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五皇子冷哼了聲,鄙夷道,“還請張大人明日早朝的時候也能挺直脊背將這番話對皇上說,順便,讓文武百官看看張大人對朝廷的忠心?!倍首臃_折子上寫的罪名,一條一條只給張大人看,翻下來,二皇子犯的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張兆志心中不痛快,礙于對方是二皇子殿下不好多說,和旁邊的覃塘小聲抱怨,“之前還以為你是個正直的,如今看來不過也是害怕麻煩的主,這件事你倒好,一點(diǎn)也沒討嫌。” 覃塘挑了挑眉,視線轉(zhuǎn)到五皇子身上,他得罪二皇子的地方可不是一星半點(diǎn),明日就是了斷的時候了,二皇子不定罪,他將來日子不好過,不過其中的事情不便和張兆志說,眉色正然道,“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事即可,至于事情真相如何,皇上自有公斷?!?/br> 文家那幾位爺都不是好對付的,五皇子和二皇子聯(lián)手不見得可以贏過文家那幾位,尤其二皇子還犯了事,文家定然不會輕易接過這件事情的,五皇子的事情明日就要上早朝揭開事情的真相,真相如何,二皇子和齊家只怕都忘記還有至關(guān)重要的一個人了,二皇子能將黑的說成白的,文家自然也能將黑的說成更黑,皇上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了。 傍晚的時候,覃塘來了文家,得知文家大少夫人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心里為文博武高興,和文博文說話的時候注意到他嘴角噙著的笑沒有垮下來過,可想而知,兩位小少爺和小姐的到來對文家來說是多么喜慶的事,和文博文說了五皇子的意思,等著看文博文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做。 “你按著規(guī)矩來就是了,明天五皇子拿出證據(jù)的時候你什么也不說,張大人那人腦子靈光,他心里比你更心虛,一定會幫你的?!饼R氏是時候醒過來了,今日府里有喜事,齊氏醒過來無可厚非,明天的事情逆轉(zhuǎn)全在齊氏身上,齊家不會讓齊氏和二皇子接觸,可不礙齊氏知曉二皇子犯下的事,哪怕真的和二皇子無關(guān),齊氏身子好了,一切和二皇子都脫不了干系了。 本來,文博文不想將齊氏牽扯其中,可五皇子出馬,文博文也沒有法子了,朝覃塘道,“你先回去吧,孩子洗三的時候過來喝酒?!蔽膽?zhàn)嵩和文博武不在,三個孩子的洗三也是要辦的,何況,好幾家走得近的人家必須要請,太子妃估計(jì)也是要來來的。 沈月淺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生完孩子沈月淺就昏睡到現(xiàn)在,屋子里安安靜靜的,沈月淺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肚子,感覺勒得難受,張口叫了聲趴在旁邊睡過去的周氏。 周氏抬眸,見沈月淺睜了眼,喜不自勝,“阿淺,你醒了,我讓給你端湯去。”沈月淺生完孩子后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周氏去簾子邊吩咐了一聲,很快,玲瓏就端著吃的進(jìn)屋了,面露喜色,“大少夫人醒了?” 沈月淺左右望了兩眼,周氏明白過來,好笑地解釋道,“孩子被奶娘抱出去吃奶了,你剛醒,先吃點(diǎn)東西,奶娘喂好了孩子會抱過來的?!毕氲缴蛟聹\不知道三個孩子的情況,玲瓏給沈月淺喂湯,周氏說了孩子的情況,“兩位哥哥在前邊,姐兒定是個有福氣的,聽親家說你和博武早就給孩子起好小名了,我們就叫大的荔枝,二哥蘋果,三姐兒葡萄,你覺得如何?” 生下來就讓龔大夫看過,三個孩子在沈月淺肚子里不爭搶,體重都差不多,就是產(chǎn)婆心里都覺得好奇,說有的人家哪怕是雙生子都有體重相差很大的,有的生下來重,有的生下來輕,輕的自然是不好養(yǎng)活的。 沈月淺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問起寧氏來,“我婆婆可看見孩子了?”自古都是重男輕女的,寧氏為文家生了兩個兒子,想來也是更看重孫子的,沈月淺想知道寧氏高興與否。 周氏滿意地笑了笑,“你婆婆心里高興著呢,抱著小葡萄舍不得放,說她生了兩個兒子,難得有個孫女,心里不是一般的高興。”就是周氏心中沒料到寧氏竟然喜歡女孩多過男孩,不過也有可能是沈月淺一下生了兩個男孩的緣故,追根究底,周氏看寧氏抱著小葡萄舍不得放,心里別提多高興,說明寧氏是個開明的,沈月淺日子要好過許多。 沈月淺動了動身子,肚子緊得難受,伸手要探,周氏察覺到她的動作,攔住她,“你別動,肚子現(xiàn)在不舒服,過兩日就好了,娘也是為了你好。”生了孩子要恢復(fù)身材極為困難,沈月淺和文博武正是年輕的時候,她當(dāng)然希望沈月淺一直漂漂亮亮的,沈月淺昏睡過去的時候,周氏就和玲瓏拿著之前就準(zhǔn)備的布帶細(xì)細(xì)纏她的肚子,過兩日,等肚子適應(yīng)了就要將其重新束得更緊些才行。 沈月淺不明所以,周氏明白過來,她生小七的時候沒有用布帶,一是生孩子出了事,她沒有多少心思,再者沈懷淵已經(jīng)死了,她多少有點(diǎn)倦怠了,長得再好看,身材維持得再好都沒有了欣賞的那個人了,出月子后,她身材恢復(fù)得快,大半是因?yàn)閏ao勞的原因,沈月淺省事,她在院子里安心帶小七,可心里的煩心事沒有少過,光是想著二房的處境,她就整晚整晚的睡不著,之后沈府出了事,二房分家后她心中提著的氣才算是真正放松下來了,有的事情,周氏不便和沈月淺多說,畢竟關(guān)系到夫妻兩間的私事,“娘不會害你的,娘之前沒有用也是你爹不在了,娘多少有些放棄了,你不一樣,等博武回來,看你漂漂亮亮的才好呢?!?/br> 沈月淺隱隱明白周氏話里的意思了,面上一羞,還好,奶娘抱著三個進(jìn)屋了,奶娘是文博武早就找好了的,沈月淺心中沒有好cao心的地方,周氏細(xì)細(xì)觀察過奶娘,幾位奶娘動作利落,一看就是帶過孩子的,和魯mama三人不相上下,周氏面露滿意,起身抱過一個孩子,三個孩子手上系著繩子,荔枝的是紅色,蘋果的是綠色,葡萄的是紫色,三個孩子裹在襁褓里,不看手上的繩子分不出大小,周氏抱著蘋果,穩(wěn)穩(wěn)坐下,教沈月淺抱小孩子的技巧,“孩子小,抱的時候手盡量不要晃動,孩子腦子沒有發(fā)育,手晃動的話容易混亂里邊的神經(jīng)……”周氏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沈月淺側(cè)耳聽著,手里抱著葡萄,臉上還有隱隱的紅色,說實(shí)話,剛生下來的孩子真的很丑,不過不至于讓她討厭,門口傳來小七的喊聲,周氏哭笑不得,“他年紀(jì)大了不好意思進(jìn)屋,奶娘抱著三個孩子出去的時候他見著后就別開臉,竟是嫌棄荔枝三兄妹長得丑,現(xiàn)在估計(jì)是后悔了,怕是小刀和他說了什么?!?/br> 沈月淺不樂意了,嗔怪道,“他生下來的時候更丑呢,丑得我都不好意思說還有資格嫌棄荔枝長得丑了。”噘著嘴,明顯不高興了。 玲瓏收拾盤子出去了,小氣迫不及待地迎上前,雙眼泛著晶亮的光,“荔枝和蘋果睡了嗎?要不要抱出來?”其實(shí),小七沒有仔細(xì)看過三個孩子的長相,奶娘抱出來的時候他看過一眼,太丑了,明明jiejie姐夫長得不差,三位侄子怎么長得這么丑?問小刀才明白過來,剛生下來的孩子都是丑的,等漸漸長大了才會漂亮,還說他嫌棄人家長得丑,等三個孩子長大了一定會因?yàn)檫@件事不高興的,故而才回來,想和三個孩子親近親近。 玲瓏好笑,“外邊風(fēng)大,三位小主子還吹不得風(fēng),小七少爺想要過來看三位小主子的話明日再說吧。” 小七面露遺憾,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牽著小刀的手,“那我們先回去睡覺吧,明天早點(diǎn)過來吧?!弊吡藥撞?,轉(zhuǎn)身朝玲瓏道,“跟娘和jiejie說,我明天很早就會過來的看小侄子的?!?/br> 聽到小七說的話,屋里的周氏和沈月淺對視一笑,“他估計(jì)是想明白了,自己家的就是丑也不能嫌棄,何況,荔枝三人比小七剛生下來的時候可好看多了?!?/br> 沈月淺愉悅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看著三個孩子也比當(dāng)時小七要好看得多,聽周氏又道,“你爹長得不差,你和小七自然不會丑到哪兒去,可是你爹比起博武,公正來說,確實(shí)博武長相更出眾,三個孩子比小七長得好看也是自然?!?/br> 剛生下來的孩子看不出眉眼像誰,不過嘴巴像文博武是能看出來的,周氏細(xì)細(xì)比較了一番,三個孩子長大了肯定生得好看,小七之后肯定是要后悔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三胞胎來了~元宵發(fā)紅包,多少看情況~ ☆、第111章 111 孩子洗三 翌日的朝堂波濤洶涌,五皇子信誓旦旦證明二皇子是清白的,二皇子一行人咬著張兆志和文家的關(guān)系不放,彈劾張兆志與文博文沆瀣一氣,構(gòu)陷皇子,張兆志臉色鐵青,對方來事兇猛根本插不進(jìn)去話,待大殿中安靜下來他可以說話的時候,好似已經(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張兆志張了張嘴,在眾多目光中,最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微臣在刑部,辦事雖說不上十全十美,可一直以來,微臣從來都是看證據(jù)抓人,齊家的事情上微臣更是如此,微臣和五皇子協(xié)同查案,事情詭異到微臣心驚的地步,好似一切證據(jù)都被銷毀了似的,昨晚,微臣擔(dān)心真的污蔑了二皇子,寢食難安,專程去大將軍府問文二夫人身子骨可好了……” 一口氣說完,張兆志呼出一口氣,而以為相安無事的二皇子,面容冷峻,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當(dāng)初為了掩人耳目,齊家所有的鋪?zhàn)佣际沁^到齊氏手里了,之前不是齊氏生病,所有鋪?zhàn)忧f子沒了中間的聯(lián)絡(luò)人也不會被文家抓到小辮子,二皇子和齊氏不熟,然而,若文家有意往他身上潑臟水的話,齊氏生病就是個幌子了,不過是等他跳坑的圈套而已。 二皇子后背浸出了薄薄冷汗,打趁機(jī)打斷張兆志的話道,“父皇,兒臣想起還有一件事沒有和您說……”齊氏是齊家人不假,可更重要的身份是文家二夫人,這層關(guān)系在,文家想要往他身上扣頂犯罪的帽子,他決計(jì)不會讓文家得逞。 張兆志聲音不疾不徐道,“還請皇上聽完微臣接下來要說的話再讓二皇子開口不遲?!?/br> 張兆志不傻,哪會看不出二皇子要攔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自然不希望二皇子得逞,口若懸河將齊氏的口供說了,滿堂震驚,就連五皇子都忘記要說什么了,他問過二皇子齊氏的事情,以為后顧無憂了,沒想著鬧出這種事情,目光森然地看向二皇子,后者也知曉兇多吉少了,常年平靜的臉竟然顯現(xiàn)出一抹慌張來,張兆志說完這些,臉上盡是汗水,“皇上若是覺得微臣所言有虛,可以讓文二夫人進(jìn)宮證實(shí)微臣的話。” 張兆志無比感激文家,若沒有文家?guī)兔ΓR氏肯定不會說實(shí)話,雖然,昨晚不是他主動找上文家的,而是文博文給了覃塘消息,讓他去一趟文家,之后才從齊氏嘴里聽來一些話,他不敢往深處想,齊氏面容憔悴,說話的時候神情木然,眼神沒有焦距,身在朝堂,張兆志明白一個道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越是糊涂,命越長,故而,他不去追究齊氏為何會是那樣的反應(yīng),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就行了,故而,他挺直了脊背,自認(rèn)為手里的證據(jù)是天衣無縫的事實(shí),目光莊重而肅穆,眾人若有所思。 皇上的眼神一一掃過二皇子五皇子,面上沒有多少表情,二皇子面上維持的鎮(zhèn)定在皇上的的注視下一點(diǎn)一點(diǎn)崩潰下去,冷峻的臉龐漸漸出現(xiàn)一絲裂痕,“眾位愛卿怎么看?” 齊氏是齊家人,有了她的證詞,其中的事情就是真的冤枉了二皇子也沒有辦法了,二皇子明白,五皇子也明白,五皇子頓了頓,不再開口說話,張兆志乘勝追擊,“微臣以為覃將軍說得正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還請皇上以大局為重?!睆堈字疽强床怀龌噬系男乃纪髟诔没炝诉@么多年,皇上為了太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可能要他殺了其他幾位皇子皇上手里舍不得,可如果幾位皇子自己不中用犯了事,皇上是樂得高興的。 張兆志的話說完,有其他朝臣附和,且附和的大臣在朝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位子,就是二皇子岳家在內(nèi)閣為官都沒了話說,二皇子的事情已經(jīng)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不過仍然有二皇子年輕不懂事想要讓皇上放他一馬的,也就一兩人,根本不能左右皇上的決斷。 皇上的視線悠悠然轉(zhuǎn)到太子身上,見他面上并無多大歡喜,也沒有多大的沉重,心里露出幾分滿意來,太子愈發(fā)沉得住氣,將來的朝堂風(fēng)云變幻,愈發(fā)穩(wěn)重當(dāng)然是件好事,不過面上卻不表現(xiàn)出多大的歡喜,“他畢竟是朕的兒子,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二皇子犯了大忌,終生□□宮中,一輩子不得自由,如何?” 張兆志心里自然是高興的,本以為皇上會讓二皇子去封地一輩子不得回京,沒想到結(jié)果竟是囚禁一生,這樣的話,二皇子就再也掀不起風(fēng)浪了,不過仍然有反對的,皇子被囚禁一生除非是犯了謀逆的大罪,眾位大臣都以為皇上會讓二皇子去封地,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二皇子松了口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在宮中更好,這幾日的觀察來看,五皇子對那個位子也是垂涎三尺的,他在宮里,五皇子一定會想法子接應(yīng)他的,不怕沒有翻身的機(jī)會。 皇上將他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冷冷一笑,他既然決定囚禁他一輩子,斷然不會讓他和外邊有所接觸,宮中囚禁人的地方多,有些地方,誰都不清楚在哪兒,二皇子只怕是異想天開了。 二皇子的事情定下來之后,朝堂看似平靜了許多,實(shí)則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曉,朝堂還有不平靜的時候,當(dāng)年,沈懷淵和武定將軍府,大理寺少卿一起為皇上辦事回來途中出了意外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事情貌似和文家沒有關(guān)系,可文家和沈家聯(lián)姻,論起來,死去的辰屏侯是文博武的岳父,其中牽扯更深了,何況,文家大少夫人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更是奠定了在文家的位子,沈懷淵的死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呢,以及這些時候文戰(zhàn)嵩失蹤一直沒有消息,近日的朝堂處處透著危險。 張兆志穩(wěn)保住了自己的位子和命,心中歡喜不已,下朝后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去喝酒,要上前拉覃塘,不過被后者拒絕了,張兆志討了沒趣也不覺得被掃了臉面,走的時候嘴里仍然樂呵呵的,不過在對著五皇子陰晴不定的臉色時,張兆志心中略有惶恐,這件事后,他必須要依附太子殿下了,文家和太子殿下是一邊的,他沒有辦法兩邊都不沾身,細(xì)細(xì)琢磨一番又釋然了,有的時候,順流而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心中稍微的不樂意也沒有了,相反,為自己找到了強(qiáng)大的靠山而高興不已。 二皇子的事情鬧得滿城皆知,府上的二皇子妃跟著去伺候二皇子了,一眾女眷全部入了獄,到下午的時候,二皇子好似在京中消失了似的!二皇子府也空空如也,沒有人知道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去哪兒了,帶著二皇子身邊一直追隨的那位宮人也沒了蹤跡,文博文派人打聽二皇子身邊的人,文全回來的時候緊鎖著眉頭,“二少爺,人不在,好似憑空消失了似的。” 往回二皇子殿下入宮他也一直跟著,今日卻是沒有看到蹤影,人不在了,以后只怕要出亂子了,文全思索片刻,張口道,“要不要奴才派人守著五皇子府?” 文博文淡淡的瞥他一眼,聲音溫和如常,“也行,順便去告訴五皇子,經(jīng)過二皇子的事情后我們下一個就要對付五皇子了?!焙⒆酉慈奶右呀?jīng)發(fā)出去了,文博文琢磨著男客一邊要如何請客,文戰(zhàn)嵩不在,自然不能怠慢了貴客,“你給周家大少爺去封信,讓他明日早些時候來。” 文全抽了抽嘴角,文博文說話聲音溫煦,,可說法的方式和文博武像極了,文全覺著,若是文博武聽著他的意思,定然會輕描淡寫地說“告訴五皇子我們要收拾他了也好,提前報信,他會感激你的?!?/br> 文博武不在,文全覺得兩人行事愈發(fā)像了,文全稱是退下了,文博文給江南去了封信,文博武給沈月淺的信沒有報喜不報憂,文戰(zhàn)嵩雖然救出來了,文博武也受了傷,還有江南,并沒有想象中的平靜,滿月前回來多半是安慰沈月淺的,文博文將京中局勢說了,順便讓文戰(zhàn)嵩去查查武定將軍府在京外的實(shí)力,兩府對峙的情形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可是依然查不到武定將軍府存著什么陰謀,就連府里的賬本都沒有問題,文博文對武定將軍府也沒了法子。 杜老將軍年輕時戰(zhàn)功顯赫,他不過試探一番武定將軍府,差點(diǎn)被武定將軍府的人殺個片甲不留,武定將軍府收集了朝中官員的情報,對官員府上的事情知道得十分詳細(xì),這點(diǎn),如果不是多年的謀劃是辦不到的,文博文目前想要查清楚杜家到底用什么法子查清楚的那些事,各個府里都安插了眼線是如何做到滴水不漏的。 文博文寫的信交代地仔細(xì),之前冒充文博武給沈月淺寫信的人是誰也沒找到,不過關(guān)于有人冒充文博武字跡的事情暗地里已經(jīng)傳開了,不怕將來有人拿這件事給文博武使絆子。 沈文博文將洗三的事情整理清楚了,翻起了大理寺關(guān)于當(dāng)年沈懷淵之死的記載,明明和武定將軍府有關(guān),而查出來的什么都沒有,大理寺的記載上輕輕帶了過去,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不過其中一件事倒是讓文博文好奇起來,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廖凡夫在,謝長安和杜仲一個字都沒有提起,謝長安是大理寺少卿,不該將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摘出去了才是,文博文想不明白,讓文藝進(jìn)屋,“你去一趟大理寺,問問這些卷宗是誰寫的?!?/br> 文藝會意,應(yīng)下退了出去,文博文一字一字看著,杜仲為人謹(jǐn)慎,其中發(fā)生的事情估計(jì)是早就交代好的,乍一看卷宗上沒有紕漏,然而,看得遍數(shù)多了,還是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問題,很多細(xì)節(jié)都沒有交代清楚,就算是意外身亡,卷宗上對當(dāng)時在場的人的敘述也應(yīng)該是仔細(xì)的才是,而如今看來,分明不是這樣的結(jié)果,謝長安人在大理寺,還出了這樣的事情,完全不應(yīng)該才是。 盯著卷宗看了一晚上,文博文將其中的疑點(diǎn)都提了出來,大卷宗是當(dāng)時在場的人的口述,看來很有可能是廖凡夫的,直到文藝進(jìn)屋,文博文才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闔上了手里的卷宗。 “二少爺,二少夫人給你端了銀耳湯,還說周家大少爺已經(jīng)來了。”文博文忙了一晚上,文藝進(jìn)屋將手里的食盒擱在漆木桌上,緩緩道,“天不亮,奴才就去了大理寺,卷宗是大理寺的以為剛升職的李大人寫的,當(dāng)時他剛升職,對卷宗記載十分仔細(xì),卷宗上的內(nèi)容是廖大人口述的,本來之前謝大人說過要看看,誰知后來謝大人有事情忙忘記了,卷宗就維持最初的樣子保留下來。” 文博文微微點(diǎn)頭,調(diào)轉(zhuǎn)視線,目光漸漸有了暖意,“將食盒提過來,回屋給我拿一身衣衫來。”三個侄子的洗三禮請的人不多也是要好好拾掇一番的,想到三個孩子,文博文臉上有了笑,三個孩子長得像文博武,他心里當(dāng)然是為自家大哥高興的,誰都希望自己將來的孩子有自己的影子,走出去旁人一看就是父子,說起來面子上也過得去。 迅速喝了一碗湯,文博文起身推開窗戶,腦子清醒了很多,院子里花開得正艷,明明忙了一晚上,他卻沒有絲毫倦意,或許這就是擔(dān)當(dāng)吧,之前有文戰(zhàn)嵩和文博武,他沒有什么cao心的地方,出了事有文戰(zhàn)嵩,文博武在,他只需要知道這件事就夠了,在翰林院,樂得清閑,最近才明白過來肩上的擔(dān)子,走錯一步就可能步入萬劫不復(fù)之地,只有保持清醒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才有翻身的機(jī)會,二皇子敗在了齊家的齊氏身上,或許現(xiàn)在二皇子都不知曉,齊氏對二皇子存的心思是不太明白的,齊氏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很多時候喜歡做事不喜歡動腦子,好比她懷疑寧氏在文家田產(chǎn)鋪?zhàn)拥馁~冊上做了手腳,可奈何拿不出證據(jù),自己也不喜歡認(rèn)真查,總希望提出來有人幫忙就好了,如果齊氏也是個精于算計(jì)的,二皇子不會陷入現(xiàn)在的境地。 清晨的風(fēng)帶著稍許涼意,一兩片花瓣隨風(fēng)飛舞,繾綣落地,文博文嘴角跟著蔓延出淡淡的笑,抿了抿唇,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文博武信中說找到文戰(zhàn)嵩了,盡量在孩子滿月的時候趕回來,故而,孩子洗三的時候,寧氏只給幾戶走得近的人家送了帖子,洪素雅肚子已經(jīng)顯懷了,太子府有皇上派去的嬤嬤照看,她沒有什么煩心事,臉蛋胖了一圈,眉宇間多了份初為人母的溫柔,寧氏上前給她行禮,洪素雅擺手道,“今日是三個孩子的喜事,免禮吧?!?/br> 寧氏面容難掩喜色,孫子平安生下來了,丈夫和兒子也寫信報了平安,寧氏心中怎會不高興?和洪素雅寒暄,“三個孩子在屋子里,太子妃先進(jìn)屋坐坐吧?!?/br> 文博武俊朗如逸,沈月淺貌美如花,兩人生下來的孩子自然是好看的,得知沈月淺平安生下孩子的時候洪素雅就想看看孩子模樣隨了誰,輕柔地?fù)崃藫岫亲?,笑得一臉開心,“你忙你的就是了,讓丫鬟領(lǐng)著我過去就行?!背鲩T在外,洪素雅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讓寧氏忙自己的,由著丫鬟領(lǐng)著自己進(jìn)去了。 沈月淺坐月子,孩子讓周氏抱著,不過兩天,孩子臉上的血色消失了許多,露出白白凈凈的小臉來,三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就是周氏不看繩子的顏色的話也分不出誰是荔枝誰是蘋果,沈月淺腰間的腰帶又勒緊了,躺在床上極為不舒服,可周氏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不能松下來,沈月淺只得忍著,下邊還有惡露,味道難聞,屋子里燃著的熏香也蓋不過其中的味道,沈月淺睜開眼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不在了,玲瓏解釋道,“周太夫人和幾位周夫人來了,夫人領(lǐng)著三個孩子過去了,前邊來消息說太子妃也來了,給三位小主子送了許多好玩的東西呢。” 太子妃來自然是給三位小主子體面,玲瓏心中高興,扶著沈月淺坐起來,順手拿起旁邊的靠枕墊在她身后,說起關(guān)于二皇子的事情來,沈月淺喜歡聽外邊的事情,玲瓏也不瞞著她,很多時候,不用她打聽文全都會主動和她,意思不言而喻,“二皇子昨日就沒了蹤跡,齊家也遭了秧,皇上念齊老太爺勞苦功高免去他的死刑,不過齊家下邊的人全部流放皖南,二皇子府被抄了家,身邊的宮人不見了,有人說是跟著二皇子一去被囚禁在宮里了,有人說他死了,其中真相到底如何沒有人知曉?!?/br> 沈月淺蹙眉,二皇子這么容易就被定了罪,說起來也是令人唏噓不已,二皇子為何不靠著內(nèi)閣大臣的岳家而和齊家牽扯上了?不由得和玲瓏討論起這件事,玲瓏因著沈月淺也知曉了朝堂不少的事,聽沈月淺說起,她也認(rèn)真思考起來,“難道是齊老太爺對他有恩?”這件事確實(shí)怪異,二皇子和五皇子不是一類人,五皇子好美色,二皇子卻是個不太重欲的,和二皇子妃沒有傳出過什么事情,倒是五皇子和五皇子妃聽說常常爭吵。 沈月淺想不出個中緣由,吃過早膳,讓玲瓏去前邊問問幾個孩子可是餓了?昨天她就有奶水了,幾個孩子都吃過一點(diǎn),小七小時候雖然有奶娘照顧,可之前一直是周氏手把手寸步不離守著的,自己的孩子自己帶才會和自己親近,沈月淺毫不懷疑這個道理,如果不是眼下走不開,她也希望自己照顧自己的孩子。 玲瓏嘴角漾著nongnong的笑,“好的,今早小七少爺見著小主子還說小主子長好看了呢,一直想要伸手抱小主子呢,不過夫人擔(dān)心他年紀(jì)小抱不穩(wěn)不讓他碰,一直沒答應(yīng),您是沒見著小七少爺跟在夫人身后一步一步走的情形。”尤其旁邊還跟著兩只狗,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讓人十分不忍拒絕,不過周氏硬是一句話也沒說,弄得小七噘著嘴,邊走邊喊,滿臉不情愿。 沈月淺挑眉地笑了笑,“三個孩子不重,小七應(yīng)該是抱得穩(wěn)的,娘太過小心翼翼了。”周氏擔(dān)心孩子出了差池不好意思和寧氏交代,小七喜歡三個孩子,就該讓他多親近親近,沈月淺私心里也希望三個孩子和小七好,小七將來的前程不可知,以后難免會讓文博武幫襯一把,這時候,兩府關(guān)系越好對小七的將來越有利,沈月淺明白其中的利害,就當(dāng)是她自私的一面了吧,文博武對小七一定是有求必應(yīng),可畢竟文家還有文戰(zhàn)嵩和寧氏,文博武做得過了,寧氏定然會不喜歡的,沈月淺不想文博武夾在其中難做人。 江家和周家洪家都來了人,沈月淺一個人在屋子里,聽玲瓏說外邊客人的事情,沈月淺心中歡喜,三個孩子討人喜歡,自己當(dāng)娘的與有榮焉,說起三個孩子的事情,沈月淺嘴角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屋子里的人好似都受感染似的,說起三個孩子都笑呵呵的,孩子剛出生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性格,荔枝哭起來的聲音最大,葡萄的聲音則要小許多。 這時候,奶娘掀開簾子進(jìn)了屋,聽到孩子的哭泣聲,沈月淺下意識地擰緊了眉,問道,“怎么了,是不是餓了?” “也不知怎么了,小姐見著人多就哭了起來,大少爺和二少爺沒有聽著小姐哭也鬧了起來,奴婢就將小姐抱回來了。”而且回來的路上,奶娘懷里的葡萄也啊啊啊哭著,奶娘擔(dān)心孩子出了事,急急忙走了回來,沈月淺接過孩子,都說小孩子哭是沒有眼淚的,葡萄卻奇怪得很,哪怕小哭兩三聲睫毛都是濕的,荔枝和蘋果明顯就是喜歡干嚎的主,哭得聲嘶力竭也不見有一滴淚,沈月淺擔(dān)心孩子長大了皮實(shí),周氏笑話她孩子還這么小,真哭的話不過也是因?yàn)轲I了或者是身子不舒服,又說了小七如何不聽話,引沈月淺哭笑不得,最后只能由著周氏的話說了。 不一會兒,孩子在沈月淺懷里閉上了眼睛,沈月淺抬眸小聲道,“我將葡萄放在床上挨著我睡會,你先出去幫忙照顧兩位小少爺吧?!卑蠢碚f,三個孩子出事,府里的稱呼就該有所變化了,不過文太夫人昏迷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來,文戰(zhàn)嵩文博武又不在,府里地稱呼還沿用之前的,稱呼三個孩子都是帶了個小字,說起來,和稱呼文博武文博文沒有什么兩樣,好在只是雅筑院,倒沒有混淆視聽的情況。 奶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比劃了個手勢后退出去了,玲瓏也不敢大聲說話,壓低了腳步,緩緩?fù)肆顺鋈?,在門口遇著小七身邊的小廝,玲瓏低聲問他,小刀面上不好意思,夫人不讓少爺抱孩子,誰知少爺就去花園了發(fā)了一通火,好些植物都遭了秧,今日有客人來,小七回過神知道犯了錯,明白其中的事情讓小刀先來知會沈月淺一聲,否則擔(dān)心之后周氏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小刀低著頭,面色通紅道,“小七少爺將花園里的好些花都踢倒了,奴才來知會jiejie一聲,還請jiejie進(jìn)屋和小姐說說?!?/br> 玲瓏失笑,明白小七怕周氏訓(xùn)斥才來找沈月淺的,想了想,拉著小刀往外邊走,“我們?nèi)タ纯?,小姐睡著了,別打擾了她休息?!绷岘囈詾樾∑卟贿^小鬧,待看到歪歪扭扭倒下去的一片植株時,嘴角下意識地抽了抽,旁邊的小刀神色愈發(fā)忐忑不安了,臉上尷尬道,“玲瓏jiejie,能不能先讓花房搬些植株來將花盆換?” 今時府里的都是貴客,來來回回人多容易驚動了他們,玲瓏猶豫片刻,為難道,“今日估計(jì)是不行了,等傍晚客人全部走了再讓花房的人來吧。”擺手讓小刀去找小七,忍不住叮囑道,“讓小七少爺乖乖聽話,最近大少夫人忙的事情多,生了孩子最怕cao勞過甚……”小七聰明,有的事情點(diǎn)到即止就行了。 小刀走了,玲瓏彎腰慢慢扶起植株,有的枝椏斷了,玲瓏將植株扶起來,有的只是倒的扶起來就行,不一會兒,小七一臉頹唐地走了過來,低頭,乖乖認(rèn)錯道,“玲瓏,我錯了,以后我絕對不亂發(fā)脾氣了?!彼矝]想過要將花園里的植株全部弄倒了,他明明長大許多了,可以抱得穩(wěn)孩子了,他喜歡三個侄子才想抱他們的,和他們親近親近也好,沒料到周氏一點(diǎn)也不答應(yīng),絲毫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走到這,他心里存著氣,感覺不過伸手掰斷了些枝椏,回過神,花園就成這副樣子了。 小七過意不去,低頭幫玲瓏的忙,認(rèn)錯態(tài)度好,玲瓏身為奴婢也不敢斥責(zé)他,慢慢和他講道理,“小七少爺,聽夫人說,侯府園子的話也被您折斷了不少,您別看著種花不怎么費(fèi)心思,實(shí)則麻煩著呢,您不知曉其中難處,花房里,要培育很久才不會將花的枝椏培育得歪歪扭扭,培育好了還要定時灌溉施肥,看花盆里的花更是難了,光,水分,一樣都不能少了,也不能多了,您發(fā)脾氣不要緊,浪費(fèi)了一幫人的心思就是讓他們?nèi)兆硬缓眠^了。” 小七臉上越發(fā)愧疚了,他也知曉事情是不對的,不過當(dāng)時管不住自己的手腳罷了,明白過來,小七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上微紅,不好意思道,“我記住了,待會就去向jiejie認(rèn)錯,玲瓏,jiejie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啊?” 要是沈月淺在,一定會讓他抱三個孩子的,小七可喜歡三個侄子了。 “一個月吧,一個月將身子養(yǎng)好了才能出來,否則會出事的,一個月您就能看到大少夫人了,那時候,大少爺也曾江南回來了,說不定還會給您帶禮物呢。”文博武和沈月淺沒有成親的時候,文博武常常給小七禮物,逢年過節(jié),只要小七喜歡的從來不缺,之后成親后送的禮物次數(shù)雖然少了,不過每次的數(shù)量特別多,估計(jì)是有什么忌諱吧,文博武和侯府走得近了,旁人只會以為是沈月淺拿婆家的東西倒貼娘家,對沈月淺的名聲不好。 小七聽了玲瓏的話面上歡喜,手扶著植株,小心翼翼地讓小刀刨旁邊的土,喜不自勝道,“姐夫每次送的東西都是我喜歡的,可惜娘都會絮絮叨叨說我浪費(fèi),玲瓏,你說我娘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她從來不說我jiejie,難道我真的一點(diǎn)都不聽話嗎?”。 玲瓏忙著,沒有抬頭,聲音鄭重道,“當(dāng)然不是了,夫人最喜歡的就是您了,不過您是男孩子,以后是一家之主,夫人對您的期望自然也多些,小姐自幼懂事,從沒什么讓夫人cao心的地方,指不定夫人心里遺憾小姐太聽話平時找不到念叨的機(jī)會,但凡見著您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就會嘮叨許久。”實(shí)則,小時候的沈月淺也是讓周氏頭疼的,不似小七只能在園子里發(fā)泄,沈月淺有沈懷淵寵著,什么都天不怕地不怕,小七也是個沒爹疼的孩子罷了,玲瓏不由得面上一軟,說了幾件沈月淺小時候的事情。 小七臉上好受了許多,也不那么痛苦了,相反十分得意,“原來娘一直是那樣的性子啊,我還以為只是針對我的呢,玲瓏你不知道jiejie出嫁后我在府里有多慘,哪兒都去不了,做什么在娘眼里都是不對的,有一陣子我都和吳二商量著離家出走的事情了,后來想想我要是走了,娘一個人在府里沒有人陪著也挺可憐的,所以我忍住了?!?/br> 玲瓏苦笑不得,“離家出走,你準(zhǔn)備走到哪兒去?” “去外邊闖蕩,聽說外邊壞人可多了,我想去看看到底有多少壞人,我要一個一個將他們?nèi)孔テ饋恚拖裰澳菢?。”在燈會上救了一群孩子一直是小七心中最引以為傲的事,想了想,小七繼續(xù)道,“玲瓏,我和吳二商量好了,等我成親了有了媳婦了,我就去外邊抓壞人,一定要將那些壞人全部抓起來,那時候,我娘見不到我,就跟見不到j(luò)iejie似的,指不定會想念我呢?!?/br> 玲瓏哭笑不得,“您的想法就是先成家后立業(yè)吧,夫人知道您有如此遠(yuǎn)大的心思一定會高興的,就是大少夫人心中也會引以為傲的,小七少爺將來一定是有大作為的人?!?/br> 小七不以為意,他可是聽夫子說過許多空有一腔抱負(fù)最后郁郁不得志的人,他只希望好好的抓壞人,找個媳婦回來孝順周氏就好了,順便,可以經(jīng)??粗齻€侄子,他可是都聽見了,但凡見著三個侄子的人都說三個侄子將來一定是好看的人,他小時候也聽到別人如此贊美過他,試想,他和三個侄子走到一起又都是長得好看的人,多得意? 吳二長得算中等,面容隨了他爹,很多時候吳夫人見著他都說希望他是吳家的孩子,小七對自己容貌也是十分自信的,故而,得意道,“我將來帶著三個侄子出去闖蕩去,jiejie一定會高興的吧。” 兩人說著話,不一會兒就將園子收拾出來了,雖不如最初的時候好看,不過比剛才可是好看多了,這時候,前邊有人來了,玲瓏退到邊上,卻是太子妃身邊的宮人,走上前,對玲瓏道,“我家娘娘想要和文大少夫人說說話,不知可否傳達(dá)一聲?” 宮人找不到路,若不是聽著聲音,還不知走到哪兒去了,玲瓏蹙眉,產(chǎn)房最是人忌諱的地方,尤其太子妃還懷著孩子,更是見不得血才是,怎么會想著見沈月淺,玲瓏面上不悲不喜道,“好的,奴婢去說一聲,不知太子妃在哪兒,我家大少夫人不便挪動?!?/br> 坐月子吹不得風(fēng),太子妃要見沈月淺,只有可能是在產(chǎn)房了,太子妃自己不覺得有什么,她也不好多說,和小七告辭后,翼翼然走了,走了兩步后驚覺到事情不對勁,太子妃身側(cè)的人都是知道雅筑院所在的,而且今日是孩子地洗三,太子妃更不會帶不熟識的宮人來,想清楚了,玲瓏心中害怕,轉(zhuǎn)身臉上勉強(qiáng)維持著鎮(zhèn)定的笑,“還請meimei在此等候,我這就去通傳一聲?!?/br> 說著,玲瓏快速的消失在小道上,心中想著那人的身份。 那名丫鬟好似看出玲瓏的想法,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容貌較好,走路好似風(fēng)都能將她吹起來似的,十分輕快,玲瓏只見過一種這樣的人,那就是之前冒充玲芍嫂子菊花的人,她給和沈月淺說過,她在府里見過那個人,算得上是府里走路最快得了,沈月淺告訴她,應(yīng)該是有武功的緣故。 冒充玲芍的嫂子后,那名丫鬟就來了雅筑院,負(fù)責(zé)灑掃,其實(shí)也不是要她干活,平時就在院子里來來晃晃的走,為了保護(hù)雅筑院的安全,不讓人貿(mào)然沖了進(jìn)來。 ☆、第112章 112 丫鬟身份 玲瓏心中大驚,知曉事情不對勁,看對方神色有種不跟著去不罷休的目的,分明是有什么陰謀詭計(jì),男客在前邊,玲瓏身邊沒個商量的人,玲瓏步子漸漸慢了下來,壯著膽子將人往雅筑院的方向領(lǐng),不時和對方說兩句話,緊捂著嘴不說雅筑院的事情,對方也知趣,一路上沒有多問,玲瓏問什么她就答什么,完全沒有剛才的盛勢凌人,如果不是玲瓏心思細(xì)膩只怕會被糊弄過去,快走到雅筑院的時候,那位小丫鬟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說起了之前二皇子的事情,玲瓏蹙眉,斟酌片刻才道,“二夫人的事情我也不清楚,meimei怎么問起她來了?” “我就是隨口問問,之前聽太子和太子妃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很是痛惜,太子和二皇子關(guān)系匪淺,皇后娘娘從小對二皇子視如己出,兩人說親兄弟也不為過,眼下出了這件事,太子還想著幫二皇子求情呢?!毖诀呱裆谷?,如果玲瓏是一般的丫鬟不怎么出內(nèi)宅的話真的被糊弄過去了,可是,她幫沈月淺打聽外邊的事情,沒有什么她不明白的,太子早兩年或許和二皇子情義深,漸漸也被磨滅了,尤其其中還牽扯到朝堂紛爭,太子為人隨和,不輕易與人交惡,可二皇子暗地里做的事情處處都是針對太子的,換做任何人都不會原諒這些事情的,玲瓏太明白其中的事情了,不過嘴上沒有反對她說的話而是順著她的話,略有遺憾道,“兄弟間情義深重,你看著我家大爺和二爺關(guān)系可好了,就是我們小時候兄弟間關(guān)系也是十分好的。” 丫鬟點(diǎn)了點(diǎn)頭,步伐隨著玲瓏的步伐慢了下來,長嘆了口氣道,“可不就是,依我看指不定其中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呢,誰不清楚當(dāng)時沈二夫人一直生病昏迷不醒,怎么突然就醒來了?”擔(dān)心玲瓏胡亂猜疑,丫鬟立即補(bǔ)充了一句,道,“我不是說文家內(nèi)宅存著什么陰私,不過心里覺得有些事情是不能讓外人知曉的罷了,文家近來可胡亂買了丫鬟或者小廝進(jìn)府?” 意思就是文家有別人府上派來的jian細(xì),說不定文家自己都不知道,丫鬟愁苦著臉,一副為難的模樣道,“有的事情我沒和你說過,據(jù)說當(dāng)時二皇子之所以陷入困境全是因著二皇子妃早前買回來一批貼身伺候的丫鬟,府上大少夫人剛生了孩子,正是缺人的時候,jiejie是大少夫人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可要幫忙把好關(guān)才是,尤其大將軍和博武將軍不在府,更是出不得一絲亂子?!?/br> 玲瓏心中嘲諷,面上故作輕松地感激丫鬟,緩緩道,“meimei多慮了,府上有大夫人看著,就算買丫鬟進(jìn)府也要先送去敲打訓(xùn)練一番后再送進(jìn)府里,大夫人身邊有嬤嬤丫鬟,經(jīng)驗(yàn)老道,比我們可厲害多了?!?/br> 玲瓏一番話說的是實(shí)話,不僅僅是文府,京中不管誰買丫鬟進(jìn)府都要先送到另外的宅子,過半年或是一年才會領(lǐng)進(jìn)府里伺候人,玲瓏狐疑地瞥了眼丫鬟,不掩飾心中的震驚,丫鬟望著她,明白過來她眼神的意味后,了然的微微一笑,“jiejie誤解我的意思了,這些規(guī)矩我當(dāng)然也是清楚的,不過擔(dān)心大少夫人生孩子匆忙,府里被有心人算計(jì)罷了?!彼赞o懇切,好似真的為著沈月淺著想似的,玲瓏笑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