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高大哥,你先回去?!倍屋p晚很清楚,此刻她被百里軒抓住,想要脫身,肯定不可能,所以,只能讓高斷風先回去。 高斷風望向她,有些擔心,這一刻竟然有些遲疑,沒有立刻離開。 百里軒的眸子一層層沉了下來,他是男人,了解男人,他很清楚此刻高斷風的遲疑是因為什么,若是以前,或者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此刻,他卻明白,高斷風是喜歡她的。 他的女人,他也敢打主意,活的不耐煩了。 段輕晚看到高斷風沒有離開,其實心中也有些奇怪,高斷風聽到陽陽出事,不是應該立刻趕去救陽陽嗎?怎么? 段輕晚轉眸望向高斷風,眉頭微蹙。 百里軒看到段輕晚的神情微怔了一下,唇角那原本邪氣的笑容更加的揚起,看來,這個女人并不知道高斷風喜歡她,并不明白高斷風的心意。 也對,這個女人雖然在其它的事情上都精明的可怕,但是獨獨在感情的事情上,卻是白癡的要命,他有時候真的想不通,都說女人的心最細,對感情的事情也是最敏感的,為何偏偏她在這上面就笨的要死。 以前,為了這個原因,百里軒每次都氣的半死,但是此刻卻有些慶幸她在感情方面的遲鈍。 百里軒此刻心情很好,低頭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后抱起她,直接的下了馬車。 高斷風是本能的讓到一邊的,一時間,似乎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目光有些恍惚。 “高大哥,你先去救陽陽,不用管我,我不會有事的?!倍屋p晚看著高斷風仍舊站著沒有走,心中更急,急聲大喊。 只是,她在喊出自己不會有事時,眸子微微閃了一下,她不會有事嗎? 在這種情況下,她落在百里軒的手中,會沒事才怪。 高斷風是何等聰明之人,其實在她打開馬車門的那一瞬間,便清楚的知道,段輕晚不會有事,因為,百里軒絕對不會傷害她。 因為,他剛剛在百里軒的眸子中并沒有看到任何的憤怒,反倒是看到了百里軒的欣喜,雖然并不明顯,但是高斷風知道,自己并沒有錯。 段輕晚在喊出那話時,百里軒并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直接的抱著她,快速的離開。 高斷風的腳步似乎下意識的向外邁了一步,然后又猛然的停住,望了一眼,段輕晚與百里軒離去的方向,然后快速的下了山。 “這件事情是你跟冷炎合謀的。”段輕晚此刻被他抓住,心中還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一想到,他竟然跟冷炎聯(lián)合起來抓她,心中就忍不住的氣惱。 此刻,她的聲音中隱隱的帶著幾分怒吼的質(zhì)問。 百里軒唇角微扯,這個女人的膽子果然夠大,敢這么質(zhì)問她的,整個天下沒有幾人,不過,此刻,聽著她這般的怒吼聲,百里軒卻覺的不錯。 他喜歡看到這般真實的她。 “恩?!卑倮镘幒敛谎陲?,望了她一眼,回答的理直氣壯。 “……!”段輕晚氣結,似乎沒有想到他竟然承認的這般理所當然。 “剛剛來的都是冷炎的人,那你的人呢?在幫冷炎?!倍屋p晚雖然生氣,還是有理智的,沒有被氣糊涂,既然冷炎的人都來了這兒,那么百里軒的人會不會去幫冷炎了。 相比冷炎的人,百里軒手下的人,對她跟高陽陽的事情更為了解,這么一來,對高陽陽會更加的不利。 “恩?!卑倮镘幦耘f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回答,仍舊是那般的理所當然。 “……?!倍屋p晚狠狠的呼了一口氣,果然,若是那樣,陽陽就危險了。 段輕晚的眸子一閃,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你,你不會把暗道的事情都告訴他了吧?” 這一次,段輕晚的聲音中明顯的多了幾分輕顫,那些暗道一直只有她跟陽陽知道,后來,她在將軍府的時候,被百里軒堵在暗道口。 那時候,百里軒就全部知道了,但是冷炎是不知道的,她沒有想到冷炎會跟百里軒聯(lián)合起來。 若是百里軒把那些暗道都告訴了冷炎,那陽陽豈不是……, 百里軒轉眸,望向她,看到她一臉的緊張,唇角微動,緩緩開口,“沒有?!?/br> “哦,那就好,那就好?!倍屋p晚聽到他說沒有時,緊張的心便瞬間的松了下來,甚至沒有半點的質(zhì)疑,就那么相信了,似乎只要是他說的,就不需要去質(zhì)疑。 百里軒愣了愣,眉角微彎,只是,終究不喜歡,她在他的懷中,還想著別人,哪怕是女人也不行。 “你不覺的,你現(xiàn)在更應該擔心你自己?”百里軒隱去剛剛眉角微彎時閃過的一絲異樣,再次沉下臉,聲音中也明顯的帶著冷意,雖不是冰寒刺骨,卻也是讓人無法忽略的危險。 段輕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唇角下意識的微扯,她擔心自己有用嗎?都被他抓了現(xiàn)形,她還能怎么樣? 若是換了別人,她或者還有機會,或者還能想辦法擺脫,而面對這個男人,他的強大卻是讓她連去想辦法的心思都壓抑住了。 段輕晚清楚的知道,此刻被他抓了現(xiàn)形,就無路可逃了。 向來不認命的她,似乎也只能聽天由命,只能等著,看他帶她回去后怎么處置她。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只是,段輕晚轉眸時,突然發(fā)現(xiàn)百里軒不是帶著她下山,而是正在上山時,驚住,他帶她上山干嘛? 不會要到山上處置了她吧? 百里軒當然不會理會她,臉色沉沉的,更是看不到任何其它的情緒,一時間,段輕晚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氣? 這樣子,應該是生氣了的吧? 抓了她,知道了是她搶劫了他,應該是生氣的吧。 若他是生氣的,那么接下來,會不會? “殿下,我們不下山嗎?”段輕晚暗暗的吞了口口水,再次硬著頭皮開口,百里軒在這個時候,這般默不作聲的帶著她上山,真的很恐怖。 讓她的腦中不由的聯(lián)想起一些不好的片段。 因為,在現(xiàn)代時的工作,棄尸荒野什么的事情,她親眼見過很多。 若真把她扔在這大山中,那就只有等著喂野獸了。 百里軒不會這么狠吧? 百里軒看到她臉上的神情,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一時間,心中有些好笑,這個女人一天到晚到底都想些什么。 不過,此刻百里軒卻想要逗逗她,而且,他精心設計了這一切,抓住了她,自然不會就這么不了了之。 “上山。”百里軒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突起的聲音,極為的平淡,平淡的聽不到任何的情緒。 但是,此刻,他的這份平淡看到段輕晚的眼中,卻是格外的恐怖。 她寧愿看到百里軒生氣,看到他發(fā)狠,看到他恨不得一副要吃掉她的樣子,她也不想看到他此刻這般平淡的樣子。 他這樣子,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殿下,我們現(xiàn)在上山做什么?”段輕晚極力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緊張,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還是下意識的輕顫了一下,這個時候,他帶她去那荒涼的山上?! “你說呢?”百里軒快速的掃了她一眼,輕淡的話語再次的傳開,他就只是掃了她那么一眼,然后目光就轉開,望向了前方,似乎不想多看她。 而其實,百里軒是不敢多看她,怕被她看出了異樣,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段輕晚只感覺自己的心尖兒輕顫,百里軒這態(tài)度,這語氣,讓她膽顫心驚。 她說?她要知道還問他嗎? “百里軒,你不會是想把我弄死了,然后直接扔山上吧?!倍屋p晚其實不愿意向這方面想,但是此刻百里軒所做的這一切,似乎只有這一種的解釋。 而且,她做事向來直接,不喜歡太過拐彎抹角,所以,此刻段輕晚選擇直接問出口。 “恩,這個主意不錯?!卑倮镘幵俅无D眸,望向她,想了一下,然后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 一時間,段輕晚的臉刷的變白。 他,他還真是這么想的? 她身手還算不錯,但是,段輕晚卻知道,想要對付百里軒,那就如同螞蟻對大象,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輕晚很有骨氣,但是,她不想死,好不容重生了一次,就這么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而且,她一直覺的,小女子同樣要能屈能伸,所以,此刻,段輕晚決定主動的跟他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 “殿下,我承認是我搶劫了你,但是,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搶錯了人,殿下大人大量……,”段輕晚暗暗的呼了一口氣,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柔而誠懇。 只不過,此刻,她的心中卻是把百里軒罵了個遍。 她是搶劫了他,但是他又沒有什么損失,她不過就是搶了他一套褻衣,他用不著這么狠吧,竟然要直接的把她帶到山上,殺了她,然后拋尸荒野。 百里軒看到她一臉的柔順,乖巧,看到她眸子那份誠懇,唇角下意識的輕扯,他豈能看不出,她此刻的柔順,誠懇是裝出來的,她的心中說不定在怎么罵他呢。 “本王從來不是大量的人,也從不做大量的事。”百里軒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那意思就是沒的商量。 他當然知道她是劫錯了人,知道她原本是要劫卓飛揚的,這一刻,他很慶幸她劫錯了人。 “……!”段輕晚怔住,話被他狠狠的砍斷,心一下子冷了。 “百里軒,我搶你什么了,你有什么損失,毫毛都沒傷到一根,你至于這么狠嗎?”段輕晚突然炸了,一雙眸子狠狠的盯著他,直接的吼了出來。 吼出來后,段輕晚覺的心情好了一點,至少不再像剛剛那般壓抑的郁悶。 果然,她做不來那種委曲求全的事。 而且,看百里軒這意思,她說什么都沒有用了,竟然沒有用了,她何必再委屈自己。 就算死,也要發(fā)了這口氣,要不然,死了都不舒坦。 今天她落在他的手,能死舒坦嗎? 靠,百里軒果然夠狠險,夠變態(tài)。 “你強吻了本王。”相對與她此刻的暴怒,百里軒卻是悠閑的過分,等段輕晚吼完了,他才不輕不重的補上這么一句。 “……?!倍屋p晚怔住,剛剛燃起的氣焰如同一下子被潑了一盆的冷火,直接熄滅了。 剛剛那份理直氣壯也沒有了底氣。 是,她當時吻到了他,但是那是意外,是一個意外。 他有必要非揪著這件事情不放嗎? 而且,他一個男人,就算被吻了又能怎么樣,他有什么損失? 那可是她的初吻,她都沒說什么呢。 “那是一個意外。”段輕晚的聲音低了幾分,不再是剛剛的怒吼。 “卻是事實。”百里軒再次緩慢的,不輕不重的補了一句。 “那你想怎么樣?”段輕晚心中的火再次被他挑拔了起來,一時間,再無法保持平時的冷靜,在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時,段輕晚只感覺自己的胸腔都快要炸開了,竟然脫口喊道,“那你吻了我那么次,我也沒跟你計較?!?/br> 此刻的段輕晚真的是氣急,所以,剛剛這句話根本沒有經(jīng)過腦子。 “你可以跟本王計較,本王很樂意?!卑倮镘幗K究還是沒有忍住,唇角突然揚起,聲音中也隱隱的帶了幾分笑意。 不過,他這笑,看到此刻氣急的段輕晚的眼中,卻完全的變了一種味道。 段輕晚只感覺胸腔似乎真的要炸開,甚至都沒有去想其中的深意,再次說道,“那扯平了,我只是錯吻了你一次,你吻了我那么多次,你也不虧。” 他不是說,她可以計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