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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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等他來嗎?”蛛娘也有些害怕起來,“他會不會……” “不會的!”書呆子忙抓緊了蛛娘的手認真道,“小生絕不會跟他回去的!” 東橋恭敬的站在床邊,半開的床幔里面,溫玉正在喝藥。 褐色的藥汁散發(fā)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但溫玉捧著那白玉小碗,神色如常的慢飲著。 雙子書童一人捧了一碟蜜餞,當溫玉喝完最后一口藥之后,他們便期待的送到他的跟前。 “所以……”溫玉隨手捻起一顆甜杏含在嘴里,同時貌若隨意的問道,“費老兒叫我出去給他個交代?” “是的。”東橋低聲道,“他對小娘子和黑郎君成親的事情頗為不滿的樣子……” 溫玉露出個溫和的微笑,小書換了一個空盞擱在他的下頷處,好接住他吐出的杏核。 優(yōu)雅的拭過嘴角之后,他才好整以暇的交疊了雙手笑道:“真是多事的費老兒,他自家的事情都搞不定,也好意思來管我們季家的家務事!” “阿郎,我們要如何應對才好?”東橋擔心費老來硬的,便想早些得到溫玉的指示,“此番他帶了六個門徒來,我略看了一下,皆是他最得意的徒弟?!?/br> “除妖師的首要責任是除妖。”方舟見東橋失了沉穩(wěn),便開口道,“而這里是距離妖界最近的三途之地。料想他們也沒有那般多的功夫同我們纏斗?!?/br> “你就是將人想的太善了些。”溫玉聽了方舟的話便笑道,“你以為他們真是為除妖來的?” “阿郎……”方舟不解。 溫玉以指敲了敲床沿,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時深時淺,仿若多變的貓兒石。 東橋見他久久不語,便探詢的看了方舟一眼。 方舟似被那沉悶的敲擊聲提醒了,當即便俯身為溫玉蓋嚴了被子。 溫玉偏頭笑了一聲,然后抱怨道:“我已經好些了,用不著這般小心。才喝了藥正熱——” “你的身體我難道會不清楚么?”方舟不為所動的堅持道,“至少半月,你還要臥床休息至少半月,方才能下底?!?/br> “既然如此,那當那個費老兒來的時候?!睖赜耥槃莘愿赖?,“就由你代替我出去會一會吧!” “阿郎?”方舟略有些驚訝,他暗自想了片刻,還是有些摸不準溫玉的意思。 “他不是要交代么?”溫玉舒舒服服的閉上眼輕輕道,“那你便給他個交代便是了?!?/br> 方舟靈機一動,這才意會了。 “是?!彼偷偷拇饝宦?,然后抬手放下床幃。 東橋知自己已經無需再呆在這里,便放輕了腳步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一時間房間里除卻溫玉那安靜的呼吸聲外,便再無任何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電腦卡了一個多小時,簡直逼瘋我 ☆、第260章除妖師3 秀秀蹲在客棧不遠的旱地上玩泥巴。她怕青衣過來尋她,所以一邊玩兒一邊不停的回頭張望。 被地心火烤過涂灘既干硬又無趣,但未免弄臟蛛娘給自己新作的衣裳,她還是堅持沒有挪地。 正當她覺得無趣之時,就聽得一個稍嫌嚴厲的聲音如此道:“你一個小娃娃,怎的會獨自一人待在這里?” 秀秀奇怪的回頭看一眼,就見不遠處站了幾個穿著奇怪的人。 為首的老者有著極為凌冽的眼神和微霜的鬢角,雖然看起來有些可怕,但當他努力抽動嘴角,以便讓自己不過分嚴肅的時候,秀秀便知道他并不是個壞人。 客棧里來來往往的壞蛋多了去了,她見過的所有壞蛋都會努力讓自己笑起來像個好人。 “迷路了?”費老見秀秀眨巴著一雙機靈的眼睛并沒有害怕自己的樣子,便繼續(xù)問道,“你爹爹和娘娘呢?” 少有畏人的秀秀多看了費老身后的門徒幾眼,因為其中一個年紀最小的少年郎正對著她頑皮的眨眼睛。 “秀秀沒有爹爹?!毙阈愫敛辉谝獾拇鸬?,“娘娘說以后會來接秀秀的,讓秀秀乖乖等她回來?!?/br> 費老同門徒們皆都顯出了幾分異色,蹙眉對看幾眼后,那最年幼的少年郎便用了央求的語氣對費老道:“師父,我們帶她回去吧!” 站在邊上的年長者勸解般的拍了下他,然后才沉聲道:“鈺兒你莫要為難師父,該怎么處置,師父自有決斷?!?/br> 少年郎郁悶的皺了皺鼻子,果然不再堅持了。 費老以眼尾掃一眼門徒,這才走到秀秀的跟前道:“你娘娘不會再來接你了?!?/br> 秀秀被費老的話驚得有些懵住了。 門徒們聽費老如此直言,皆都露出了尷尬的神情。唯有費老尤不自知,繼續(xù)對著秀秀道:“我瞧你骨骼清奇,膽識過人,是個好苗子。怎么樣?要不要入我費家門學做一個除妖師?” 秀秀頓時瞪大了眼睛氣沖沖的對著費老喊道:“你亂說!娘娘一定會回來接秀秀的!秀秀要在這里等她回來,才不會跟你這個拍花子走呢!” 說著她用手里的硬泥塊狠狠的砸了費老一下。 費老微惱的翹了翹胡子,隨手便甩出一道符紙出去。 正準備再砸?guī)讐K泥塊的秀秀登時就僵在了原地。 “抱起來帶走。”一貫強硬的費老由不得秀秀鬧騰,一張符定住她之后,便又開始前行了。 門徒們早已料到了會如此,只能抱歉的將秀秀扛起來一同帶著走了。 肥厚的豬rou被切成齊整的方塊碼在盤子里,趁著青衣調味的時候,閑著無事的高師傅便悄悄地多切了幾塊堆在那盤子上。 青衣一抬頭,便瞧見方才還平矮的盤子里堆滿了大小接近的rou塊,冒尖幾乎要滿出來了。 明白已經露餡的高師傅只能對著她擠了擠眼。 青衣無奈的笑了下,只得又在調好的醬料里多加了些調味料。 灶下火甚旺,過了水的rou塊浸在混了醬油料酒和蔥姜的糖汁兒中咕嘟咕嘟直響,很快便傳出了極為濃郁的醬香rou味來。 在外頭打發(fā)客人的黑三郎循著味兒進了廚房,待瞧見青衣被灶臺的熱氣烤得滿頭大汗的,便撈了自己的寬袖想為她擦汗。 青衣略擋了一下,然后皺著臉嘟囔道:“你的衣衫上都是暗紋,硌的怪疼的?!?/br> 說著她自己掏手帕拭了把汗,隨即又啊的低呼一聲。 黑三郎見她秀眉緊蹙,便奇怪的問道:“怎么了?” “秀秀!”驚覺自己忘了事兒的青衣忙抓住黑三郎的胳膊急道,“她跑出去好久了,方才叫書呆子的事情弄得忘了。” “莫急。”黑三郎回捏了幾下她的手安慰道,“來往的客人都認得她。如今不比往日,料想他們也不敢隨意對客棧的伙計動手了?!?/br> “那可難說了。”青衣想一回那些妖怪看自己的眼神,便有些不能安心。 越想越不安的她只能推著黑三郎道:“你本事厲害,就幫我出去找找她吧!” 既然青衣這般要求了,黑三郎自然也不會拒絕。只是再走之前,他還索取了一個輕吻權當報酬。 秀秀十分之生氣。那伙兒不像壞人的拍花子劫了她走了一路之后,才將她放下來了。 那定身符紙才揭掉,她便像只小獸一般猛撲到那扛了自己半天的年長者身上用力抓撓捶打起來。 她手下忙著,嘴里也不閑著,只翻來覆去的罵他們壞蛋拍花子。 年長者甚是無奈。一個小女娃娃,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硬帶走的,使點性子也是理所當然的。未免叫她更生氣,他也便忍住了沒有反抗。 反正小孩子的力氣也就那般,還不如他們里頭年紀最小的鈺兒來的重。 秀秀略打了會兒,就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并不將她的攻擊放在眼里。正巧她也累的手酸,于是她略想了想,就甩開了手腳一屁股蹲地上哭鬧起來。 “你們都是壞蛋,秀秀要跟三郎哥哥告狀!”她嚎得甚是大聲,“然后把你們都吃掉!” 費老充耳不聞的在地上盤腿坐下,門徒們卻不如他們的師父來的有定力。年長者尚可保持冷靜,年幼的少年郎卻有些焦躁的踱步起來。 秀秀嚎哭了兩聲后見無人打理自己,便分開了捂眼的手指偷看了一下。待瞧見大家伙兒都盤腿在邊上閉目養(yǎng)神,她眼珠一轉,便又悄悄地爬起來準備偷溜。 “哪里去?”年長者眼也不睜一下,抬手就揪住了秀秀的衣領道,“還不乖乖坐下,若是惹師父不高興了,就又該給你貼符紙了。” “放開我放開我!”秀秀裝哭不成,只能又兇橫起來,她下死勁兒的往前跑,口中還不忘恐嚇道,“你們再欺負我,小心三郎哥哥和東橋來把你們一個個都打的哭爹喊娘的!” “嘖,小小年紀,嘴巴這樣厲害!”年長者甚是憂心地睜了眼,“虧得你不是我家的女兒!” “莫要吵了。”費老一聽見東橋的名字,登時又睜了眼,“小娃娃怎的認識東橋?” 說著他起身抓住秀秀的手細看了一番。 秀秀本來還要強嘴,誰知指尖一疼,卻是那老兒用針戳破了她的手指尖。 這會兒她真哭了,也不罵人了,只連聲的叫著素兮和青衣:“哇哇哇——jiejie——青衣jiejie——秀秀好疼——” 費老將那滴從秀秀手指里擠出來的血擱在符紙上一劃,再聽得青衣兩字,便嚴肅的問自己最年長的徒弟道:“溫玉那個嫁給了妖怪的胞妹名字是不是就叫青衣?” “師父……”年長者訥訥道,“那位郎君的胞妹不是叫太陰嗎?” “蠢貨!”費老胡子一抖,卻是怒罵道,“我問的是她閨名,又不是她的身份?!?/br> “太陰……不就是她的真名兒么……”少年郎仿佛不忍見大師兄挨罵,便在邊上小聲嘀咕道,“再說人家小娘子的閨名兒我們外男怎么會記得那般清——” “一個個都是蠢貨!”費老越發(fā)生氣,劈手便敲了門徒的腦袋罵道,“這般愚鈍,難怪我教的那么些咒術陣法,你們都只學會了六成!還不快背咒去!” 挨了訓的門徒們各個面帶窘色,少不得掏出各自的咒書開始溫習起來。 秀秀瞧著他們自己內訌,便又試著逃跑起來。奈何那年長者背書歸背書,手下卻是不松勁兒,叫她實在是跑不了。 正著急,她就瞧見黑三郎款款而來。 自覺得了靠山的秀秀馬上便興奮的叫了起來:“快放開我,你們這些壞蛋!我三郎哥哥來了!” 門徒們這才后知后覺的感知到妖氣,頓時咦了一聲,忙掏出懷里的妖石查看起來。 費老先是覷著眼將不斷靠近的黑三郎審視了一番,待發(fā)現(xiàn)自己rou眼尚不能分辨其身份后,便轉手從行囊中掏出一把符紙來。 黑三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捏訣念咒,及至他手指微動欲將那些符紙拋出之時,方才朗聲笑道:“不管何時,你們費家人念咒的樣子當真是一模一樣?。 ?/br> 費老手下的動作一滯,再看黑三郎的眼神便有些異樣起來。 “我來接秀秀?!焙谌陕蕴袅讼率种?,扭住秀秀的年長者便覺得手臂麻得仿佛不再屬于自己。 “三郎哥哥!”一得解脫,秀秀便慌忙沖向黑三郎。 黑三郎挑眉側身躲過秀秀熱情的擁抱,撲空的秀秀也不惱,只樂顛顛的躲在他身后告狀道:“他們都是拍花子,想要將秀秀劫回去當徒弟!秀秀被他們欺負的好慘,現(xiàn)在肚子好疼!” “你若去當費家的徒弟倒也不錯。”黑三郎竟沒有幫著秀秀,只輕笑道,“可惜你已經賣給客棧了,他們便是有心收你,只怕也帶不走你?!?/br> 秀秀噘著嘴有些委屈,又抱著肚子扮可憐道:“三郎哥哥,秀秀肚子疼!” 那頭的費老猶在搜刮心思的猜黑三郎的身份,聽得秀秀吵個沒完,便直接甩了一顆丸藥進了秀秀嘴里道:“小娃娃你只是吃太多了油膩下瀉不通罷了,吃了藥就莫要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