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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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是個大收藏家,這樣的身份,也為元晞打開了一扇意想不到的大門。 法器之類的東西,其實可以歸屬在古董文玩中的,雖然嚴(yán)格說來搭不上邊,可是在琢磨法器的時候,它的形制以及年代出處,都成為了很好的素材提供。畢竟,法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而需要時間的積累。 這個方法,還是元晞在跟著周老接觸到收藏之后才想到的,驚奇不已,也因此學(xué)會了很多辨別法器的方法。 而上次在周老那里見到的白玉觀音像,若不是元晞看到了它身上的氣場,估計周老也只會以為那是一件普通的古董,頂多外形優(yōu)美一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靈韻。 而在元晞點破之后,周老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法器,可以鎮(zhèn)宅辟邪的,比元晞送給他的八卦錢,作用更大。 八卦錢庇佑一人,這白玉觀音像,卻可以庇佑一家。 元晞?wù)f了一會兒,看了看席景鶴的神情,話音一頓:“……抱歉,我忘了周老說過,你對收藏不感興趣?!辈坏貌皇樟嗽掝},意猶未盡。 為此周老沒少在元晞面前唉聲嘆氣。 對于一個大收藏家來說,雖然擁有無數(shù)珍貴的藏品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可隨著時間流逝,自己越來越年邁,下面卻沒了繼承自己喜愛之物的后輩……對于收藏家來說,每一件藏品,都是辛辛苦苦得來,不管是真是假,它都代表著自己的人生步履,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彌足珍貴。 而某些民間收藏家,因為沒有喜愛收藏的子孫,在年老去世之后,不肖子孫們?yōu)榱双@得更多的財產(chǎn),大部分會選擇將這些收藏品賣掉。在沒有一個同樣喜愛收藏的人之后,所有的子孫后輩,都會認(rèn)為這些東西所謂的藏品沒用,還不如換成真金白銀。 稍微孝順一點的,還會留下一兩件長輩特別喜愛的作紀(jì)念,若是不孝順的,估計長輩前腳去世,后腳就把所有東西賣個干干凈凈,還興奮自己得了這么一大筆遺產(chǎn)。 這是悲哀,對于周老來說也是如此。 周老只有一個女兒,席景鶴是他唯一的外孫。而他是堂堂大收藏家,手中珍寶無數(shù),過億的古董就不知道有多少,更不要說有很多東西,在他看來都是無法用價錢來衡量的。 這些東西不可能留給那些不熟的子侄,唯一的外孫又是個不喜歡收藏的。 可想而知,驕傲了一輩子的周老,在這件事情上有多么的郁悶了,遇上難得的談得來的忘年交元晞,難免會多說兩句。 元晞簡單說了一下周老的想法之后,席景鶴卻并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yīng)。 因為,這件事情,其他他早就已經(jīng)有想法了。 他本來沒打算說出來的,就連外公他也沒想多說,因為席景鶴從來都不是一個多言的人,不過如今感受到元晞目光的注視,席景鶴緩緩道—— “其實,若是外公百年之后,我打算為外公修建一座博物館。” 席景鶴也許冷血,可是對于他眼中唯一親人存在的外公,他不會吝于付出。 比如修建博物館,先不說各種相關(guān)手續(xù),就是各種古董的管理費用,博物館的占地裝修以及各種安保費用,雜七雜八,加起來并不是小數(shù)目。 對于席景鶴來說當(dāng)然不是負(fù)擔(dān),難得的,是他這份心意。 元晞覺得自己對席景鶴有些改觀了,難得看到他的這樣一面。 “周老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的?!?/br> 兩人隨口聊著,不自覺來到了別墅區(qū)配套的小公園。 相比起剛才大馬路上的清冷,這個小公園可就熱鬧多了,少不了小區(qū)內(nèi)晨起出來鍛煉的大爺大媽。 盡管表面上看起來,在這樣房價昂貴的別墅區(qū)住著的人,應(yīng)該都是富貴而矜持的,可現(xiàn)在看來,他們跟普通的大爺大媽沒什么區(qū)別,照樣跳廣場舞,除了聲音小,規(guī)模沒那么大,所有都很接地氣兒。 當(dāng)然,八卦的性子,也一點兒不少。 元晞一家搬過來的時候,就因為方媽愛嘮嗑的性子,和周圍人關(guān)系打得不錯,所以這里不少大媽都認(rèn)識元晞,眼看著元晞居然和一個男人走過來,還是一大早的…… 大媽八卦熱情起來,是很恐怖的。 元晞只覺得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被一群好心熱情的大媽包圍了—— “小晞啊,這是你的男朋友嗎?這么早出來散步啊!” 元晞還沒來得及回答。 “什么時候交的男朋友啊,沒怎么見過啊,小晞應(yīng)該多帶著出來轉(zhuǎn)轉(zhuǎn)的,讓大媽們看看!瞧,長得多俊,比那什么教授的好看多了,養(yǎng)眼!” 席景鶴莫名覺得愉悅。 “小晞都上大學(xué)了,快大二了吧,也該交男朋友了,要好好交往一段時間看看,才能知道合不合適,千萬不要盲目邁入婚姻的墳?zāi)拱?!看看大媽們的教?xùn)!”挺新潮! 元晞想要解釋:“他不是我男……” “小晞這妹兒,長得乖,又漂亮,也就是小伙子你這樣的男人配得上啊!小伙子多大了,哪兒的人啊?什么時候認(rèn)識晞晞的啊……” 席景鶴一開始還挺高興別人說自己是元晞男朋友的,可是隨著大媽們查戶口般的架勢展開之后,也只能落荒而逃。 元晞和席景鶴好不容易從一群大媽們的話題轟炸中跑出來,只覺得逃出生天,深深吸了口氣,這才陡然一松。 “撲哧?!痹獣効戳艘谎劾仟N的席景鶴,忍不住笑了。 席景鶴敲了敲元晞的腦門兒,動作親昵不言而喻:“很好笑嗎?” 元晞竟然沒覺得不對,只是彎著眼睛,笑意滿滿! 席景鶴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卻看到的是一個陌生號碼,隨即接通放在耳邊。 “什么!”席景鶴聽了一句話,便變了臉色。 元晞也嚇了一跳。 席景鶴給人的感覺向來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他淡定從容,天生的貴族風(fēng)范,好似要將禮儀刻畫到骨子里,就算遇到火災(zāi)地震,也不會失了半分妥當(dāng)。 元晞是例外,現(xiàn)在,則是意外。 席景鶴掛掉電話的時候,仍然有些慌張。 總是習(xí)慣將一切掌握于手的席景鶴,大概也是第一次品嘗到這種感受吧。 “怎么了?”元晞直覺是不好的事情。 席景鶴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外公……出車禍了!” “周老!”元晞大驚失色,風(fēng)淡云輕的她也多了幾分焦急的神色,剛剛可還說起周老的,“情況怎么樣?很……很不好嗎?” 席景鶴的表情太嚇人了。 席景鶴垂下眼眸,莫名的情緒在眼底翻滾,說不清是悲傷,還是慌張。 “醫(yī)院說,車禍很嚴(yán)重,和一輛大貨車撞在一起,司機(jī)當(dāng)場死亡,副駕駛座的秘書也在搶救,而外公還沒有從急救室里面出來。外公年紀(jì)大,所以很危險。”他有條不紊的將情況說來,好似頗為鎮(zhèn)定,可也就只有他顫抖的手,才泄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他的爺爺奶奶去得早,沒什么記憶,而父親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符號。在最愛的母親去世之后,他唯一牽掛的親人就是外公。 現(xiàn)在,外公出事了…… 元晞?wù)驹谙苞Q面前,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悲傷絕望的氣息。 她想要安慰他,肩膀太高,便伸手握住他緊緊攥成拳頭的手。 席景鶴的手一松,還帶著冷汗,將元晞的溫軟下手卷了進(jìn)去,緊緊握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寧,他已經(jīng)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元晞忽然想到了一件東西:“對了,我之前送給周老一枚八卦錢,那是法器,可以逢兇化吉,只要周老戴在身上,此次肯定會無恙的!” “真的!”席景鶴突然有了希望,驚喜地看著元晞。 元晞重重點頭,凝視著他:“相信我?!?/br> 席景鶴當(dāng)然會相信元晞。 只希望外公是帶著那枚八卦錢的!逢兇化吉! 席景鶴打了電話讓杜和和司機(jī)開著車過來,送他去醫(yī)院,元晞也不放心周老,跟著一起上了車。 車子的速度好似席景鶴焦急的心情,在能夠容忍的限度內(nèi),速度飆到了最快,平時半個小時的車程,這一次,只用了十五分鐘。 急診科一貫忙碌,沖進(jìn)去的時候,很困難才抓住了一個人,問清楚了急救室的位置。 “誰是周銘泉的家人?”正好有護(hù)士高聲問。 席景鶴兩步?jīng)_了過去:“我是!” 護(hù)士被突然沖到自己面前的高大俊美男子給驚艷了,只覺得那nongnong的男性氣息包裹了自己,不由得面紅心跳…… “護(hù)士?!毕苞Q皺眉,不悅,小護(hù)士也隨之一個哆嗦。 小護(hù)士按捺著內(nèi)心的畏懼,顫巍巍道:“你,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孫子,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小護(hù)士指了指他身后那道門:“急,急救室?!?/br> 席景鶴焦急轉(zhuǎn)過頭沖到急救室門口,手術(shù)中的燈正好熄滅,隨之便有人被推了出來,看不清容貌,因為,被蓋上了白布。 那白布如此刺眼,讓席景鶴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的記憶。 族人們冷漠的臉。 那個男人沒有一絲悲傷的眼睛。 mama緊閉的雙眼。 還有微微笑著的嘴唇。 喧囂,嘈雜,各種聲音突然涌入他的腦袋,讓他頭痛欲裂,差點兒暈厥過去。 元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迅速問了隨之出來的醫(yī)生一句:“請問,這位是周銘泉嗎?” 醫(yī)生搖搖頭,又怪異地看了兩人一眼:“你們是周銘泉的家屬吧,這是和周銘泉一起的人,而周銘泉先生現(xiàn)在在普通病房?!?/br> “你看,不是?!痹獣勌崞鸬男囊搽S之落下,扶著席景鶴,對他輕聲說道。 席景鶴不自然地?fù)P了揚(yáng)頭,有些窘迫,卻還是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普通病房。 走進(jìn)病房,一眼就看到病床上坐著的那個精神奕奕的老人,雙眸閃爍有神,身上沒有任何明顯外傷。 周老驚訝地看著一前一后走進(jìn)來的兩人:“阿鶴,小晞!你們兩人怎么會在一起!” 元晞還未開口解釋,席景鶴已經(jīng)大步走到外公床邊,雖未完成顯露情緒,卻也有些失控地握住了外公瘦弱的手臂,沉聲關(guān)切道:“外公,哪里受傷了?” 周老看著孫兒的模樣,原本以為這孫兒有些冷血,可現(xiàn)在看來,并不能一概而論。 他拍了拍席景鶴的手背:“我沒事,就是有點輕微腦震蕩,醫(yī)生說,在醫(yī)院觀察兩天就好了。” 一旁的護(hù)士有意開口,便笑道:“是啊,老人家福大命大,幾乎都沒受傷呢!” 雖然高興,可周老也立馬低落起來:“可是,老張和小劉,他們沒能搶救過來,兩個年輕人……哎,可惜了,倒是我這個老頭子活下來了?!边駠u不已。 其實,剛才元晞和席景鶴在急救室門前看到的蓋著白布的人,就是周老的秘書小劉。 這個秘書雖然是最近才換的,可好歹也相處了幾個月了,多多少少有點感情,周老想起來,還是有點惋惜傷心的。 席景鶴卻覺得只要外公活下來就好,其他人無所謂了。 “您老人家肯定會活下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