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寧氏神色鎮(zhèn)定,老實說了文太夫人中毒一事,太后震驚,朝堂的事情她多少會聽到一些風(fēng)聲,齊家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沒想到齊氏那個毒婦敢對文太夫人動手,太后氣得急了,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身旁的文太夫人著急了,讓譚嬤嬤去請?zhí)t(yī),一邊開解太后,“我就說我覺得府里人對我態(tài)度不對勁,原來是我中毒了,您也別生氣,人都有那么一日,不用太過害怕,何況,現(xiàn)在我不是好好活著嗎?您啊,學(xué)我,放寬心,我自己都不介意了,您也別生氣,明明是您來看我,別到時候回宮您生病了才是?!?/br> 文太夫人的話親昵,換做旁人定然不敢說這一番話,而且太后聽了一點也沒有生氣,相反,臉上還淺淺的浮現(xiàn)了笑來,“平時還以為你看不明白,到頭了,你竟然活回去了?!?/br> 文太夫人還沒出嫁的時候性子就是個開明的,和文老將軍成親后,性子才漸漸變了,老將軍身邊小妾多,文太夫人過得一天不如一天好,在太后眼中,文太夫人真正過上好日子是從寧氏管家后,將軍府平靜下來,隨后文老將軍死了,身邊的通房姨娘都沒了命,文太夫人才漸漸看開了,可是心里卻一直認(rèn)為寧氏做得過分了,那名小妾是她的陪嫁,伺候了她多年,主仆兩的情分不是假的,見慣了后宮爭斗,太后只笑文太夫人看不明白,那個陪嫁性格真要是個好的,文老將軍也不會和她離心這么多年,到死都沒有原諒文太夫人,偏文太夫人看不清楚。 如今,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件樂事,太后莞爾一笑,“哀家也是半只腳踏進(jìn)棺材的人了,哪會輸給你,我們休息一會,看看你院子里的擺設(shè)變了沒有?!彪m然文太夫人說過許多次,等真到了文太夫人院子里,太后讓人震驚了一回,扭頭望著一臉得意的文太夫人,聽她道,“我和您說過沒有變化,可見著了?” 太后眼角濕熱,低頭,斂下眼中的情緒,院子里的一株葡萄藤還是他她提議種下去的,那時候她還是太子妃,陪著太后來文家辦事,到院子的時候正是夏天,感覺太單調(diào)了,太子府里有葡萄藤,一串串葡萄嬌艷欲滴,她無意和文太夫人說起這件事,讓文太夫人也種上一顆試試,之后兩天文太夫人來信說種上了,為此,她還專門來看過一回,每年,文太夫人都會將摘的葡萄給她送一些,文老將軍死后一年就沒收到過文家送的葡萄了,她心有遺憾,問文太夫人,文太夫人說葡萄藤不結(jié)果了,太后以為她不想記著文老將軍在的時候留下來的東西,將葡萄藤挖了,她也沒主動問過。 文太夫人每次都說在,太后只當(dāng)文太夫人是安慰她的,不想真的是有的,如今,葡萄枝椏間已經(jīng)長出了綠葉,蓬勃生機(jī)。 文太夫人順著她的視線也明白過來,忍不住好笑,“之前就和您說葡萄藤一直還在,不過沒人管理,任由它自生自滅,許多年沒有結(jié)果子了?!蔽奶蛉诉M(jìn)屋,太后有自己的椅子倒是不用給她讓座了,文太夫人和太后坐在上首,連喝了兩口茶,文太夫人才緩解了口里的干燥,和太后一聊就到了中午,年紀(jì)大了,精力不濟(jì),太后難得出來一次自然要玩盡興了,吃過午飯,又呵文太夫人逛園子去了,文太夫人不認(rèn)識路,寧氏讓丫鬟在前邊帶路,又讓人去雅筑院問沈月淺的情況。 太后性子好想與,沈月淺給她請安后太后就讓她回屋去了,兒子快回來了,寧氏更要在沈月淺那邊多花點心思,文太夫人的事情寧氏不是沒有感觸的,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沈月淺下午就在屋子里陪孩子,傍晚時分,天邊的紅霞慢慢散去,院子外邊鬧哄哄的,沈月淺以為太后要回宮了,沒有放在心上,又過了一會,從院子外邊鬧了進(jìn)來,沈月淺才疑惑起來,抬眸望向簾子門,張嘴,玲瓏二字還沒有吐出來,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形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天際的一點余暉好似都落在他身上,鍍著紅光,沈月淺趴在搖床邊,猛地閉上了眼,隨后再睜開,眼前的身形巋然不動地站在簾子邊,好似一座佛像。 沈月淺眨了眨眼,聲音帶著一分試探,“博武哥哥?” 她又該是做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更得少,事情太多了,大家見諒哈~ 年后,一位表奶奶死了,當(dāng)晚,她哥哥聽說她的死訊后也突然死了~ 好傷感~ ☆、第116章 116 中毒一事 與她同樣震驚的還有文博武,救出文戰(zhàn)嵩,文博武心里急著回來,等不及身上的傷好,和文戰(zhàn)嵩商量好之后的事情他就急著趕回來了,他之前和沈月淺說過要一直陪著他,等孩子出生,不想中途出了事,沈月淺依賴他,文博武最擔(dān)心的就是沈月淺茶不思飯不想,坐月子吹風(fēng)著了涼,路上他還琢磨著如何哄沈月淺開心,還和文貴溝通過,而此時呢?眼前的小女人,身子豐腴,臉色紅潤,眉宇間沒有半絲憂愁,文博武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又悶悶的難受。 兩人對視而立,皆沉默不語,沈月淺甚至都忘記了呼吸,害怕一不留神,眼前的人又不見了,目光就一直這么靜靜地落在文博武身上。 最終,在她專注的目光中,文博武挑眉笑了,臉上的笑有片刻的僵硬,隱忍的笑,襯得一張臉泛著紅光,好似初生的太陽,沈月淺神思一恍。 “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沈月淺說的疑問句而非肯定句,文博武一臉促狹,狹長的目光盡是滿滿柔情和寵溺,緩緩走近,到沈月淺跟前了見她還沒回過神來,文博武一把伸手?jǐn)堉难?,聲音低沉而帶著某種道不明的情愫,“知道你日子過得好,我算放心了?!鄙蛟聹\皮膚比之前更好了,文博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瘦了。” 走的時候沈月淺下巴還能看見rou,此時消散了不少,文博武摟著她坐在旁邊的軟塌上,見她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自己臉上,眼神迷茫,文博武蹙眉,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猛地被沈月淺一把抓住,文博武心軟了下來,“怎么了?” 沈月淺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事,捏著手指掐了掐文博武手臂才恍然大悟,臉上的驚喜漸漸轉(zhuǎn)為難過,眼角淚光閃閃,趴在文博武懷里泣不成聲,以為他要拖上一些時日,沒想著突然回來了,坐月子的時候心中不是不擔(dān)心,玲瓏勸她,坐好了月子沒有病根,文博武回來的時候才會放心,沈月淺心里一直暗示文博武不是去了江南而是去城外的軍營辦事了,很快就會回來,時間久了,沈月淺才稍微習(xí)慣了。 文博武心中的不愉快瞬間煙消云散,他不在,每次信中都讓沈月淺不要掛念,心里多少還是會因為沈月淺念念不忘而高興,這種心情明知道不對,可心中又暗暗歡喜著,不料回來見著她無憂無慮,也沒有絲毫想念她的表情,文博武心里微微吃醋,聽著她哭,心里才舒坦下來了,文博武半是寵溺半是愧疚道,“別哭了,不是回來了嗎?” 手輕輕托著沈月淺,身子往后扭了扭,輕聲道,“我回來了,以后不走了,守著你,安安生生過一輩子。”文博武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給皇上去了信,他要求不多,只想給心愛的女子一輩子安穩(wěn)的日子,皇上不會強(qiáng)迫他的,擁著他,心里空缺的地方終于填滿了,閉著眼,細(xì)細(xì)聞著她發(fā)間的味道。 哭了好一會兒,沈月淺的情緒才緩過來,抬眸,清明澄澈的眸子里映著文博武放大的臉,眉目英挺,眼里倒映著她滿是淚痕的臉,沈月淺眨了眨眼,欣喜道,“博武哥哥,你真的回來了?”說著,眼眶又升起了水霧,文博武好笑地順了順?biāo)⒉涣鑱y的發(fā),“是啊,我回來了,阿淺高興嗎?”在江南的那些日子里,東奔西跑,有時候吃飯都顧不上,尋著點蛛絲馬跡的時候,更是廢寢忘食,好些時日才確定了文戰(zhàn)嵩方位,對方人手多,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得多,只怕是江南巡撫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地界上,有人秘密培養(yǎng)了一批人,白天如常生活,晚上干著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如果不是文博武有兩輩子的記憶,也看不出其中隱藏的問題來。 背著文戰(zhàn)嵩退出去的時候,對方人多,他不小心中了刀劍,劍上猝了毒,文博武當(dāng)時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背著文戰(zhàn)嵩走出去,文戰(zhàn)嵩活下來才不枉費他辛辛苦苦來一趟,文戰(zhàn)嵩死了,他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咬著牙,硬是闖了出去,他這邊損失慘重,對方也沒占到多大的便宜,幸虧文博文派了人來,剛好派上用場。 文貴提醒他受傷的時候,文博武才有了意識,他如果死了,沈月淺和孩子怎么辦,第一次,他心里惶恐,在死亡面前有了恐懼,嘴上還理智地吩咐文貴去醫(yī)館找大夫,等大夫把過脈開了藥方,清楚自己的傷勢后他才沉沉?xí)灹诉^去。 之后文貴和他說,當(dāng)時他傷口的情況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換做旁人只怕早就暈過去了,打聽文博武是如何咬牙挺過來的,文博武沉著臉不說話,文貴不敢再多言,只是私底下喝其他幾人說起時,指他本來就不是個平凡人,那種時候能挺著不暈倒實屬常事。 文博武自己卻是明白,他害怕,害怕聽到大夫說他沒有多少時日了,又或是來不及交代一句,閉上眼就和沈月淺天人相隔,是沈月淺支撐著要等大夫來,清楚知道自己病情后再暈過去。 回過神,文博武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是啊,回來了……” 話聲一落,聽到簾子外傳來孩子的啼哭聲,哭聲大,沈月淺忙推開文博武,朝簾子邊望去,奶娘抱著大哭不止的荔枝茫然無措的站在門口,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沈月淺沒注意文博武臉上的僵硬,起身走向奶娘,蹙眉道,“大少爺怎么哭起來了?”視線看向奶娘身后,蘋果葡萄也被奶娘抱在手里,孩子閉著眼睡著了,沈月淺微微松了口氣,三個孩子哭起來的時候吵得她頭暈?zāi)X脹,說來也奇怪,每當(dāng)孩子哭的時候,沈月淺在懷里抱一會兒就好了,收回目光,沈月淺如常的抱起荔枝,邊吩咐其余兩名奶娘將孩子放到一邊的搖床上,奶娘們?nèi)缗R大敵,動作輕而迅速的將孩子放好,給文博武行禮后退下了。 沈月淺才留意文博武也在,過去在他身側(cè)坐下,懷里的荔枝哭聲已經(jīng)漸漸小了起來,沈月淺半瞇著眼,和文博武道,“博武哥哥還沒見過荔枝呢,他就是荔枝?!?/br> 荔枝閉著眼,咧著嘴,不時嗚咽兩聲,文博武身子一顫,向來鎮(zhèn)定的文博武竟然第一次手足無措起來,抬起手又僵硬的放下,想抱又不敢,沈月淺看出他的心思,將孩子遞到他手上,手抓著他手臂輕輕教他,輕聲細(xì)語地解釋聲,讓文博武全心全意盯著懷里一身藍(lán)色衣衫的荔枝,沈月淺信中說過三個孩子的情況,可能離得遠(yuǎn)的緣故,文博武心中的歡喜并沒有當(dāng)初和沈月淺等著孩子降臨那時候多,可如今,他的長子正被他抱在懷里,小小的人兒都還不會說話,甚至沒有他的手臂長,身子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文博武一動不敢動,生怕弄疼了他。 沈月淺看出他的局促,握著他的手,波光瀲滟的目光中盡是滿足,“你可以伸伸手臂,沒事的,孩子小,真弄疼他了會哭的。”身為女子,為人母是天性,沈月淺沒有人教,第一次就知道如何抱孩子了,“荔枝哭起來沒有一會兒功夫停不下來,都說父子連心,這話一點都不假,你抱著他,他也沒哭。” 荔枝哭起來喜歡認(rèn)人,奶娘說和之前荔枝一哭沈月淺就抱他有關(guān)系,孩子的習(xí)慣三四次就養(yǎng)成了,荔枝的搖床又離沈月淺近,故而,荔枝一哭,沈月淺就會伸手抱他,不料養(yǎng)成了習(xí)慣。 文博武心中一驚,目光詫異地望著沈月淺,“他經(jīng)??蓿俊比齻€孩子住在沈月淺坐月子的屋子里,哭鬧起來沈月淺還如何休息了?文博武再看沈月淺的時候,眼里多了一份心疼,“之后讓孩子住去旁邊吧,有奶娘照顧著,沒事的?!?/br> “你說的什么話?孩子是我們的,這么小的年紀(jì)就要抱到旁邊屋子里嗎?”沈月淺心中舍不得,三個孩子生下來一直和她住在一起,清晨,三個孩子醒來后喜歡一個人喃喃自語,剛開始六七天,三個孩子一直吃了睡,睡了吃,這三日,孩子變了性子,瞌睡明白不如前幾天,清晨醒過來后玩一會兒才會繼續(xù)睡過去。 文博武見沈月淺神色不滿,也覺得自己要求過分了,沈月淺多喜歡孩子他是看在眼里的,話鋒一轉(zhuǎn),道,“我回來了,你好好坐月子,我照顧孩子就是了?!闭Z聲一落,試著曲了曲手指,目光炯炯的盯著荔枝臉上的反應(yīng),但凡稍微荔枝吱一聲,他立即松開手,荔枝好似睡著了,好半晌也沒見著荔枝有什么反應(yīng),文博武暗暗松了口氣,沈月淺湊上前,心中歡喜,手抓著荔枝的小手,道,“都說了不會傷著孩子的吧,你可以試著換換姿勢,我教你的那樣。” 文博武搖頭,臉上的笑僵硬下來,他能這樣已經(jīng)是極限了,他力道重,一不小心就會傷著他的,文博武抱了一會兒,又去看了蘋果和葡萄,三個孩子長得很像,不過葡萄眉眼間隱隱有沈月淺的影子,沈月淺矢口否認(rèn),“三個孩子都隨了你,不像我?!鄙蛟聹\不知道自己小時候什么樣子,見過孩子的人都說長得像文博武,不會人人都眼睛出了問題吧,文博武聽完她的話失笑,“你生的孩子,孩子隨了你很正常,而且孩子本就是一天一個樣,有的剛開始像父親,長著長著就像母親了?!焙螞r,夸贊三個孩子的多半是除了文家以外的客人。 說了會兒話,院門口玲瓏回稟說,太后娘娘回了,沈月淺才憶起文博武回來后只怕還沒去太夫人院子請安,伸手推了推文博武,“你回來可去看過祖母了,今日太后來府里,你先過去一趟吧?!?/br> 沈月淺輕輕揉了揉自己額頭,也是因為心底太高興了,竟然忘記文博武回來應(yīng)該先去給文太夫人請安了。 文博武拉著她的手,神色如常道,“不礙事,我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去祖母院子里給她老人家請過安了,當(dāng)時太后娘娘也在,你不在,不知道這件事也是自然?!蔽牟┪涞胗浰貋碇苯油胖鹤?,遇著宮里宮人后才發(fā)現(xiàn)了事情不同尋常,問府里的小廝才知道是太后來了,文博武才轉(zhuǎn)去了文太夫人院里請安。 文太夫人的情況,文博文信里和他說過了,文太夫人的情形比他想象中要好,并沒有忘記他,甚至還記得他小時候做的事,見他額頭細(xì)細(xì)密密冒汗,忙招手讓他先回來休息,文博武身上有傷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如果文太夫人不是觀察甚微,怎么會注意到如此小事,走的時候,文博武和文太夫人說每日到院子給她請安后,文太夫人臉上盡是滿足的笑,“不著急,你身子不舒服,好好養(yǎng)著身子,等痊愈了再來也不不遲?!蔽奶蛉搜孕﹃剃?,笑瞇瞇地送他出了院子,走到院門口,他還聽到文太夫人得意地和太后說他平時如何孝順,文博武心中過意不去,頓足片刻后才離去。 “博武哥哥做事自然妥帖周全,是我思慮不周,博武哥哥真要是不懂分寸的人,早就被別人捏住把柄了?!鄙蛟聹\半是揶揄半是調(diào)侃,兩人好笑又回到之前的時光,文博武沒有離開過家似的。 文博武嘴角噙著笑,“你先坐著,我回屋里換身衣衫再回來?!?/br> 沈月淺這才留意到文博武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損了,想必是趕路太著急的緣故,點了點頭,往外叫玲瓏,文博武制止她道,“小聲點,別驚醒了孩子?!蔽牟┪湔酒鹕恚瑒幼饔幸豢痰耐?,沈月淺沒有發(fā)現(xiàn)半分不對勁,送文博武出了門,心里好似還沒回過神來,目光如炬地盯著搖床上三個孩子,嘴角不自主地?fù)P起了笑容來。 文博武剛出門,文貴站在邊上立即迎了過來,手?jǐn)v扶著他,發(fā)現(xiàn)他緊緊抿著唇,文貴面露擔(dān)憂,文博武背著文戰(zhàn)嵩,當(dāng)時腰間腿上都受了傷,加之后來奔波,傷口反反復(fù)復(fù)一直不見好,文貴勸文博武慢些趕路,文博武不聽,剛到京城的時候,文博武雙腿甚至都沒力氣了,緩了好一會兒就緩過來,此時的情形看,傷口估計又裂開了,文貴小聲道,“奴婢已經(jīng)讓人請龔大夫去了,龔大夫在屋子里候著了?!?/br> 江南醫(yī)館的大夫醫(yī)術(shù)哪比得上龔大夫,文貴回來第一時間就是請龔大夫給文博武看看傷口,到正屋的時候,龔大夫提著藥箱,恭敬地站在一側(cè),文貴頷首,和門口的小廝一起將文博武扶進(jìn)了內(nèi)室床上,好在沈月淺坐月子,文博武進(jìn)屋看沈月淺已經(jīng)壞了規(guī)矩,兩人必須要分房睡否則視為不吉利,龔大夫擔(dān)心他忘記了,忍不住提醒道,“大少夫人生三位小主子吃了不少的苦頭,大少爺進(jìn)屋傳出去對大少夫人名聲不好,還請大少爺務(wù)必要好好遵守老一輩人留下來的規(guī)矩,等大少夫人出了月子回屋了兩人再同房?!?/br> 文博武在沈月淺跟前就是個沒自制力的,龔大夫看文博武反應(yīng)就知道他傷得不輕,雖然沈月淺坐月子兩人就是睡在一起也不會亂來,龔大夫擔(dān)心文博武動手動腳,傷著自己了。 文博武斜眼,冷冷道,“龔大夫懂得倒是不少。”他再饑不擇食還沒必要對月子里的沈月淺有非分之想,龔大夫?qū)⑺氤墒裁礃拥娜肆??何況,他還傷著呢,就是想做點什么也是有心無力。 文貴抽了抽嘴角,幸好說這話的是龔大夫,龔大夫雖然沒有成親畢竟年紀(jì)不小了,成過事是肯定的,如果話從他嘴里說出來,說不準(zhǔn)今天晚上,自己回到屋子里床上就會躺著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女子,光是想想,文貴就害怕地哆嗦了下身子,懂得太多,果真是沒有好處啊。 龔大夫讓文貴解了文博武身上的衣衫,纏著傷口的布果然暈染成了腥紅,龔大夫被顏色驚著了,緊緊蹙著眉頭,“大少爺受傷多少天了?” 文貴將文博武受傷的事情仔仔細(xì)細(xì)交代了,完了補(bǔ)充道,“醫(yī)館的大夫說大少爺?shù)膫谟卸?,醫(yī)館沒有齊全的藥材,只能有多少用多少。”文博武說身子沒事,可每次傷口裂開血的顏色都不對勁,文貴和文博武心知肚明,默契的不說罷了,“龔大夫,您看著,是不是毒又復(fù)發(fā)了?” 龔大夫擰眉不言,本是要替文博武換布帶的手一頓,轉(zhuǎn)而伸向文博武手腕處,搭在他手脈上,良久才道,“大少爺?shù)那闆r不是毒復(fù)發(fā)了,而是身體里的毒根本沒有根除過?!饼彺蠓蜷_了藥方,讓文貴去抓藥,一邊和文貴道,“路上大少爺?shù)膫谑遣皇欠捶磸?fù)復(fù)的裂開?” “大少爺急著回來見大少夫人和三位小主子,奴才想勸也勸不住?!蔽牟┪涫芰酥貍?,還堅持一個人騎馬,路上卻是裂開了好多次,隔不了多久,文博武就會停下來換干凈的布,繼續(xù)上路。 龔大夫松了口氣,“這就錯不了了,大少爺運氣好,這種毒本就是慢慢滲透在血液中,然后侵蝕人的身子,大少爺著急趕路,倒是將有毒的血一點一點排了出來?!?/br> 就和被蛇咬是一樣的道理,蛇有毒,如果沒有人將傷口的血吸出來,毒就會慢慢滲透到五臟六腑,最終奪人性命,如果有人及時將傷口的蛇毒吸出來,吃副藥,身子骨就好了,有的不吃藥身子都沒有大礙。 聽完龔大夫的解釋,文貴更是片刻也不敢耽誤,奪門而出,很快就不見了人影,文博武漫不經(jīng)心道,“龔大夫知道是什么毒?”醫(yī)館里的大夫說沒有見過這種毒,而龔大夫?qū)Α酢踹@方面沒有多大的造詣,能治病救人,針對毒很多時候都是束手無策的,除非是他見過或者聽過的毒,龔大夫能立即配出解藥。 龔大夫沒有否認(rèn),小時候跟著師傅去過不少地方,見識過一些,想了想,龔大夫道,“知道一些,大少爺去的江南,怎么會中這種毒?!边@種毒是從蛇身上提取出來的,其中還夾雜了其他,醫(yī)館里的大夫不知道很正常,文博武中的毒估計不只一種,醫(yī)館大夫能解其一不能解其二,而文博武中的恰好就是最難解的,大夫給文博武治病,看著血顏色不對勁自然會發(fā)現(xiàn)毒是不是全解了,“這種毒是皖南深山里的一種毒蛇身上的,顏色和草木顏色相近,獵人上山打獵不易發(fā)現(xiàn),被蛇咬了一口,有的人不引以為意只當(dāng)是被蚊蟲叮咬了,兩三天后,毒性才會慢慢發(fā)作,剛開始是手腳僵硬,隨后漸漸蔓延到四肢……” 龔大夫給文博武看過,可能是傷口不斷震開的原因,他身上還沒有僵硬的反應(yīng),蛇毒說難解不難解,皖南那種地方幾乎家家戶戶都準(zhǔn)備著解藥,不是那種蛇,解藥就沒多大用處了,故而,要在皖南以外的地方找解藥,確實是為難了。 很快,文貴就抓著藥回來了,龔大夫給文博武換了干凈的布,退出去的時候聽文博武問起文太夫人的病情,龔大夫嘆了口氣,無奈地?fù)u了搖頭,文太夫人中毒昏迷的時間久,虧損了身子,已經(jīng)沒有恢復(fù)的可能了,就是南山寺的方丈出手也無濟(jì)于事。 喝過藥,文博武擔(dān)心察覺到他身上的藥味,站在院門口吹了會風(fēng),等味道消散得差不多了才往沈月淺屋子里去,步伐較之前輕盈不少,文貴跟著松了口氣,文博武身子沒事就好,文博武出了事,文家就真的是亂了套了。 沈月淺等了許久沒見到文博武,何時趴在搖床邊睡著了都沒感覺,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屋子里掌了燈,自己躺在床上,而文博武坐在床沿口,神情專注地望著自己,沈月淺面色一紅,“什么時辰了?” 她身上惡露少了,可細(xì)細(xì)聞總能聞到味道,若是文博武抱著她的話,怕是聞到那股味道了吧,念及此,沈月淺面上染了層嬌羞,別開臉,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新文戳過來 上輩子叫所謂的賢良淑德蹉跎了婚姻 善解人意筑起的隔閡成為她一生不能彌補(bǔ)的遺憾 重來一世才明白,他愛的不過是她最純粹彪悍的模樣 那么,她有什么理由再故作大方? ☆、第117章 117 再探杜家 文博武眼神專注,眉宇淌過暖意,“有些事交代清楚了過來陪著你的時間久些?!彼麆偦馗?,堆積的事情多,交代幾聲,下邊的人心里有個數(shù),伸手扶起她,一邊叮囑玲瓏傳膳,月子里吃不得味道重的,皆以清淡為主,文博武吃點也沒有什么,故而,玲瓏端著食盒進(jìn)屋的時候,文博武目光落到飯菜上,輕聲道,“你躺著,讓玲瓏將小茶幾放到床上,我們說說話?!?/br> 府里發(fā)生的事情多,文博文信里提到一些,當(dāng)日他將兵符交給沈月淺的時候腦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逝,現(xiàn)在想來就是齊氏的了,二皇子和齊家為了不讓別人查到蛛絲馬跡,一直都是齊氏在中間奔走,徹查齊家的時候正是文太夫人讓齊氏去跟前伺疾的時候,齊氏寸步不離守著文太夫人,哪有時間管外邊的事情,所以刑部和大理寺差不到齊家的簍子,更別說是二皇子了,說起來,也是齊家命數(shù)已盡,遇著齊氏向文太夫人動手,文博文向齊氏下毒,不想逼著齊氏和二皇子露出馬腳來,回過神,玲瓏已經(jīng)將碗筷布置好了,如文博武所料都是清淡的,揮手讓玲瓏退下,朝沈月淺道,“過幾日要不要接岳母和小七過來住幾天?” 沈月淺生孩子的時候兇險,差點沒了命,都是他走的時候沒有和沈月淺細(xì)說的原因,讓那些人鉆了空子,周氏和小七對沈月淺來說是多重要的人,文博武心里明白,他回來照理說該過去拜訪一番,如今的情形走不得,將人接過來也當(dāng)是一家團(tuán)聚了。 沈月淺低頭沉思片刻,搖了搖頭,“娘和小七剛回去沒幾日呢,再來不合適?!弊怨胖挥信畠号錾祥T的,哪有娘家人頻頻上門的,不說文太夫人和寧氏如何想,周氏自己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 “那等孩子滿月的時候再一起接過來。”龔大夫說他身上的毒滲入了四肢,尤其是雙腿,需要調(diào)理上些時日,辰屏侯府那邊只有過兩日再說了,脫鞋爬上床,沈月淺大驚,她在這床上生了孩子,雖然清洗收拾過了,在外人看來,床上還是有血光的地方,不太吉利,沈月淺拉著他手臂,阻止道,“你搬凳子過來坐著,我挪個位子?!?/br> 文博武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道,“不礙事的,我還是剛從死人堆里回來的?!闭f著文博武爬上床,聞著菜香,食欲大振,拿起筷子,抬眸望著沈月淺,“吃吧,我肚子早就餓了?!惫餸ama等沈月淺坐完月子就回去了,之后想吃她做的飯菜就難了,文博武動作儒雅,哪怕真的是餓壞了,動作也不緊不慢從容不迫,沈月淺看著文博武,嗔怪道,“餓了就讓廚房傳膳……”心里知道文博武多半是等她等的沈月淺心里跟抹了蜜一樣甜,替文博武夾了塊雞rou,“桂mama先將雞rou切片滾了雞蛋,之后拿來煲的湯,你吃吃些?!?/br> 坐月子以來,桂mama每天給她做的飯菜都不是重樣的,除了湯,燉湯的就那幾樣,里邊加的輔料也差不多,便是如此,桂mama也是想著法子不讓沈月淺吃膩了其中一種。 筷子伸到文博武碗里,文博武猛地夾住她筷子,目光深沉,對上沈月淺怔神的臉后,面容緩了下來,語聲微軟,“你自己多吃些,不用給我夾?!闭Z畢,文博武夾起沈月淺給他的rou,放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咀嚼,沈月淺心中一哽,悶悶的點了點頭,文博武大概知曉自己剛才的動作傷著她了,他沒注意地方是沈月淺,在江南的時候發(fā)生了不少事,他防備心重,一時沒改過來,雖然說了句話挽救,沈月淺還是察覺到他的疏離了,忍不住嘆了口氣,“吃吧?!?/br> 禮尚往來地給她夾了一塊rou,說起文戰(zhàn)嵩在江南的事,文戰(zhàn)嵩吃了不少苦頭,他身邊的人聰明,將他藏在宅子里,被對方當(dāng)做一般的文家的下人關(guān)押著,“爹在江南遇著的事情奇怪,你聰慧伶俐,我說出來你看看其中可有不合理的?!睂Ψ郊热皇轻槍ξ膽?zhàn)嵩的,怎么會不認(rèn)識文戰(zhàn)嵩,這點是文博武無論如何想不明白的。 沈月淺的心思立即轉(zhuǎn)到了文博武說的話上,文博武說完后,沈月淺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是什么了,沉吟道,“爹身邊的小廝隱瞞爹身份的同時只怕還做了一些事吧?”文戰(zhàn)嵩的衣料講究,一看就不是一般小廝穿的,文博武會心一笑,“爹身邊的人去堤壩遇到埋伏,反應(yīng)快,他身邊的小廝察覺到事情不對勁,趁機(jī)和爹換了衣衫,分成兩幫人馬逃走了,那幫人逃走了,爹卻被抓住了?!币簿褪钦f,如果文戰(zhàn)嵩不和小廝換衣衫,也不是沒有逃出來的可能,可文戰(zhàn)嵩說,如果沒有換衣衫,他鐵定就沒命了,文博武派人打探過逃出去兩名小廝的蹤跡,沒有任何消息,文博武覺得其中有詐,可對方打什么主意他也看不明白了。 沈月淺蹙眉,這樣一來的話江南的事情根本沒有解決,只是單純的救出了文戰(zhàn)嵩而已,沈月淺想了想,道,“爹還要繼續(xù)辦差?會不會再出什么事?”對方如果針對的是文戰(zhàn)嵩,得知沒有抓到人,一定會繼續(xù)下手的,沈月淺擔(dān)憂道,“不如讓爹和皇上說說其中利害,二皇子和齊家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剩下的事情交給工部尚書大人就行了?!?/br> “爹還有自己地打算,你可看得出對方使用的手段?”文博武眼中,沈月淺知道的事情比他多,或許了解一些也說不準(zhǔn),有的事情,沒有契機(jī),不知道怎么開口,文博武目光如炬,沈月淺下意識的身子一顫,不自在道,“我再想想吧?!辈恢罏楹?,總覺得文博武話里有話,沈月淺不敢與之對視,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道,“你是不是聽說什么了?” 她重生回來已經(jīng)好幾年了,剛開始知道后邊發(fā)生的事情,心里多少是安定的,漸漸,感覺許多事情發(fā)生了偏頗,沈月淺也不敢仗著前輩子的記憶而覺得高人一等又或是看不起人了,認(rèn)真思索著可能會發(fā)生的情況,沈月淺的確想起一件事情來,太子登基后,幾位皇子接連喪了命,還是謝長安突然暴病,好似一切都說不過去,尤其武定將軍府的事情處處詭異,“你說會不會和武定將軍府有關(guān),之前不是覺得武定將軍府的閣樓詭異嗎?沒想到,大山口中的二管家不是別人,而是杜家老太將軍,早已不在人世的人又活了過來,還隱瞞身份,借著杜家二管家的身份到處走動,怎么想都不太對勁?!?/br> 杜仲為太夫人四處尋醫(yī),中間消失的日子里發(fā)生了什么誰也探查不到,如果按著文家發(fā)生的事情對比來看,那些刺殺文戰(zhàn)嵩的人如果是杜仲出門的這些年培養(yǎng)起開的,杜家和文家的勢不兩立就再次拉開序幕了。 文博武淡然一笑,慢慢吞下口中飯菜,促狹道,“聽玲瓏說你一直抱怨生完孩子后忘這忘那,腦子不如從前好使了,如今來看,和從前沒有多大的區(qū)別嗎?!?/br> 沈月淺瞪他一眼,想了許久,目光中的不滿才漸漸消散下去,“你也覺得和武定將軍府有關(guān)?” 文博武沒有否認(rèn),如果不是文博文信里說的那些事,文博武也會懷疑是武定將軍府的人做的,文家在京城確實有敵人,可敢明目張膽對文戰(zhàn)嵩下毒手的人除了杜家還真找不到其他了,杜仲在外邊多年,干了什么勾當(dāng)他總會查出來的,繼續(xù)吃飯道,“武定將軍府的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要是想到其他什么記得告訴我。” 沈月淺很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問了些文博武在江南的事情,沈月淺沒有看到文博武受傷,心里沒有多少擔(dān)憂,細(xì)細(xì)聽文博武說江南的事,驚心動魄得審閱親屏住了呼吸,真要是杜家的把戲,指不定還有其他等著文戰(zhàn)嵩,“爹一個人應(yīng)付得來嗎?”文戰(zhàn)嵩是文家的牌面,文戰(zhàn)嵩在的時候,府里雖然沒有多大的變化,可心里總是踏實的,這話是聽寧氏身邊的丫鬟說的,文戰(zhàn)嵩在,他們就知道將軍府不會出事,遇著事情也能立即反駁回去,沈月淺明白她們的心思,好比文博文武對她一樣,跟著文博武,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擔(dān)憂,知道出了事身邊有人陪著,有人給你撐腰,有恃無恐,文博武去江南后,沈月淺心里總落不到實處,不踏實。 “爹心里想法多著呢,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想到文戰(zhàn)嵩,文博武嘴角掛著淺淺笑意,從江南回來的時候,文戰(zhàn)嵩也是存著心思一起回來的,三個孩子的大名已經(jīng)想好了,文戰(zhàn)嵩寫好給他時,文博武沒有收,相反,不冷不淡地說了句,“等你活著回京城后親自和你孫子說吧?!蔽膽?zhàn)嵩在打仗方面確實有一手,可如今是敵在明我在暗,文戰(zhàn)嵩稍微掉以輕心就沒有之前的好命了,文博武沒有機(jī)會文戰(zhàn)嵩的暴跳如雷,以及翻當(dāng)年的那些陳年舊賬,甚至走的時候沒有和文戰(zhàn)嵩道別,文博武有自己的用意,文戰(zhàn)嵩心里也是清楚的吧。 沈月淺微微頷首,想起玲瓏說文博文還派了五千兵去江南支援文博武,吃一塹長一智,之后估計是沒問題了,想明白了,沈月淺松了口氣,說起文博武不在的這段時間京城里發(fā)生的事。 雖然從文博文那邊早就知道事情始末了,文博武仍然細(xì)細(xì)聆聽著,說到后邊沈月淺口干舌燥,從懷里掏出文博武走之前交給她的東西,文博武打斷她的話,“東西你留著就是了,需要的時候我會問你要的?!彼貋砹?,有沒有兵符對他來說沒什么事,一聲令下,沒有人敢反駁他,至于之前蹦噠得厲害的幾人,回去后,文博武會慢慢收拾得妥妥的。 沈月淺心里擔(dān)憂,東西太貴重,擱她這里心里不太踏實,生怕一不小心走路被人拿去了,沈月淺心中擔(dān)憂,文博武卻不以為意,“我人在對他們來說就是最管用的,東西落到旁人手里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敝越o沈月淺,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皇上身子骨搖搖欲墜,時日五?無多,自古新舊交替都是最亂的時候,沈月淺有東西傍身,文博武心里也少些擔(dān)憂。 沈月淺見他態(tài)度堅決,也不再堅持,塞回去,繼續(xù)說武定將軍府的可疑之處,“謝大人為官多年,你要不要從那里下手?”從上輩子謝長安步步高升來看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文博武從他那里下手說不定是個好法子,沈月淺搜尋著腦海中中關(guān)于謝長安的傳言,最后一無所得,倒是大山打聽回來的消息讓她目光一亮,“大山說謝家和廖家背后都有貴人相幫,依著當(dāng)時的情況來看,多半是杜將軍借出京的緣由收買了兩家人,斷了謝家,武定將軍府應(yīng)該會露出馬腳。” 皇上已經(jīng)開始查當(dāng)年沈懷淵的死因了,遺憾的是沒有多少進(jìn)展,還有二皇子和五皇子,謝長安不見得就是武定將軍府的人,如若真是杜家那邊的人,杜家偏幫的就不僅僅是皇子了,當(dāng)時齊家的事情,謝長安在大理寺幫了些忙,杜家和二皇子平時沒有多少來往,謝長安沒有幫二皇子的理由,若是受了杜家所托,也不對。 “我待會讓文貴去查查。”文博文京里的人脈畢竟不如他和文戰(zhàn)嵩的,走的時候他只是想著文博文不出岔子,堅持到他回來就好,誰知道他事情辦得如此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