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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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剛端了一壺烈酒出來,一抬眼便瞧見六七個穿了褐色交領(lǐng)長袍,細眼尖臉的客人正站在門口四下張望。 此時黑三郎并不在大堂里,素兮倒是離得不遠,一臉清冷的青衣端著酒壺并不急著上前招待,而是原地不動的略站了站,等到那幾位客人走到她跟前了,她這才面無表情的問道:“不知客官們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都不是?!逼渲幸晃豢腿斯Ь从卸Y的答道,“聽聞客棧里來了位善裁衣的繡娘,我們狐族近日將有件大喜事,須得煩勞她幫忙做嫁衣,不知可否見她一見?” 青衣一聽,便知他們要尋的繡娘就是蛛娘,只是蛛娘平日里十分膽小,除了偶然出來送些衣物,其余時候,她根本不肯出房間。這會兒自然也不例外。 有客人來找蛛娘制衣,并非是什么大事,青衣早已習(xí)以為常,于是她略點了點頭道:“我知你說的是誰了,還請稍等片刻,我這便去叫她過來?!?/br> 狐仆們當(dāng)下就露出了欣喜的模樣,他們本就生的眉眼細長,這一喜,那眼睛更是瞇的快瞧不見了,咋一眼看去,活脫脫像是費書生寫意畫兒里頭的狐貍一般。 太過直白的注視對于妖怪來說,與挑釁無異,深諳此道的青衣不過一眼后,就垂下眼簾不再多看他們,然后她轉(zhuǎn)身快步上樓找來了蛛娘。 狐仆們一見到怯生生跟著青衣下樓來的蛛娘,便馬上露出急切的神情道:“我們狐族即將大辦喜事,花轎喜宴都已備妥,唯有新人的禮服和嫁衣未曾齊全,此番我等奉了青丘之主的命令,特來煩勞小娘子幫忙裁衣。” 說著其他狐仆便伸手在袖子里撈了撈,末了拿出兩個卷軸,各色花樣的衣料,一大匣子的釵環(huán)珠釧,以及一把做工精致的紅色油紙傘來。 蛛娘此生最愛織布裁衣,自來了三途川客棧,她日日不曾停歇,數(shù)月下來,已是為青衣等人做了不下幾個箱籠的新衣裳了。若非青衣偶然發(fā)現(xiàn)擠壓成堆的新衣,只怕她還要做的更多。 青衣自覺這么多衣裳著實有些穿不過來,想了想就要求她暫停制作新衣,心里也是存了讓這個一向勤勞膽小的小妖怪多休息的意思。 誰知一向酷愛裁衣的蛛娘卻著實有些閑不住,不過斷了些時候沒有做新衣裳,她就很是技癢難耐,整日里寢食不安,夜不能寐,倒把同室而居的費書生折騰的無法靜心。 青衣只是不知,一貫好管閑事的費書生看不得這只蜘蛛精日夜盯著屋角的那箱籠衣裳唉聲嘆氣,就在暗處偷偷兒的與她想了個辦法,反正青衣只說不要再做新衣裳了,又沒說不讓練手,要是不做成成品,隨她怎么做都是可以的。 蛛娘得了建議,這才又高高興興的開始忙乎起來,因怕被青衣瞧見,她這幾日都是不停的做了拆,拆了做,如此反復(fù)的折騰著消磨時間。 這會兒一聽說可以幫忙做新衣,蛛娘的臉頓時就亮了,她一把抓住一匹紅布不放,忙不迭的點頭應(yīng)道:“我做我做!” 說完就喜不勝收的摩挲著那布料的紋路在那里傻笑起來。 “那真是太好了。”狐仆們也不曾想到會這般順利,其實來客棧之前,他們已經(jīng)去過西山,并四處尋找?guī)兔χ菩乱碌睦C娘。只是那些繡娘一聽聞是狐族辦喜事用的新衣,且那新衣一看就做工繁瑣,給的時間又少的可憐,怕砸了名頭的繡娘們便接二連三的搖頭拒絕了。 連連被拒的他們來這里之前,并不抱多少希望,只是婚事將近,繡娘卻還是沒有著落,他們就少不得想來碰碰運氣,若是不成,只怕還需要去南山另找繡娘。沒想到這個繡娘行事竟如此痛快,也不問有哪些條件,也不問成衣的期限,就這么干脆的答應(yīng)了。 一個狐仆生怕蛛娘反悔,立馬就將一只盒子塞到蛛娘手里,道:“這是酬金,如此我們就算是定下了?!?/br> 青衣見這狐仆表現(xiàn)太過急切,當(dāng)下就有些蹙眉,暗道,這般急求于人,想來他們要的新衣必是十分難做,也不曉得蛛娘能否做得出來。 接著她又見那狐仆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卷軸,并送到蛛娘面前道:“這是新郎的禮服?!?/br> 站在一邊的青衣略瞧了一眼,只覺那畫軸畫的十分之精細。 畫上的新郎頭戴黑色爵弁,身著玄端禮服,緇衪纁裳內(nèi)隱隱露出白絹單衣的一角來,看起來當(dāng)真是沉穩(wěn)大氣。他的腳下穿了纁色的韠和赤色的鞋履。不論是衣袖領(lǐng)口處的狐貍繡紋,還是衣料上的褶皺紋路,都畫得清晰可辨。 只是有一點有些奇怪,不知是畫這畫兒的人忽視了,還是刻意而為之,畫上的新郎,并沒有繪出五官來,他的臉只是一片空白。 蛛娘仔細看了兩眼后,便欣喜的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接過那卷軸收了起來。 另一位狐仆見狀馬上又打開自己手里的那個卷軸,示意道:“這是新娘的嫁衣?!?/br> 新娘的嫁衣畫的較新郎的禮服更為精致細膩,青衣一眼望去,竟有些挪不開眼。 和那新郎的畫一樣,新娘的畫上也沒有畫出新娘的五官來,但她身上那嫁衣卻極盡奢華,光從那些繡紋葳蕤的的領(lǐng)口和袖口看,這身嫁衣層數(shù)繁多,少說也有*件,就那么繁復(fù)的層層壓疊著穿在那美人身上,最后再在外面套上一件寬大的廣袖上衣。 那廣袖上衣也不簡單,雖有層層暗紋和明繡交織在一起,但凌亂浮夸卻一絲不見,顯得極為賞心悅目。 這嫁衣倒有個專門的名字,名喚“鈿釵禮衣”,蓋因穿這種禮服的時候,為了更為美觀,新娘須得在發(fā)上簪滿華麗精致的金翠花鈿,故得此名。 全套嫁衣的精髓全在于衣領(lǐng)和袖口處的繡紋,青衣粗粗一數(shù),卻是數(shù)花了眼睛,因為那些外露的領(lǐng)邊、袖邊、大襟邊、腰部和衣裙下擺的部位,少說也裝飾了十幾種花卉,更有無數(shù)姿態(tài)各異的小狐貍穿插于內(nèi),看起來十分的嬌憨可愛。 如此將紛繁的單衣疊加穿在一起后,畫上的新娘就如同一件精雕細琢的精美器物一般,十分的立體鮮明。 之前那愛叫人求姻緣簽的新嫁娘所穿的嫁衣雖然也是頗為華美,但此時和這畫卷一比,卻是相形見拙了。 青衣不由得咋舌,看來狐族對這樁喜事十分的看重,否則也不會這般用心的設(shè)計出新人的新衣。 正看著畫軸,那狐仆忽然就道:“婚禮就在七日后舉行?!?/br> 青衣聞言大吃一驚,當(dāng)下就皺了眉說道:“七日?普通的衣裳尚需二三日才能做好,這般繁復(fù)的嫁衣,不管是裁衣還是刺繡,每個十天半月定是做不出來的,且還有新郎的禮服?!?/br> 饒是素以技藝高超的聞名的蛛娘,一聽只有七日限期,也露出猶豫的神情。 “七日不夠嗎?”狐仆見難得答應(yīng)裁衣的蛛娘面有難色,還以為她也要推諉不做了,就十分焦急的俯身行禮道,“我們深知這時間略倉促了些,只是近百年里,有太陽雨的吉日唯有七日后那天而已,若是錯過了這個吉日,再要選合適的吉日,卻是要婚禮推后幾十年,新郎尚且等得住,新娘卻是等不住,畢竟小娘子的芳華,唯有這幾年而已。懇請小娘子務(wù)必助我們趕出新衣來,事成之后,我們狐族必會酬以重金的。” 青衣見這一干狐仆都拜倒在那里,言辭誠懇,神色焦慮,可見這婚事當(dāng)真是極為重要。只是這么短的時間,總不好粗制濫造的隨便趕兩件新衣出來吧?那樣新人必定是會失望透頂?shù)?畢竟對于新人來說,新衣是極為重要的。 不過青衣素從未做過衣裳,并不懂制衣的具體細節(jié),且狐仆們求的也不是她,她雖期待見到那華麗的嫁衣,卻也不愿見蛛娘硬著頭皮接著這樁棘手的生意。 畢竟趕不出衣裳來事小,耽誤了狐族婚禮事大,屆時開了天窗,狐族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揣測一番后,她就又轉(zhuǎn)頭去看蛛娘如何反應(yīng)。 蛛娘看見青衣略帶擔(dān)憂的眼神,便露出個羞澀的笑容,然后她低頭繼續(xù)盯著那畫軸開口問道:“七日的期限雖有些緊張,但我不眠不休,卻是趕得出來的。只是這畫上并未注明用何工藝繪圖,倒讓我有些犯愁,不知你們的新娘是喜歡印金,還是刺繡,亦或是彩繪?我心里倒是中意彩繪暈染……” 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的青衣霎時愣住了,半響后她回過神來,卻有些忍俊不禁。 敢情當(dāng)大家都以為蛛娘一臉為難,是準(zhǔn)備拒絕這筆委托的時候,這傻丫頭只是在糾結(jié)怎么做更好看而已啊。 當(dāng)真是癡啊。 狐仆們也是喜出望外,他們忙起身笑道:“都隨小娘子的喜好來,這些自然是行家最懂,那么我們就先行告辭了,等七日后我們再來?!?/br> 蛛娘捧著那畫卷愛不釋手,待到他們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她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就急忙抬頭叫住狐仆道:“等等,新人的尺寸你們還未給我呢!” “啊,新郎身高五尺七寸,新娘——”一個狐仆聞聲回過頭來,他先是四下張望一番后,然后就指著青衣說道,“新娘身量與她相當(dāng),小娘子按她的尺寸來做即可?!?/br> ☆、第65章 狐嫁2 說完,那個狐仆便掀起大門口的那張毛氈簾子,爾后一彎腰變作了一只毛色花哨的大狐貍,頭也不回的去追趕前方的其他同伴了。 許久不曾大展身手的蛛娘在那里將狐仆給的畫卷細細揣摩了一番后,就開始在那一堆花色各異的布匹中挑選起所需的布料來。 青衣見她面上始終帶著興奮和歡喜,便知她已是心有成竹,于是也不再替她擔(dān)心,仍是端了那壺烈酒出去待客。 外面的雨還在下個不停,新進門的客人們多是帶了滿身的潮氣。 “這雨下起了可是有些沒完沒了啊?!币晃簧砼箅┑目腿诉M門后,發(fā)覺自己身披的厚實皮草已被淋得半濕,當(dāng)即就有些皺眉的抱怨了一句。 來客乃是一個小娘子,青衣見她的身量極為高挑,頭上插了幾支碧玉簪,身披白色狐貍毛的大氅,內(nèi)著天青色裾裙,端的是豪爽大氣。 只見她伸出一只瑩白如玉的手,屈指輕輕彈了彈自己的左肩,那些浸透到大氅絨毛里的水汽被她這么一彈,霎時就凝聚為一滴滴的小水珠,一下子就從她身上飛了出去。 正在飲酒的客人們端著酒杯,看著那片一動不動的漂浮在半空中的小水珠露出個淺笑來。 “白綏你可來晚了?!币晃簧泶┥钌屡鄣那嗄昴凶雍靡馓嵝训溃皝矶ㄖ菩乱碌哪菐字缓头讲啪妥吡??!?/br> 白綏聞言卻是抬手在空中微微一劃,原本還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些小水珠馬上就像是斷了線的水晶珠一般,迅速就落到地上去了。 伴隨著水滴落地的滴答聲,白綏輕笑一聲道:“我可不是來找他們的?!?/br> 說著她就轉(zhuǎn)頭瞧了眼整個大堂,待瞧見端了酒壺出來的青衣,她那原本就有些微微上挑的媚眼頓時越發(fā)的上揚了些。不動聲色的打量了青衣半響后,她這才從懷里摸出一疊桃花粉的花箋來。 白綏只是隨手一散,那些花箋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飄飄然的一一落入在座的客人的手中,就連剛到桌邊準(zhǔn)備為客人斟酒的青衣都得了一張。 青衣捻著落入自己手中的那張?zhí)一ǚ鄣幕ü{細細一瞧,只見這花箋做的十分精細,隱約還能看見有些許桃花瓣夾雜其中,看起來甚是素雅,上面行云流水的書道: 囍 佳偶天成 親迎候諸異日,婚配定于今朝,謹占吉期二月二十八郎君結(jié)婚慶典。 敬備喜筵 恭候臺光 青丘九尾狐謹邀 花箋右下角還用朱砂簡筆繪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大狐貍,那狐貍生有九尾,貌若慵懶的趴伏在自己前爪上,正瞇了一雙細長的眼睛向外望來。 “我此番是來送喜帖的。”無一疏漏的分派了請柬的白綏輕輕拍了拍手心,微笑道,“請柬我已是送來了,來不來你們自己掂量著看,我可提前在這里把話先說明白了,你們?nèi)羰且獊?,須得提前一日入席;若是不來,那就夾緊了尾巴躲在窩里不要出門亂晃。不然到了大禮當(dāng)日,要是有哪個沒心眼的家伙擾了迎親的隊伍,就別怪我們狐族咒你們?nèi)蘸髷嘧咏^孫了?!?/br> 這話說的著實有些讓人發(fā)毛,別說青衣了,在場的妖怪客人們也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受驚的表情。 “我們知道了?!毕惹芭c白綏說話的青年男子回過神來,隨手將那花箋請柬揣進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鎮(zhèn)靜的輕笑道,“你放心,我們定不會去沖撞你們的大禮的?!?/br> 白綏聞言便滿意的點了點頭,她本就是出來辦事的,請柬分發(fā)完畢后,她也不多做停留,徑直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客棧。 只是臨走到門口,她卻忽然又回頭打量了青衣一番。 她的眼神里滿是稀奇,讓青衣感覺十分不自在,不等青衣皺眉,她就露出了期待的神情道:“我知你是誰,青衣,你可定要來參加婚禮??!” “誒?”青衣詫異的瞪大眼睛,只覺有些莫名其妙,“我為何非要去觀禮?你又是如何認得我的?” “嘻嘻嘻,胡姬常與我們炫耀你這個寶貝,青丘里少有不知道你的?!卑捉椦谧齑笮Φ?,“不出意外,將來你必定也是進我們狐族的,此番大典正是讓你熟悉一下狐族風(fēng)俗的好時機。而且我聽聞,胡姬離開三途川客棧已有數(shù)月,婚禮之日,胡姬定是要在婚禮大典上露面的,你們分別許久,難道不想見上一面?” 話音未落,邊上那青年男子就噗嗤一聲笑了。 白綏登時沉了臉怒目而視道:“臭英招,你笑什么?難道我哪里說錯了不成?” “如果我沒記錯,胡姬就如同青衣一般,慣以女體修煉,日后就是有心迎娶青衣,怕也是有心無力?!鼻嗄昴凶雍谜韵镜睦砹死碜约旱陌l(fā)冠,閑閑道,“而且胡姬如珍如寶的養(yǎng)著她,可不就是為了她那身純陰的靈氣么?往日里胡姬約莫是覺得她還太小了些,舍不得一口吞了,但如今我看青衣小娘子已是妙齡,此時陰氣最是純凈,此番胡姬外出歸來,怕是就該準(zhǔn)備著吃了她嘍!” 正在斟酒的青衣聞言心底一個咯噔,霎時就有些手抖,一不小心,就灑出了些許酒液出來了。 她連忙放下酒壺,并收斂心神佯裝鎮(zhèn)定道:“客官真愛說笑。” “我是不是說笑,你難道不知么?”青年男子沖著青衣頑皮的眨了眨眼,然后起身抖了抖自己的長袍,對著慍怒的白綏笑道,“我已酒足飯飽,這便家去準(zhǔn)備賀禮吧。白綏,你可記得給我留個好位置,狐貍?cè)⒂H倒是難得,上回那狐貍新娘端的是美艷,我至今記憶猶新吶,也不知這次中選的新娘又是何等美貌,我甚是期待。” 白綏早已氣的是眉眼倒豎,連金色的狐貍眼都有些現(xiàn)出來了,聽得這青年男子還腆著臉讓她準(zhǔn)備好位置,她更是氣憤的磨了磨牙,末了憤憤不平道:“我們幾時說要吃人了?也值得煩勞你這身擔(dān)重職的神獸日日來盯梢?婚禮大典你愛來不來,或者最好別來,省的我們這些吃人的野獸玷污你那純潔無暇的靈氣!” 說罷她也不再搭理對方,兀自冷哼了一聲,然后一甩袖子徑直出了大門。 于是被甩了個冷臉的青年男子就有些搖頭的低笑一聲,他隨手將飯錢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邊嘆息著:“還是這么個暴脾氣?!币贿吘透捉棾隽丝蜅!?/br> 他們倒是耍夠了威風(fēng)都走了,唯有青衣最是無辜,好好兒的被那兩人嚇得心神不定的。 不過那名叫英招的青年男子也是沒說錯,當(dāng)初胡姬留下自己的目的可不就是要養(yǎng)肥了吃么?三年下來,自己被胡姬養(yǎng)的皮嬌rou嫩,如今已是妙齡,此時不吃,更待何時? 素來有些愛胡思亂想的青衣從未忘記過這點。以往胡姬要圈養(yǎng)自己,自然會好吃好喝的供著自己,別人若要傷她,她也會護著自己。但是若胡姬自覺將她養(yǎng)的夠肥夠嫩了,那么……她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準(zhǔn)備動口開吃吧? 這樣一想,青衣頓時就有些惴惴不安起來,正慌張,忽然又想起黑三郎來。 黑三郎以前倒是一直吵吵著要吃自己,最近許是滿足于她的手藝,并不曾再提吃她的事情,再加上他連番救自己于危難之中,所以青衣不自覺就萌生了些許依賴他的想法。 雖不知那個英招說話的話是否會應(yīng)驗,但仔細想想,依著胡姬往日一貫吃雞的順序,自己也確實快到褪毛上鍋蒸的時候了。 也不知黑三郎和胡姬誰強誰弱?有個護身符總是好的。 而且就算一定要被吃掉,依著她對胡姬的了解,自己被吃的過程怕是沒有那么痛快,倒不如抱緊了黑三郎的大腿,能多活兩日便活兩日,實在沒得活了,被他干脆一口吞了,倒也是干凈利索。 如此這般的想清楚后,青衣就丟下手里的酒壺轉(zhuǎn)頭一疊聲問素兮道:“你可看見黑三郎了?他去哪兒了?今早起都沒見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