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爭取明天雙更的說 第79章 比目 七星走了,周寶珍坐在榻上,看丫頭們收拾地下箱子里的東西,幾個丫頭一件件的往外拿,邊拿還邊討論。 “這套泥人可真好看,你們看這女娃娃和男娃娃倒像是一對。。。。。?!彪p福手里拿了個盒子,里頭是一套十二個惠山泥人,男女老幼都有,捏的惟妙惟肖。 “什么看著倒像一對,別是雙福你自己想小女婿了,所以看著什么都成雙成對,我怎么看著這倆倒像是兄妹倆?!陛p紅一聽這話,就看了雙福有些捉狹的打趣到。 “哈哈哈哈。。。。。。。”屋里的丫頭們笑做一團。 “輕紅,你這丫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br> 雙福難得羞紅了臉,滿屋子追了輕紅要打她,屋里的丫頭們鬧作一團,笑聲直傳的院外都聽見了。 “姑娘,這風箏扎的好,今年姑娘還沒放過晦氣呢,這兩天天好,要不尋個空將它放了吧。。。。。?!?/br> 周寶珍微笑了看丫頭們笑鬧,就見淺碧拿了只風箏過來對她說到。 周寶珍朝她手里看了看,見是只大紅色的軟翅大鳳凰,尾大有彩,兩只眼睛很是有神,果然是扎的好的,便朝她說到:“你說的是,要不明日一早同薛先生說說,咱們放風箏去吧?!?/br> 眾丫頭一聽說放風箏,也來了興致,七嘴八舌的說庫房里還有好些風箏有世子送的,也有自個家里的都還沒放呢,比如今這個也不差什么。 “既然這樣,不如開了庫房,叫人將那些風箏都找出來,給二房的幾位jiejie還有八妹她們都送去幾個,對了還有大嫂那里也送兩個好的去,問問她們明日可要一同放風箏?!焙貌蝗菀渍伊藗€有意思的事,周寶珍便高高興興的計劃起來,想著jiejiemeimei們在一起也熱鬧些。 周寶珍又挑了些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兒,連同那只大鳳凰一起讓她給周寶絡送去,不然那小丫頭又該跺著腳說自己不疼她了。 既然送了小丫頭,那么輝哥兒那里也不能落下了,正好這些東西里頭有一套好湖筆,周寶珍讓淺碧裝了,先交給弟弟房里的管事mama,等他大些再給他使。 一時,丫頭們都出門送東西去了,只留了雙福在屋里陪著她。周寶珍對著手里的一個花梨木流云蝙蝠紋盒子輕輕嘆了口氣。盒子光滑油潤,顯然是個老物件了,至于里頭的東西,不必說又是千金難求的。 有時連她自己都奇怪,像她這樣一個人,何以能得表哥這些年來,如此盡心相待。想表哥心思復雜深沉如海,自己同他比起來,就好比雨天里屋檐下的水洼,都用不上一眼,便全都看穿了,同這樣的人一起過日子,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壞。 “唉——” 雙福將一盞蓮子羹端給她,見她只是低頭撫了那盒子卻不打開,半響又嘆了口氣,便知道自家姑娘這是有心事了。 雙福在心中仔細回想,并不曾想起這幾日有什么事惹姑娘不高興的,只是世子爺因為朝中事忙,有好些天沒來看姑娘了,難道姑娘這是想念世子爺了? 這么想著,雙福心下便是一笑,姑娘這般依戀世子,等將來兩人成了親,想必也是一對神仙眷侶。 周寶珍又對了那盒子看了一會,到底還是伸手打開了它,就見里黑色的絨面上,靜靜的躺了一塊羊脂玉比目佩,上頭用青金閃綠的絡子系了,古樸雅致的很。 她伸手將那玉拿在手里,只見玉色晶瑩潔白,觸手細膩滋潤,乃羊脂玉中的上品。 “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br> 看著眼前的玉佩,周寶珍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閑暇時讀過的這兩句詩詞,難道這也是表哥想同自己說的話。如此說來,這也算得上是這些年來,表哥對她最露骨的表白了。 這么想著,周寶珍心下又是一片羞澀甜蜜。只是表哥既然同自己表明了心跡,那么她又該有什么來作為回禮才好呢? 這里蕭紹正在書房看信,就聽外頭來報說七星回來了。 “東西送去了?”蕭紹抬眼看了七星,朝她問到。 “送過去了。”七星笑著同主子一一回了周寶珍當時所說的話。 當蕭紹聽說,周寶珍讓七星帶話給他說“雖說是應酬,可還請表哥到底顧念著自個的身子才是”便是一笑。輕言細語,循循囑托,到還真像是個心中牽掛丈夫的“小妻子”想來他的珍姐兒將來也必是一位賢妻。 這么想著,蕭紹便覺得自個心情不錯,連日來同人勾心斗角的疲憊也不翼而飛了。 最近京里的各方人馬想盡辦法同他拉關系,套近乎,一是想從他這里打聽消息,再有便是希望他能在廷議的關鍵時刻站在他們一方,將他們心里的人選推到西北軍主帥的位置上了。 蕭紹冷笑一聲,心想你們就鬧吧,事情鬧的越大才越好呢。 過了兩日,蕭紹收到了來自周寶珍的回禮,是她親手繡的一個香囊,用色新巧雅致,構圖大氣,針腳細膩均勻,他從來不知道,珍姐兒居然做得一手好女紅,想來嫁衣有望了。 他將香囊拿在手里反復看了,又放在鼻端嗅了嗅,是上好的伽南香。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br> 蕭紹微微一笑,他的珍姐兒果然長大了,并且心思甚巧。 然而更關鍵的是,隨著香囊一同來的還有雙福的一句話“姑娘近日,對世子甚為思念。” 如果周寶珍知道了這些人私下替她傳這樣的話,也不知是羞是惱啦。 只是蕭紹卻是高興的,當晚他臨時改了本已定好的行程,往靖國公府去了一趟。 照例是在二門上等了周寶珍,看著她在丫頭的攙扶下緩緩而來,纖腰一束,裙擺如花朵般在她腳下安靜綻放,而那壓裙的襟步正是他日前送來的那塊比目佩。 “表哥。”裊裊一禮,周寶珍的眼里有了從前沒有的情誼。 蕭紹微微一笑,扶了她的手將她送到車前,親自看她上了車,這才上馬往外行去。 周寶珍端坐在車里,車外的燈光透過窗棱照到了車里,斑斕一片,她的臉隱沒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偶爾,她轉頭看向車外的蕭紹,高坐在馬上,似乎連背影也比別個不同些。 那一夜,蕭紹帶了周寶珍坐了畫舫游湖,湖上除了他們尚有別的船。其中有一艘大畫舫尤為引人注目,就聽上頭琵琶鼓樂,里頭男女皆成對而坐,只是那些女子看著并不像是好人家的女兒,而男子多半舉止輕浮,行為放蕩。 他們或是相互調笑,或是喝酒取樂,周寶珍看見有女子端了酒杯,親自喂了身旁的男人。 她回過頭,沒有再看下去,湖上清風明月,遠處偶有蕭聲傳來,嗚咽纏綿,對面表哥含笑看了她。。。。。。 這世上,又哪有不透風的墻,只是別說她同表哥現(xiàn)在只是表兄妹,哪怕是定了親,這樣的事也不是她該管的。