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言亦初只是默默聯(lián)系,沒有要打擾谷粒的意思,但是他沒有想到谷粒會主動開口和他說話。 要知道,谷粒面對他就像是個鋸嘴葫蘆,已經(jīng)很久沒有施舍過他一個眼神了。 他簡直是受寵若驚。 言亦初看著手里的演講稿,頭痛地說:“是?!?/br> “你就在這里練習吧,我聽著。”谷粒這么說。 “你覺得我可以嗎?”言亦初恨不得把手里的稿子揉成一團扔出去,但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作為公司里最有話語權的人,他發(fā)表的演講十分關鍵。 沒見蘋果發(fā)布新品之前還要先發(fā)表一場發(fā)布會,沒見各行各業(yè)的經(jīng)精英都樂意在世界名校的講堂上發(fā)表演說,沒見經(jīng)典商業(yè)模式里能夠掌握員工的心理的,能夠燃起員工熱情的魅力型領導者總能事半功倍? 言亦初就是要逼自己,逼自己走出他必須走出的一步。 谷粒鼓勵他:“你說,我聽,我是你的觀眾?!?/br> “你覺得我可以嗎?”言亦初不確定的問。 褪去光鮮的外表,言亦初在燈光下會退縮,會怯懦,他也是個有弱點的凡人。 谷粒一改往日冷淡她說:“你可以。” 就像曾經(jīng)一直鼓勵谷粒的言亦初,谷粒有一天,有幸也能成為別人的燈塔,亮一盞燈,指一個方向。 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谷粒的腦袋上的傷口癢癢的,弄得她躺在那里擠眉弄眼,但這不影響她肯定的說出相信言亦初可以做到的這份信心,也不妨礙這句話落在言亦初耳中猶如驚雷。 言亦初離開的時候,看著谷粒,忍不住微笑。 谷粒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看他的時候,那盤桓多日的戾氣總算是消散無蹤。 谷粒也不知道他們往后要怎么往下走,但是至少這一刻,她不希望言亦初是愁眉不展的,是陷入苦難的,可能這也算是一種釋懷。 谷??粗砸喑醯谋秤跋?,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也跟著被移開,就連在看見煩心的表姐的時候,她的表情都沒那么臭。 甚至她還學會開玩笑,“雖然我不吃東西,但是我實在不想再看你削蘋果?!?/br> 谷若蘭坐下來,托腮看她。 看到谷粒皺眉,傷口又開始作痛,她的腦嗲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谷若蘭拿過旁邊的注射器,問她:“是不是鎮(zhèn)痛的效果過了?” 第四十六章 谷若蘭在把針筒對準谷粒的肌膚要摁下去的那一刻,谷若蘭被言亦初留下的保鏢沖進來扣下她,他們牢牢制住谷若蘭。 谷若蘭驚慌大叫:“你們干什么?!?/br> 她見沒人理她又對著谷粒的方向,喊道:“谷粒,我過來看你,你就是這么待客的嗎?” 谷粒憐憫地看著她,然后對保鏢說:“叫醫(yī)生來,驗藥?!?/br> 醫(yī)生來了之后,谷粒問谷若蘭,“表姐,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表姐,你知道你換掉的藥是什么嗎?” “我什么時候換過你的藥,不就是鎮(zhèn)痛的嗎,能有什么稀奇,你現(xiàn)在這么大的陣勢是什么意思,你懷疑我對你的藥做了手腳?”谷若蘭看著谷粒的眼中充滿難以置信。 谷粒跟醫(yī)生說:“告訴她,是什么藥,免得她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 “谷小姐,是瑞芬太尼?!?/br> 谷粒面無表情說:“別對著我說,對著她說?!?/br> “是,是瑞芬太尼?!?/br> “你不是一致用的這種鎮(zhèn)痛嗎,怎么,有什么不對嗎?”谷若蘭到現(xiàn)在還能夠維持她的一分淡定。 “誰告訴你谷小姐用的是這種藥?!贬t(yī)生很驚訝,“谷小姐被查出來受傷后有抑郁傾向,因為服用抗抑郁劑早就停用了嗎啡和瑞芬太尼?!?/br> 谷粒停頓了一下,又說:“你再告訴她,什么是抗抑郁劑。” “單胺氧化酶抑制藥,托洛沙酮。” 谷若蘭連它們是哪幾個字組合在一起都分辨不清,她扭頭說:“我聽不懂?!?/br> “沒關系,你不需要聽懂它們是什么藥,你只要知道如果你對在服用抗抑郁劑的患者一針麻醉類鎮(zhèn)痛扎進去的后果就好?!惫攘J疽忉t(yī)生說完。 醫(yī)生很有眼色,看著谷若蘭心虛的樣子,他嚴肅地說:“因為此類抗抑郁劑和瑞芬太尼混用會產(chǎn)生嚴重的并發(fā)癥和毒性,百分五十以上的幾率會出現(xiàn)窒息、呼吸困難、大腦顱類出血等癥狀,有多例案例表明藥物相互作用會帶來嚴重的后果,曾經(jīng)轟動全球的新澤西護士殺人案就曾經(jīng)采取這種手法,調取藥物后由于過量注射而造成多名病人猝死。由于手法隱蔽,他16年中10家不同的醫(yī)院作案超過40起后才被掌握證據(jù)逮捕?!?/br> “谷若蘭,我知道你膽子大,但我沒想到你膽大到能殺人?!惫攘W谱频难凵穹路鹨獙⑺创?。 醫(yī)生負責地說:“谷若蘭女主,你知道你的行為是謀殺嗎?而你現(xiàn)在面臨的結果是謀殺未遂?!?/br> 谷若蘭德腦子里嗡嗡直響,她身子一矮差點跌坐在地上,被身后擒住她的保鏢扶住。 “谷粒,你不要栽贓嫁禍,我要律師,我要請我的律師。” 谷粒勉強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冷笑道:“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明白,給你一百個律師也沒用,那就報警吧,請警方來處理?!?/br> 谷若蘭的腦子飛快的轉動,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如果把手里的藥注射進谷粒的靜脈會讓谷粒沒命,她不是法盲,她甚至深知這樣的行為會讓她面臨嚴重的牢獄之災,多年苦心經(jīng)營將毀于一旦。 她還存著僥幸心理,期盼幫她弄藥的人能夠施以援手。 她心想,只要她咬緊牙關不說話不承認,一切就還有轉機。 然而她是聰明反被聰明,把一切想得太過順利,憑什么命運的天平就要想她傾斜呢? “看來你還是頭腦不清醒,不知道你的合作方究竟是什么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們捉到,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你要是什么都不說,一切的罪責都在你的身上,看來你還是挺樂意給人背鍋。別給被人賣了,還在給人數(shù)錢。” 谷粒說完,就示意保鏢把她請去隔壁房間“坐一坐”,然后等警方接手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