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本以為已經(jīng)抓到了暗害自己的元兇,自己的大仇終得報,不想?yún)s牽出了幕后之人,耿寧兒猛然低頭看向宋雪萍,厲聲的開口問道:“是何人指使你?” 被耿寧兒周身那駭人的恨意驚倒,宋雪萍的哭意頓時被下了回去,哆哆嗦嗦的道:“是,是鈕祜祿君柔?!?/br> “什么?宋雪萍你在說笑吧?鈕祜祿氏?不過一個格格,入府都比你晚,又能有何能耐威逼你為她辦事?再不說實話,我就將你交由王爺處置!”李氏橫眉,戳著宋雪萍的腦門子怒斥道。 而一旁耿寧兒在聽完宋氏的言語后,卻沉默了。 原來是她!哈,她早該想到的不是? 這樣她打聽的所有事情便能串起來了。最早入府的宋雪萍,若是容不得其他人的孩子,那大阿哥,二阿哥和三阿哥根本就不會出世,而那樣她也早該被胤禛給揪出來了,又豈會被他留下? 思急春桃之前對自己所說之事,再想想大阿哥去的時間,不正好都是鈕祜祿君柔入府后發(fā)生的?可是若是鈕祜祿君柔對大阿哥下的手,那宋雪萍又為何要她替隱瞞,還甚至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李氏,并讓嫡福晉相信大阿哥之死與李淑翠脫不了干系。這事兒本就與她無關(guān),以她的性子又豈會這樣就栽進去? 垂首緊蹙黛眉,看向腳下的宋雪萍,冷冷的開口問道:“你究竟被鈕祜祿君柔抓到多大的把柄?竟這般的為她賣命,更是將自己推于這樣的困境之中?” 宋雪萍仰首看向眼前清雅沉靜的耿寧兒,自知今日自己是在劫難逃了,反正已是一死,她也無畏再隱藏了,苦笑連連的道:“她手里握有我毒害大阿哥的作證?!?/br> 宋雪萍的話一出,使在場的人都難以置信,李淑翠更是倒吸了一口氣,驚愕不已的道:“大阿哥不是死于風(fēng)寒癥?居,居然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鞠躬,某圓昨天沒有更新,沒有向眾位讀者請假,十分抱歉,昨天家里來了客人,忙了一天,所以沒得到空碼字,還請妹紙們原諒啊~~~~~ 第56章 兵行險招 宋雪萍當(dāng)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br> 耿寧兒沉靜的看著腳下的人,心中的疑惑也在方才宋氏的答話之中,得到了解答。 鈕祜祿君柔之所以要威逼宋雪萍對弘昀下手,恐怕還是受了嫡福晉烏喇那拉氏蓮慧的授意。以她的性子而言,是絕不會這般干凈利落脆的解決問題。另一面來說,嫡福晉會出此下策,也不乏是受了她的鼓動。 耿寧兒磨搓著手上的血玉戒指,心下不禁暗嘆,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如此一來,耿寧兒算是大抵弄清了二阿哥落水中毒之事的始末。 當(dāng)年宋氏對大阿哥施毒,并將此事偽裝成為弘暉染上風(fēng)寒證不治而亡的假象。她以其高超的用毒之長,成功的瞞過了府內(nèi)的一眾人,亦是瞞過了前來問診的太醫(yī)。 然而,時過境遷,已然隔了四年之久,嫡福晉又為何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授意鈕祜祿君柔動手呢? 原因就在于,她也是那段時日才知曉了弘暉并非死于自然的真像,并且還帶著獲悉了謀害她兒子的真兇。與此同時,宋雪萍得知了嫡福晉正欲著手探查當(dāng)日弘暉的真正死因的消息后,便將一切的一切都推到一人的身上。還設(shè)計了一個又一個的‘證據(jù)’,引著烏喇那拉氏一步一步的得到了‘真像’。 而這‘真像’就是毒害弘暉的兇手,正是浮碧閣的主子李淑翠。 于是乎,弘昀的落水中毒事件便應(yīng)時而生。 分析至此,耿寧兒的心中不免又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 為何?為何宋氏要去毒害大阿哥?若是早有那份心思,烏喇那拉氏又豈能順利生下弘暉?難不成還真是紫菁的功勞? 垂瞼,擺弄手中的血玉戒指,耿寧兒冷冷的道:“宋雪萍,你的諸多惡行已是全然被揭開了。事到如今,你又有何事還需隱瞞,倒不如痛快的說出毒害大阿哥的理由?” “你癡了不成?”李淑翠扶著畫椿緩緩的坐到了石凳之上,滿臉不屑的對著耿寧兒道:“這般的毒婦還能有何因由?還不是嫉妒福晉生下了嫡子,又見我生下了弘昀和弘時。而她呢?最早陪侍王爺?shù)纳韨?cè),卻連一個阿哥都沒生下來,而眼下更是比不得你這初初入府的黃毛丫頭,你說她能不恨?” “你胡說!誰說我不曾有過阿哥?誰說……嗚……”李淑翠的一席話像是一把把的尖刀,就這樣直直的刺入了宋雪萍的心窩。 她揪著前襟,雙眸之中帶著滔天的恨意,激動的道出了這些年埋藏在自己心中的錐心之痛。 “我,我曾也懷過一個阿哥啊,要不是,要不是烏喇那拉那個賤人,我又豈會落得如今這般的下場!當(dāng)年,初次懷胎之時,我整日的龜縮在云悅軒內(nèi),為的便是保我腹中的孩兒。我是小心又小心,謹(jǐn)慎再謹(jǐn)慎,怕的就是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宵小之輩。結(jié)果呢?即便如此的小心謹(jǐn)慎,卻仍是防不住你們這些歹人,我的孩子沒了,那可是個男胎??!” 說罷,宋雪萍忽然揚天長笑了起來,只是臉上那兩行清淚,卻透露了她內(nèi)心的哀怨與愛殤。 “當(dāng)時我就是太過天真了,以為她不讓我去請安,以為她對我驅(qū)寒溫暖,以為她對我的關(guān)懷備至,都是真心的。哈哈哈哈,所以,所以我要她烏喇那拉氏蓮慧也常常失去親骨rou的蝕骨之痛,哈哈哈哈哈哈……就連老天爺也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大阿哥染了風(fēng)寒,我日日在他的藥里下毒,看著他慢慢的病發(fā),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舒爽?哈哈哈哈,這一切都是她烏喇那拉氏蓮慧咎由自取的。” 宋雪萍的瘋狂之舉,使耿寧兒心中漸漸的生起了寒意。外表看起來富麗堂皇的雍親王府,內(nèi)里卻是這般的骯臟不堪。女人的爭斗從來是半點不由人,她自己不也是深陷其中? 聽完宋雪萍的說辭,李淑翠心下也堵了起來,都是涵碧閣的毒婦所為!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于是便問道:“既然你這般的機關(guān)算盡,又豈會讓鈕祜祿氏那個丫頭片子逮到這么重要的把柄?” “事情既然已走到了這步田地,多說無益,你們要如何處置我,悉聽尊便就是!”宋雪萍自知已是再無挽回的余地了,竟也坦然起來。 “我問你的,你到是答話啊?!?/br> 對于宋雪萍沒有回答的問題,耿寧兒卻是了然于胸。雖說眼下,宋氏可謂是必死無疑了,但她也還沒傻到要在李淑翠的面前將她嫁禍與她之事和盤托出。所以,她才會避開李氏的提問,選擇沉默。 烏喇那拉氏蓮慧?鈕祜祿君柔? 那么上一世謀害自己的主謀到底是誰?一時之間,耿寧兒竟也迷茫了起來。 “哼,你還迫不及待的找死了?行,我就成全你?!鞭D(zhuǎn)頭看向畫椿道:“畫椿,找人將人給我捆了,隨我一同到王爺那去。”再次看向跪于地上的宋氏,李淑翠露出了一副勢在必得的笑容,冷哼道:“我看到王爺面前,你還能如此?” 李淑翠的話,使耿寧兒微微的蹙了下眉,撫了撫發(fā)髻,心下暗自的思忖起眼前的局勢來。倘若今日就這樣把人給交出去了,那她費這樣一番功夫,連正主一個都沒抓著,就只抓到一個下手的,這叫她如何安心? 宋雪萍是該死,可這幕后之人不更該死?滅掉了一個宋氏,難保不會有下一個張氏、趙氏的出現(xiàn),這不是將自己置于危機之中?且著,若是這次將宋氏交了出去,必定會打草驚蛇,那往后再想揪出這幕后之人,必定是難上加難了,自己更是無端端的少了一項人證。 思前想后,耿寧兒都覺得此時不能將宋雪萍就這樣輕易的交出去??伤技八龑ψ约旱乃魉鶠?,寧兒又真是狠毒了她。 正當(dāng)耿寧兒在天人交戰(zhàn)之際,畫椿一瘸一拐的向著亭外走去。 “且慢。” 耿寧兒突然的出聲制止,使李氏頗為吃驚,難以置信的盯著耿寧兒道:“你這是何意?” “側(cè)福晉息怒,請先聽寧兒一言?!?/br> “……” 耿寧兒瞧著緊蹙柳眉一臉憤懣的李淑翠,輕咳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繼續(xù)道:“側(cè)福晉將宋氏送去王爺那,爾后打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