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床頭壁燈暗了,她能聽到景仰躺下的聲音。白天睡過了,現(xiàn)在困意全無,蘇瀾翻來覆去睡不著。 旁邊的人忽然道:“睡不著?” 她應(yīng)了一聲,過了幾秒又慌道:“這幾天我想了想,年后準(zhǔn)備不干了?!?/br> “你喜歡就好,不用征求我的意見。” 他不問,她偏偏解釋:“路路馬上要比賽了,到時候我想陪著他?!?/br> “也不是非得辭職,你可以去我公司做個律師顧問?!?/br> “我是離婚律師,你那兒用不著我?!?/br> 景仰輕笑了一聲:“又不指仗你干嘛,就是掛個名兒。說出去好聽,日子還過的清閑,這點(diǎn)本事我還是有的?!?/br> 蘇瀾沒回,景仰只當(dāng)她答應(yīng)了。 過了一會兒,他湊過去往上貼,蘇瀾顫了一下,抓著被子道:“別弄了,我不舒服?!?/br> 他沒理,自顧自親了她一會兒,又把人翻了過來。 蘇瀾往后退,不悅道:“你能不能尊重下我?!?/br> 他握著她的后腦勺道:“我怎么尊重你?” “我說了我不舒服最強(qiáng)女修!” “你是現(xiàn)在不舒服,還是一直不舒服?!?/br> “爸爸在,你非得現(xiàn)在吵架不行嗎?” “不知好歹!”他甩了句話,扭身一邊。 沒了他的依靠,蘇瀾身上有些發(fā)冷,又卷了卷被子,縮著往旁邊走了走。 室內(nèi)一派清靜,兩人之間隔了老遠(yuǎn)。 她睜著眼就想,這日子怕是要撐到頭了。 過了兩日,便是新年。 年向來給小孩兒過的,大人不過是多了互相勾搭的機(jī)會。 景父回來,景家客人攬了不少,景仰在旁邊陪著,蘇瀾他們在旁邊招呼。一天就這么嘻嘻哈哈的過去了,蘇瀾本是買了大年初二的票過去看母親,誰知那邊大雪封山,只能作罷。 景仰在一旁道:“你什么時候跟媽說說,讓她下來吧,那個地方呆不長久?!?/br> 蘇瀾咬唇道:“要是說早說通了?!?/br> 景仰挑眉道:“因?yàn)槟惆职郑俊?/br> 她點(diǎn)頭。 窗外的雪一大片一大片的,院子里佳航帶著幾個孩子在放鞭炮,映著屋子里通紅,他們一個坐在沙發(fā)上,一個靠在窗前,彼此看不見對方的面容。 寂靜的屋子把外面的聲音放的格外大,景仰張口說了句什么,卻被隱在鞭炮聲里。 驟響忽隱。 室內(nèi)安靜。 景仰起身道:“你想去等天氣好了再說?!辈坏忍K瀾答案,他大步走了出去。 她站在窗前,窗縫兒透著陰風(fēng),蘇瀾縮了縮身子,手機(jī)響了,她接通。 對面的聲音帶著小小的雀躍:“新年快樂?!?/br> 溫潤的嗓音傳到耳朵里,蘇瀾一愣,墻上的掛鐘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那昧耸隆?/br> “嗯。”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道:“……那,再見?!?/br> 她沒回,扣了電話。 年初一過后,活動無非就是串親戚。景家的習(xí)慣,大年初二在景家這邊聚,聚完省事兒,年年如此。 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要多熱鬧多熱鬧。 三姑又在那邊叨念佳航的婚事兒。二姑人看著精神了好多,卻不如之前那么聒噪,約莫是侯勤的事兒削了她銳氣,對兒子的事兒閉口不提,只抱著她的小孫女兒喂橘子。就是侯勤也是過來轉(zhuǎn)了一圈罷了,問了句:“二哥在嗎?” 蘇瀾說:“出門兒了?!?/br> 侯勤再沒說別的,屁股還沒坐熱,人就走了。 只剩佳航一人抱著腦袋煩道:“媽,你再催我我跳樓了啊?!?/br> 趙家的小姑娘坐在沙發(fā)上,指著電視里的演員道:“景家的三jiejie,你看看這個小姑娘怎么樣?。课铱梢越o佳航介紹介紹?!?/br> 小姑娘名叫趙寶兒,趙靄嫡親嫡親的meimei,趙家父母的老來女,寵的跟什么似的,剛剛二十出頭,之前是寫小說的,現(xiàn)在混成了編劇證仙劫。 景敏道:“還是算了,咱們家想找個本分的。”老二家可是被那個叫楊悅的攪和的不淺。 趙寶兒湊過去笑道:“jiejie,這個人我認(rèn)識,人很好啊,真的真的,我用我的人品打保票。” 佳航揶揄道:“喂,小阿姨,這人是女二吧,好歹給我介紹個女一啊,這女一比她漂亮多了?!?/br> 趙寶兒呶嘴道:“你們男人就知道看臉,本來女二是女一的,現(xiàn)在的女一有后臺,硬生生把女二變成了女一,害的我好改劇本,麻煩死了,別提她,提她我來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