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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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提到莫顏,萬俟玉翎的眸子內(nèi)終于不再是萬里冰封,而是暈染上了溫度。 北風(fēng)席卷,他一身淡薄的白衫,站在雪地中,已經(jīng)一個時辰,肩膀上滿是落雪。 他的背影孤絕,有一種歲月的滄桑之感。 “按照原計劃?!?/br> 萬俟玉翎低沉地嗓音響起,不帶任何情緒,仿佛在說著天氣,“屠城,我要讓一個城的人,為她所受的苦楚,付出代價?!?/br> 橫尸遍野,血流成河,那又如何? 即便是殺光蠻族所有人,他也在所不惜。 天開始黑了,不遠(yuǎn)處莫顏居住的房屋,油燈透過門縫,照了出來。 風(fēng)雪交加,穿著里三層外三層的士兵們,一兩個時辰就要換崗,而萬俟玉翎,一動不動地站了許久許久。 墨紫和墨粉一人照顧明熙,一人還要照顧莫顏,兩個人忙得連軸轉(zhuǎn),臉色憔悴不堪。 墨粉到門外用帕子包著雪粒,輕輕地放在莫顏的額頭上,希望能降溫。 帝后的感情,他們做下人的看在眼里,如果娘娘真有事,怕是大越以后的擔(dān)子,就要落在太子明澈身上了。 “母后怎么還不醒呢?” 明熙抓著莫顏的手,在一旁背詩,以前他總是淘氣,故意不肯背,其實,他早就記得清清楚楚了。 “母后,這是明熙的泥人?!?/br> 明熙從京都偷跑出來,身上除去幾塊點心,就帶了一個泥人,是父皇和母后合力完成,他認(rèn)為最好的東西。 還有一個是他和大哥明澈自己捏的,作為禮物,想要送給母后。 墨粉看著似懂非懂的明熙,不忍地轉(zhuǎn)過頭,眼里的淚水,灼的她眼眶生疼。 萬俟玉翎一直站在路旁的樹下,下雪的晚上,寒風(fēng)如刀割,他的保持一個姿勢,儼然半個雪人。 墨紫哆嗦著提著燈籠,掛在枯樹枝上照明,心中突來的悲愴。 這世間,難道是真的是公平的嗎?情深意重的夫妻,也要忍受生死離別的苦楚。 但愿皇后娘娘能夠早日好起來,不然,這天下,怕是要成了屠宰場。 “主上,您不進去陪著娘娘嗎?” 墨紫好話說盡,最后不得已抬出莫顏,老天保佑,千萬別等娘娘平安無事,主上又倒下了。 萬俟玉翎遲疑一下,正要說話,遠(yuǎn)處有暗衛(wèi)飛奔而來,正是派出去接應(yīng)的暗三。 “怎么樣,祝神醫(yī)呢?” 大力抓出暗三的手,萬俟玉翎的眸色越來越冷,他的身后,空無一人快穿之復(fù)仇事務(wù)所。 暗三疼的倒吸一口冷氣,跟隨主上多年,還沒有類似的情況。 愣了一下,暗三跪地回稟,前方的城池雪下得更大,他們走的路原本有一處橋,卻被大雪壓塌。 祝神醫(yī)聽聞莫顏身中劇毒,把壓箱底的寶貝藥材都帶上了,東西過多,無法施展輕功。 周圍也沒有多少能借力的,他們帶東西回來很費力。 “橋斷了,用鐵索,你們帶一隊人馬,躺下,給祝神醫(yī)做踏板?!?/br> 呼嘯的寒風(fēng),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越來越大了,茫茫的天空,鵝毛大雪紛紛揚揚。 邊境城池的前后沒有多少遮擋物,萬俟玉翎身邊的侍衛(wèi),凍僵了幾人,皆被抬走。 墨紫和墨粉誰也不能睡覺,夜里還要讓侍衛(wèi)幫忙給萬俟玉翎的身上掃雪。 他這一站,就是一夜。 天明時分,祝神醫(yī)終于馬不停蹄地趕來。 有士兵們作為人rou盾,他扯著大箱子,艱難地在雪中跑了幾個時辰,這會身上都被汗水浸透,隨時可能結(jié)冰。 遠(yuǎn)遠(yuǎn)的,樹下站著一抹衣袂飄飄的白色身影,祝神醫(yī)眼尖,看到那人的手,不然那人身上被白雪覆蓋,他真的會以為是一個雪人。 萬俟玉翎感覺自己麻木了,他聽到動靜,緩緩地側(cè)頭望去。 祝神醫(yī)抹了一把汗,用手給萬俟玉翎把脈,冰涼的觸感讓他哆嗦一下,吼道,“你這又是發(fā)的什么瘋?” “快……快去救顏顏。” 萬俟玉翎動了動喉嚨,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他上前要拉著祝神醫(yī)的胳膊,結(jié)果突來的眩暈,直挺挺地倒下。 “哎喲喂!” 祝神醫(yī)哭笑不得,這是鬧的哪出?人還沒死,就是有希望,這般絕望,是不相信他的醫(yī)術(shù)? 冷冰冰的萬俟玉翎,還是第一次低聲下氣的求人,可惜祝神醫(yī)還沒得意,他就暈過去了。 “走吧,看看我那徒兒什么情況!” 祝神醫(yī)拎著箱子繼續(xù)跑,侍衛(wèi)們扶著萬俟玉翎,欲言又止,不應(yīng)該先給皇上診治一番嗎? “死不了!” 應(yīng)該是有個十天八天滴水不進,又傷心過度。 祝神醫(yī)看著萬俟玉翎一頭銀發(fā),頓時感覺自己好像懂,原來這就是用情至深,他自己因為所愛女子的死,孤單了二十年,現(xiàn)在對比,好像是一個笑話。 內(nèi)室,莫顏已經(jīng)不那么安穩(wěn),她的臉紅潤的嚇人,唇卻是蒼白的,上面還有幾道細(xì)小的口子。 祝神醫(yī)檢查了傷勢,研究了那顆釘子,深深地松口氣品妝。 是劇毒,也不好解,如果沒有防護措施,等不了這么多天,莫顏早就去投胎了。 在之前,她服用過解毒丹,而且又用了最珍貴的小還丹。 傷口處發(fā)黑,并且?guī)缀踟灤┘珉喂?,又耽誤的時間太久,不太好處理。 祝神醫(yī)匆忙換了一套衣衫,洗凈手,找出自己鋒利的小刀。 沒有任何麻醉,他一刀下去,割下鐵釘周圍變黑的rou。 昏迷中的莫顏無法承受劇痛,面色慘白,漸漸地,唇角溢出一縷鮮血,順著下顎滑落。 “快,用帕子塞住她的嘴,防止咬舌!” 祝神醫(yī)話音剛落,醒來的萬俟玉翎沖上前,把莫顏整個人擁在懷中,動作輕柔。 他伸出一只手,放在莫顏的口中。 或許是無意識的,只要疼痛,她便會咬他的手,她口中的鮮血,都是他的。 祝神醫(yī)處理過傷口,萬俟玉翎的手已是血rou模糊,他卻根本不在乎,滿心滿眼,都落在莫顏的面頰上。 “毒素控制的不錯,我喂她一粒百花玉露丸,約莫兩個時辰會醒,余毒要慢慢清理?!?/br> 忙活許久,祝神醫(yī)又是滿頭大汗,體力透支,走路踉蹌要扶著墻。 可是周圍人都在關(guān)注床上的莫顏,沒有搭理他這個勞苦功高的人。 祝神醫(yī)氣歪了鼻子。 算了,非常時期,他大人大量,就不計較了! 此刻的莫顏,正在某家五星級酒店中。 她昏迷的這十幾日,在現(xiàn)代,已經(jīng)過去快一年。 洛祁憑借一部電影,成為當(dāng)紅影帝,只要一出門,立馬造成擁堵。 她疑惑,洛祁是怎么回到現(xiàn)代的呢?或許找他,兩個人商量如何回大越? 可是看到他日子過的風(fēng)生水起,莫顏又不確定了。 主要,她不確定,洛祁是不是穿越的,還是現(xiàn)代也是屬于某個平行空間。 為得到證實,她鉆入洛祁臨時休息的臥房。 現(xiàn)在,洛祁正在洗澡,而她耐心的等待。 她發(fā)誓,自己可不是故意想看洛祁的*,而是他以前受過重傷,還是莫顏救治,對他身體疤痕的部位,比較清楚而已。 若是讓皇叔大人知道,還不一定怎么吃醋,肯定不會像上次被夏明軒激怒那么簡單。 吱呀一聲,浴室的門開了,洛祁下半身圍著浴巾,慢慢地走出,他小腹上有完美的八塊腹肌,身上還有未曾擦干的水珠毓秀。 莫顏無暇欣賞半裸美男,在看到洛祁胸前的傷口后,她瞪大眼睛。 沒有錯,是他!就是他! 在她還沒想好怎么辦的時候,突來的一股吸力,把莫顏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 口中是血腥的味道,讓莫顏幾乎作嘔,她顫抖著睫毛,費力地睜開眼睛。 她正躺在一張床上,周圍是鮮紅的紗帳。 內(nèi)室里所有的擺件都是刺目的紅色,在桌前,還有兩根粗大的龍鳳喜燭。 瞬間,莫顏的心都不會跳了,她難道又穿越了他人的身上? 她用力地想要坐起身,卻被肩膀的劇痛弄的動彈不得。 “娘娘,您醒了?!?/br> 墨紫端著茶盞的手,因為驚喜,滾落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她卻無心顧及,立刻跑上前,在莫顏身后,放了一個柔軟的靠枕。 “怎么回事?皇上呢?” 莫顏看著內(nèi)室的喜慶,有些不知所措,她到底昏迷多久,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她已經(jīng)成親,沒有錯,為何內(nèi)室布置的和喜房一樣? “娘娘,您昏睡了十幾日?!?/br> 墨紫把最近的發(fā)生的大事小情,事無巨細(xì)地說了一遍,包括莫顏開始沒有知覺的事。 兩天前,祝神醫(yī)感到,喂她吃下解毒丹,并且說兩個時辰能醒。 于是,萬俟玉翎又在床前,守候一天一夜。 莫顏呼吸平穩(wěn),身體狀況開始恢復(fù),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沒有醒過來。 一向?qū)γ耖g習(xí)俗嗤之以鼻的萬俟玉翎,聽信暗衛(wèi)們念叨的,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