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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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英在信中羞澀的表示,和莫輕風(fēng)已有肌膚之親。 陳國公府滿門忠烈,曾為大越江山立下汗馬功勞,陳老國公戰(zhàn)死沙場,最后境況凄慘,得個通敵叛國的大罪。 女子發(fā)賣,為奴為娼,陳家活著的沒有幾個人。 消息傳出,萬俟玉翎派人去劫牢獄,只是陳家人不堪受辱,寫下血書后,自盡而亡。 陳英信上說,本想跟著陳家人一起去了,可大仇未報,死后沒臉見祖宗,只能茍活于世間。 從陳老國公身死開始,就注定是這個結(jié)局。 而他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不可能為陳家,來打斷一切布置好的安排。 “王妃,您不必愧疚,陳家人性子烈,不愿被潑臟水,是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br> 就算萬俟玉翎營救,想必陳家人是不愿意逃離的。 對墨冰的勸導(dǎo),莫顏深以為然,她擔(dān)心陳英會想不開,黎明前的黑暗,恰恰說明,離光明不再遙遠(yuǎn)。 此后的兩天過得很平靜,莫顏盡量不去想其他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研習(xí)醫(yī)術(shù),照顧好兩個小包子。 后院菜園邊上有一架秋千,是堂姐莫玉沒出嫁之前,三叔幫助打造的。 現(xiàn)下便宜了兩個小包子,莫顏把寶貝和寶寶放在秋千的座椅上,像搖床一樣輕輕地?fù)u晃。 隔著老遠(yuǎn),能聽到兩個小包子清脆的笑聲。 還好,雙胞胎不喜親近人,卻沒養(yǎng)成皇叔大人冷冰冰的性子,莫顏相當(dāng)欣慰。 “王妃,門外站著一個婦人,好像站了有一會兒了?!?/br> 胖丫出門到河邊洗衣裳,碰見此人,等她回來,那個婦人還沒走,看到她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事。 胖丫和村人混得很熟,從沒見過這個婦人。 “哦?” 雙胞胎玩累了,打了個呵欠,莫顏和胖丫一人抱著一個,把兩個小的抱去睡覺。 還不等進房間,寶貝和寶寶就睡熟了。 兄弟倆感情很好,心有靈犀,連睡覺都是同步。 莫顏一直以為,兩個小的能同時醒來,那樣的話太神奇。 她觀察幾天,發(fā)現(xiàn)每次都是寶貝先醒來,他不安分地扭動小屁股,用小手拍著弟弟寶寶,直到把寶寶弄醒,寶貝得逞地哈哈大笑。 看到寶寶睡眼惺忪,一副不明所以的小模樣,莫顏就恨不得上去親那嫩嫩的包子臉一口。 老大寶貝,不愧是日后儲君的培養(yǎng)對象。 民間俗語,三歲看老,其實不用三歲,三個月,莫顏就看出他是個有主意的腹黑小包子一枚。 “您還記得村頭張寡婦家嗎?” 墨冰出門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后若有所思。 張寡婦死了男人,和莫家關(guān)系特別不錯。 在幾年以前,莫顏初次到靠山村,正好趕上張寡婦難產(chǎn),莫顏大膽剖腹取子,救了張寡婦和肚子里的兒子一命。 “她在外面?” 莫顏愣了愣,想起這茬來。 張寡婦原來家里條件不錯,男人是獵戶,對莫家多有照拂,那會爹爹還沒有考上進士,家里苦哈哈的,全靠他男人送的山雞野兔打牙祭。 可惜好人不長命,那人在幾年前得了急病,一命嗚呼。 而張寡婦發(fā)現(xiàn)自己有身孕,這才沒尋死覓活。 一個寡婦帶著個大肚子,腹中胎兒是誰的,說不清楚。 村中人認(rèn)為她與別的男人有染,雖未說什么惡毒的語言,光是冷漠,就足夠讓一個人寒心。 也難為這么多年,她一個人帶大了孩兒。 “恩,她想來謝謝您,因為寡婦的身份,平日深居簡出。” 莫顏來潁川三個多月,張寡婦剛得知,還是因為家里沒有油鹽醬醋,她要到鎮(zhèn)上采買的緣故,可見她平日的生活多么與世隔絕。 “什么謝不謝的,是她有福氣?!?/br> 當(dāng)年剛穿越過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莫顏根本不愿意管閑事。 是聽堂姐莫玉說,對方對自家有恩,莫顏下定決心,冒著風(fēng)險出手相救。 若是感謝,就感謝張寡婦平時的善舉。 到底是有緣,墨冰把張寡婦領(lǐng)進來給莫顏磕頭。 張寡婦穿著素淡,頭上只戴著木簪,雖然有三十來歲,看著卻很年輕,可能由于常年不出門,她的面龐要白皙細(xì)嫩,不像村里人風(fēng)吹日曬,都有紅臉蛋。 她家只有兩畝荒地,出產(chǎn)不好,張寡婦靠著以前的積蓄和平時給鎮(zhèn)上的繡坊送縫補的活計生活。 潁川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鮮的菜蔬,后院可種菜,山里的出產(chǎn)多。 春天可以挖野菜,夏日有果子,秋冬有板栗,核桃等,靠山吃山,自己只儲備糧米柴油即可。 寡婦帶著小兒,花不了多少銀子。 張寡婦下跪,規(guī)規(guī)矩矩地磕了三個頭,莫顏這才讓胖丫攙扶她起身。 “恩人,家里的小娃生病,不能出門,所以才沒來給您磕頭。” 張寡婦有時候會來莫家坐坐,得知當(dāng)年為她接生的莫家小姐,已經(jīng)嫁人,成為高不可攀的南平王妃。 她就算再孤陋寡聞,也知曉王妃的地位。 “哦,什么?。俊?/br> 莫顏對親手接生的第一個孩兒有些感情,不免關(guān)心了一句。 “福祿說看到一個黑影……” 張寡婦抓了抓帕子,現(xiàn)在還沒出中元節(jié)之后的十天。 她家在村里的邊上,不遠(yuǎn)處就是墳頭兒,怕是有什么臟東西進了家門。 張寡婦家的兒子大名莫福祿,今年剛好有四歲。 “請郎中了沒有?” 小兒受驚后遺癥嚴(yán)重,輕則高燒不退,重則癡傻。 再說,黑影,哪里來的?莫不是看錯了吧? “沒有。” 郎中都是男子,她一個寡婦,不方便讓人上門。 寡婦門前是非多,村里人還不一定編排出多難聽的話。 張寡婦發(fā)現(xiàn)兒子不對,立刻到鎮(zhèn)上抓藥,喂藥后,小福祿睡著了,她得到喘息的機會,來給莫顏磕頭謝恩。 當(dāng)年救命之恩,不敢忘,她憋在心里,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刀口的痕跡,越來越淺,這么多年,只剩下一道淡淡的印子。 有時候她也不相信,把人的肚皮剌開一個口子,人還能活命。 可這種經(jīng)歷,偏偏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娘……娘……” 門外傳來一聲聲地呼喊,張寡婦大驚,這明明是兒子福祿的聲音。 莫家人也聽到了,大伯娘和三嬸娘出門,把小福祿領(lǐng)進門。 這孩子,和他那故去的爹長的很像,都是濃眉大眼,村里人想用孩兒做引子,給張寡婦波臟水都不能。 “這孩子,可咋的了?” 三嬸娘馬氏察覺到福祿臉色有不正常的紅暈,用手一摸,guntang的,當(dāng)即下了一跳。 發(fā)熱了,要是不及時退熱,會燒壞了腦袋! 聽說隔壁村有個小娃,就是因此成了傻子。 家里正好有莫顏準(zhǔn)備的藥丸,馬氏急匆匆地回屋里拿藥。 “福祿咋回事?莫不是昨夜下雨,受寒了?” 莫顏跟著張寡婦出門,大伯娘正把福祿抱在懷里哄著。 “嗚嗚,我不要回家,我家里有黑影!” 福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胸膛起伏個不停,最后哭累了,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莫家人一團忙亂,找了一間客房,讓福祿住進去。 這孩子說家里有黑影,不如在莫家住幾天,壓壓驚。 小孩子的眼睛純凈,可能看到成人看不到的臟東西。 張寡婦很難為情,昨天半夜打雷,閃電的光有那么一瞬間照亮高麗紙,窗臺處,確實有一個黑影。 看輪廓,是一個人。 張寡婦抱著福祿蜷縮在一角,默默地念叨著,希望鬼怪趕緊離開。 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母子二人給死去的親戚和孩子爹燒紙,希望他們護得母子平安。 “桂蘭啊,不如你搬到我們這來住吧!” 大伯娘嘆息一聲,以前桂蘭家那口子還救過莫家三叔的命,是莫家的大恩人。 張寡婦帶著小娃過日子,太凄苦,那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有啥事,自家?guī)鸵r不上。 后頭就是墳頭兒,孤魂野鬼的少不了。 家里如今年景好,地方大,還有好幾個院子,兩個人無非就是多兩雙筷子而已。 “是啊,早先就跟你提過。” 三嬸娘馬氏是個熱心人,她也不拐彎抹角,“咱家情況你也知道,有地方住,平日你和我們說說話,輕霜回來,讓他教福祿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