dāng)成猴子在戲耍嗎? 心中的怒氣,好似被澆上了一桶油,噌的一下,將他所有的怒火點(diǎn)燃。 眾人瞧見靖豐帝負(fù)著的手背上,青筋暴跳,心中都是了然,皇上是徹底的怒了,帝王一怒,意味著什么,眾人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想著,這下子,夏侯儀怕是要慘了。 夏侯儀咬著牙,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瘋婦!” “呵,那個女人?”淑妃抓住了夏侯夫人口中的話,眸光微斂,似笑非笑的道,“那個女人是誰?夏侯公子……不,或者是該叫他南宮公子,那個女人是南宮公子的母親嗎?呵,本宮倒是不知道,夏侯老爺竟是和南宮家,有如此的淵源,竟是不惜為了她的兒子,將自己的女兒也給舍棄,實(shí)在是讓人吃驚不小??!” 淑妃意有所指,眾人順著淑妃的話,猛然聯(lián)想到什么,其中一人,吃驚的道,“記得當(dāng)年,夏侯老爺曾出使南境,算算年生,怕也相符!” “如此想來,倒也對,怕正是出使,在有了這淵源?!?/br> 一時(shí)之間,眾人競相談?wù)摿似饋?,這話聽在靖豐帝的耳里,更是激起了心里的驚濤駭浪。 淑妃不著痕跡的瞥了靖豐帝一眼,心中暗道,如今,就看夏侯家能不能承受得住皇上的怒火了! “放肆!”靖豐帝終究是按耐不住,厲喝出聲,在場的人皆是一怔。 夏侯儀身體一顫,立即重新跪在地上,夏侯夫人也是誠惶誠恐的走到殿前,跪在夏侯儀的身旁。 可夏侯御淺,依舊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好像此刻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一般。 “夏侯儀,你讓容妃勾引朕,究竟有什么目的?”靖豐帝開口,對于此事,最是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