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宜妃是越說越起興,而一旁的和嬪仍是掛著一臉的溫和笑容,對著宜妃道:“宜妃jiejie說的極是,meimei認(rèn)為來個品酒家宴,讓這些小輩們都把看家的本領(lǐng)拿出來,一個個的給萬歲爺獻(xiàn)藝,想必萬歲爺一定會龍顏大悅的?!?/br> “是,是,和嬪meimei說的在理,那便定下了?!闭f完,宜妃忽然的扭過頭,看向一直行禮的耿寧兒,眼中的算計(jì)一閃而過,“呦,瞧本宮,竟顧著和和嬪說話了,到是把你給忘了,行了,快起來吧?!?/br> “謝宜妃娘娘,謝和嬪娘娘?!?/br> 得到赦令,耿寧兒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體,倔強(qiáng)的撐起已經(jīng)麻到?jīng)]有知覺的腿,緩緩的起了身。 瞧著耿寧兒那蒼白的俏臉上滿是倔強(qiáng),宜妃的柳眉微蹙,“耿氏,這品酒宴的事情,本宮就交由你來籌辦了。此事若是辦得好,你也算是在萬歲爺面前露臉兒了。哎,誰讓本宮見你就從心里喜歡的打緊呢?!?/br> 本就因著腿麻兒身子有些不穩(wěn)的耿寧兒,在聽到宜妃的話后,心里大感震驚,這身子的重心一個不穩(wěn),差點(diǎn)就跪坐到了地上。她知曉,宜妃是想借著品酒宴來打壓她。若是酒宴辦好了,她也只是有勞卻無功,因?yàn)橐隋静粫o她請功啊。若是酒宴辦砸了,那有罪的也只她一人,因?yàn)檎麄€宴會都是她一個人籌辦,有任何紕漏自然也得她擔(dān)著。 宜妃這一劑名槍,著實(shí)的高,她是硬生生的把耿寧兒逼到了進(jìn)退兩難的地步。 耿寧兒心下百轉(zhuǎn)千回冷靜的分析起眼前的形式。若是眼下當(dāng)著眾人的面回絕了宜妃,這就是打了宜妃的臉面,日后自己的日子怕是更難過了。若是接了這糟心的活兒下來,自個就當(dāng)真變成那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處境了。 “耿氏,宜妃娘娘跟你說話呢,你怎的不回話兒?如此的不知規(guī)矩!”董鄂黎萱瞥了一眼上首的宜妃,得到了應(yīng)許的目光后,便出言斥責(zé)道。 想來想去,耿寧兒覺得這活還是不能接下來,以她的地位加之宜妃與董鄂氏對她的敵意,這活兒要是接下來了,怕是著實(shí)不好辦,而且她也不知曉這當(dāng)中還會有何圈套在等待著她。 “妾身不敢,只是宜妃娘娘突然派給妾身如此之重的任務(wù),妾身深感惶恐。妾身能到宜妃娘娘如此的青睞,當(dāng)真是妾身幾生才修來的福分啊。只是,妾身到底是一介品階卑微的侍妾,怕會有負(fù)于宜妃娘娘的期望,這品酒宴,妾身……” 聽出了耿寧兒話里的推諉之意,宜妃當(dāng)機(jī)立斷的出了聲,“誒,既然本宮將此事交由你辦,自是看的起你,耿氏莫要推脫?!?/br> “妾身多謝娘娘的厚愛,只是……” “行了,就這么定了。和嬪meimei,本宮乏了,要回去歇息了,你就自便吧?!闭f罷,宜妃搭著大宮女的手,搖曳生姿的就走了,根本沒有給耿寧兒留下任何的機(jī)會。于是乎,耿寧兒也只得硬著頭皮的將這件費(fèi)力不討好的事情接了下來。 和嬪起身給宜妃行了禮,“恭送宜妃jiejie?!?/br> 一眾人也起身給宜妃行了禮,齊聲道:“恭送宜妃娘娘。” 待到宜妃走了,長亭里的人礙著和嬪的面子,沒有散去。和嬪掃了一圈下首的人,她們一個個都面露不耐之意,朱唇輕起,“宜妃jiejie走了,這花也賞的差不多了,本宮還要念經(jīng),也就不奉陪了,你們自便吧?!?/br> 一眾人再次起身恭送了和嬪。這下,長亭里已然沒了高高在上的主位,只有那長幼尊卑之分了。按理算,耿寧兒是老四的人,理應(yīng)算長,可偏生她地位著實(shí)卑微,所以根本就沒被亭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一個個的起了身,自她的身邊經(jīng)過,臉上都掛著分明的嘲諷笑容,更有甚者,如九福晉董鄂黎萱更是用那高高的花盆底狠狠的踩到了耿寧兒的腳上。 “九嫂,你!”容凝瞧見董鄂氏對耿寧兒的動作,一個箭步就沖向了她,最終還是被耿寧兒給攔了下來。 朝著兆佳容凝微笑的搖了搖頭,倒抽了一口氣兒,耿寧兒強(qiáng)惹著鉆心的痛,倔強(qiáng)的看著董鄂黎萱,愣是沒支一聲。董鄂黎萱沒有得到預(yù)期反應(yīng),這想要報(bào)復(fù)的情緒沒有的到釋放,便用那兩只大大的杏核眼狠狠的瞪了耿寧兒,這才不情不愿的隨著老八的嫡福晉郭絡(luò)羅氏離去。 終于忍到這一眾女人逐一的離去,耿寧兒這才放松了下來,身子不禁搖晃了起來。兆佳容凝見狀,連忙走到她的身側(cè)扶住她,滿臉的歉意,“對不起,寧兒,我……” 耿寧兒沖容凝虛弱的笑了笑,“我都知曉,若是你當(dāng)真出來為我說話,我反而覺得不智。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里,沒必要將你也拖下水來與宜妃作對,是不是?再者說,方才,你不是也想來護(hù)我周全?你的心意我都懂,無需自責(zé)?!?/br> “可是明明說了是你的朋友,每次瞧著你這樣任人欺壓,卻一點(diǎn)兒忙也幫不上,我這心里真的過意不去?!?/br> “沒事,本就與你不相干,你又何須闖進(jìn)來?” “寧兒……” “好了,若是真想助我一臂之力,倒不如好生幫我想想怎么能把酒宴辦好,這才是正經(jīng)事?!惫巸簩⒆约荷眢w二分之一的重量交給了扶著她的兆佳容凝,因?yàn)榇藭r她的腿除了麻木與酸痛就沒有其他的知覺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園子,容凝小心的扶住耿寧兒坐到榻上,爾后才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一臉的擔(dān)憂,“你想怎么辦?” “你有何好的建議?” 垂首思索了下,兆佳容凝眼前一亮,腦中浮現(xiàn)一條妙計(jì),覆在耿寧兒的耳邊低語起來。 “嗯,此計(jì)甚好?!?/br> “只是……” 瞧著兆佳容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耿寧兒挑眉問道,“只是什么?” “只是瞧著方才在長亭的情形,八嫂她們恐怕不好辦呢,你該如何是好啊?” 宜妃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她就是想要她知曉,她耿寧兒是多么的卑微。她就盼著自己將這個家宴搞砸呢。因?yàn)樗獣裕紫碌膸讉€嫡福晉側(cè)福晉是斷斷不會出手幫忙的,那么想讓康師傅看到各家媳婦的表演,這對于耿寧兒來說,算得上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又因著,她與這些個嫡福晉側(cè)福晉從無交集,加之她的身份再加上九福晉董鄂氏對她的深惡痛絕,想必動員她們那些人,是眼下她應(yīng)好生思考的事情。 耿寧兒坐在榻上,腦袋里高速的運(yùn)轉(zhuǎn)著,思索著如何才能不讓宜妃順心,如何才能成功的舉辦品酒家宴,如何能在不給胤禛跌份兒的前提下,借著這個機(jī)會好好的在康熙大帝面前露個臉兒。 忽然,耿寧兒一把拉住身旁兆佳容凝的手,“容凝,你方才說什么?” “?。俊泵鎸巸哼@突如其來的詢問,兆佳容凝一下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說,八嫂她們那邊你準(zhǔn)備如何應(yīng)付?” “我自有妙計(jì)。” 瞧著耿寧兒臉上那自信的微笑,容凝的心也就落了下來,一手覆在自己手上的那雙纖細(xì)蔥白的手上,“寧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只管提,我絕不推脫?!?/br> “嗯,那就煩你幫我準(zhǔn)備宴會的事宜了,剩下的人就交給我來搞定,我們分頭行動。” “嗯,好,就這么辦?!?/br> 一夜未成眠,早早的起了身,服侍了胤禛更衣用完早膳,待他出去了,耿寧兒這才出了園子,向著老九的園子走去。 “福晉,四爺那邊的耿格格來向您請安,您看?” 董鄂黎萱一聽是耿寧兒,這臉色一下子就陰了下來,“回了她?!?/br> “是?!?/br> 就在董鄂氏的大丫頭準(zhǔn)備出去回話的時候,這人到是大大方方的走了進(jìn)來。董鄂黎萱一見耿寧兒如此的放肆,大掌一拍,“你可知何謂規(guī)矩?不過一小小的侍妾,豈敢如此放肆!” 耿寧兒無畏的聳了聳肩,笑盈盈的瞅著黎萱,“今日妾身前來不過是跟福晉您做筆交易,若是連面都不肯相見,怕是日后福晉會后悔吧?!?/br> 面對耿寧兒那一臉的勢在必得,董鄂黎萱便以知曉她今日前來的目的,忙揮手屏退了下人,“說罷,你到底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