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胤祥回首看了一眼欲要做困獸之斗的胤禟,沖他搖了搖頭后,這才對(duì)蘇培盛道:“臣,遵旨。” 收到了胤祥遞來的眼色,胤禟思及方才他與自己說的話,握了握手中的佩劍,咬緊牙關(guān),終是閉上了眼睛,將手中的佩劍扔到了地上,挺直自己的腰背,任人欺身上前對(duì)自己來了個(gè)五花大綁。 乾清宮養(yǎng)心殿 雍正正襟危坐的坐在龍椅上,目光灼灼的盯著跪在身下的胤禟,置于案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指節(jié)更是泛著白。 “未經(jīng)朕的允許私自調(diào)兵,還兵至西華門?允禟,朕到是要好好聽聽,究竟是有多大的事,讓你不好好的在西寧待著,竟帶兵跑到朕的宮門前來?你這是要逼宮!” ‘嘭’大掌重重的拍在身前的書案上,雍正咬著牙,深邃的不見底的黑眸中,殺氣盡顯。 仰首看著坐在上位的胤禛,胤禟甚是不屑的冷笑一下,“在西寧待的太無趣了,臣弟就帶著兵回來溜溜,順便給皇兄瞧瞧,瞧瞧臣弟帶的兵如何?!?/br> “你!允禟,你好大的膽子!事到如今,竟還如此的囂張霸道,看來是朕太過縱容你了?!焙蒽宓臍獗P旋于深邃的黑眸之中,“來人啊,允禟意圖謀逆,著革去其貝子的爵位,收監(jiān)于宗人府,待查明其的所有罪行,再行定斷?!?/br> “放開!我有腳,自己會(huì)走!”站立在養(yǎng)心殿的中央,身戴枷鎖,胤禟仍是沒有一絲的懼色的盯著胤禛,“成王敗寇,不過如此!大丈夫無愧于心,活得坦蕩,自是如何都逍遙快活?!?/br> “允禟!” “還不快把人帶下去……”瞧出了主子已是盛怒,蘇培盛趕忙先出了聲,差人將人給帶下去。 “哈哈哈哈……”同瞧出了胤禛已是動(dòng)了氣,胤禟這心下別提是多么的舒爽了,昂起下頜,仰天大笑的走出了養(yǎng)心殿的大門。 知曉皇上已是大動(dòng)肝火,但胤祥終是不得不出聲,只因他不認(rèn)為自己方才私自出去規(guī)勸老九之事,面前的男人又豈會(huì)不知曉,所以,與其等待皇帝的質(zhì)問,倒不如他自己先行告知,也免得君臣之前存了嫌隙。 “皇上,臣……” 揮手打斷了胤祥的發(fā)言,雍正目光狠戾的瞧著漸行漸遠(yuǎn)的英挺身影,“朕雖說即位已有三載,但老八一眾人仍是蠢蠢欲動(dòng),如今他老九即便是在這般境況下,仍是如此囂張狂妄。朕的身旁能用之人并不多,十三弟,還要?jiǎng)谀愣噘M(fèi)些心里,助為兄一臂之力才是?!?/br> “……,愿盡臣所能輔助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誒,十三弟,你這是作甚?快快起身,你我兄弟二人無需這般多禮,朕說了多少次了,快起吧?!庇赫┥砩斐龇鲎×斯蛟谕冗叺呢废椋Χ?。 “臣,謝主隆恩?!?/br> “行了,行了,快起來。朕還有事吩咐你去辦呢。” “是?!?/br> 重華宮,東側(cè)的白楊樹下,耿寧兒捧著書,坐在樹蔭下的秋千上安然自若的讀著。 “不好了,娘娘,不好了……”影月一面朝著耿寧兒奔來,一面大聲的呼喊著。 “影月,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莫要如此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br> “我知曉,可是當(dāng)真是出了大事了,墨玉jiejie……”影月氣喘吁吁的對(duì)著墨玉道。 耿寧兒將手中的書放到了身畔,蹙眉的瞧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影月,淡然的開口詢道:“何事,惹你如此?” “方才奴婢到御膳房去取今個(gè)兒的膳食,聽到了一個(gè)天大的消息?!?/br> 黛眉緊蹙,耿寧兒看著影月并未出言,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繼續(xù)往下說。明了了主子的意思,影月忙又說了起來,“是,是九爺自西寧回來了?!?/br> 緩緩的自秋千上起了身,耿寧兒向著西側(cè)怔怔的出了出神,爾后,喃喃自語道:“你終歸還是回來了……何必如此?明明知曉這必定是個(gè)陷阱,你又何必巴巴的趕來,又何必巴巴的往下跳!”越說,這眼眶里的淚水就越是不能自抑,“你屢屢這般待我,又期盼我些什么?我又能給你些什么?” 仰首望向天空,耿寧兒難掩內(nèi)里滿滿的愧疚與酸澀之感,“不過是個(gè)屢屢負(fù)你的負(fù)心人罷了?!?/br> “娘、娘娘……” “影月!”撇首看向立在一側(cè)紅著眼眶的墨玉,當(dāng)下影月的眼眶也熱了起來,默默的對(duì)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再也不做聲的陪在因愧疚難耐而默默流淚的耿寧兒身畔。 第153章 0 自打年芷瑩揭露她與老九早年便有所‘勾結(jié)’,并借此契機(jī)妄言四阿哥弘晝并非皇帝的皇嗣后,雍正雖當(dāng)即斥責(zé)了年妃的無事生非,卻再也不曾踏足重華宮半步。 后宮向來是踩低捧高的地方,于是乎,從前門庭若市的鐘粹宮,如今卻落得一派門可羅雀的蕭瑟景色。這若是擱在后宮任何一人的身上,怕是會(huì)愁破了天,然,重華宮的主子卻并不以為然,承日里到是樂的個(gè)清凈安閑。直到貼身侍女帶回了一個(gè)讓她再也不能如此平心靜氣的消息。 “小主,怡親王福晉求見?!蹦裾驹跁盖埃粗鴮P木氉值墓巸?,輕聲的提醒道。 手腕一揚(yáng)一頓,耿寧兒這才緩緩的收了筆,接過墨玉遞來的絹?zhàn)硬亮瞬潦?,“叫她去正殿吧,我隨后就到?!?/br> “是?!?/br> 待墨玉退了出去,耿寧兒這才凝神靜氣的進(jìn)入了空間,并走到了空間里的書架前,抬手拿起了第二格里的那個(gè)精致的梨花木盒。翻開木盒的盒蓋,里面躺著兩顆只有半個(gè)小指指甲大小,通體精黑又好似閃著蒙蒙亮光的藥丸。 耿寧兒小心翼翼的捏起其中的一粒,并將其置于自己的掌心之中,凝望著它好一會(huì)兒后,這才輕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精黑藥丸妥善的收到了袖中,爾后,這才凝神靜氣的出了空間,施施然的走向了重華宮的正殿。 “妾身,見過貴妃娘娘,娘娘萬安?!闭准讶菽灰姽巸哼M(jìn)了殿,便連忙起身,向其行禮問安。 “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如此呢,容凝?”耿寧兒言笑晏晏的托起兆佳容凝,并拉著她與自己一并坐到了殿內(nèi)的臥榻上,“我這重華宮已是許久不曾有過客人了,今個(gè)兒,你怎會(huì)前來?” 燦爛的微笑在兆佳容凝的臉上僵滯一了下,旋即又舒展了開來,“我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寧兒……我……”看著耿寧兒臉上的溫婉笑顏,兆佳容凝忽然就說不下去了,面上更是一副有口難開的模樣。她一把緊緊的握住了耿寧兒的手,咬著下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爍不定,“寧兒……” 耿寧兒自兆佳容凝的手中抽/出了一只手,反覆在她的手上,輕輕的拍了拍,輕聲細(xì)語的道:“容凝,你要說什么,我都清楚,既然你礙于你我二人之間的交情不便多說,那么我來說,你聽著,且看我猜測(cè)的是否屬實(shí)?” “寧兒,我……” 耿寧兒對(duì)著兆佳容凝莞爾一笑,“無礙,你聽我說吧。” 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兆佳容凝面色難看又甚是緊張的凝視著身側(cè)的耿寧兒,手下更是加重了力道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轉(zhuǎn)首看向殿外的繁華簇?fù)恚犞寺暵?,耿寧兒的唇角悄然上揚(yáng),凄然之色漸漸攀上她那張精致的面龐。 “你來,是因?yàn)樨废榻心銇淼?,而胤祥之所以讓你來,卻是非他本意,那么又是誰能讓盛寵之下的怡親王違背本愿呢?當(dāng)今天下,也只有一人了吧?!被厥卓聪蚰樕桨l(fā)蒼白的兆佳容凝,耿寧兒只是笑笑,便自顧自的繼續(xù)說了下去,“唯有當(dāng)今圣上!” “寧兒,你不要難過,我想皇上他還是很在意你的,不然也不會(huì)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