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春宴當日,定南王府熱鬧非凡,上京城里數(shù)的上名號的夫人小姐都來了。 周寶珍事事準備周到,便是戲臺也在園子里設了兩處。一處是王府的妙音閣,這本就是王府平日里聽戲的地方,這里請的事京城有名的戲班唱折子戲。至于另一處則在湖中的碧波亭,只叫幾個學戲的小丫頭清唱了,清麗悠揚的嗓音隔水遠遠傳來,倒頗有幾分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來的韻味。 在妙音閣里聽戲的多半是些上了年紀的夫人們,至于年輕小姐則多聚在水邊的亭臺里。 周寶珍不知道蕭玥是怎樣同自家母親遇上的,想來自家辦宴會,婆婆不好拘著蕭玥不讓她出來,于是在園子里遇上柳氏,倒也不奇怪。 柳氏出來更衣,不想出門時卻被蕭家三姑娘攔住了去路。十□□歲的姑娘,正是花信之年,生就一副風流裊娜的模樣,如此眉眼含羞的在她面前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她要不是足夠了解自己的丈夫,又或者是對自己絕對自信,這些話確實很有殺傷力。 蕭玥被柳王妃拘了幾日,每日里被人拿話敲打,她隱約有種感覺,或許她的心事被人看破了。她當然知道依常理而論,她同靖國公兩個是絕無可能的。 然而,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卻又是另一回事,當她看見艷如牡丹的柳氏了,即便是身在貴婦群中,也已然被眾人如眾星拱月一般圍在當中,她的心還是被狠狠刺痛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關(guān)注柳氏,甚至尾隨她來到此處,她腦子里明明在喊停,可嘴里卻不由自主的吐出一些曖昧又似是而非的話。腦子里一直有個聲音對她說,試試吧,不試又怎么知道有沒有機會呢。 她安慰自己,其實她也沒有做什么,不過是撒下懷疑的種子,至于這些種子能不能生根發(fā)芽甚而長成參天大樹,便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還請夫人轉(zhuǎn)告公爺,當日公爺?shù)南嗑戎?,以至后來種種,玥兒都記在心里呢。。。。。?!?/br> 明珠郡主站在樹后,想不到出來透個氣,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的好戲,不知如果明日京里傳出靖國公同定南王府三姑娘有染這樣的話,那位一直笑如春風的定南王世子妃會是個什么表情。 “我的好親親,可想死我了。。。。。。” 突然,身后一雙手臂緊緊的抱上了她的腰肢,將她拖到了墻角的隱蔽處。就聽有熟悉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繼而濕熱的唇舌便含住了她的耳垂。 明珠郡主臉上的厭惡一閃而過,繼而她臉色一變,臉上露出了受驚后嬌嗔的表情,轉(zhuǎn)身投入了身后男人的懷抱,壓低了聲音沖對方撒嬌到:“好人,你可嚇死我了呢。。。。。。” 柳氏看向一臉不勝嬌羞的蕭玥,心下便是一聲冷笑,就這么點子道行,也敢出來同人搶男人,也難怪她母親一輩子被自家jiejie壓的翻不了身。 “三姑娘想是病了,怎么倒說起胡話來了?!?/br> 柳氏昂首,越過蕭玥往來路上走,路上方才明珠郡主藏身的大樹時,就見底下草叢里銀光一閃,柳氏不動聲色的朝身側(cè)的丫頭看了一眼,那丫頭會議點點頭往樹后去了。柳氏沒有理會,繼續(xù)往前走。不一時,丫頭回來了,攤開掌心,一只花鈿靜靜地躺在那里,柳氏的眉皺了起來。 “將這東西給定南王世子送去,并將今日的事同他說了?!?/br> 柳氏心下氣惱非常,蕭玥她自是不放在眼里,可這事不知被誰撞見,明日指不定京城傳出什么話來,真真是沒的惡心人。 書房里,蕭紹看著眼前的紅寶石花鈿,對著身前的人問到:“可看清楚了?” “是,屬下一路跟著,絕不會看錯?!?/br> 蕭紹點點頭,繼而有些厭惡的看著桌上的花鈿,拿帕子擦了擦手,吩咐到:“我知道了,你繼續(xù)盯著,切忌打草驚蛇?!?/br> 宮中突然傳出圣旨,皇帝冊封定南王三女蕭玥為明玉郡主,并賜婚給韃靼可汗為妃。 周寶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驚訝,要知道可汗老邁,頭兩年就已經(jīng)聽說他身子不行了,可蕭玥今年不過十九,正是如花般的年紀,這道圣旨實在是出乎了許多人的意料。 聽說江側(cè)妃自接到圣旨,人便暈了過去,而蕭玥直到如今,還在定南王書房外跪著呢。 蕭紹說這些的時候神情淡然,仿佛是在說不相干的人,那日在府里發(fā)生的事周寶珍并不知道,不管是柳氏還是蕭紹,都沒有將這事告訴她,這樣不堪的事,沒的臟了她的耳朵。 作者有話要說:老爺子急著回老家 蘇州邊沒有去了 話說作者很想去啊 等下次有機會吧 晚上在姑姑家吃飯 然后去了三 四 五叔家,再有姨媽家串門 簡直比玩還累 不過還是家鄉(xiāng)飯好吃啊 蔬菜都是姑姑在自家樓頂種的 絕對綠色環(huán)保 今天卡死了 天都快亮了 第158章 癲狂 158 “哐啷” 杯子擦過蕭紹的額頭,落在他身后的鋪了青磚的地面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碎片茶水四濺,有幾滴落在了蕭紹銀色蟒袍的袍角上。 定南王胸膛起伏,看向蕭紹的面色是少有的嚴厲。對于這個兒子定南王一向是寄予厚望,另眼相看的。當然蕭紹從從小到大也從未讓他失望過。只是蕭玥的事,讓定南王這個做父親的第一次覺得,這個兒子的性情是否太過于狠辣寡情了些。如此對庶出的弟妹下手,到底讓人心寒。 “玥兒和你雖非一母同胞,可那到底是你meimei。。。。。?!?/br> 定南王摔了東西,心中的怒火像是消減了些,看了蕭紹,有些失望的朝他說到。 蕭紹臉上神情不變,仿佛父親的怒火并未對他造成影響,他低頭看著左手袖口,那里被濺起的茶水沾濕了一塊,且由一片小小的茶葉在上頭。他伸手撣了撣袖口,將那片葉子撣落了,這才看向定南王,語氣平常的說了句:“她想當我的岳母?!?/br> “你。。。。。?!倍贤跻娛捊B滿不在乎的摸樣心中有氣,他抖了手指蕭紹正要說什么,卻被他接下來的話嗆住了“什么?咳咳。。。。。。你方才的話什么意思?”他看向兒子,滿臉的難以置信。 蕭紹踱步,在左手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向自己的父親輕笑一聲,仿佛要惡心他一般的說到:“就是您想的那樣?!?/br> 定南王先是生兒子的氣,繼而又被他透露的消息惡心到了,就見他惱怒的看向蕭紹,將桌子拍的山響:“這樣的事,你為何不來告訴我?” “這事告訴父親,父親預備怎么辦?有了那樣的念頭,她在兒子的眼里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如今兒子念在兄妹一場的份上,給她一條活路,她但凡還有幾分腦子,自然能在韃靼掙出一片天來。” 蕭紹一席話,說的定南王啞口無言,不然還能怎么辦,要么弄死她要么就只有將她遠遠打發(fā)了。那樣的心思存在心里,誰知她以后還能干出什么拖累家族,讓祖宗蒙羞的事來。 書房里,定南王父子就此事達成了共識,而在書房外跪著,想求父王出面讓皇帝收回成命的蕭玥,卻是越跪心越?jīng)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