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節(jié)
如今東方長青年歲愈發(fā)大了,便對長生一事愈發(fā)執(zhí)著,再加上他剛剛發(fā)現(xiàn)魏西溏尚在人間,且年齡足足比他小了十六歲,這愈發(fā)讓東方長青不能接受,若想再贏得她的心,他如今這樣如何能行? 臉上再如何得蒼天厚愛,可他年齡畢竟到了,身體也大不如前,東方長青只怕自己哪日突然死了,留了無盡的遺憾在塵世。 他一點都不想死,特別是在知道西溏重生之后。 他原本以為是她未死,可后來發(fā)現(xiàn)她身死,魂魄卻未死,這等匪夷所思之事都有,那么長生一說還有如何做不到的? 眼前這位來自世外的左相便是這等能人,東方長青無論如何都要叫他答應的。 東方長青許諾了許多東西,左相只淡淡笑道:“我家陛下對本相可謂心細之至,同為帝王,本相到哪都是一樣,不過,我家陛下唯一不同之處便是她不求長生,倒是讓本相一身本事無所適從,聽聞陛下一心求壽倒是意外?!毕嗲湫Φ溃骸爸皇?,本相所學,只怕與陛下先前所求道人有所不同,且所煉之藥也有所不同。” 東方長青急忙追問:“不知左相所說不同是何意思?” 相卿應道:“陛下可曾聽過天禹前朝帝王之事?那位陛下服藥之后換老還童,容顏煥發(fā),且身體也逐漸恢復年輕,更是一年之內讓后宮的幾位娘娘連番懷了龍?zhí)??!?/br> 東方長青一聽是返老還童,頓時眼睛一亮,道:“仙尊果真有此只能?朕當年也是聽說如此,未曾親眼見過,還以為是道聽途說……只是那位陛下最終……” 相卿低頭一笑,道:“不瞞陛下,那位實在是太過心急,本該一個月的藥,他半月便服完,過猶不及,自然傷身。若那位能遵囑而服必會事半功倍?!彼ь^看向東方長青,道:“陛下若是擔憂,本相便拿個不相干之人來煉藥,陛下眼見為實,本相不敢欺瞞?!?/br> 東方長青自然不會完全放心,沒想到這位仙尊實在是個妙人,竟然主動提出先拿旁人試藥,再正式煉藥之說。 相卿請東方長青選了為家中妻妾成群子嗣充沛的老頭兒作為煉藥的把柄,得知這老兒府上前幾日一個小妾生下一個嬰兒,卻不小心在夜里悶死之事后,便選定了這個老兒。 七日后還真煉了兩盒藥丸出來,被人呈送到東方長青面前:“陛下,這便是那位仙尊所煉制的丹藥?!?/br> 東方長青伸手拿了一粒,手有些發(fā)抖,他不知道這藥有什么效果,更不知道服用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激動。 那老頭兒被人帶了過來,東方長青讓人把他看押在宮中,讓他連服七日的,每日都讓人把他帶出來看,竟然發(fā)現(xiàn)那老頭的面貌一日年輕似一日,待到第七日時,連頭發(fā)眉毛都變黑了。 相卿臉上帶著笑,笑意根本未達眼底,他低著頭,道:“陛下不要心急,最好還是再觀察上一陣,畢竟,這是服藥時間尚短,效果并不明顯,待服上三個月后,陛下便知此藥的神奇之處?!?/br> 兵對抗,各個擊潰,至此女帝稱霸天下一統(tǒng)。 ☆、第292章 不老藥(2) 事實就在眼前,東方長青不信也得信。 至于左相所言再等三個月,東方長青其實是不想等的,不過,畢竟事關身家性命,不想等他也不會無所顧忌,終究答應耐下性子繼續(xù)等,然后便看著那原本老態(tài)龍鐘的老兒,又從中年人的模樣,變成了年輕人的模樣。 待那老兒對自己年輕態(tài)極為滿意之后,相卿便換了一種藥給他,并稱那藥能讓老兒長期維持那般年輕之態(tài),只是藥不能停。 東方長青看著那容顏煥發(fā)的老兒,心中愈發(fā)難忍,有些自己的藥讓別人吃了的錯覺。 相卿見他表情,伸手拿起那藥瓶,送到老兒手中,道:“此藥先生若覺得丟了可惜,可拿去讓府上那位失了嬰兒的夫人服用,旁人若是服了,是沒這般效果的?!?/br> 老兒自然舍不得,這等能讓人長生不老之藥,如何舍得讓旁人服用,也不管相卿的話,自己就緊緊護著藥,早已被這天上砸下的神藥砸的激動難耐。 一生cao勞,積攢了萬貫家財,府上更是美人成群,環(huán)肥燕瘦個個絕色,可惜自己一把老骨頭,有心無力,只能平時摸著甘過癮,偶爾才借著藥物盡興一回,如今他要什么有什么,自己又便會了當年年輕俊俏風流倜儻的模樣,如何能不高興?給個皇帝當他都不樂意,只想趕緊回家享受一番。 東方長青本不打算把人放回去的,不過相卿又開口了:“陛下,這位先生還是送回去的好,畢竟他出來多日,若是一直不回去,只怕府上的人都不敢放他進門了,豈不是讓老先生后院的那些夫人等的心急?” 東方長青一聽,便把人放了回去。他倒是忘了,人的模樣恢復年輕的模樣,那么他的內里如何?說白了,就是關心那方便可是也成事的,唯有送回去跟那些女人接觸了,才能知道一二呀。 果然,第二天好消息就傳了出來,那老東西回去以后,估計也是心癢很久,竟然一夜四女,聽那動靜就知戰(zhàn)況何等激烈,這等好本事,聽的人膛目結舌。 東方長青急忙親自去找左相,左相聽聞,只是端著杯子笑了下:“這樣啊,那便是說藥還是起了效果。” “還請仙尊抓緊制藥?!睎|方長青這是真的心急,這樣的神藥,哪里去求? 也就是在這個關節(jié)點上,天禹女帝的的信便送到了,詢問和談進展,并讓左相敲定回天禹的日期。 左相看了女帝的信后,便是長長嘆了口氣:“我家陛下催的緊,對于共恭之地的事很是關心,且讓本相定回金州的日子。陛下您看這事……” “左相只管專心煉藥,其他的事朕自會處置。”東方長青只管給他吃定心丸,“朕這就是命人擬詔,回復女帝?!?/br> 左相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圣詔一事,便交給陛下了?!?/br> 只是,在煉藥之前,左相大人卻親自求見東方長青。 東方長青再如何忙碌,也不會怠慢了這位神仙,“朕知這幾日左相準備煉藥,為何現(xiàn)在過來?” 左相大人笑的淡雅,道:“關于煉藥一事,還要和陛下商議,不敢隱瞞,還望陛下抽些時間靜心一敘舊?!?/br> 東方長青自然是不解的,當初替那老兒煉藥的時候,可是沒這個過程,如今怎就有話了? 只是眼前人不是常人,東方長青心中疑惑也不會發(fā)作,而是耐心的問:“還有什么事?左相請講,若是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只管開口,朕自當全力配合就是。” 左相大人一笑,慢條斯理道:“不知陛下可曾聽聞,長生不死一說本就是有違天道之事。” 東方長青的臉色變了變,半響才應道:“朕略有耳聞?!?/br> “這世上,但凡有違天道之事,都要有所顯示?!弊笙嗵?,道:“陛下慶典祭天之時,為顯得誠心,自然是要準備祭品供奉上天。煉制長生不老之藥,也是如此?!?/br> 東方長青急忙問:“莫非左相的意思是要準備祭品?” 左相笑道:“本相如此說,只是為了讓陛下明白罷了。只是,畢竟有違天道之事,平白無故,自然不能成事。陛下所求長生,便是延長陛下的陽壽,可陽壽天定,如何說延就延?” 東方長青不解,追問的道:“左相還是一次把話說清,究竟要朕做什么事?” 相卿應道:“陛下果然爽快人。既然如此,那本相便直說,所謂延壽,其實就是借命。”他伸手沾了水,桌面輕輕一劃,道:“陛下請看,原本一個人只能活到這個位置,他若想活動更長的位置,自然不能平白無故多出來,那么就要借他人之命。” 東方長青的臉色再次大變:“難不成要殺人?” 相卿抬頭看著他:“陛下,人命關天,如何輕言殺人?不過借別人的命一用罷了。只是,所借之人唯有近親才能效果出眾。陛下的皇子公主身份尊貴,皇子子嗣如何敢動?是以,本相來求見陛下,是想問陛下,宮中可有夭折的皇嗣?” 東方長青猛的站了起來:“放肆!” 相卿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然后走到正中央,在東方長青面前慢慢跪了下來:“陛下可還記得本相當初挑人之時,特地追問城中誰家最近有夭折幺兒一事?那張老頭之服了要之所以能有那般精神,實是借了那幺兒的命數(shù)?!?/br> 東方長青的身體微微發(fā)抖,“你是說,那張老頭其實是借了死嬰的命數(shù)?” “正是。”相卿應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本相雖能有煉丹只能,卻尋不得藥引的命數(shù),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可陛下是真龍?zhí)熳?,如何能擅動皇家子嗣?唯有陛下才能決定來去。” 東方長青跌坐在座上,“難道只有這一個法子?難道要朕借了朕皇兒的命數(shù)?這等事,朕如何做得出來!” “陛下,”相卿的臉上帶了些詭異的笑,沒有血色的膚色散發(fā)出陰涼的氣息,他笑的薄涼,聲音一如既往的不帶絲毫的情感,道:“長生不老有違天道,本是逆天而行,若不然,這世上如何會有生死一說?活人的命動不得,若是死去的人,為何還動不得?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陛下仁慈,重情重義,可如今陛下這般卻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本相本不愿為陛下煉制,實是陛下與本相一見如故,本相不愿陛下滿腹抱負半途而還才應下陛下……” 東方長青呆愣半響才道:“他們畢竟是朕的皇兒……” “陛下,夭折皇嗣無名無姓未入皇陵,如何算得上陛下親子?”相卿看著東方長青的臉,道:“陛下三思,本相倒是不急,只怕我家那位陛下心急催促本相回金州,畢竟身為人臣,抗不得旨呀?!?/br> 跟著他抬眸掃了眼東方長青的臉色,又道:“本相敬佩陛下為人,也知陛下對皇嗣情意,只是陛下可曾想過,那些半途夭折皇嗣,甚至未來得及喚陛下一聲父王,若能以亡故之身替陛下續(xù)命,保得陛下返老還童長生不老,這也是他們的福分才是?!?/br> 東方長青滿臉掙扎,最終他開口:“宮中卻又夭折皇嗣,朕稍后便讓人列出來送到左相那里。” 相卿當即站起來,道:“謝陛下,本相這便去準備,這里便預祝陛下萬壽無疆,永得長生?!?/br> 有一便有二,世人的貪婪之心相卿早已見慣,當年的榮承帝開始也不是這般掙扎不忍?可后來呢? 一旦嘗過返老還童的好,便再也舍不得看到自己逐漸衰老的模樣,大豫后宮的皇子如何夠用?只怕到時候東方長青還會忙著弄出些胎兒出來,用來煉藥續(xù)命了。 相卿回神入了煉丹藥房,房中小童早已準備好,看到他進來:“仙尊。” 相卿淡淡一笑,道:“等著藥引來了再說?!?/br> 大豫近況早已傳到魏西溏的耳中,她撐著額頭,低笑一聲:“果然人不能有弱點,一旦有了,便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境地?!?/br> 誰能想到東方長青那樣睿智沉穩(wěn)的人,偏偏就是個追求長生之人?否則,東方長青哪里來的弱點? 治國有方養(yǎng)民有策,那分明就是天下的明君,可惜,遇到相卿那個千年老妖,再如何也定擋不住青春回駐的美夢。 魏西溏開口:“傳令,繼續(xù)擬旨發(fā)往大豫,若使團完成朕的旨意了,便讓他們回來。去了多久了?再如何大的事,也該說完了?!?/br> 季統(tǒng)率領的大軍都候在共恭之地,共恭的百姓都被暫時轉移,如今共恭滿是駐兵,就等陛下旨意傳來大軍進發(fā)。 幾地之間書信頻繁,魏西溏雖身居朝堂,卻對多地戰(zhàn)況了如指掌,每日不同信使往來奔波,一刻不敢停留,生怕耽誤了軍情。 兩個月后,使團回朝,卻獨獨少了左相大人,天禹女帝勃然大怒,對于大豫扣留天禹左相為人質大為惱火,認定大豫帝王東方長青居心叵測意圖挑起兩國戰(zhàn)事,當即下令出兵大豫,討要被扣押在大豫燕州的左相大人,完全無事大豫帝王的多番求和。 大豫內憂,如今天禹趁火打劫,造成外患,內外受擊。 好在東方長青在相卿入大豫之后就有此考量,東龐軍敗北之后重新調整人馬,多方調兵,用以抵抗天禹軍。 金陵城被叛軍占領,南宮宇命心腹之人鎮(zhèn)守金陵,自己親自率兵,直逼東龐,兵臨城下。 東龐大軍被跳出,如今瘦東龐的兵力只有五千人,幾番浴血對抗之后,南宮宇順利拿下東龐。叛軍接連拿下金陵和東龐兩座城池,大豫一片嘩然,各方一時人心惶惶,不知這大豫的天究竟是要變,還是要維持原狀,各地官員惶惶然之下,大多處于觀望之態(tài)。 不過很快東方長青的旨意傳到,頓時兵馬召集隨時候命,只等大豫帝王一聲令下來調兵遣將。 魏西溏自己擺了個棋局,每天都過來跟自己走上兩步,她就想看看,東方長青怎樣贏這盤棋。 她是東方長青的弟子,這棋局看似她自己在和自己下,可她知道,實際上她是在和東方長青下棋。 他現(xiàn)在一定不擔心,畢竟他的心里,天禹遠征,兵力不如大豫,又覺得南宮宇前朝遺臣,不成氣候,可她就是要一點一點的吞噬,就是要一點一點的把大豫分成兩半,上半截她要天禹的明王軍去攻下燕州城,下半截她要南宮宇守好大豫的天下。 戰(zhàn)事本就是她挑起,若是可以,她也不愿傷及無辜百姓,可一旦有人擋了她的道,也怪不得她不折手段。 金陵和東龐分割了大豫,如今明王只要順利入境便會朝北,而南宮宇拿下金陵和東龐之后朝南,兩撥大軍各自有猛將,同為一主。 天禹和大豫起了戰(zhàn)事,大言也在宮變易主之后,重新和西闡開戰(zhàn),季統(tǒng)領兵進入大豫境地的時候,那兩國也打的難舍難分。 邊境地兩國將士一觸即發(fā),大豫的守邊將士拼死抵抗天禹的入住,可惜明王殿下憋悶多日,如今陛下突然給了旨意委以重任,正是明王殿下表忠心的大好時機,哪里會讓人久困在共恭之地? 東方長青知道共恭地有不得安生,早已布下兵陣,如今果真遇到了突然被放出籠的猛虎季統(tǒng),頓時打的不可開交。 一個死守,一個強攻,消耗多番戰(zhàn)力,僵持在邊境地。 兩國大戰(zhàn)倒是沒有過多的影響到天禹的百姓,只不過招募將士的通告一直不斷更新罷了,天禹女帝對于有將士人家的政策十分優(yōu)待,以致很多家中不富足的人家若是有壯丁的,便會為前去應征。 高湛在周游山的時候就覺得陛下愈發(fā)注重將士了,年年都招募,也不知道陛下國庫里的銀子是不是都花在養(yǎng)兵上了,反正跟監(jiān)國初期比,陛下似乎有錢多了。 為了弄清付錚當年的死因,高湛就自己一個人,只帶了兩個貼身護衛(wèi),把周圍上上下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都挨家挨戶問了一遍,走到一戶人家門口,那人家的人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又來問?這位公子,不是老漢說,那位王爺?shù)氖拢疾恢烙卸嗌偃诉^來問。不是不告訴你們,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您想啊,當年王爺被人逼上周游山的時候,可是發(fā)了大水下了大雨,誰沒事往外跑???都窩家里!” 高湛伸手擦了下額頭的汗:“多謝老漢,我也知道,只不過我還是想多打聽打聽,”他嘿嘿一笑,“我是玉河那邊專門寫話本子的,想把這事寫到話本子里,所以特地過來打聽,若是不知道也沒辦法,若是能打聽到什么的新鮮的東西,那自然是好的?!?/br> 一聽高湛說是寫話本子的,那老漢的警惕性倒是沒那么強了:“這樣?。孔约弘S便編編吧。不過那是女帝陛下的王夫,也不能叫你隨便寫吧,你還是寫點好話得了。” 高湛嘆口氣:“話是這么說,我這也混口飯吃,總的有些講究,要不然客官也不賣帳,我就是想打聽打聽,那位王爺會不會沒死啊,會不會死里逃生啊,會不會讓人給救了?這樣的事說起來,不是很有些傳奇嗎?如今的客人刁鉆著呢,就喜歡聽這些事,要好事才成?!?/br> 聽了高湛這話,那老漢抬眸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高湛突然突然有些激動,老漢這一眼意思分明啊,好似還有些不得了的事要說似得,高湛手腳麻利,趕緊從懷里掏了幾錠碎銀塞到老漢手里:“大爺,我這也是糊口飯吃,跟那些官差不一樣,真假也沒人追究,您就當給我講個故事得了。” 老漢的眼睛盯著那碎銀,一雙粗大的手伸手一摸,那碎銀揣懷里了,“我就是給你講個故事,可不保準啊,這話我可不敢跟官家的人講,萬一講錯了,還說欺君罔上,這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高湛擺手:“我可沒那命,我就是想編個話本子,我又老實,只能出來找素材,這年頭干啥都不容易啊,就快混不上飯吃了?!?/br> 一番話說的老漢放松警惕,開始唾液亂飛的講起來:“聽說青王殿下出事那天,就是陛下把青王殿下的尸身帶走之后的第三天,有人在周游山的挨著河邊的一個石頭和草縫里撿了個人,衣服破破爛爛,談不上什么達官貴人的,不過怎么著也該是個大戶人家看家守院那種的,那具,開始以為是死的,后來發(fā)現(xiàn)還有口氣,全身是刀傷,腦袋被砍血糊糊的,腦子也不清醒,就剩口氣了,沒人敢管,誰都知道之前這里青王殿下遇刺身亡,誰敢管?后來還是個外地老頭剛好路過,覺得可憐就撿走了……” “撿走了?”高湛問,“也沒人問那是誰?是什么人?就這樣撿走了?不應該報官嗎?” “報什么官啊?”老漢小聲說:“若是個死的,報官也就去了,可那是個活的,誰不怕惹禍上身?周游山可是有刺客出現(xiàn)的,萬一那人是刺客,報官的人誰逃得了?” 高湛點頭:“也就是說,不但沒人報官,官府的人來了,還要個個隱瞞,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