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當然,胤禛的這些想法,耿寧兒自是不會知曉的。她以為,他不過是要懲戒她幾天而已,因為她犯了他的忌諱。 于是乎,耿寧兒悲慘生活的第六日,終于迎來了這日結束的時刻。戌時,耿寧兒恭恭敬敬的將胤禛送出了玉瓊居,轉身回到自己的臥房,寧心靜氣的進入空間,泡她的靈泉去。 涵碧閣之內。 烏喇那拉氏正在為剛過來不久的胤禛按摩放松筋骨,“貝勒爺,近些日子到是常去耿meimei那坐啊。” 本在閉目養(yǎng)神的胤禛,聽到來自上方那狀似無心的問話,并沒有出聲回應。只是緊皺的眉頭與那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是站于他身后的烏喇那拉氏沒法瞧見的。 而在耿寧兒悲催生活的第七日,發(fā)生了一件誰也不曾料想的事情,也使她的禁足生活從此一去而不復返。 涵碧閣堂屋之中,烏喇那拉氏端坐于軟榻之上,清晰的感受到屋內那濃烈的火藥味兒,這柳眉早已糾結于一處去。 李淑翠帕子一甩,輕蔑的看著屋內的宋氏,“我說宋meimei,你這可是有著身子的人??!爺可有每日到你那坐坐?”爾后又看向鈕祜祿君柔,口氣盡是譏諷,“鈕祜祿meimei,這些個時日,貝勒爺一共去你那幾次???哼,都爭不過一個禁足之人,還有何顏面來跟福晉請安?。俊?/br> 宋氏面如菜色,半天也只是憋出了一個你字。 鈕祜祿君柔自不是善茬兒,“李側福晉說的在理呢!是妾身無能,可這些個時日,妾身好歹也見著貝勒爺的面兒了,敢問李jiejie您有多久沒瞧著過爺了?哦,妾身說錯了,別說面兒了,就是爺的影兒,jiejie您又瞧見過幾次?。俊?/br> “你!”李淑翠的眼睛瞪得溜圓,側身看向榻上的烏喇那拉氏,“福晉,您可是看到了,這鈕祜祿氏公然的對妾身不敬啊!如此不知規(guī)矩,不該責罰?” “福晉,若不是李側福晉在這兒挑釁,妾身又豈會……”鈕祜祿瞬間變成一幅弱勢蘿莉樣。 “行了!”烏喇那拉氏不耐煩的呵斥道,掃視了身下的女人,柳眉是皺的越發(fā)緊了,“一個個的就知道在這兒逞強,不知道想辦法籠絡貝勒爺的心,在這逞口舌之快,有何意義!此刻,人家足不出戶便招的爺日日去探望,一坐便是不短的時間,你們又有誰能做到這般?還在這兒互相爭風吃醋,糊涂!” “是,妾身知罪了?!碧弥腥齻€女人紛紛起身行禮,齊聲請罪。 “一群無用的東西,都給我下去,好生反??!” 對于烏喇那拉氏的變臉,在座的三位可都是習以為常的,因為這才是她隱于端莊大度之下的真面目。 出了涵碧閣,李淑翠再次展示了她的毒舌屬性。對宋氏甚是瞧不起,“我說宋meimei,你可是貝勒爺最早的女人,卻這樣經久的不受寵,現下懷著孩子還不如一個沒承寵的新人,自己也不好生想想這其中的原因啊?!?/br> 爾后李淑翠轉頭,這矛頭又對準了鈕祜祿君柔,“別以為嫡福晉給你撐腰你就能飛黃騰達,不過是她的傀儡罷了。哼,還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根本就不受貝勒爺的寵,難保哪日不會成為一顆無用的棄子?!?/br> 說罷,李氏很是鄙視面前之人,臉上的嘲諷意味盡顯,輕瞥二人,便轉身而去。 而她身后那恨之入骨的目光,她自是不會瞧見滴。爾后,宋氏與鈕祜祿君柔那別有深意對視,更是讓人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耿寧兒悲催生后的第七日,晌午剛過,胤禛便進了玉瓊居。兩人并沒有言語什么,只是各自看著自己的書而已。胤禛很享受這樣靜謐的時光,仿佛諸多的煩心之事,在此都會煙消云散。臉雖是一如往常般的冰山臉,可這眸子之中的暖意卻是真切的。 可這和諧的氣氛卻被那慌張的尖細之聲所打斷,“貝、貝勒爺……” “何事?”對于蘇培盛打斷,方才那寧靜的氣氛,胤禛大為不悅。這臉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蹙眉看向來人,他知道蘇培盛的為人,不是大事,他決計不敢這樣驚擾自己。 “貝勒爺,二阿哥、二阿哥,他失足落水了?!?/br> “啪” 胤禛胳膊一掃將小桌之上的茶杯盡數掃落于地,茶杯更是應聲而碎。 耿寧兒趕忙起身去收拾那些個碎片,胤禛便以起身向外走去。瞧著他那鐵青的側臉,耿寧兒知曉,此刻的他甚是危險。小心翼翼的跟隨其后,卻在玉瓊居的院外瞧見了面上無一點血色的墨玉。 胤禛快步的向李淑翠的居處移動,心下甚至著急的他,自然沒空留意墨玉的異象。耿寧兒望了前方的人影一眼,見人已經離了老遠,便朝墨玉走了過去。 “這是怎么了?怎會這般模樣?” “格格……”墨玉死死的咬著下唇,使勁兒的攥著耿寧兒的手,身子更是顫抖不已。 耿寧兒一看便知,她這是受到了驚嚇,忙將她攬入懷中,輕拍她的脊背,輕聲哄到,“墨玉,沒事了,沒事了。” 第25章 非失足而是人為? 耿寧兒清晰的感覺到懷中之人的戰(zhàn)栗,輕拍墨玉的脊背,小聲寬慰她,希望可以借此來消除她的緊張感。 而此刻的墨玉兩眼空洞無神,渾身顫栗不止,嘴唇不住的發(fā)抖。她緊緊的攥著耿寧兒的衣袖,側頭好似想要說些什么,卻怎么也無法發(fā)出聲音。 看到此,耿寧兒沒有詢問墨玉任何問題,只是牽著墨玉回到她的臥房,替她掖好被角,才開口道:“墨玉,你好生休息,我得到李側福晉那邊看看,像是出了什么大事?!?/br> 耿寧兒剛直起身,正欲轉身之際,她的手就被墨玉緊緊的抓住??粗蜃约哼B連搖頭的墨玉,耿寧兒心下有了毛骨悚然之感,可這一趟恐怕她是非去不可的。若這事是有人專門為她而身下的圈套,恐怕就是她躲得了初一也是躲不過十五的。且,如今她雖是禁足之人,但是出事的可是二阿哥,她又豈能以此為由而不去探之?她好不容易才慢慢抓住了胤禛,絕不能在此事上前功盡棄。 知道墨玉在為自己憂心,耿寧兒朝她扯出一抹笑容,“不必憂心,我自會小心的,你好生休息才是?!?/br> 說罷,耿寧兒便抬腳出了墨玉的臥房。墨玉的嘴唇還在不住的發(fā)抖,雖現□子彷如沁入冰水之中一般冷冽,可自家格格的寬慰還是讓她心頭暖暖的。墨玉掙扎著想要起身,想要追隨耿寧兒前去,卻怎么也不能如愿。 只得閉上雙眼,心中默念,“信女墨玉,祈求觀音大士垂憐保佑我家格格平安無事!信女自愿縮減壽命,只求菩薩能夠保佑我家格格?!?/br> 耿寧兒是最后一個踏進(李淑翠的居所)的人,一進二阿哥的臥房,便瞅見垂首跪于地上的一眾奴才。耿寧兒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找到一處不太惹人注意的地方,這才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你們這群奴才是怎么看著二阿哥的????!怎么就失足落了水?要是二阿哥有任何的不測,你們這群奴才一個跑不了!”烏喇那拉氏厲聲呵斥著素日里負責照看弘昀的嬤嬤與奴才們。 一眾奴才使勁兒磕頭求饒,生怕小主子萬一有個不測,他們的小命也將難保了。 “奴才該死,請貝勒爺,嫡福晉饒命啊!” “何嬤嬤,你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被點名的是一位年約五十的嬤嬤。 聽見自己被點了名,何嬤嬤的身子直打哆嗦,就連回話的聲音都是哆哆嗦嗦的,“回……回福晉的話,二、二阿哥說心緒不好,不讓老奴們跟著,說是要一個人待待。奴才們,奴才們不敢拂逆了主子的意思,便在主子的不遠處候著???、可不知怎的,二阿哥就落了水……,老奴、老奴當真不知曉是怎么一回事兒??!” “二阿哥因何心緒不寧?” 何嬤嬤抬頭掃了一眼烏喇那拉氏和胤禛,立馬垂下頭去,吞吞吐吐的道:“回福晉,這……這是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