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女眷這邊,周寶珍也被姐妹們壓著灌了幾杯酒,粉腮酡紅,看的朱夫人和柳氏幾個忙忙攔著,要她們別鬧過了才好。 周云華挺了個大肚子不能飲酒,卻是她鬧的最兇,指揮著弟媳堂妹們要灌周寶珍這個親meimei,氣的柳氏直點了她的腦袋說不出話來。 可是看著她真心喜悅的摸樣,心下又是一軟,這個女兒有多少年不曾見她這樣高興了。 最后,還是盧長信在外頭聽到妻子的笑鬧,生怕她鬧的過了再傷了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七妹夫的冷臉可不是好看的,因讓人進來勸了,周云華這才收斂了些。 果然,不是一時雙福也笑瞇瞇地進來,朝周寶珍說到:“世子妃,世子讓告訴您,喝多了再頭疼就不好了?!?/br> 周寶珍知道,表哥這是心疼自己了,當下含羞點頭,說到:“知道了,你同表哥說,讓他也少喝些才是?!?/br> 這里,雙福答應著退了下去,周寶珍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桌上的人都含笑看了自己,看得她不好意思起來。 朱夫人見她尷尬,含笑開口到:“夫妻,就該這般才好?!闭f著,她轉(zhuǎn)頭對了身邊的大丫頭說到“就時候我的話,喝酒高興就好,要是喝過了,我可是不依的?!?/br> 一場酒下來,醉倒的不少,就連老公國也有了酒,由幾周景頤親自送回房去了。 周寶珍見蕭紹,見他背手而立,臉上的神情與平日里并無不同,只是走的近了,才聞到他身上濃冽的酒香,想來是喝的不少。 蕭紹牽了周寶珍的手,兩人慢慢往回走,走著走著,他人便往周寶珍身上靠了過來,周寶珍忙伸出雙手,有些艱難的穩(wěn)住他,這才確信表哥今日確實是喝了不少。 她心下感動又甜蜜,知道表哥這一切都是為了她。要知道這回門宴,新女婿若是矜持著不肯喝,那新娘在娘家的臉面可就沒有了。 柳氏帶著周云華回房,看著面色潮紅,神色還有幾分興奮的長女,心下真是心酸又無奈。 “你這又是何苦?!绷峡粗灶欁孕€不住的女兒,嘴里說道。 “母親,我沒事,我心里高興,如今只盼著珍姐兒同表弟兩個,能長長久久的和美下去才好?!?/br> 周云華嘴里是這么說,可幾年的婚姻生活磨下來,對于男人她是早就信不過了。 同母親一樣,她也一直覺得meimei性子太軟,這樣的性子嫁給表弟那樣的人,如何是個了局? 柳氏如今的想法倒和女兒不一樣了,這男女相處,閨房床幃之間,到底如何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更何況,珍姐兒這孩子,雖然嘴上不說,可心里卻是個事事明白的。更重要的是,她能容能讓,知道什么時間,用什么方法,做什么事是最恰當?shù)?,而這些事,長女卻是在磕的頭破血流之后,才勉強想明白的。 “你放心吧,珍姐兒比你明白,如今比起她來,我倒更擔心你?!?/br> 柳氏看著這個女兒,她要是真正想通,知道日子該怎么過,就不會是今天這樣了。不過好在不管真明白假明白,如今她也學會藏起真心過日子了。 回到周寶珍出閣前的院子,這里還保留著她出嫁前的樣子,周寶珍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離開才幾天,居然有了恍如隔世之感,再看這里的一草一木,感覺也同之前不同了。 蕭紹喝了酒,便顯得格外黏人,凡事不要丫頭動手,洗臉換衣服喂水,皆只認周寶珍一個人,倒讓她頗生出幾分養(yǎng)了個兒子的感覺。 屋內(nèi),丫頭們都退了出去,錦帳低垂,蕭紹攬著周寶珍的腰,將頭埋在她胸前,閉著眼睛哼哼唧唧沖她撒嬌。 這樣的表哥周寶珍還真是第一次見,心下不免生出許多柔情來。她伸出一根手指,細細描摹他的眉眼,蕭紹“呵呵”的笑起來,張嘴含住了她的手指。 蕭紹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順著衣裳的邊緣滑了進去,周寶珍笑了一起來,蕭紹翻身,壓住她,帳子里有酒香彌漫,周寶珍覺得昏昏沉沉起來。 (此處省略一萬字,哈哈哈哈。。。。。。) 云收雨歇,蕭紹先與周寶珍沉沉睡去,周寶珍看著蕭紹英挺的眉眼,想著方才表哥對她撒嬌的樣子,忽然覺得,或許有個像表哥一樣的兒子也是不錯的。 周寶珍小睡了一會,便起身往柳氏房中來了,到了那里,發(fā)現(xiàn)jiejie也在,正好母女三個一處坐著說話。 柳氏見女兒眉宇間還有一絲未散盡的春意,作為過來人的她如何能不明白,女兒同女婿感情好,自是再好不過的。 “這幾日過的可好?” 做母親的,有些話不問清楚,總是不能放心的。 “母親放心,表哥待我很好,處處溫存體貼?!?/br> 柳氏點點頭,想來也該如此,此時尚在新婚,正式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 周云華看著meimei,母親一再說meimei比她活的明白,可身為長姐,她還是少不得要囑咐她幾句。 “剛成親,自然事事都是好的,可這日后的日子要如何過,你可想好了?聽說皇帝要留妹夫在京些日子,那豈不是說日后京城王府的事就都要落到你身上了,你可應付的來?” 周云華比meimei大上許多,看著周寶珍總覺得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難免事事替她cao心。 周寶珍感動于長姐身懷有孕還要替她cao心,同她說到:“王府聽著唬人,可jiejie也知道家里人口簡單,若是父母親回了封地,別人自然也要跟著回去的,到時候府里的正經(jīng)主子只我同表哥兩個,想來事情也好辦的很。至于外頭的事,我都是跟著母親學過的,也能應付個*不離十,jiejie放心就是了?!?/br> 柳氏聽的點點頭,這倒也是實話,王府聽著大,可人口卻比幾房聚居的國公府簡單多了,再說珍姐兒的身份擺在那里呢,誰敢不長眼的為難她。 可周云華卻有些不以為然,就見她看向meimei,繼續(xù)問到:“那王府里的產(chǎn)業(yè),還有府里的下人,還有表弟的私產(chǎn),可都交到你手上了?” 這話問的周寶珍一愣,成親才幾日,她同蕭紹只顧著柔情蜜意了,還未想起這些俗事呢。不過家里現(xiàn)在還是姨媽當家,至于表哥的私產(chǎn),夫妻一體周寶珍倒全沒有想過這些事。 見meimei的表情,周云華就知道,這些事她肯定是全然沒有想到和考慮過的。 “傻子,風花雪月能過一輩子?”周云華伸手點了點meimei的頭,朝她嗔到。 周寶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無辜的朝母親和jiejie笑了笑。心想這事有什么好急的,這些年下來,表哥對她如何,她心中是有數(shù)的,尤其是錢財之事,更是毫不吝嗇。她雖年輕,可這私庫翻出來,滿京城只怕也沒幾位夫人比得上的。 柳氏看不下去了,將周寶珍攬到自己懷里,沖長女說到:“珍姐兒成親才幾天,哪里就急成這樣了?!?/br> 周云華不服,看著母親嘟囔到:“我這不是先提醒她一下嘛。” 周延清中午喝多了酒,是被人扶回去的,魏綰見他這樣,不免心疼,一邊伺候他洗臉換衣服,一邊嘴里抱怨到:“就算世子身份高,可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哪有逮住了大舅哥往死里灌的?!?/br> 周延清拿帕子抹了把臉,覺得整個人清醒不少,因?qū)ζ拮有Φ剑骸安魂P妹夫的事,是我自己心里高興,才多喝了幾杯?!?/br> 聽丈夫這樣說,魏綰只得作罷了,伺候他上床歇息,心下不免覺得丈夫?qū)φ浣銉哼@個meimei未免太看重了些,她總覺得當年丈夫陪她回門時,也沒有如今這樣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