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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原配嬌妻在線閱讀 - 第111節(jié)

第111節(jié)

    玲霜適時接過巾子,轉(zhuǎn)身給三個孩子洗臉擦手,邊回沈月淺,“文貴早就差人打聽過了,玲瓏父母跟著他兩個哥哥住在城里,去了村子也是尋不到人的,休息幾日,差人叫玲瓏父母問幾句話就是了?!贝遄記]多大的變化,玲瓏家的房屋早就她了,而且日子過得不好,這些年,一直在城邊的宅子里和別人搭伙過日子,尤其,玲瓏爹前些年生病,家里的田地全部賣了,大少夫人心善,見著少不得要為玲瓏感到難受。

    替三個孩子洗了臉,玲霜出門朝隔壁叫了聲奶娘,折身回來打開脂粉盒子,手輕輕刮了一層,對著銅鏡,輕輕抹在沈月淺臉上,細細說起玲瓏家的事情來,“大少夫人,過兩天您就能看到玲瓏父母和兄嫂了,大爺?shù)胗浿鴰ソ限D(zhuǎn)轉(zhuǎn),耽擱久了,回京時就是冬天了,一路積雪,三位小主子身子承受不住。”

    其實,文貴打聽清楚了,玲瓏爹娘對玲瓏這個女兒一點印象都沒了,玲瓏一個jiejie嫁給了鰥夫,幾個兄嫂也不是好相處的,平時喜歡做點偷雞摸狗的事情,玲瓏,跟著大少夫人才是她的福氣,大爺不想大少夫人知道那么多,才叫她們不準聲張的。

    三位奶娘也是剛凈面喝了一口水,進屋給沈月淺請安,沈月淺說了意思,“我和玲霜出門買荔枝他們坐的座椅,你們留下?!睅е⒆又T多不便,沈月淺問奶娘有什么想買的。

    三人搖搖頭,搬了凳子坐在床邊,和荔枝說話,玩得起勁的葡萄抬起頭,黑耀石的眸子蕩著清澈的光,揮著手里的手鈴啊啊說著,很是高興。

    不過,這股高興也就維持在沈月淺出門前,見沈月淺往門口方向走,癟癟嘴,沒哭眼睛里已淚光閃閃了,緊接著嚎啕大哭,奶娘知道她認人了,側(cè)身擋住她身子,奈何,七個多月的孩子已經(jīng)懂得表達自己情緒了,腦袋往左移,看奶娘身子跟著往左,急忙往右,來回兩次,沈月淺已出門了,這下,葡萄可傷心了,咚的聲倒在床上,放聲大哭,旁邊的荔枝蘋果望了過來,咧嘴笑了笑,接著玩手里的玩具。

    葡萄聲音大,沈月淺在樓下也聽著了,于心不忍,“剛抹了這種脂粉,窩在她爹懷里縮脖子躲著我,如今倒是一點都不怕了?!鄙蛟聹\停下,玲霜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頓足,抬頭望著樓上,依然只有小姐愈來愈嘹亮的哭聲,玲霜好笑,“小姐想跟著去,帶著她一個人不麻煩,我上樓抱人?”

    沈月淺無奈,玲霜明白她是答應了,轉(zhuǎn)身,咚咚上了樓,而床上的葡萄哭得閉上了眼,穆奶娘哭笑不得的抱她,身子直往后邊仰,每次,看著沈月淺走,葡萄就是這樣子,說白了就是油鹽不進,穆奶娘抱了兩次都沒將人抱起來,玲霜站在門口,脆聲道,“大少夫人說將小姐帶著一起,穆奶娘一道吧?!?/br>
    穆奶娘松了口氣,哄床上的葡萄,“小姐,大少夫人說一起,別哭了,來,奶娘抱啊?!弊炖镎f著軟話,床上的葡萄仍然抗拒得很,玲霜看奶娘沒法子了,只得上前伸出手,掏出帕子替葡萄擦了擦臉上的累珠子,“玲霜抱小姐找娘親好不好?”

    可能聲音不同,葡萄睜開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看玲霜伸手,跟著伸出手要玲霜抱,穆奶娘心里酸酸的,“真是小機靈,我也就騙了她兩次,就不上當了。”

    軟軟的小人,誰不喜歡,玲霜面露得意,嗔怪奶娘道,“小姐雖然不會說話,人可聰明著呢,上次你說抱著她找大少夫人,結(jié)果到處轉(zhuǎn),她上當才怪呢?!弊叩綐窍?,葡萄臉上已經(jīng)帶著笑,雖然眼眶紅紅的,看得出還是很開心,見沈月淺果真在那兒等著,啊啊說著,奶娘解釋道,“肯定要開口叫娘親呢,我看三位小主子,小姐是最惹人疼的,只怕也是最早開口說話的?!逼咸严駱O了沈月淺,葡萄是對沈月淺撒嬌,沈月淺則是對文博武撒嬌,一物降一物。

    玲霜也這么認為,到了沈月淺跟前,葡萄前傾著身子往沈月淺身邊湊,沈月淺抱過來,抬手擦了擦她眼睛,又氣又笑道,“就數(shù)你會來事,等你爹回來叫他收拾你?!?/br>
    葡萄啊啊說了兩句聽不懂的就趴在沈月淺肩頭,雙手摟著沈月淺,像極了害怕被丟棄的孩子,沈月淺心中一軟,三個孩子都黏她,不過葡萄更甚,抬眼望著樓上,“大少爺二少爺沒鬧吧?”

    “沒,聽話著呢,看小姐哭,大少爺還咧開嘴笑了笑,估計笑話小姐撒嬌呢。”想著荔枝的反應,穆奶娘心里好笑,孩子越大,性格就越顯現(xiàn)出來,大少爺不受周圍影響,心里是個有主意的,不管發(fā)生什么,都動搖不了他臉上的笑,二少爺是個好糊弄的,拿個好玩的玩具就哄得了他了,至于小姐,誰都不買賬的主兒,只認大少夫人,否則就哭,光是哭就能哭上一個時辰,大爺都沒辦法。

    走到門口,有小廝上前請安,沈月淺微微頷首,抱著葡萄走了出去,到了街道上,葡萄立即有了精神,伸著脖子到處看,尤其愛往五顏六色的地方,兩旁賣胭脂的地兒可算吸引她眼球了,走出去老遠了,眼神還巴巴望著,惹得身后的奶娘失笑,“小姐長大了定是個美人,眼睛望著胭脂水粉舍不得眨眼呢?!?/br>
    沈月淺本就生得好看,葡萄像極了她,可長得更耐看,粉雕玉啄的面容別提多受歡迎了,文貴幾人最喜歡抱她了。沈月淺搖搖她的身子,指著一處賣黃色紅色的糖人道,“葡萄看這個,是兔子呢?!崩习迨炙嚭?,很快就做成一個,聽著沈月淺聲音,臉上堆著笑,“小娘子可是想買一個?”

    跟前豎著做好的糖人,葡萄伸手就要拿,沈月淺擋著她的手,聽到別人稱呼她小娘子,心里不習慣,紅著臉點了點頭,玲霜上前,指著形狀不一的糖人問葡萄要哪一個,葡萄被沈月淺抬手擋住了手,眼睛望著紅色一塊,玲瓏會意,“老板,來一個紅色的,元寶形狀的糖人?!?/br>
    “哎,很快就好?!崩习蹇戳崴┲环?,五官比不上抱著孩子的婦人,皮膚卻是要要白些,聽口氣不是慶城的人,更是想要給她留個好印象,故而,糖人比之前的要大,玲霜無奈,“老板,一般大小的就成,我家小主子也是看著新奇,不是想吃。”半歲后,三位小主子漸漸開始吃米飯rou了,可太雜的東西不敢給小主子吃,路上沒有大夫,出了事,小主子不舒服,大少夫人跟著受罪,尤其,三位小主子不愛亂吃。

    老板心里高興,玲瓏問過多少錢,多給了幾個銅板,遞給葡萄,看她握在手里動搖西晃,老板面上更親切了,“小孩兒長得真好看,定是個有福氣的?!彼催^形形□□的人,這個面色白里透紅的小孩子甚是少見,水土原因,慶城孩子皮膚偏黑,可沒這般好看的孩子,不由得多看了沈月淺兩眼,兩人面容相似一看就是她的孩子,沒想著,她能養(yǎng)出這般膚色水潤的孩子來。

    一側(cè)的玲瓏皺眉,哪怕老板沒有惡意,也不該盯著沈月淺不放,站在沈月淺跟前,擋住老板探究的目光,“少夫人,我們?nèi)デ斑呣D(zhuǎn)轉(zhuǎn)吧。”

    葡萄繼續(xù)拿著糖人晃,晃得沈月淺肩頭衣衫黏了不少,臉上也有,奶娘拉著她亂動的手,慢慢解釋,“小姐,不是會響的鈴鐺,是吃的糖人?!逼咸堰@樣子,明顯就是將這個當做可以響的鈴鐺了。

    沈月淺摸了摸臉,臉上黏答答的不舒服,讓奶娘抱著葡萄,掏出帕子擦拭,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竄出幾個小孩子,嚇得沈月淺抱緊了懷里的孩子,玲霜反應快擋在了前邊,她自己摔倒在地,而幾個孩子,其中一個已經(jīng)倒地不起了,手捂著肚子,指著沈月淺,說她推人。

    玲霜怒不可止,幾人用了力,她肚子隱隱發(fā)痛,更是被圍觀的人看得臉色通紅,“哪兒來的小孩子,撞了人還想反咬我們一口,家里長輩就是這般教導你們的?”語聲一落,從遠處傳來一婦人的聲音,嘴里喊著狗蛋,狗蛋。

    而地上躺著的孩子,抬起手,應了聲,待婦人走近了,指著玲霜三人告狀,“娘,娘,她們推倒我,我肚子疼,娘?!?/br>
    沈月淺看小孩子難受地捂著肚子,她也是沒反應過來,正一只手抱著葡萄遞給奶娘,一只手弄臉上的糖,此刻反應過來白了臉,真要被撞著了,她懷里的葡萄掉在地上怎么辦?當即冷了臉,“這位夫人,我們好好走路,你孩子沖出來撞我們是什么意思?”

    女為母則強,她也是惱了。

    身后的奶娘扶起葡萄,指著地上的一群孩子道,“明明是你們沖出來沖撞了我家少夫人和小主子,還有臉怪罪到我們頭上,這位夫人,他是您兒子吧,可別聽他胡說,小小年紀不學好,長大了還得了?”

    聽她們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婦人扶著孩子,一臉痛苦的嚷嚷開了,“大家看看,不知從哪兒來的人,竟不將我們放在眼里了,大家可要為我們做主啊,狗蛋可是咱家里唯一的命根子?!苯值郎弦呀?jīng)圍了不少人,靜靜看著不說話,倒是有些商販看沈月淺穿著不俗,朝婦人道,“狗蛋他娘,還是算了吧?!?/br>
    婦人立即暴跳如雷,“不是你家兒子你不心疼,我就不信沒有王法了,我要去找縣衙老爺為我家狗蛋做主。”

    沈月淺懷里的葡萄感覺到什么,張著嘴,泫然欲泣地望著沈月淺,見她沒看過來,嚶嚶哭了起來,沈月淺氣得不輕,最終,視線落在小男孩身上,小眼睛,皮膚蠟黃,衣衫也全是補丁,嘆了口氣,“玲霜,你有沒有事?”

    玲霜搖頭,這會兒肚子不疼了,“我沒事?!?/br>
    “我們走吧?!彼臅床怀鰜韺Ψ绞窍胗炲X,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不想追究,哄了哄懷里的葡萄,“我們找醫(yī)館給葡萄看看?!笔虑殛P系到孩子,沈月淺不敢馬虎了,朝后吩咐道,“這位夫人要去見官,你陪著她們?nèi)グ?,路上別動粗?!?/br>
    三名小廝上前,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母子兩,恭順道,“小的明白?!币幻P沒動,其余兩名站著沒動,他們走了,沈月淺身邊就沒了。

    婦人看小廝來勢洶洶,嚇得身子一軟,猛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沈月淺不想見,轉(zhuǎn)身欲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想理會,婦人以為她一坐在地上就沒人敢動她了,不想被人從地方抓了起來,對方高大,輕輕松松拽著她衣衫,余出一只手抓著狗蛋,婦人這才慌神了,“我知道錯了,也是我家里揭不開鍋了,還請夫人大人有大量,賞我們一口飯吃吧?!?/br>
    一番話引得旁觀的人連連搖頭,這兩人常年在街上訛錢,剛也是聽人家口音是外地的,想敲詐一筆,不想這次栽了跟頭,小廝不說話,沈月淺交代了他就要將人送到衙門去,還是商販看不下去了,都是慶城的老百姓,對方是外地人,鬧到衙門,影響的還是所有人的名聲,忍不住為母子兩說情,“這位夫人,她們家日子也不好過,您就高抬貴手饒了他們吧?!?/br>
    沈月淺已經(jīng)走出好幾步遠了,聞言,擺了擺手,她本就沒想將人送到衙門,不過是嚇嚇她們罷了,加之,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想太過打眼的,小廝松開手,婦人抱著狗蛋欲上前磕頭,三步遠的時候被人攔下了,婦人害怕,也不敢往前了,跪在地上就要沈月淺施舍點銀錢,嘴里說出的話讓沈月淺又是臉色一白,“夫人,一看您就是有福氣的,施舍我們一口飯吃吧,就當,就當給您孩子積福了,以后她不會大災大難,一舉兩得的事情,否則,孩子要是遇著點病痛,不就是今日您見死不救惹下的嗎?”

    沈月淺何嘗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她要是不給銀子,葡萄以后會大災大難?這種話不就是詛咒葡萄嗎?

    玲霜聽出婦人話里的意思,轉(zhuǎn)身,叫小廝押著她,一耳光扇了下去,打得婦人倒在地上,她也是氣急了,哪怕與人有口舌之爭,從來不會將重話說到孩子身上,“你算什么人,敢對我家小主子評頭論足,文遷,將人送去衙門,我倒是要問問,慶城出了這種心如蛇蝎的婦人,知縣大人怎么就不管管?”

    文遷就是旁邊的小廝,立即,拽著婦人手肘,問了衙門方向就要走,婦人往回就是用這種法子要到錢的,能訛到銀子最好,訛不到就說方才一番話,對方生氣是生氣,不管什么心情都會乖乖給她一筆銀子,不想,這次卻遇到個厲害的主兒,這時候,又走過來三個漢子,婦人看到救命稻草,立馬喊了起來。

    街邊看熱鬧的人更多了,沈月淺轉(zhuǎn)過身,懷里的葡萄不哭了,扔了手里的糖人舔著自己手指,手抓過糖,有甜味,沈月淺擦擦她臉上的淚,只看三個漢子朝她沖了過來,沈月淺目光一凜,三個漢子還沒到跟前已經(jīng)被文遷打得摔倒在地,玲霜惡狠狠地看著婦人,“原來早就有幫兇想要訛錢,文遷,捆了幾人,全送去衙門?!?/br>
    這時候,不知道誰通知了衙門的捕快,四個官服打扮的男子走了過來,看了眼地上躺著的人,皺眉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文遷說了原因,沈月淺注意到,看熱鬧的人,臉上滿是同情的望著她,有年紀大點的人看不過去了,朝沈月淺使眼色,叫她快走,沈月淺恍然大悟,這些人,常年做這種勾當,只怕早就收買了捕快,有青州城的事情在前,沈月淺愈發(fā)認為皇上再設一部監(jiān)督考查官員品性是多重要,文遷說完,捕快卻是沒看他,而是看著他懷里的婦人,“你說說發(fā)生了什么事?”

    婦人頓時來了精神,將沈月淺撞到了孩子,又吩咐人打她的事情說得天花亂墜,而周圍看熱鬧的人一個字不敢吭,沈月淺心有疑惑,看得出來,慶城不算小,小小的捕快不敢壓制得百姓不敢說話才是,倒是耳邊傳來小聲的嘀咕聲,“這位夫人也是時運不濟,看她穿著就不是一般人家的,若是走親戚的還好,若不是,可就遭殃了?!?/br>
    “是啊,也是狗蛋他娘欺人太甚了,哎……”

    沈月淺隱隱明白了什么,這時候,捕快掏出手里的令牌就要押著沈月淺回去,玲霜嗤笑一聲,“文遷,我看他們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并收拾了?!?/br>
    文遷會意,對付那三個孩子不費力氣,對付捕快,他扔了手里拽著的婦人,兩三下,對面的捕快跟著倒地不起,文遷心中詫異,看幾人身強力壯,以為會些拳腳功夫,不想是他高估了他們。

    “你竟敢打我們,你等著……”

    玲霜自然不會給他們機會,“你們也去幫忙,將人捆了,別生出其他事情來?!贝鬆攷е馁F一行人打獵去了,殺了人,也總比給他們報復的機會強。

    三人從周圍商鋪里找了繩子將人捆在一起,沈月淺看還在舔手的葡萄,郁結(jié)一掃而空,“你倒是個不知道愁的,玲霜,我們走吧,人交給文遷,讓他去一趟衙門,找知縣好好說說剛才的事情?!鄙蛟聹\想著,文貴既然打聽到了玲瓏爹娘的消息,知縣性子只怕也是清楚的,真要和馬家夫子一般,文博武也不敢?guī)е麃怼?/br>
    玲霜尤不解恨,那位婦人嘴里罵罵咧咧得厲害,倒是詛咒起葡萄來,沈月淺沉著臉,斜了玲霜一眼,玲霜躬身,轉(zhuǎn)身小跑回去,伸手啪啪啪就是幾個耳光,打到婦人嘴角流血了才停下,“我家少夫人性子好不想和你計較,沒想你如此不知好歹,再說一個字,立馬斷了你手筋腳筋也沒人敢給你做主信不信?”

    這下,婦人是真的嚇得不敢說話了,旁邊的幾個漢子也嚇得低下頭,玲霜嫌棄的拍了拍手,“文遷,你聽著,她要是再狗嘴吐不出象牙,打瘸她的腿,或者毀了她的容,大爺只有賞賜你的……”

    文遷看著臉頰腫得老高的婦人,點了點頭,玲霜不說,他也會如此做的,否則,傳到主子耳朵里,遭殃的就是他們了。得了文遷點頭,玲霜這才滿意地追上沈月淺,“大少夫人,出來真是長了不少見識,以后遇著這種事情了,還叫奴婢上前,打人真叫人高興。”難怪當年在沈府的時候,太夫人,大夫人遇著點事情就是動手打板子,實在是太叫人大快人心了。

    看著玲霜激動的小臉,沈月淺抽了抽嘴角,揶揄道,“回京后就給你找門親事,回來當我的管事娘子,專門負責打人怎么樣?”玲霜幾人年紀不小了,回到京城,要好好給她們挑門親事才是。

    玲霜臉上沒有半分嬌羞,“只要能跟著伺候大少夫人,什么奴婢都是愿意的,不過,奴婢要長得好看的。”之前她沒有生過成親的心思,倒是路上聽幾位奶娘說得多了,漸漸有了念頭,成親不為別的,生個好看的孩子比什么都值得。

    沈月淺好笑,“你倒是個不害臊的?!?/br>
    旁邊穆奶娘也忍不住接過話,“我看是這些日子,愈發(fā)沒個規(guī)矩了,回到府里,被桐娘子見著了,少不得要好好訓斥一番?!蓖┠镒釉谄渌锝虒ФY儀,和沈月淺關系好的原因,時不時會來府里給沈月淺請安,私下會和妝娘子說說話,雅筑院丫鬟見著桐娘子都害怕得很。

    果然,玲霜也苦了臉,悻悻然道,“不會吧,奴婢會小心謹慎,不給大少夫人丟臉的?!蓖┠镒尤绾谓虒蛟聹\的,玲霜見過,那些姿勢,她可學不來。

    “你以為你有能耐叫桐娘子出口教導你?”

    玲霜咧嘴笑了笑,臉色輕松不少,“大少夫人說的是,桐娘子教導的多是小姐,真要出口教導奴婢,真是奴婢的福氣了,奴婢可是個沒福氣的呢,一輩子好好伺候大少夫人和三位小主子就好?!?/br>
    奶娘忍俊不禁,“你心里偷著樂吧。”

    三人說說笑笑,沒再提過背后幾人的事情,走了一條街,果真找到她要的座椅,竹篾編制的座椅,前邊配置了小小一方桌子,桌子上豎著桿子,桿子上掛著玩具,沈月淺將葡萄放進去,這些日子抱孩子,手臂酸疼,已經(jīng)疼習慣了,剛坐進椅子里,葡萄迫不及待的晃面前的玩具,沈月淺問掌柜的要盆水,替葡萄擦了手,手上黏黏的,虧她不覺得難受,三兄妹一個一張,座椅后邊有手柄,沈月淺便這樣推著葡萄往外走,輪子是竹子做的,還算穩(wěn)固,三人接著逛了圈,買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又替三兄妹買了衣衫,回到客棧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

    文博武他們回來,收獲頗豐,獵到一只野豬,沈月淺好奇,文博武拉著不讓她看,“野豬黑色的毛,我怕你見著了夜里睡覺害怕?!毖芰艿?,費了不少勁兒,他身上也濺到了血,不過衣衫顏色深,看不太出來,看葡萄坐在椅子里,很是喜歡,“可在城里逛著什么好玩的?”

    沈月淺提了提,輕描淡寫說了遇著的事情,不過沒說那人詛咒葡萄的事,看文博武愣著不動,沈月淺催促他先去洗個澡,說起去江南的事情來,“玲霜說你想到我去江南?”

    文博武挑挑眉,嘴角浮現(xiàn)絲笑意,“嗯,你不是吃味嗎?帶你去看看江南的揚州瘦馬,回到京城咱兩好好過日子,不許再鬧離家出走了。”

    沈月淺神情一噎,紅了耳根,“不用了,還是早些回去吧,爹娘在府里指不定如何擔心我們呢,回去晚了,天寒地凍的,荔枝他們身子也吃不消。”何況,她已經(jīng)見過揚州瘦馬了,確實勾引人的,好在京城人自詡為是有風骨的,看不起那些,哪怕養(yǎng)著也只敢偷偷在外邊,不敢擱上臺面說,否則,天子腳下就全是風花雪月,兒女情長的事兒了。

    文博武轉(zhuǎn)去木門里側(cè)沐浴,沈月淺以為他不會回答了,良久才聽他說,“到時再看吧?!彼窍虢忾_她心里的結(jié),江南出美人,沈月淺擔心他被美色迷惑,他想叫她寬心,法子也想到了。

    之后兩日,文貴他們繼續(xù)出去打獵,文博武帶著沈月淺在慶城轉(zhuǎn)悠,再沒遇著之前發(fā)生的事,文遷說知縣各罰幾人二十大板,以后再也不敢出來為非作歹了,沈月淺心里并不覺著好受,那人說的話難聽,想著她詛咒葡萄的那些話,心里像卡著刺似的難受。

    今日,玲瓏爹娘要來,沈月淺穿戴好了,出門找文博武,這兩日,葡萄挨著他們睡的,心里難受,更多的是怕葡萄出事,推開門,文博武站在走廊上,懷里的孩子貼著他,沈月淺沒認出來,看清是葡萄后,捂著嘴笑了起來,七個多月的孩子穿著一歲孩子的衣衫,大了許多不說,泛舊的顏色極不襯那張白皙的小臉,“你去哪兒找來的衣衫?”葡萄穿這身,就跟被拐賣的小孩子似的,好在衣服干干凈凈,也不是皺巴巴的。

    “花姨送的那件,我看你晚上睡不著,何須跟那種人置氣?葡萄有我看著,能出什么事?”夜里沈月淺摟著葡萄,他就知曉事情不只她說的那般,問過文遷,才知道全部原委,他的女兒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能遇著什么事?

    沈月淺也認出來了,上邊有淡淡的藥香,沁人心脾,拉著文博武雙手,“我就是擔心好的不靈壞的靈,穿著衣衫真的有效的吧?!蔽牟┪浜退f過花姨幾個孫子沒生過病,性子也好,說不定就是穿了衣衫的緣故。

    “走吧,見了玲瓏的爹娘我們就回了,拐著走江南坐船回去。”

    沈月淺點頭,下樓吃了早膳,看奶娘她們將行李裝上馬車,“玲霜,座椅別帶回京城了,送給掌柜的吧?!边@種小孩子的椅子京城也有,可大戶人家不興這種,多是莊戶人家沒空帶孩子,挑著擔子,孩子放在椅子里推著走,荔枝他們有奶娘,丫鬟照顧著,不需要太多。

    奶娘躬身道,“老奴記著呢。”

    不一會兒,文貴就領著幾人進了大門,最前邊的兩位老人身上衣衫皆是上等料子的綢緞,婦人發(fā)髻上插著玉簪,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顏色純,只怕要不少銀子,兩人打扮一看就是富裕的主兒,沈月淺心里悶悶的難受,可是,再看到兩人身后的人時,沈月淺神色一僵。

    那人沒認出沈月淺,畢竟,沈月淺膚色變了許多,氣質(zhì)高貴了不說,一張臉更顯年輕,婦人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兒,瞬間移不開眼了,她身側(cè)的其他兩名婦人反應快,感受到一道陰冷的目光后,忙低下了頭。

    文博武察覺到沈月淺神色不對也沒深想,為首的兩位老人走上前給沈月淺磕頭,沈月淺還未回過神來,而最后邊的狗蛋,看著男子懷里的小嬰兒已經(jīng)認出她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著頭,不敢說話。

    “給大爺和少夫人以及小姐請安?!币患胰说昧朔愿溃裁丛撜f什么不該說心里有數(shù),老婦人抬起頭,老淚縱橫地望著沈月淺,“聽說我兒玲瓏這些年一直托您照顧,是我們當?shù)锏臎]用,賣了她隨后就后悔了,之后一年,她爹到處找她,輾轉(zhuǎn)許多地兒都沒找到她,是我們的錯啊……”

    婦人說了許久,沈月淺的目光始終盯著那名婦人,文博武也瞧出不妥來。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四月二號或四月九號,發(fā)一百紅包。

    ☆、第145竟 145

    狗蛋慢慢挪到婦人身邊,扯著她袖子,身子瑟縮顫抖得厲害,“娘,我們回去吧,不來了?!睕]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這些人都是他們?nèi)遣黄鸬摹?/br>
    婦人回頭,見狗蛋盯著男子懷里的小嬰兒,尋著視線望去,臉色大變,迎上沈月淺若有所思的目光,心里也害怕起來,婆婆哭得這般厲害,對方都無動于衷,虧得貴人找上門那會她心中還疑惑,從未聽相公說起過meimei的事,真要是妹子發(fā)達了,怎么不自己回來而是主家回來?稍微一想就看得出其中有詐,沒想過做這一行六七年,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看其他幾人明顯從對方手里撈點銀子,她面色又是一白,顧不得尊卑禮儀,上前扶著老婦人,“娘,給貴人磕過頭我們也回吧,家里還有一攤子事等著呢?!?/br>
    文博武抿著唇,側(cè)身叮囑了文貴一句,就看文貴走到門口,喚來玲霜,有意讓她看見地上的人,只聽玲霜姨了聲,臉上顯出憤怒的神情來。

    文博武目光一沉,輕輕將葡萄放在自己腿上,面朝著地上的婦人,伸手握著沈月淺光滑的手,沈月淺回已一個笑,笑里夾雜著文博武看不懂的神色,有憤懣,惱怒和一絲絲失落,“相公,見也見過了,既然他們有事忙,我們也準備回了吧?!边@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玲瓏出身在這個家里,遲早會被發(fā)賣出去的,想到這個,心里悶得難受。

    文博武揮了揮手,文貴立即吩咐人領著眾人下去了,老婦人抬起頭,一臉驚慌失措,伸手抱沈月淺大腿,被人阻止了,臉上還掛著淚,妝容花了,露出原本的膚質(zhì),文貴不敢拖沓,使勁的將人帶了出去。

    人走了,屋里猛地安靜下來,“玲瓏性子好,我總覺得她爹娘發(fā)賣她是逼不得已,希望她能體會所謂的親情,她盡心盡力伺候了我一輩子,最后我竟然留著她孤孤單單活在世上。”玲瓏知道她要死了,怎么也不肯走,說等她頭七后再作打算,她們都是孤苦無依的人,玲瓏境況比她還慘。

    若非見著狗蛋和他娘,沈月淺只當他們?nèi)兆舆^得不錯,真心不想賣女兒過日子的,往深了一想,她就回味過來了,對方真有銀子,如何還會去做訛人的事,都是文博武事先安排好了,不想她擔心罷了,“剛才那位是之前在街上遇著訛我們錢的,穿得寒磣,不想如今改頭換面了?!闭f到這,她直視著文博武,見他眼里滿是關切,放緩了語氣,“你不用這樣做,骨子里壞了,再怎么做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玲瓏,以后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這些人,從賣了玲瓏的那一刻起,恩情就全部還完了?!?/br>
    文博武將懷里的孩子遞給沈月淺,附和道,“你說得對,回京后,我們好好給玲瓏挑門親事,找個公婆好的,不比親娘對她差。”他清楚沈月淺已經(jīng)看出一行人是可以裝扮過的了,當時怕被拆穿,他吩咐人買的是別人穿過半舊不新的衣衫,頭上裝飾也是如此,不想還是露出了破綻,如此也好,這樣一來,就不算什么都瞞著她了。

    坐了一會兒,文貴進屋說可以動身了,文博武牽著沈月淺,這幾日打來的獵物都收拾妥當了,擱十來日不是問題,文博武挑了些高興的事情和沈月淺說,沈月淺想明白了,臉上已沒了之前的落寞,掀開簾子,看葡萄小臉興奮的模樣就好笑,“回京后,你祖父祖母見著這身打扮,心里只會以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呢?!?/br>
    葡萄聽著她的聲音,抬頭,小手指著外邊啊啊說著什么,沈月淺定睛一看,卻是挑著擔子賣糖人的,瞬間哭笑不得,“不成,你年紀太小了,再大些娘親給你買,否則弄得雙手臟兮兮的,都不是娘親的掌上明珠了?!币娺^玲瓏父母,心里的石頭落了地,沈月淺這才想起京中局勢來,再看文博武,欲言又止。

    當初她一聲不吭走了,傳出去名聲就壞了,文家門第高,寧氏若做主休了她也不為過,抱著葡萄,心里五味雜陳,婆婆終究不是自己親娘,哪怕寧氏和和她交好,牽扯到文博武納妾之事上,立即就同意了,甚至沒問過她的意思。

    注意到她的目光,文博武挑挑眉,“怎么回事?”

    “我娘和小七知道我離京后是不是十分生氣?”或者不是生氣,更多的是擔憂,當時只認為一切安排妥當了,卻沒交代好侯府的事宜,周氏有個三長兩短,小七那兒可怎么辦?

    文博武伸手摟著她腰身,責備道,“現(xiàn)在知道其中利害了?我看你走的時候不是挺瀟灑利落的?”沈月淺一聲不吭不走了,周氏得到消息后還以為他欺負了她,鬧起來也是兩家難堪,見她一臉愧疚,文博武也不逗她,“我出京前和岳母說過的,有我在,她倒是不擔心的,回去后,你也別說漏了嘴,我只給娘岳母說我?guī)е愠鰜砩⑸⑿模瑐€中緣由,雅筑院的人都瞞著呢?!?/br>
    不想文博武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沈月淺眼眶一紅,略微哽咽道,“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回到府里,娘要是因此責怪我我也是沒話說的。”她走的時候本就不想和文博武過日子了,文家是要臉面的,一定會將她離家出走的事情瞞下了,最多就說她去城郊出了意外之類的,之后再做主給文博武找個繼室。

    可如今,她要回去,寧氏知曉緣由了,一定認為她沒有容人之量,壞了文家的名聲,好在文博武心中有了主意,即便如此,沈月淺心里對寧氏還是存著膈應的,不說其他,單在文博武納妾一事上,她心里就不舒服,抬起頭,望進文博武滿含深情的眸子里,沈月淺淺淺一笑,“相公,回家后,我們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